正文 第122章 混血王子13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第二天準備去上課的時候,他才發現裡德爾正擋在門口。
「讓開。」大清早看見這個傢伙他就覺得一肚子火。
「拜託,聽我說一句，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別生氣了好麼？」對方撐著牆壁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還要去上課。」他沒好氣地說道,「別擋著我的路。」
「請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為難你的意思，我只是認為那樣做對我們兩個都好。我下次會和你商量的,好嗎？我會尊重你的意見的,我發誓,你得給我個機會……」
「我沒有生你的氣。」他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只是氣我自己看錯了你，我以為你有著真正遠大的理想,結果你卻只考慮著一己之私。」
「我確實是這樣的人。」對方毫不害臊地說道,「我的私心就是你能留在我的身邊，你要為此指責我麼？」
「你想的是我還有利用價值，在沒搾乾之前不能放手。」他最厭惡的就是被人欺騙，被人利用，現在這兩樣全佔了。「去找其他還沒識破你真面目的人吧，我已經厭倦了。」
他一把推開對方，卻被裡德爾反攥住了手腕。「我是真的在乎你。我承認你對我很有利用價值，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這不是我不想你離開的原因。好吧，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的……」
「我不需要你的證明，你要怎樣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放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但對方攥得緊緊的，力道之大，根本不允許他掙脫。力松勁洩！他在心底默念了一個咒語，對方像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推了出去，被迫鬆開了他的手腕。
「你襲擊我？！」裡德爾撞在後面的牆上，臉上是惱羞成怒的憤恨，「你居然敢襲擊我？」
他有些無措地望著對方。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想讓對方放手，那只是個無聲咒，他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我很抱歉。」他輕聲說道，迅速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禮堂，學生們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用著早餐，赫敏朝他揮了揮手，他走了過去，在哈利身邊坐下。
「你去了哪裡？昨天下了火車就沒看見你。」哈利見他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替他取了一片烤土司，往上面抹著花生醬。「別這麼急，麥格教授還在發課程表呢。」
「你現在成了名人了，預言家日報這兩天都在報道你。」赫敏將報紙遞給他，頭版頭條是「國際保密法面臨重大危機：國際威森加摩譴責美國魔法部洩密」。「他們吵成一團了，國際威森加摩認為美國魔法部不應該把你是個巫師的消息洩露給麻瓜，但美國魔法部認為和麻瓜領導人保持信息交互在國際保密法的補充條例中是被允許了。他們公開了你的照片後，有人聲稱昨天早上在倫敦的國王十字火車站見到你，而且不止一個目擊證人。這無法解釋對吧，五分鐘前在戒備森嚴的軍事重地，五分鐘後在另一個國家的火車站閒晃。所以麻瓜的總統就找到了美國魔法部的官員，要求他們確認這是不是魔法界鬧出來的亂子。他們認為這對麻瓜是重大安全威脅，比布羅克代爾橋事件嚴重的多。那麼根據保密法的補充條例，美國魔法部認為麻瓜總統有知情權。」
「說實話，你到底竊取了什麼機密，能引發這麼大的亂子？」羅恩壓低了聲音問道。「整個學校都傳開了，什麼版本都有。哈利昨晚對我們解釋了一下什麼叫網絡，什麼叫黑客，不過其他東西他就說不清楚了。」
「湯姆呢？很少見到他不和你在一起啊。」哈利東張西望著，「我知道你們在研究那個什麼……量子物理學，但我沒想到你們真的能做出東西來！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你們帶走了一台量子計算機？」
「就放在有求必應室裡，給d.a.的活動準備的。」他發愁地望著土司上厚厚的一層花生醬，有種消化不良的預感。「我不知道那些機密是什麼，它們已經被刪除了。我只是用美國的國家安全系統來測試下新電腦的運算速度。」
「真服了你了。」赫敏無奈地搖搖頭。「你差點弄出世界大戰出來。美國魔法部和英國魔法部互相譴責對方。美國魔法部認為英國這邊應該管好未成年巫師，不能讓他們在校外隨意使用魔法，更不能去別國的地盤上濫用魔法。英國則認為美國人應該給那些麻瓜植入新的記憶，把這件事掩蓋過去，而不是通報給麻瓜。」
「但事實上是掩蓋不住的，對嗎？麻瓜並不知道真相，但他們會記錄下發生了什麼。這種無法解釋的記錄越來越多後，他們肯定會懷疑，有著某種超出麻瓜認知的東西存在於地球上，製造著這些謎團。麻瓜只是不知道巫師是什麼樣的，不等於他們沒注意到巫師的存在。」他思索著那些文件傳達的信息。「為什麼保密法會有補充條例允許麻瓜的領導人知道巫師的存在、甚至知道一些重要事件？我的意思是，如果麻瓜知道了有一群極端的巫師想要奴役麻瓜、甚至將麻瓜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他們很難不敵視巫師吧？而根據補充條例，英國首相顯然是知道食死徒在英國做了什麼的。」
「這個麼，我正好早晨的時候去圖書館瞭解了一下保密法的形成過程。」赫敏清了清嗓子。羅恩翻了個白眼，露出了「這傢伙果然是萬事通」的表情。「在保密法被通過以前，巫師和麻瓜的聯繫非常密切，這種聯繫不是一道法律就能斬斷的，因此保密法也有個加強的過程，而且會根據不同的國家有著特殊的補充條款。就1692年的情況來講，巫師的大本營，歐洲大陸以及英倫三島，宗教改革的餘波尚未平息，而這場宗教改革，與其說是基督教內部的爭議，不如說是過去被天主教所壓抑的勢力聯合起來實現的突圍，巫師也很深地參與到了這項歷史變革中。因此當保密法被提出時，巫師遭到迫害是不爭的事實，但從長遠來看，巫師正逐步走入人類的主流政治圈，並且影響力越來越大。保密法與其說是恐懼麻瓜的力量而自保，不如說是一部分畏懼那些過度融入麻瓜社會的巫師力量的人掀起的反叛。」
「也就是說，保密法不是針對麻瓜做出的反應，而是針對巫師？」哈利認真地聽著赫敏的講解。
「是這樣的。那些和麻瓜貴族交好，幫助麻瓜的新興力量奪得政權的巫師，因為他們積極地參與麻瓜事務而變得富有、權勢滔天，並且反過來影響巫師界。古靈閣一直都有麻瓜貨幣和巫師貨幣兌換的服務，而自從西班牙人在美洲發現了黃金之後，歐洲的通貨膨脹就是個有目共睹的現實。然而巫師界是一個規模極小的經濟體，很難承受得起麻瓜的金融波動，首先察覺到危機的就是妖精們，因此便有了1612年的妖精叛亂。」
「我答魔法史的考卷時忘了這一點。」哈利咕噥道，「不過我可以不用再管它了。」
「這種改變令巫師感到恐慌。而在17世紀，巫師通過對其他種族的征服逐步取得了領導魔法界的地位，當他們鎮壓完了妖精，鎮壓完了狼人，將馬人和人魚困在諸如禁林這樣的指定區域，擊敗了巨人，驅逐了吸血鬼……他們終於有足夠的精力和力量來對付自己人了。」赫敏停頓了一下，「你們可以想像這是更艱難的一場戰役，其中有著大量的辯駁和詰難，抗爭和壓迫，並最終以保守派的勝利而告終。巫師退出了麻瓜的世界。然而那場戰役的痕跡從來沒有被真正消除過，補充條例就是證明。尤其是像英國和美國這樣的地方，以先例法為主，出於妥協的判決會被保留下來，變成了法律。但國際威森加摩使用的是大陸法系，他們不承認先例法，他們只認可明文法。因此魔法部和麻瓜領導人保持聯繫，在法國或者德國那樣的國家是不被允許的。」
「那麼到底是哪些人造成了這些先例呢？」羅恩問道。
「唔，這是很容易想到的，純血家族，尤其是那些有錢的，比如說布萊克家族，馬爾福家族……」
「馬爾福？」羅恩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那群白鼬？」
「是啊。」赫敏艱難地說道，聽上去她也覺得這很不好接受，「當年那些主張和麻瓜融為一體的巫師家族，如果他們現在還存在著，基本上都加入了食死徒，或者在上一次戰爭中支持伏地魔的主張。」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哈利驚訝地問道，「他們口口聲聲地說著傳統，祖先，結果卻背棄了他們祖先的理念？」
「我認為，你需要注意到，他們和他們祖先的共同理念，遠比我們和他們祖先的共同理念要多。」他不得不指出這一點。「至少，他們都注意到了麻瓜世界的存在。」
「你是什麼意思？我們也有注意到啊？」哈利不太高興地皺起眉頭，「我和赫敏都來自麻瓜世界。」
「但是當你坐在這裡的時候，麻瓜世界對你來講是不存在的。」他尖銳地說道，「哈利，至少你是這樣。對你來講，麻瓜世界和巫師世界是不相容的。一個世界存在，另一個世界就不存在。你會把霍格沃茨和德思禮一家看成一個世界麼？你會認為它們擁有相同的規則麼？」在德思禮家，哈利只是個被領養的孩子，一個寄生的存在，個人的存在和價值得不到顯現，但是在霍格沃茨，哈利是眾人矚目的中心，是英雄，是大家需要的救世主。
他沒有說出這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認為哈利和羅恩都是群居動物，他們無法忍受脫離人群而存在，只是兩個人想要從人群中獲得的東西不同。
不過這番話給哈利的衝擊已經足夠強烈了。對方張了張嘴，呆呆地望著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但它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啊？拿穆迪的話來說，他們腦子裡不知道的事情足夠寫成一個圖書館了。」羅恩咧著嘴笑了起來。「瞧瞧他們對待哈利的方式吧，哈利要是在霍格沃茨還得想起那麼一家人，那可真夠糟糕的。」
「可你也要承認，我們和麻瓜都生活在一個地球上，某些事情對我們而言是災難，對他們也是。巫師只是隱藏了起來，不是搬去了另一個宇宙，在某些問題上，巫師和麻瓜承擔著共同的命運。」
「我認為安德說的沒錯。」赫敏公正地說道。「比如在小天狼星的追捕上，魔法部通報了麻瓜首相，所以麻瓜才被發動起來尋找小天狼星的蹤跡。當時預言家日報提到了麻瓜提供了不少消息給魔法部……嗯，我不是說這是對的，但畢竟當時魔法部還不知道小天狼星是無辜的……」赫敏不安地看著哈利陰沉的臉色，支支吾吾地補充道。「我主要是想說伏地魔，他對我們，對麻瓜，都是個威脅，我們不能瞞著麻瓜，不讓他們知道有個瘋子要追殺他們。他們至少應該有所防範。」
「麻瓜能防範什麼？」羅恩像是覺得這個觀點很滑稽，「我們對神秘人都無能為力，就算讓他們知道了也只會引起恐慌，卻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還不如少擔心一點。」
赫敏鼓起了腮幫，像是有點生氣，不過最終她還是從容地放下了餐具，接過了麥格教授分發的課程表。「看看今天有什麼課吧，噢，糟了，我第一堂課是古代魔文課！我得趕緊走了！」
她匆匆抓起一片吐司還有自己的書包，大步離開了禮堂。
「我看看你有什麼。」羅恩伸長了脖子朝他的課表望去。哈利和羅恩已經交換了課表，他們的課程是一樣的。「哎呀，保護神奇生物課！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怎麼啦？海格挺好的啊？」他發現那兩個人都放棄了海格的課。
「海格是挺好的。」羅恩哼哼唧唧地說道，「他的炸尾螺可一點都不好。」
「你去上他的課的時候記得幫我們道個歉，」哈利懇切地望著他，「說我們的課表實在太滿了，實在無可奈何才放棄他的課的。」
「好的。」他瞟了眼哈利和羅恩只有五堂課的課表。
「對了，來參加魁地奇選拔賽吧。」哈利抓著他的袖子，「你飛的棒極了！」
「我對魁地奇沒有興趣。」他含含糊糊地說道，「不是說有二十多個人報名麼，你肯定能找到合適的隊員的。我得走了，我的課表簡直不能更滿了。」
說完，他就將那片塗滿了花生醬的吐司留在了盤子裡，拎著書包跟著步上了赫敏的後塵。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骨頭醬的地雷和程艾娃的地雷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