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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卷 第177章 銀針下的無辜亡魂 文 / 臘月初五

    「那你們現在,對受害者吳如白大夫有什麼進一步的瞭解嗎?」點點頭,顧白羽那有所波動的情緒再度平靜下來。{}既然邢捕頭的話裡話外,全都是與吳如白大夫的稔熟,那想來,從發現屍體的那一刻開始,長安城府衙的捕快應該已經做了不少的調查瞭解。

    「吳如白大夫雖然不如您剛剛提到的吳如青『吳神醫』那般在醫術方面名氣那麼大,但是吳如白大夫卻是十里八鄉讚不絕口的古道熱腸,他所在的濟世堂每年都會捐出很多銀子給周邊的窮人老百姓瞧病買藥,所以乍一聽他老人家被害的消息……」

    一面離開驗屍間向著府衙走去,邢捕頭一面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能喪心病狂到對這樣菩薩心腸的人下此毒手,然而從吳如白大夫被殺害的特殊手段來看,卻著實與慣偷孫明一、牢房獄吏和出了名的大煙販子的被害手法相彷彿。

    他們四個受害者,皆是死於自己賴以為生的職業所依托的技術和手法,慣偷的雙手雙腳,獄吏的審訊刑具,大煙販子販賣的大煙,以及,懸壺濟世的大夫救人性命所用的根根銀針。

    「那吳如白大夫近來的狀況呢?」嗓音淡漠,蘇墨軒出聲問道,因為知道吳如白大夫在長安城十里八鄉的善舉,所以他對邢捕頭那幾乎與案件沒有什麼相關的話語,也並沒有催促和不耐煩的情緒。

    「吳如白大夫近來的狀況確實有那麼兩件事情值得注意,」在蘇墨軒的出聲提醒下迅速恢復了偵破案件的緊張狀態,邢捕頭眉頭緊皺,對著蘇墨軒說道:

    「在『濟世堂』的醫館側巷發現吳如白大夫的屍體之後,趕去現場的捕快就已經對『濟世堂』的夥計大夫進行了詢問,得知吳大夫在前一天傍晚離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醫館。他們以為他去給哪家人行義診了,所以就沒有太過在意,但是……」

    說話的語氣頓了頓,邢捕頭那蹙起的眉頭皺得更緊,沉吟著出聲繼續說道:「最近這一個月左右,吳大夫先後有兩位重病的病人皆是藥石無醫而亡,聯繫著前三個受害者身亡前的近況,我在想,兇手對吳大夫下手,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兩個病人的不治身亡?」

    「前三個受害者身亡前的近況?那個獄吏被害身亡之前,也曾經因為一些什麼原因而導致別人的死亡嗎?」聽到邢捕頭的話,顧白羽蹙眉思考的眼眸抬起,看向邢捕頭的目光中帶了幾許疑問。

    「受害者獄吏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兩個月之前,他曾經被一個死在牢獄中的犯人的妻子和胞弟當街擊鼓鳴冤,告到了衙門徐太守那裡,說他在大牢裡審訊的過程中濫用私刑,將不肯合作的犯人生生的折磨致死。

    但是後來,在府衙的開堂審問過程中,因為有其他一同當值的獄吏出來作證的證詞,證明那個獄吏受害者並沒有對死在牢獄中的那個犯人在審訊的過程中進行折磨,而且,當時衙門也請了仵作和大夫前來證明了,那個死在牢獄中的犯人,自身就患有可以導致病發身亡的隱形疾病。

    牢獄中的艱苦條件和審訊過程中的各種壓力和一些刑罰,引起了他自身疾病的爆發,卻又在牢獄中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所以才會病發身亡,而並非是獄吏受害者在審訊過程中動用的刑罰,而直接導致那個犯人的死亡。所以,」

    嗓音中帶了幾分沉吟與歎息,邢捕頭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按照大興王朝的律令,衙門只判了那獄吏收監並罰俸兩個月,還賠償了那犯人的妻子和胞弟一些銀兩,並沒有判定他因為刑訊逼供致人死亡而獲得故意殺害無辜之人的死刑。」

    「不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邢捕頭看著站在對面眸色認真地思索著什麼的顧白羽,繼續出聲說道:「我私下裡去問了問那些常年關在牢獄中的犯人,上一個受害者確實算得上是一個酷吏,刑訊逼供對他手下的犯人而言,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所以,說句不該說的話,我自己覺得,那個犯人真的不一定是因病而死,而他的手下,也未必就只有這一條人命。」

    「那吳大夫最近的這兩個不治身亡的病人呢?有沒有病人的親人朋友對吳大夫的診治不滿意,甚至將吳大夫告到衙門去的情況?」

    心中沒有分毫的對吳如白大夫的不敬之意,蹙眉思索,顧白羽對著邢捕頭發出如此的疑問,純粹是因為前兩個死者都曾經有過被人告到衙門,強烈要求追究責任,甚至判死刑的極端情況,卻又毫無例外的,因為種種原因而被輕判。

    聯想到前三位受害者屍體上那個非常細小,卻又異常清晰的「」字型符號,深知這個符號曾經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內,被看做是佛祖慈悲而公平正義的象徵的顧白羽,心中止不住地在推測:

    兇手也許並非與那些被他們發現的被害者所直接或間接害死的無辜的人有著直接的親屬或血緣關係,也許就僅僅只是恰好知道這些事情,心中感到憤憤不平,想要自己「伸張正義」,所以才對這些因為種種緣由而被告上衙門,卻都沒有最終付出他所想要讓他們付出的代價的被害者下了殺手。

    只是,能接觸到衙門相關案件的全部信息、又能摸清楚那更夫臨時改變打更路線的人群中,究竟交集何在呢?

    內心的思索與推測重重交錯,顧白羽只得開口詢問更多的證據,好能夠幫著她,在那千頭萬緒中,理清那紛繁複雜的思緒。

    「顧大夫說的情況卻是的確沒有發生過,且不說吳如白大夫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名聲傳遍了十里八鄉,就單說那兩個不治身亡的病人,雖說其中一個是才不過四五歲的孩子,然而,卻全都是久病纏身,吳如白大夫的診斷和治療並沒有分毫的差池,而只是惡疾難除,所以才最終不幸離世。」

    顧白羽的話音才剛剛落地,邢捕頭便搖搖頭,眸子裡帶著幾分認真和自信,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到過,也不是沒有親自去調查過,然而調查的結果卻恰恰如他剛剛所說的那般,吳如白大夫無人指摘。

    「可是……」站在屋中擺放著的兵器架旁,一個年輕的紅衣捕快遲疑著出聲,目光中帶了幾分猶豫,開口之後,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說下去。

    「可是什麼?有話就乾脆點說出來,你小子好歹是個紅衣捕快,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真是把我們紅衣捕快的臉都丟盡了!」抬手順便拍了那猶豫著的年輕捕快後背一巴掌,邢捕頭出聲催促道。

    「可是,吳如白大夫那兩個死去的病人之中,那個小孩子的父親,正好是咱們府衙牢獄中的一個獄吏,不管是那個慣偷孫明一,還是死去的牢房獄吏,他們都曾在牢房中呆過,而那個大煙販子在長安城和附近周邊的府衙都是出了名的,他的具體情況,咱們每個弟兄都知道,也就是說……」

    抬眸看了一眼邢捕頭,那紅衣捕快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再度開口說道:「也就是說,那個獄吏,能夠知道這幾個死者的全部信息和存在衙門的案底,而且更夫打更的安排和變動都會在咱們衙門報備,他若是想知道,也並不是一件難事,而他又是那個生病而死的孩子的父親,所以,這怎麼看,他怎麼符合咱們對殺人兇手的推測啊。」

    青澀的臉龐上帶著三分無奈七分思索,將心裡思索已久的推測全部說出口,他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邢捕頭,雙手攤開,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那個獄吏的名字,你還記得嗎?」年輕捕快所說的話令邢捕頭瞬間眉目緊皺,單手搓著下巴,雖然很不願意承認殺人兇手會是自己一眾同行中的一員,然而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捕快的分析和推測十分的有理。

    「那個獄吏姓張,叫張泰山,我今天早晨還在府衙中見到他不知道來做什麼,我同他打招呼,他都沒看見一樣的匆匆就離開了,不知道有什麼急事。」回憶著早晨在府衙中相遇的場景,那年輕捕快繼續出聲說道。

    「張泰山?」似乎是對這個名字十分的敏感,年輕捕快的話音方落,邢捕頭便下意識的詢問出聲,抬頭看到顧白羽和蘇墨軒齊齊看向自己的徵詢的目光,他方才搖著頭解釋出聲:

    「這個人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同他打過一段交道,性格脾氣都十分暴躁,而且正義感特別強,恨不得將大興王朝律法中所規定的刑罰,每個都加重一倍。如此看來,他自己的兒子死在吳大夫的手中,他又每天看到這樣似乎是應該判罰重刑卻又從輕發落的案件,或許,還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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