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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卷 第290章 顧延庚的貓膩(二) 文 / 臘月初五

    只不過,還有幾家店舖要看?

    桃花美目微瞇,顧白羽看著顧延庚絕塵而去的馬車,在心裡思忖著什麼。

    而身邊,古靈精怪的顧意瀾,卻早已悄悄遞出去一塊碎銀,派人去打聽顧延庚今日究竟看了這長安城中的哪幾家店舖,又是打算要做些什麼。

    「顧延庚的生意雖然在江南做得頗大,但他的絕大部分生意,主要集中在貨運和茶葉貿易之上,至於在長安城開設店舖獨立經營,恐怕,並不是他的強項。

    更何況一下子盤下這麼幾家店舖的生意,這並不是單單的手裡有銀票便能搞的定的。

    顧延庚的背後,一定有人。」

    聽完顧意瀾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情報,坐在高家派來的馬車中的顧白羽,搖搖頭,若有所思的出聲說道。

    終於肯從同沈初夏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情意綿綿中,稍稍抬起頭來的高隨遠,在前幾日往崔家和長汀樓分別遞了帖子,請顧白羽和顧意瀾今日前往高家小聚。

    「他背後有沒有人、有什麼人,我都不知道也不關心,但是,我可是清楚得知道,顧延庚一定是在背後受了羅氏母女的挑唆,否則,長安城這麼多掙錢的生意,他為什麼就偏偏選擇了開酒樓?還將店舖選在我長汀樓的旁邊?

    顧延庚這擺明了就是見不得我好,想同我作對,跟我搶地盤、搶生意,哼,我才不會讓他得逞!」

    氣呼呼地接過話頭,顧意瀾那姣好粉嫩的面容上,滿是氣憤不已。

    剛剛那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帶回來的訊息很明確,顧延庚今日在長安城的各大市坊商舖轉悠個遍,選定三家商舖在長安城開拓生意疆域,做的,卻並不是他熟悉的茶葉生意,反而是要從頭開始,做他並不熟悉的酒樓生意。

    而其中一家店舖地址,還偏偏就選在了與長汀樓的總店只有一道窄巷之隔的地方。

    緊緊相鄰,近的,幾乎可以從窗台上抬腿跳躍過去。

    近的可以抬腿跳躍過去……

    無意識地將這個念頭在心中默默地重複了一遍,顧白羽的桃花目中閃過一絲瞭然,竟是想明白了,顧延庚此舉,究竟所為何來。

    他是在故意同顧意瀾搶生意不假,然而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顧延庚,或者說是李景吾,所真正看中的,還是能夠從顧意瀾的長汀樓中打探和獲得的消息。

    ——包括,他們有意無意相聚的訊息。

    抬頭看向始終沉默著坐在馬車中的蘇墨軒,顧白羽從他那幽暗深邃的眼眸中,讀出了同樣的推測。

    他們自己的本事不弱,李景吾手下的人,自然也並不差,更何況還有來自嘯狼族的黑衣人助陣,只要他們不小心在長汀樓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就勢必會被他們循著線索而來。

    恐怕,從今往後的行動,他們要更加謹慎才行。

    如花美眷在側,高隨遠那向來便溫潤含笑的英俊容顏上,更是始終不曾斂去過那發自內心的笑容。

    而跟在他身旁的沈初夏,也是美人含羞間笑靨如花,一雙幾乎片刻不曾從高隨遠身上移開的明眸中,儘是斬不斷的情誼綿長。

    「隨遠哥哥,你和初夏姊姊,還當真是一對兒蜜裡調油的恩愛夫妻,瞧瞧你們兩個這步調一致同進同出的模樣,真是要羨煞旁人了。」

    語氣裡滿是調笑,同顧意瀾擠做一堆的蘇意嬋,無意中從笑鬧中抬起頭來,恰好看到高隨遠和沈初夏一同伸出手去,想要將那略有些凌亂的桌布拉扯整齊。

    「人家兩個是新婚夫妻,自然是蜜裡調油、恩愛有加,況且,在這屋子裡坐著的,又何止他們兩個情意綿綿的人?

    怎麼,嬋兒你說這樣的話,到底是羨慕呢還是嫉妒呢?又或者,是在暗示你三哥,趕緊的給你說一門親事?」

    笑嘻嘻地看著蘇意嬋,顧意瀾學著先前羅氏的語氣,卻怎麼也說不出那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你這個渾丫頭,竟然把羅氏說你的話推到我身上來。你這樣對她的話念念不忘,莫非是被她說中了心思,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聲提醒我們?」

    嬌嫩的容顏上浮起幾分羞赧之色,蘇意嬋輕輕地推了顧意瀾一把,語氣裡滿是玩笑的揶揄之色。

    卻不想自己的話音還未曾落地,顧意瀾那反擊的雙手便毫不留情地傾襲而來,於是兩個人歡笑玩鬧著,又重新擠作一團,而最愛使壞的蘇意嬋,卻是順手一拉,便將笑得羞澀的沈初夏,也一同帶了進去。

    「這兩個丫頭,說話永遠沒羞沒臊的,還當真是一副永遠都長不大的模樣。」

    眼眸含笑的看著笑鬧作一團的三個人,高隨遠一面將茶水遞給蘇墨軒和顧白羽,一面滿是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雖然與顧意瀾相識不過短短半年,然而性格上的相似,卻讓高隨遠恍惚覺得,她也如同是蘇意嬋那般,是自己從小一起看著長大的頑皮丫頭。

    「倒是你們,婚約訂的那麼轟轟烈烈,還鬧出來一段長安城人盡皆知的『私奔』戲碼,你們可別告訴我,折騰到現在,婚期還沒有確定下來。」

    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坐下身子,高隨遠看著坐在面前的顧白羽和蘇墨軒,笑著出聲說道。

    「具體的日子還沒最終確定,不過,最晚也就是明年春天的時候。」

    將茶杯握在掌中把玩,蘇墨軒知道,高隨遠向來是他們三個人之中最為講究的那一個,所用的茶具,自然也是上好的、能與茶湯的色澤相匹配的。

    「有所計劃和打算那就好,眼下這種形勢,我還真怕你們兩個人會來一個,『等到全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談婚期』的說法。

    畢竟,不管因為什麼,少了那一個人在,心裡終究是有些不能彌補的遺憾。」

    點點頭,高隨遠的話語中半是欣慰半是遺憾。

    他的婚禮上,沒有李景毓正大光明的身影出現,雖然明知是迫不得已之舉,卻也多少令他的心裡感到幾分缺憾。

    「他在的,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平淡出聲,蘇墨軒的唇邊,卻是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日,他陪著高隨遠一起去沈家迎娶沈初夏,在高隨遠牽起沈初夏的右手,將她抱入花轎的一瞬間,李景毓那修長峻拔的身影,在最近處的屋簷上一閃而過。

    儘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卻還是被站在一旁的蘇墨軒盡數捕捉在眼底。

    「是麼?竟然只給你一個人瞧見了。不過我就知道,這種特殊的時候,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的錯過?」

    輕笑出聲,高隨遠晃蕩著手裡的茶杯,向來溫潤若春水消融的嗓音裡,卻難得的,帶了幾分乾澀。

    「所以,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橫豎我們兩個人的婚事,是會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的,就算他遠在西北邊疆,也會得到消息趕來的。」

    低頭喝了一口熱茶,茶香裊裊間,蘇墨軒看似玩笑般的話語中,卻暗藏著高隨遠想要詢問出口,卻又怕沈初夏聽到擔心的消息。

    「這一點我倒是充分的相信,」

    笑著抬手給蘇墨軒添茶,高隨遠抬眸瞧著屋子一端仍舊嘻嘻哈哈笑得開心的沈初夏等人,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道:

    「只要她們兩個人湊在一起,就準沒有個風平浪靜的時候,你們瞧瞧,就連夏兒,都被她們兩個帶的胡鬧起來。」

    話語間恰好趕上被顧意瀾「偷襲」的沈初夏伸出手去反擊,高隨遠臉上的無可奈何更甚,語氣裡,卻滿是寵溺的溫柔。

    「說起不平靜,我總是隱隱覺得,西北邊疆近來發生的躁動,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似乎,有誰在暗中幫我們壓制著嘯狼族的力量。」

    手指輕敲桌面,眼瞧著屋子裡的那三個人根本沒有關注他們這邊動向的意思,蘇墨軒便也就乾脆地將話挑明,只不過是略略壓低了嗓音,保證她們聽不到而已。

    「李景雲那邊也沒有什麼頭緒?」

    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高隨遠知道,邊疆形勢的變幻莫測,不亞於朝堂之上的風雲萬千,稍有不慎,損失的,何止是自己一條性命?

    「沒有,不是他們的人。」

    搖搖頭,蘇墨軒出聲答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種壓制著嘯狼族的力量,並非是外力所為,而是從內部延伸出來的,似乎,是他們嘯狼族內部起了什麼矛盾爭執,而導致的進攻力量不穩定?」

    沉默良久,顧白羽終於沉吟出聲。

    自從李景毓離開長安城趕往西北邊疆,無論是蘇墨軒還是崔謹寒,都會事無鉅細地,將西北邊疆發生的事情和動向,盡數講給她聽。

    雖然並不曾親自上過戰場,也不曾研究過兵法,然而前世的顧白羽,卻扎扎實實地跟著王淑瑤,一起研究過好一陣的犯罪團伙心理分析。

    此刻延伸開來,用在嘯狼族近日來那反覆無常、甚至不合常理的進攻挑釁行為的分析上,卻也是恰到好處的能解釋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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