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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2】 醫院驗孕 文 / 野喵兒

    看著錦瑟圍在自己身邊兒蹦高高的模樣兒,莊易幽深的黑眸一閃,像是在掙扎。

    眼瞅著莊易難得的失神,錦瑟蹦起來小手兒一個使勁兒就拽著莊易的胳膊用力往下壓,動作十分不拖泥帶水的從莊易的手中搶過了照片兒。

    不得不說,錦瑟搶照片兒的架勢是十足的。她都想好了,要是動手搶不過來的話,她就動作。

    呃——

    當然不是動嘴靠勸說的,而是上嘴直接咬。

    不過,這廝還算識趣兒,沒有逼的她到動嘴的那一步。

    看著錦瑟眉眼彎彎的衝著他顯擺已經搶到的照片兒,莊易眉心幾不可微的一緊,但只瀟灑的往床上一坐,「想看就看吧。」

    然而,莊易那不屑的眼神兒,分明就是在說錦瑟沒見過世面。

    輕嗤了一聲,錦瑟也不跟他計較。

    沒見過世面就沒見過世面,能怎樣?

    不過,還真別說,莊易這麼一說,錦瑟剛才的熱血沸騰反而減退了不少。

    人總是這麼奇怪,你越是不想讓他知道的事兒,他就是越是想知道。你要是十分大方的告訴他了,他反而是不感興趣了,尤其是女人。

    然而,錦瑟還真就不是一般的女人,永遠和正常女人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思維也永遠比正常女人要歡脫的多。

    既然他都大大方方的讓看了,那她為什麼不看?

    不看白不看!

    覺得莊易是真的不會再搶奪她手裡的照片兒了,錦瑟也放鬆了警惕,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距離莊易不遠,仔細的端詳著自己手裡的照片兒。

    嘖嘖嘖——

    不得不說,剛剛她十萬火急的情況下掃的那一眼,還真是沒有白掃,就一個字兒,值!

    最初,錦瑟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到照片兒上的那個漂亮女人身上,只是專注的瞅瞅莊易,在仔仔細細的瞅瞅照片兒上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兒,一來二去,錦瑟瞧得別提有多認真了。

    經過多番仔細的對比,終於,錦瑟確定了,這照片兒上小男孩兒肯定就是莊易了。

    還別說,這廝小時候就長得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

    不可否認,小時候的莊易的長相已經是孩子中最拔尖兒的了,五官深邃,就說那股子尊貴高冷的氣質,在那個時候也已經形成了。

    嗯——

    仔細的瞧著,錦瑟突發一陣感慨。

    這麼好看的臉……竟然不是整的!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三歲看大。

    錦瑟一想,這話說的還真是對啊,她看不出照片兒上的莊易究竟有幾歲,但是那副面癱的表情和他現在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要是非得硬說出一個區別來,那就是現在的莊易比小時候的他更有味道了。

    「莊易,這真的是你麼?」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錦瑟目不轉睛的瞅著手裡的照片兒,還不忘用胳膊肘兒捅捅坐在她身邊兒的莊易。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錦瑟更習慣於直接叫莊易的大名。

    冷哼一聲,莊易的聲音很輕,算是默認,但卻沒有說一個字兒。

    「我覺得也是……」

    錦瑟倒也不在乎男人究竟有沒有接她的話茬兒,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你小時候和現在一樣,也不會笑一下。」也還是那麼拽,面癱,就知道黑著一張臉。

    錦瑟的聲音很小,近乎呢喃,更像是自言自語,但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莊易的耳朵裡。

    當然,那後半句話找死的話錦瑟是一定不會說出來的。

    嘴角一抽,莊易順手將錦瑟嬌小的身子往上一提,就這麼自然的裹到了自己的懷裡。

    「爺小時候是不是特別好看?」

    說話間,莊易已經撩開了錦瑟烏黑的秀髮,露出了她白皙透著粉的小耳朵,薄唇微張著貼上去,一口叼住了她肉肉的耳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莊易只要看見錦瑟,就會忍不住想要和她親熱一番,哪怕只是簡單的親親抱抱也好。或許是從他們的第一次之後,也或是是從更早就開始了。

    小身子一個激靈,錦瑟下意識的就要躲,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在莊易的懷裡不安的扭動著,聲音更是嬌媚了不少,「不要臉。」

    「那你喜歡不要臉麼?嗯?」

    含含糊糊的說著,莊易的唇舌越發的不老實了,錦瑟覺得自己的全身就像是被火燒似的,都要化掉了,精緻的小臉兒更是紅的不像話。

    ……

    聽到莊易說出這麼奇葩的話,錦瑟都能想像到自己猙獰扭曲的面容了。

    這是尊貴高冷的莊二爺說出的話麼?

    換句話,這男人哈市尊貴高冷的莊二爺麼?

    「鬆開我。」

    錦瑟伸手就去扒拉莊易貼在自己腰際的大手,聲音更是軟的不行。

    「不松。」

    簡單乾脆的兩個字兒,莊易輕輕的吐了出來,還故意在錦瑟的耳邊輕呵了兩口熱

    氣兒。

    耳邊有濕熱的感覺傳來,錦瑟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躁動,不斷的掙扎著。只是,她那點兒力氣用在莊易的身上,還不如給他撓癢癢的力氣大呢。

    小手兒死死的攥著手裡那樣已經有些泛黃的老照片,錦瑟不斷的掙扎著,那照片兒的一角已經被她捏出了褶皺。

    莊易不顧錦瑟的掙扎,薄唇漸漸從錦瑟白嫩的小耳朵上離開,帶著濕熱的氣息一路往錦瑟的粉嫩的小嘴兒尋去。

    然而,此刻的而錦瑟頗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使勁兒的拔著脖子,死活也不讓莊易親上,直到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斷了,也沒有屈服。

    「過來。」

    命令的口吻,莊易的聲音不容置疑。

    「不要。」

    使勁兒的拔著脖子,錦瑟幾乎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這倆字兒。

    沒有人能比她自己更瞭解自己,也正是因為瞭解,錦瑟才不屈服。要是現在就投降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莊易攻城略地了。

    因為……她太瞭解自己的沒出息了。

    「過不過來?」

    說話的時候,莊易的大手已經捏住了錦瑟的下巴。

    「不過來。」

    寧死不屈!

    死了也不屈!

    心裡恨恨的想著,但是下巴傳來微痛的感覺確實讓錦瑟皺起了眉頭。

    到底,女人的力氣是不如男人的,還是這麼一個勤加鍛煉的男人。錦瑟這點兒小力氣擺在莊易的眼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儘管錦瑟嘴上說著不過來,但到底是由不得她的。

    眼看著,莊易的薄唇就要貼上自己的了,就在兩個人的唇瓣僅差零點零一秒的時候——

    「這照片上漂亮的阿姨是誰啊?」

    靈機一動,幾乎沒過腦子,錦瑟就將這句話給吐了出來。

    這眼看這時間也不早了,根據上次的經驗,應該馬上就要開吃晚飯了吧?錦瑟可不想在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被人敲門,太丟臉了!

    然而,錦瑟沒想到的是,她一句隨意的話問出來的時候,卻是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男人身軀狠狠的僵硬了片刻,就連扳著她下巴的手都鬆了勁兒。

    「阿姨。」

    明明是輕輕的兩個字兒,錦瑟卻覺得莊易說出這倆字兒的時候心情是極其沉重的。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會有這麼大的效果,錦瑟也愣了半天。

    不確定莊易究竟是重複她的話,還是回答她的話,錦瑟反問了句,「你阿姨?」

    呼——

    不管是誰的阿姨,那也不關她的事,她只要隨口應付著莊易轉移他的注意力就好了。

    不管怎樣,錦瑟還是鬆了一口氣,好歹這個男人腦子裡那些邪惡的想法兒看樣子是暫時止住了。

    「嗯,我阿姨。」

    錦瑟後背緊貼著男人滾燙的胸膛,這樣的坐姿,她沒有看到其實莊易在回答她的時候,是輕點了幾下頭的。

    得到莊易肯定的回答,錦瑟剛想附和性的點點頭,但她那滴溜溜大眼珠子一轉,像是立馬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這也不像啊,我是見過趙總編的。」

    一邊兒說著,錦瑟已經揚起了白皙的小脖子,扭著頭瞅著自己後面的男人。那眼神兒分明是在說:你蒙誰呢?真當我沒見過世面啊?拜託,就算是說謊也要說個靠譜點兒的,好麼?

    這要是別人,聽了莊易的回答或許就含含糊糊的讓這件事兒過去了。

    可她錦瑟是誰?

    她可是有名的好奇寶寶。

    但凡有一點兒不明白的,她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就是她的性格!

    「不是我小姨。」

    說話的時候,莊易的目光同錦瑟一樣,一直落在錦瑟手裡的那張照片兒上,一瞬不瞬。

    「這就對了……」

    聽了莊易的話,錦瑟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又緊接著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麼,這照片兒上的阿姨可是比你媽和你小姨都漂亮多了,端莊多了,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當著人家的面兒對人家的媽和小姨品頭論足,還是貶低人家,這樣的事兒也就只有錦瑟能做得出來了,還做得這麼理直氣壯。

    本來麼!

    她說的是實話啊!

    錦瑟對這些並不以為然。

    再說了,錦瑟的直覺,莊易和他媽的關係只是一般般,貌似還沒有到母子情深的地步。

    而且,這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美得不像話。

    「……」

    果然,正如錦瑟料想的那般,對於她說的話,莊易並沒有接任何的話。

    依然在仔細的瞅著自己手裡的這張照片兒,錦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精緻的小眉頭已經有了即將要攢到一塊兒的衝動,咕噥了一聲兒,「我怎麼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這麼眼熟呢,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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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錦瑟沒有看見的是,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莊易那冷冽的俊臉明顯的沉了沉,就連眸色都變得陰沉了不少。

    錦瑟不安分的小身子在莊易的懷裡扭了扭,乾脆轉了一個方向,這樣和莊易說話也方便一點。

    滴溜溜的黑眼珠兒一瞬不瞬的瞅著冷著臉的男人,錦瑟不禁唏噓,這男人變臉還真是快啊,剛才還是情意濃濃的,這會兒他的眼睛裡只剩下冰碴兒了。

    「喂,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這位漂亮的阿姨啊?」

    儘管照片兒上的這個年輕女人並沒有衰老的痕跡,看起來那模樣兒也沒有比她大幾歲,但這畢竟是二十幾年前的照片兒了。出於禮貌,她叫一聲兒阿姨也是應該的。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錦瑟看見照片兒上的這個漂亮女人,竟然有一種親切感。

    也許這並不是親切感,具體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錦瑟自己也說不出來,沒辦法幸福。總之,她不討厭這個漂亮的阿姨,很喜歡就是了。

    有那麼一瞬間,錦瑟甚至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外貌協會。要不然,她為什麼會對照片上這個漂亮的阿姨產生莫名的好感呢?

    「秋姨已經去世二十年了。」

    莊易的聲音透著一股乾澀,象徵著男性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錦瑟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沉重,也看出了他那冷冽的俊臉上難得一見的沉痛。

    如果不是視覺和聽覺同時起著作用,錦瑟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或者是眼花了。

    沒辦法,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莊易。

    漸漸地,她甚至覺得,莊易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神秘,他也只不過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自覺的垂下了眼皮兒,錦瑟只覺得不想面對莊易此刻的表情。畢竟,死者為大。

    而且,就看莊易現在的表情,她應該是戳到了他的痛處吧?

    一時間,她更是沒有心思去考慮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照片兒上的這個漂亮阿姨眼熟了。

    「沒關係。」

    聽著錦瑟低低的道歉聲,莊易的心裡一緊,握著錦瑟纖腰的大手也不自覺的用力。

    他不知道,這聲「對不起」到底由誰來說才更合適。

    ……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他們只能聽到彼此和自己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動靜兒。

    本心裡,錦瑟自己也不想去打破這片刻的安靜。

    她覺得,此刻莊易的心裡一定是難過的,但是她偏偏就不會安慰人。安慰人的話她不知道怎麼說,安慰人的動作她也不知道怎麼做。

    不過,錦瑟想,莊易這樣的男人,他那麼高高在上,肯定是不願意被人發現他心中的傷痛的吧?

    所以,可能……他也並不需要別人給的安慰。

    所以,錦瑟覺得,現在這麼安靜的待著,挺好。

    只是,問題還是來了。

    這麼待著,一會兒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就這樣一直待下去吧?

    這樣的氣氛就這麼一直持續著,直到——

    「咚!咚!咚!」

    「二爺,錦小姐,可以開飯了。」

    「咚!咚!咚!」

    伴隨著敲門聲,管家小心翼翼的聲音穿過解釋的門板傳入了莊易和錦瑟的耳朵裡。

    「知道了。」

    下一秒,莊易沉沉的聲音也鑽入了錦瑟的耳朵裡。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之後,門外的就沒了動靜兒。

    門外沒了動靜兒也就罷了,錦瑟萬萬也沒有想到,莊易也沒了動靜兒。

    於是乎,她那一顆才歸位不久的小心臟立馬又提了起來。

    她實在是琢磨不透這廝的脾氣,更是不知道這會兒他腦袋裡又在想著什麼。

    不是知道了要去吃飯了麼?怎麼還是沒個動靜兒啊。

    此時,錦瑟自己似乎都沒有發現,她縮莊易懷裡的小身子,已經是越來越僵硬了。

    「走,吃飯去。」

    莊易搭在錦瑟腰間的大手輕拍了兩下兒,示意她起身。

    呼——

    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錦瑟一顆小心臟總算是徹徹底底的落回了原處。

    要不要這麼驚悚啊?!

    她這小心臟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

    在沒有來莊家之前,錦瑟從來也沒有想過吃飯竟然也可以吃的這麼無聊。

    這算不算是高門大戶的悲哀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頓飯雖然都是山珍海味,但是她吃的很是痛苦。

    食不言,寢不語都是幾百年前的規矩了?

    別說是吃飯的時候,就算是上課的時候,錦瑟都會忍不住和尹慧說上幾句悄悄話。當然了,要是碰上脾氣好的老師,就不是悄悄話那麼簡單了,她簡直可以召集幾個人開一個討論會了。

    至於睡覺的時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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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只要她沒有睡著,哪怕是躺在床上一個小時了,哪怕尹慧已經快要進入夢鄉了,她也要把尹慧拉起來陪她聊上幾句,直到她困了為止!

    就是這麼有毅力!

    作為一個話嘮,不讓她說話,簡直比一刀了斷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當然了,大多的時候都是她自己唸唸叨叨,陪著她的人只是負責聽就好了。

    不過,哪怕此刻的錦瑟再想說話,她也是硬生生的憋住了。

    這哪兒是一般的時刻啊?

    就算她再不會看事兒,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

    最最重要的是,這一桌子一言不發只顧吃飯的人,看的她吃飯的胃口都要沒了,哪裡還有說話的心思啊?

    好歹,這一頓飯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她就這麼吃過去了。

    不過,在離開飯桌之前,錦瑟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飯桌上那些有的還沒有被動過的菜,憤憤不平的心裡一直在嚎叫!咆哮!

    有錢人很了不起麼?!

    這麼浪費真的好麼?!

    吃不了那麼多就不要浪費了好麼?!

    他們知不知道世界上每天都會有餓死的人?!

    既然那麼有錢,捐一點救濟她這樣的貧苦人會死麼?!會死麼?!

    不過,有錢人還給了錦瑟另外一種感受,她總覺得,有錢人雖然是有錢了,但是在親情上卻是有了一定的缺失。至少,她能感覺到的,莊易對他的父母並不是那麼親近的。

    吃過晚飯,莊易也沒有多做逗留,和家裡說了一聲,帶著錦瑟就回了帝豪府邸。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相安無事。而錦瑟,一直都保持著同一種狀態——閒,閒的發毛了!

    這幾天,她做的唯一一件能被稱得上是事兒的事兒就是試穿了訂婚禮服。

    她的心思本來也沒在這件事兒上,試穿的時候也沒有多看兩眼這件禮服,她只知道大家都說很合適。

    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這件禮服是法國巴黎的名設計師親自設計的,剛剛空運過來的時候,就趕緊給她送過來了。

    而對於這件衣服的價值,錦瑟也是半分不感興趣。哪怕是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這件衣服肯定便宜不了,莊易在這樣的事兒上想來都是闊綽的。

    更何況,這次的訂婚宴轟動全城,也象徵著莊家的門面,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這樣的相安無事一直持續到訂婚宴的前一天。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一大早,錦瑟就被自己不死不休吵起來沒完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誰啊?

    這大早上的,煩不煩人啊?缺不缺德啊?

    原本,錦瑟是沒有打算接這個電話的。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的人,一定是和她不熟的人,熟人誰不知道她有睡懶覺的習慣啊?

    可,最後,實在是被這電話鈴聲吵死了,吵的沒有睡意了,錦瑟才慢慢吞吞的從被子裡爬了出來,白白嫩嫩的小手兒伸出來就去床頭櫃上摸索自己的小破翻蓋兒手機。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莊易早就離開了,錦瑟身邊的床已經發涼了。

    「喂……」

    沒好氣兒的接通了電話,錦瑟的眼睛都沒有睜開,眉眼間儘是不耐,但是她的嗓音卻是透著一種慵懶和嬌媚。

    這是身為女孩兒時的她從沒有過的狀態。

    「……」

    電話剛一接通,聽到錦瑟慵懶的聲音,電話那邊兒的人先是一愣,並沒有開口。

    「喂?」

    有起床氣的錦瑟在沒有得到對方回答之後,語調兒拔高了,語氣不好了,明顯是一點兒耐心都沒有了。

    她都想好了,要是對方還是不說話,她馬上就闔上手機蓋兒。

    「小美人兒,還賴床呢?」

    就在錦瑟已經做好了掛斷電話的準備之時,忽然聽到了電話那邊兒傳來了刑少鴻妖孽的聲音。

    單單是聽到他的聲音,錦瑟就能想像到他那張妖孽的俊臉此刻掛著怎樣欠抽的笑容。

    不過——

    嘔——

    刑少鴻這一句,是從根兒上斷了錦瑟的瞌睡,丁點兒的睡意都沒有了,只剩下了滿滿的噁心,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對!

    是一床!

    「管著麼你?」

    想到刑少鴻,想到他上次是怎麼用那見鬼的證據在戲弄她的,錦瑟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對刑少鴻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氣兒。

    敢情她煞費苦心話來的東西,只是「莊易是蠢豬」?

    她犯得著麼她?

    「呵……」

    聽著錦瑟不對勁兒的語氣,電話那邊兒的刑少鴻輕笑了一聲,並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只是打著趣兒,「這是怎麼了?昨晚莊二爺沒有滿足你?」

    然而,刑少鴻只一具,錦瑟就徹底火了。

    「姓刑的,你別得寸進尺!我告訴你,別讓老子看見你,要麼非扒了你一層皮!」

    想到自己被捉弄的事兒,錦瑟就氣的牙根兒癢癢。

    因為,在錦瑟看來,刑少鴻的舉動不僅僅是侮辱了她的人格兒,還深深的侮辱了她的智商!

    她的人格兒她早就不在乎了,但是對於智商這個玩意兒,錦瑟還是極為看重的!

    「喲喲喲!這究竟是怎麼了?還真是慾求不滿啊?」

    電話裡刑少鴻聲音中帶著的笑意是越發的濃郁了,頓了頓,他又馬上笑著補充道,「不至於的,你早說莊二爺滿足不了你,來找哥哥不就得了。要麼,哥哥現在過去找你?」

    聽著電話裡刑少鴻越來越沒正行兒的話,錦瑟的心裡又氣又恨,那小手兒上的力道已經快要把手機給捏碎了。

    她敢保證,如果此時刑少鴻就在她跟前兒的話,她一定將手邊兒所有能丟的東西都使勁兒的丟過去砸他!砸死他!

    這會兒,錦瑟的睡意更是丁點兒都不剩了。

    「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錦瑟咬牙切齒的低吼著,「刑少鴻,上次算我傻,吃了你的賤虧。老子要是再信你的話,才是腦子有泡!你記住,老子和你勢不兩立!」

    想了想,錦瑟還是嚥不下這口氣,不等刑少鴻反應過來又繼續開口,「就憑你那繡花兒針,也能滿足老子?」

    「豎起你那狗耳朵聽好了,老子就說一遍,滾!」

    說完,錦瑟就氣咻咻的掛了電話。

    錦瑟是個有性格的姑娘,尤其是恨透了欺騙她的人,對於這樣兒的人,她向來都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只是,電話才掛沒幾秒,就立馬又響了起來。

    錦瑟掃一眼來電顯示,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氣沖沖的翻開手機蓋兒,錦瑟本想著直接掛斷。可手指剛觸及到紅色的按鍵,她就猶豫了。

    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錦瑟已經改變主意接通的電話,當聽到電話那邊兒傳來刑少鴻才說出口的一個字兒,「小……」,錦瑟就毫不猶豫的立馬掛斷了電話。

    不得不說,這樣的做法實在是痛快!爽!大快人心!

    可,她剛掛斷,電話立馬又打了進來。

    一連重複幾次,錦瑟都是同樣的做法兒,直到覺得玩兒膩了,沒意思了,她索性也不陪刑少鴻玩兒了,直接把手機給關了機。

    殊不知,此刻電話那邊兒的刑少鴻那張妖孽的俊臉已經是綠油油、黑漆漆的了,兩種顏色交替變化著。

    ……

    雖然心情好了不少,但錦瑟也沒有了睡意,尤其是想到自己心裡那重要的事兒,她趕緊起床收拾了起來。

    直到錦瑟確定已經把自己收拾的可以出門兒見人了,她才下了樓,連早飯都沒顧上吃,拉著丁玲的就出門兒了,也沒用帝豪府邸的專用司機。

    除了帝豪府邸走了一段路,錦瑟直接打了車。

    出租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錦瑟晶亮的大眼睛中閃過了猶豫。

    不過,哪怕她再不想到這個地方來,也不得不來了。這件事兒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她要來檢查清楚了才放心。

    至於早孕試紙什麼的,她信不過。

    在丁玲的陪同下,錦瑟掛了號,很快也做了檢查。

    等待結果的過程是漫長的,也是煎熬的。看著身邊兒等待化驗結果的有人笑,有人愁,錦瑟竟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麼心情。

    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錦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丁玲聊著天兒,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信任丁玲,所以才帶了她出來。

    就在此時,一個拿著記事本的護士推門出來了。

    護士掃了一眼記事本,然後再看看外面的這群人,高聲喊道,「12號,錦瑟。」

    倏地,錦瑟的心跳跟著漏掉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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