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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卷 第242章 真相昭昭 文 / 臘月初五

    不出林肅海的所料,眾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長汀樓的後廚和茶水間,來來回回自以為是的檢查了幾遍,卻也看不出絲毫的問題。{}

    於是便在顧延庚和隨後趕來的顧延修的連連保證之下盡數散去,偌大的長汀樓中,只剩下了顧白汐、顧白羽等人,在昏暗的燭火之中,靜靜的等待著顧延庚隨時可能爆發的狂風暴雨。

    「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眾人面前強行壓抑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在瞬間爆發出來,顧延庚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黑沉著的臉上暴戾之色盡顯,雙眸陰狠,他咆哮著問道。

    「雖然,整件事情的詳情,父親您也許並不十分清楚,但是,這樣類似的事情,在咱們顧家,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嗓音淡漠依舊,顧白羽迎著顧延庚那暴怒兇惡的目光,清秀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這樣的事情,究竟從何而來,又有什麼目的,相信父親您的心裡,早就是一清二楚,至於瀾兒和這長汀樓,不過是無辜受到牽連罷了。

    父親您若是想要出手責罰,白羽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您若是要白羽乖乖的被人設計陷害,抱歉,請恕白羽做不到。」

    眸色平靜地看著顧延庚的面色由暴戾狂躁變得重新陰沉狠辣,顧白羽仍舊只是帶著一副沒有太多情緒的表情。

    順手理了理被顧延庚拍散的茶具,顧白羽不甚在意的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

    跟著顧意瀾整整在長安城中跑了一天,她的雙腿,到現在還是困乏不已。

    「你們兩個,全都給我回顧家去關禁閉!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許邁出自己的院子一步!」

    神色陰冷的沉默半晌,原本就是特地被顧白汐從家宅之中用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請到長汀樓來的顧延庚,若是到此刻還看不出這裡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他在這江湖商場上的幾十年,便是白白的虛度了。

    然而卻又是無可奈何。

    雖然不至於因為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不能將她們二人推出去頂罪,然而顧白羽和顧白汐姐妹二人,一個是三皇子和蘇家競相大獻慇勤的對象,一個是他自己光耀門楣的希望,若是就這麼推將出去,方才是真正的斷了他自己的後路。

    但是卻不得不罰。

    眼下長安城中風雨動盪,連他的生意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牽連和影響,若是放任面前這兩個不嫌事兒大的死對頭女兒互相拆台挑釁,顧延庚還真不知道,她們之間,究竟會生出怎樣不可收拾的事端來。

    尤其是顧白羽。

    心中不由得一沉,顧延庚那充滿暴戾和算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那面無表情的顧白羽兩眼。

    先前那個怯懦無依、只知道哭泣躲閃的大女兒,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副從容鎮定、聰慧敏銳的模樣呢?

    心下疑惑,顧延庚卻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和觀察。

    待到顧延庚一行人乘著馬車回到顧家大宅之時,漆黑的夜色已然泛起了星星點點的魚肚白。

    折騰了整整一夜的眾人,自然是困頓不已,尤其是在長安城中聚精會神地考察了一整天的顧意瀾,更是睏倦地,幾乎走著路都能睡著。

    又訓斥警告了幾句,顧延庚便放了顧白羽和顧白汐離開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去,卻是忘記了,她們二人的院落緊緊相鄰。

    於是一路詭異地沉默著,顧白羽和顧白汐二人並排著,向著各自的院落中走去。

    「顧白羽,你不要太得意,今天也不過是你和那丫頭運氣好罷了,來日方長,我就不相信,你每次都能笑到最後。」

    眼見著周圍寂靜無人,藉著薄薄的晨光熹微,顧白汐壓低了嗓音,惡狠狠地出聲挑釁。

    「這次不是我運氣好,是你腦筋太差了而已。」

    冷淡的話語中帶了三分嘲笑七分不屑,難得的一掃平日裡懶得搭理顧白汐的冷淡模樣,顧白羽看著她那一張俏白的臉頰,出聲說道。

    「既然韓林之已經告訴你了,長汀樓是我和瀾兒的地盤,你千挑萬選的,居然還是挑了這裡,還是在我和瀾兒都在的時候。

    你覺得,你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上門,我就會軟弱不堪的任由你為非作歹而無所行動?

    又或者,你覺得,我還會同你講什麼從來就沒有過的『姐妹之情』,然後對你放鬆警惕?

    顧白汐,你真是太天真了。」

    隨手彈了彈被石子兒小路兩旁的樹枝微微有些掛扯的衣袖,顧白羽看著面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的顧白汐,似是想讓她在這件事情上,死得更加明白一般地,繼續解釋道:

    「你大駕光臨我和瀾兒的長汀樓,我自然是會密切關注你的動向,帶著自己的茶葉到後廚旁邊的茶水間去沖泡,你這一招,果真是大智若愚。

    用簡單的招數迷惑我的眼,讓我以為你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而不太在意的漏過去,但是很可惜,我這個人,最不怕的,便是麻煩。

    懷疑你,自然是要親自查看才會放心,更何況,這次挑釁的真正對手,是韓林之,不是你。

    至於韓林之,他還當真不愧是個精明睿智的天才,我初初到了後廚旁邊的茶水間,還真是差點兒被他的騙術所蒙哄過去了。

    若不是我深知他那惡毒而與蘇墨軒互不相容的本性,或許,我還真就放過了後廚茶水間的蛛絲馬跡。

    只可惜,他暴露的太早。」

    「你在說什麼韓林之?昨天的事情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跟韓侍郎沒有任何關係!」

    驟然出聲狡辯,顧白汐難看的臉色之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即便是目光銳利如顧白羽,也沒有看明白,她這忽然而來的掩飾和辯解,究竟是所為何來。

    「不是我小看你,昨日在茶水間和後廚中被人動了的那樣的手腳,還當真不是你顧白汐能夠謀劃設計出來的。」

    淡淡地瞥了顧白汐一眼,顧白羽那平淡語氣中的嘲諷和不屑之意更加深厚。

    「問題不在別處,就在那兩根通往後廚和茶水間的軟管之上。」

    說話的嗓音頓了頓,顧白羽那明若秋水的桃花目微瞇,抬頭看看漸漸明亮起來的天邊,繼續說道:

    「井水自身沒有被人動過手腳,一來,井水總歸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容易露出馬腳,二來,準備那麼多春~藥來污染整個水源,著實有點兒吃力。

    韓林之那麼精明的人,自然是不會辦這種傻事兒。

    於是能動手腳的,只有通往後廚和茶水間的軟管。

    為了能讓後廚正常用水而不出現間斷並且惹人懷疑和查看的情況,切斷軟管自然是一件不可取的、首先會被排除的手法。

    同樣,在軟管上戳個洞,將春~藥順著洞口灌進去,雖然不是不可行,但韓林之是知道我的,只要我心中有所懷疑,再小的洞,我都能查得出來。

    所以,這個辦法也不可行。

    但他還是要在水裡下毒,也只能在水裡下毒。

    相信在做這件事情之前,韓林之已經來我們長汀樓的後廚考察踩點兒過許多次了吧?

    竟然能夠讓他找不到漏洞,我倒是對王掌櫃的頗為自豪。

    向後廚和茶水間輸送日常用水的軟管,雖然比一般的管子都要厚實上許多,為了保證水質的潔淨,我們也用了玻璃罩子將軟管護了起來。

    然而,小小的玻璃罩子,自然是難不倒韓林之那麼聰明的人,軟管再厚實,材質也是布。

    是布就會滲透,只不過是時間長短和滲透之物的濃度問題而已。

    將高濃度的春~藥反覆的塗抹浸泡在軟管之上,讓藥物慢慢的滲透進去,從而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不得不說,韓林之這一招,實在是高妙得很。」

    話語不緊不慢,顧白羽推理一般的,將韓林之的作案手法分析得詳詳細細,末了,還不忘真實心意地誇讚上一句。

    「既然是神不知鬼不覺,那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嬌嫩傾城的臉龐上的表情,此刻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顧白汐貝齒外露,緊緊地咬著下唇,惡毒仇恨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顧白羽。

    「還是那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動了手腳,就一定會被人發現破綻和漏洞。

    更何況,下手去做這件事的人,是你身邊那個,被你的喜怒無常嚇得畏畏縮縮的雨梨,留下的破綻,自然是一目瞭然。

    所以我才說,你的腦筋太差,連選人手,都選個幫倒忙的。」

    沒有正面回答顧白汐的問題,看著近在咫尺的掛著「芷汀居」小木牌的院門,顧白羽只是打了個哈欠,抬手拍了拍顧白汐的肩膀,困意不絕的說道:

    「還有,上次你已經用過春~藥這一招了,下次記得換個新鮮的,總是來這一手,坑你,都坑得很無聊。」

    說完,她便便帶著綠衣,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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