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密室18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安德！」哈利跑了過來，滿臉焦急，「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他怎麼了？」
他感覺有些迷糊，你不認得我了麼？「你別管那麼多了，幫我帶他上去，去醫療翼！」他聽見自己這麼說，用裡德爾的聲音。
真是奇怪。
「可是出口堵了……發生了坍塌……」
「我能解決。」他站起身，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身體——過去的身體。這種視角真是詭異，他看見他的身體躺在雕像的下面，昏迷不醒，面色蒼白。日記本捲了起來，將他的手腕包住，免得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然後他的身體飄了起來，被他抱在懷裡。
太奇怪了。
「我來帶路。」哈利舉著魔杖在前面跑著。
隧道裡好像出了什麼事故，石塊堵住了通道。他揮舞著魔杖，那些石塊就消失了。羅恩和洛哈特站在後面，「梅林啊！出了什麼事？這個斯萊特林的傢伙是誰？」
「別問這麼多了，帶上洛哈特，快點！」哈利朝羅恩招了招手，「安德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他的傷很嚴重。」
「我們要怎麼回去？爬上去？」羅恩在他身後大喊著。
「飛上去。」他回答道，「我一次只能帶兩個人，哈利，你先來，上去後帶著安德去醫療翼。摟著我的腰。」
「好……哎喲！」哈利一碰到他，就連忙摀住自己的傷疤，「不好意思，我的傷疤……」
「忍著點。」他攬過哈利的身子，騰空而起，沒幾秒鐘就回到了地面上。
「你！」桃金娘一見到他們就驚叫了出來，「我認得你，」她做出了一副羞澀的模樣，「你是斯萊特林的級長，好多女生都喜歡你的。」
他沒理桃金娘，將他的身體交給哈利，「快去！我去找羅恩。」
「好的。」哈利抱著他的身體跑走了。
他又跳了下去，將羅恩和洛哈特也帶了上來。
「我們去醫療翼和哈利匯合，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朝行為古怪的洛哈特看了一眼。
「你說洛哈特？他中了個失憶咒。」羅恩攤了攤手，「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帶上他吧。我估計他需要去聖芒戈，這是永久性精神傷害。」
他們抵達醫療翼的時候，哈利已經不在那裡了。龐弗雷夫人正在處理那道可怕的傷口，血濺的到處都是，但看樣子目前血已經暫時止住了，只是需要不停唸咒去維持它，否則傷口又要裂開。「出去！出去！」對方朝他們大喊道，「別在這兒礙事。」
「洛哈特教授失憶了。」他禮貌地朝對方點點頭，「一點記憶都沒剩下，我們只好把他帶到這裡來。」
「噢，讓他找個地方坐著。」龐弗雷夫人沒好氣地說道，「我等會兒再去處理他。」
他注意到日記本和一大堆瓶瓶罐罐擺在了床頭，就去取了過來，揣在自己的懷裡。
「教授，他就在裡面。」哈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轉過頭，看見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走了進來。
「湯姆，你在這裡。」鄧布利多用震驚卻又虛弱的口吻說道。
「我不會離開他的。」他抬起魔杖。「你不能阻止我。」
「以一敵二不是明智的選擇，湯姆。何況我沒有敵意，斯內普教授是來醫治你的朋友的。」鄧布利多教授轉向龐弗雷夫人。「波比，你去照顧那些石化的學生吧，這裡交給斯內普教授就好。」
斯內普走到床邊，往他的傷口上撒了點什麼，然後用魔杖指著，念誦著緩慢悠長的咒語。傷口似乎正在慢慢癒合。
「哈利，羅恩，你們兩個跟我來吧。」校長將另外兩個人帶走了。
「這是什麼造成的傷害？」斯內普輕聲問道。「非常頑固。」
還沒等他回答，赫敏就跑了過來，「是蛇怪！密室裡的怪物是蛇怪！」
「是他自己的咒語。」他瞪了赫敏一眼，「如果是蛇怪，就只有鳳凰的眼淚才能治好了。」
「哦，哦。」赫敏不做聲了。
「格蘭傑小姐，麻煩你去一趟校長辦公室，向鄧布利多教授要一滴鳳凰的眼淚來。這是最快捷的辦法了。」斯內普說話的方式像是咬緊牙關一樣。
「好的，我這就去！」那姑娘風風火火地跑掉了。
他在床邊蹲了下來，緊緊握著原來那具軀體的右手。這個身體，他現在所在的位置，產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意願，想要讓病床上躺著的那具軀體活下去。不，他才不想，那具身體已經沒用了，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哈利和裡德爾不再是一方殺死另一方的結局，他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了。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好像現在的身體正在排斥他，將他往外趕。這不是他的身體，他意識到，這是裡德爾的地方，他將生命給了對方，卻好像不小心也把靈魂一併帶了過去。他該離開這裡。這樣想著，他就流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和鄧布利多。
「別急著起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校長的態度還是那麼溫和，「如果被龐弗雷夫人知道我這麼折騰你，她會把我趕出去的。」
「哈利他們知道裡德爾是誰麼？」他問道，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弱又沙啞。
「他們還不知道。」校長搭起手指，「哈利和羅恩告訴了我，他們是如何找到密室的，不過我想聽聽看你的說法。」
「是我打開了密室，放出了裡面的怪物，襲擊事件是我一手造成的。」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要這麼快就把罪名都擔下來。沒有裡德爾先生的幫忙，你是打不開密室的。」校長尖銳地指出，「我想知道裡德爾先生在這件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他告訴了我怎麼開啟密室，但決定是我自己做出的，他無法控制我，我確信我的頭腦非常清醒，即使是在自殺的時候。」他忽然擔心起了裡德爾，如果他活了下來，那對方該怎麼辦？「他還活著麼？我是說湯姆？」
「他還擁有實體，並且能夠自己行動。但我對於這樣算不算活著，還存在著一定的疑慮。」校長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鏡片後打量著他。「你擁有一種非常罕見的天賦，維京先生，我甚至懷疑你是否命中注定要遇見他……你的生命力是常人的兩倍還多。你不用擔心湯姆，你只要將生命分給他三分之一，就足以讓他活蹦亂跳了。」
他鬆了一口氣。
「湯姆向我交代了很多事。他採取了一種和你完全不同的說法，他說他五十年前開啟了密室，但因為桃金娘的緣故，他不能繼續對學生下手，便將自己的記憶保留了下來，放在日記本裡。你撿到了他的日記本，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他在暗中控制了你，一開始你並不知情，因為被他附身的時候，你沒有記憶。但後來你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你是個聰明的學生，很快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可你不夠強大，無法對抗他。所以你選擇了自殺，終結這一切。」
「他在撒謊。」他撇了撇嘴，這個拖後腿的傢伙，現在校長要想相信他就難了。
「你們都很在意對方，想要保護對方，我不會為此責怪你們的。」鄧布利多教授笑了起來，「我很高興你教會了湯姆什麼是愛。」
「但你還是想殺了他。」他指出了這一點。鄧布利多知道裡德爾就是伏地魔。
「我還沒有決定。他和我記憶中的伏地魔一點也不像。他的情感很豐富，有在乎的人，知道什麼是愛，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他一直在床邊陪著你，沒有人能讓他離開。即使是在五十年前，湯姆·裡德爾還不是伏地魔的時候，我也沒見過他這麼關心一個人。他身邊有許多朋友，但他對他們沒有感情，只是在利用他們。」校長回憶起往事的時候顯得很哀傷。「我希望能夠挽回他，他是個出色的男孩，我不希望他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但我沒有成功，伏地魔證明了這一點。我想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
「這是麥格教授告訴我的。」他想了想，決定瞞下魂器的事。「她說每個孩子心中都有一片純潔的淨土，只是有些被藏起來了，因此即使孩子犯了錯誤，也要去原諒他們，因為他們還有變好的可能。去發掘一個人心中潛藏著的愛和善良，不是通過訓斥和懲罰，而是通過愛和原諒。只有給予愛，才能讓人學會愛。我認為湯姆並不是天生的壞人，他的情感和一般的學生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他殘酷的童年、早熟的性格和過於敏感的內心讓他和別人區分開來。他只是需要有人愛他，就像哈利的母親愛著哈利一樣。如果哈利和伏地魔之間必有一戰，我希望那能是一場公平的戰鬥，而不是一個擁有愛的幸福之人去欺凌沒有機會獲得愛的不幸之人。」
校長沉默了。
「教授，請原諒我這樣說。你總是認為伏地魔不懂愛，但依我看，不懂愛的人是你。」
鄧布利多教授歎了口氣，「我想我沒有資格反駁這句話。」對方站起身，「我已經瞭解到我想要的了。既然你精神還不錯的樣子，你願不願意見一下哈利？他有很多話想要問你。」
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