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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3章 .必輸的家產爭奪 文 / 蘇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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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安大長公主的身子本來是不錯,就是柳青蕪跟著霍靖祁去漠地的那幾年,一場寒潮,宮中皇上都中了招得了風寒病了好一陣子,康安大長公主那一病半年之久,好了之後身子骨就差了許多。

    去世前康安大長公主都沒什麼額外的徵兆,六月初十還去過霍家見曾外孫,回到大長公主府後情緒有些懨,胃口也不太好,都以為她是因為天氣的緣故惹的胃口不好,沒想到十七這天夜裡一睡就沒有再醒來過,霍老夫人也沒能得以見大長公主最後一面。

    柳青蕪得知此事後換過衣服派人去請霍靖祁回來,夫妻二人一同前去公主府,幾個孩子年紀小,也不合適出場喪殯,柳青蕪到的時候大長公主府已經掛起白綾和燈籠,門口迎著幾個穿喪服的僕人,在門口這邊就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哭聲。

    康安大長公主的駙馬爺早在八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如今的府中就剩下了當年駙馬留下的一些妾室,大長公主僅有霍老夫人一個女兒,如今她一走,公主府上下也得靠霍老夫人來打理。

    靈堂內霍老夫人哭的傷心,一旁霍靖霖和蕭氏陪同跪著,霍靖祁和柳青蕪進去祭拜,這屋子中哭的除了霍老夫人外,就是那些侍妾。

    大長公主過世之後公主府當下要面臨的就是散伙的問題,公主都不在了,這公主府皇上要收回去,這些侍妾就會無家可歸。

    柳青蕪祭拜過後出了靈堂,那邊大門口忽然湧進來了不少人,略顯吵雜。

    霍老夫人起身由霍靖霖扶著出來,帶頭的是幾個宮中來的嬤嬤,走到靈堂前,跪拜之後其中一個嬤嬤就要找公主府中大長公主身邊伺候的貼身嬤嬤。

    霍老夫人認得這個嬤嬤,是皇宮中皇上身邊打理事務的老嬤嬤,「葉嬤嬤,您這是。」

    「皇上命老奴前來,幫郡主一起善後公主府的事,畢竟您是出嫁的人,公主府中大小事務諸多,我帶了幾個人過來一起幫忙。」葉嬤嬤的神情十分嚴肅,她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替公主府料理後事。

    「葉嬤嬤大可不必如此,雖然我已經出嫁,但這兒也是我的家,母親過世,這兒的事我一定會安置的妥妥當當。」霍老夫人神情一僵,繼而臉上一抹哀傷。

    「郡主切莫傷心過度,皇上也吩咐了,逝者已矣,郡主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為好。」葉嬤嬤說完,那邊人帶到了,葉嬤嬤沒作停留,直接帶著那幾個嬤嬤去了靈堂邊的偏房說話。

    柳青蕪遠遠看著,「宮裡的人不是來弔念的。」

    「聖上應該是派人前來打理公主府的事。」霍靖祁見霍老夫人的臉色越加不好,被霍靖霖攙扶著跟著去了偏房,「怕是宮中不僅是要收走公主府。」

    霍靖祁所料沒有錯,皇上派葉嬤嬤她們前來,一是為了問清楚大長公主過世前幾天有沒有過什麼吩咐,留下過什麼遺囑,二是為了公主府而來。

    四天後出殯,入殮下葬後,頭七過後,宮中的嬤嬤一直留在公主府中沒有離開,把公主府上下清算了遍,霍老夫人的意思是什麼事都先放到七七出了再說,這邊葉嬤嬤已經把公主府中這些個侍妾都遣散了,年紀輕的,給了遣散費,出去和家人團聚也好,自己再嫁也好,年紀大的,都安排在了大長公主在外置辦的一處宅子,若是有家人要接走的都可以離開。

    八月初,康安大長公主七七出的時候,宮中正式收走了公主府,一併收走的還有公主府中的一些奢貴珍寶。

    大長公主其實還是有留下一些東西給霍老夫人,但是這些和被宮中收走的,相差十分的大。

    十幾年前陽安二長公主去世時皇上並沒有收走這麼多,只是收走了當時所賜的公主府,二長公主留下的一些東西都給了她的一雙嫡生兒女,而之所以這次是這樣的結果,只因為霍老夫人不是康安大長公主親生,換言之,她身上根本就沒有流著皇家的血脈。

    所以別和皇家談情分,康安大長公主在世的時候她疼霍老夫人,她願意給霍老夫人厚嫁妝,自己的體己,這些皇家都插不了手,但是一旦大長公主過世,不是大長公主親生的霍老夫人在皇家眼裡那就不算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為什麼還要給呢,意思意思算是分一些遺產給霍老夫人,其餘的,包括當年康安大長公主出嫁時餘下的那些嫁妝,如數收回,充國庫去了。

    漯城中傳起來,八月初公主府中七七出後,那一台一台的東西裝上馬車運去宮中,和運去霍府的,相差十分多,不過也有人覺得大長公主留給霍老夫人的東西也不少了,莊子鋪子,那也都是實打實的東西。

    只不過對霍老夫人而言,這些遠不足以讓她心裡舒坦,她原先想的,母親去世過後,公主府中的一切,除了公主府外,都是她該繼承的,她沒有兄弟姐妹,是唯一的女兒,她不繼承誰繼承。

    誰知皇家會來這一手,都收回去,她這個不是親生,只是養到膝下,記嫡實則為庶的女兒,皇家根本不在意,而皇家要收回去的,根本無從反抗

    也許這一年對霍家而言是多事之秋,年初霍家長子搬出府,流言紛起,霍老夫人名譽受損,外界看霍家長子和霍家是沒什麼情分。

    六月康安大長公主去世,隱含的意思就是霍家最大的靠山倒台了,連公主府都收回去了,霍家再不能憑借大長公主靠著皇家。

    然而七七過後沒多少日子,就是九月初,漯城天剛剛轉涼,霍家大房找上門來了,要求拿回霍家的繼承權,長子繼位,天經地義,霍家二房霸佔這祖業已經夠久的了,是時候拿出來還給大房。

    這世上從來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在霍老爺和霍老夫人眼中,這堂而皇之前來要求他們交出霍家的大房這些人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霍家前廳這邊爭的不可開交,霍靖祁和柳青蕪被叫到了霍家,霍靖祁這個霍老爺唯一拿得出手的霍家嫡長孫必須要在場。

    「大哥,這個家已經分了十幾年了,如今你站出來說要重新分,你豈不是在說笑,這些年來霍家這些祖業都是我們在打理,你何必如此。」霍老夫人這兩個多月來心氣兒就沒順過,大房來鬧,屆時又是一場好戲。

    「二弟,分家是大事,你就容你媳婦,一個婦道人家來插足說話。」霍家大老爺生的嚴肅,說起話來也是嚴肅的很,「當年分家到底是不是自願的,二弟你心裡最清楚,憑的什麼借的什麼,不如說是強行奪了爹留下的東西。」

    當年霍家分家,要不是康安大長公主從中作梗,這家怎麼會交給二房,這都憋屈了十幾年,要霍家大房來說,這是好不容易等的大長公主死了,看誰再給他們撐腰。

    「大哥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分家何來自願不自願,當年老將軍在的時候靖祁可是他最疼愛的孫子,也是霍家的嫡長孫,老將軍給靖祁留下過私產,可沒給你們幾個留下過什麼東西,於情於理,要讓老將軍來說他也是想把家交給我們,大哥何必到現在再來爭執。」霍老夫人呵呵的笑著,看向霍家大老夫人身後的兒媳婦,「你們來就來吧,還把這麼點大的孩子都給帶來了,才幾歲呢,也不怕孩子看著影響到他。」

    霍家大房的孫子就比碩哥兒大了半歲,硬要算什麼嫡長,那就是嫡長的曾孫了。

    「父親留給靖祁私產是額外疼他的,因為這個家是要交給我們才獨自留了些給靖祁,二弟,其實這些你們很清楚,若是這個家要交給你們的那今後也是靖祁的,何必留什麼私產,三弟一家很快也會趕回來,到時候我會再請族中的長老做主。」

    霍大老爺又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發的霍靖祁夫婦倆,哼笑,「你也沒打算把這個家交給靖祁,兒子都讓你們趕出家了還談什麼嫡長孫,你們要是好好打理父親留下的東西也就罷了,這些年你們把這個家弄成了什麼樣,揮霍無度,你們又有多少年沒有去儀都祖宅,沒有去看看那些霍家族中的人,家事官府是做不了主,那就看族裡怎麼做主。」

    霍家大房像是下戰帖來似的,說罷就走了,廳堂裡安靜了下來,霍老爺和霍老夫人坐在那兒,霍靖霖的臉色很不好,蕭氏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父親,若是沒別的事,我們先回去了。」霍靖祁起身帶著柳青蕪也要走,霍老爺喊住了他,臉色還鐵青的,「你大伯都這麼說了,你怎麼還是無事的樣子。」

    「大伯說的也沒有錯,官府不管別人分家的事,我們祖宅在儀都,霍家族中老一輩也都在那兒,分家還是族中議事的好。」霍靖祁聽下來不為所動。

    「這家早就已經分了!」對於兒子這樣的態度,霍老爺看著只有更火大,「你,難道你要眼見著你大伯拿走這一切,你祖父留下的這些你都要讓你大伯他們拿走是不是。」

    「父親,長子繼承家業,大伯不是沒出息的人,在朝中和父親不分仲伯,堂弟也不是紈褲之人,按理來說,這家業是該由大伯繼承,大伯唯一比不過父親的就是大伯娘不如母親來的更有權有勢。」霍靖祁平靜的闡述事實,現在大伯一家上門來,也只因為霍老夫人現在沒權沒勢了。

    「混賬!」霍老爺氣的手抖,「這些東西將來也是留給你的,好,好,你翅膀硬了,不用靠著我們了,這家你也不想呆,都想拱手讓給你大伯他們。」

    「這個家不是我們不想呆!」霍靖祁忽然厲聲呵斥住了霍老爺的憤怒,他看著坐在那兒的霍老夫人,「這家是有人不想我們呆。」

    霍老夫人正在想要趕緊派人去一趟儀都,再派人去汝陽王府找一下王妃,霍靖祁的視線掃過來,她神情一頓,竟是被他的目光震撼到。

    繼而,廳堂裡響起霍靖祁的聲音,「分家一事,我沒有任何話要說。」

    這都過去十四年了,霍家又要鬧分家,漯城中天天都有新鮮事,茶樓中每隔幾天說書的就能換個大事。

    酒館裡還有人下注了起來,賭這一次霍家會怎麼分,這邊儀都霍家祖宅,氣氛已經到了要劍拔弩張。

    霍家這些年並沒有常常回來祭祖祭拜,幾年回來一趟,至多也只留宿一夜,極少在族中擺宴慶祝,而這十四年來,從來沒有回祖宅過年。

    更別說提攜族中的人,給霍家族中行方便,過年過節分些米肉給族中。

    所以霍家這些年對族中的作為,也是有目共睹。

    其中也有支持霍家二房繼續操持家業,但這呼聲太低,亦或者霍老夫人來不及通融上下,尤其是霍家年長的一些有聲望的老人,極看中嫡長子繼承家業這件事,又鑒於霍家二房的表現實在太差,霍家近幾年在漯城的名聲又不好,霍靖祁搬出霍家等云云的事。

    大多數的人站到了霍家大房繼承家業背後。

    最後自然是大房的人贏了,分家一事要麼憑借過去霍老將軍留下的遺言,要麼憑借長子的身份,再來就是哪個兒子後台硬就繼承去了。

    霍老將軍當年是被氣死的,論他的意思大概是誰都不想給,如今嫡長子繼承家業也算是順勢而為,匆匆趕來的霍家三房也是一力支持長房繼承,誰會去細想這其中究竟摻雜了多少利益關係,明面上就是大哥一家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今天終於得以還報了。

    從頭到尾,霍靖祁帶著柳青蕪只看了個全程,什麼都沒有說。

    霍家家業重新分,霍家二房分走了如當年霍家大房和三

    房分走的那一部分,其餘的都交由了霍家大房。

    其中霍家如今住的的宅子,因為後來霍老夫人添置了許多東西,列了清單這上面花下去的銀兩都可以趕得上買幾個宅子了,要求長房把另外添置東西的銀兩給他們才搬出去,長房衡量之下,把這個宅子留給了二房。

    柳青蕪陪著霍靖祁回了院子,柳家雖然事多,但亂的也不過是二房而已,整個家當初是祖母操持,後來大伯娘打理的井然有序,如今交到大嫂手中,並沒有出過什麼爭奪家產的事。

    所以霍家祖宅今日前廳吵的那些,讓柳青蕪開了眼界。

    「大伯一家繼承家業,這邊祖宅是不是也留給他們了。」柳青蕪見他一直不說話,兩個人走回了院子,柳青蕪在籐架下停住,轉頭看他。

    「我們住的院子還是會留著,祖宅這邊不會有大的變動。」霍靖祁伸手挽住她的腰,扶著她往屋子裡走,「我沒事,見慣了。」

    就是見慣了三個字才讓人覺得心疼,柳青蕪輕輕拉住他的手,霍靖祁低頭看她還包裹不住自己的手覆在手背上,反手握住了她,語氣平和,「早在祖父過世時這個家就沒什麼親情了,銀兩和家業才是他們想要的,大伯一家也不是真為了祖父辛苦打拼下來的東西。」

    「祖父留下的這些東西我不會去爭。」霍靖祁坐下來,那邊前廳還在爭執不下,這兒反倒是顯得無比安寧。

    「你有我們啊。」柳青蕪往他身上依靠,聲音有些輕,「我會陪著你,將來孩子們大了,他們有了各自的生活,我還會陪著你。」

    成親三年多,霍靖祁第一次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握住她的雙手,眸子裡閃過一抹情眷,「再說一遍。」

    柳青蕪從未說過這樣的情話,耳畔傳來他略顯低啞的聲音,她張口,「我會陪著你,我們一起相伴到老。」

    霍靖祁維持著那個神情,要求,「再說一遍。」

    「我會陪著你。」柳青蕪抬起頭來看他,正視著他的眼睛,「你也會陪著我。」

    「再說一遍。」霍靖祁低下頭去,額頭輕輕的靠著她,氣息迎面而來。

    「不說了。」柳青蕪笑了,搖頭往他懷裡藏,霍靖祁不依,抱她在懷裡,「再說一遍好不好。」

    柳青蕪紅著臉,踮起腳湊在了他的耳邊說了一句,霍靖祁眼底閃過一抹詫異,拉住要逃的柳青蕪,語氣裡一抹愉快,「下午我們就回去。」

    回到漯城後沒幾天,霍家那邊霍老爺和霍老夫人雙雙病了。

    此時霍家三房的人還沒走,柳青蕪去霍家探望時霍家三老夫人也在,比起霍老夫人的病態,三老夫人的氣色卻顯得十分的不錯。

    二哥二嫂病了,理應前來探望,柳青蕪在院子外見到三老夫人時,只感覺她是來氣人的還差不多。

    「這不是靖祁媳婦麼。」三老夫人笑呵呵的看著柳青蕪,前後分家的事,霍靖祁一個字都沒說,也是出乎他們的預料,「往後這霍家你可得多來來,否則哪天腿一蹬就輪不著你們什麼了。」

    「勞煩三嬸關心了。」柳青蕪朝著那邊主屋走去,屋子裡盡散著藥味,三老夫人跟過來的快,早柳青蕪一步進屋了,聞著味兒覺得不大對,走進內屋,聲音很大,「二嫂,前幾天才見你好好的,怎麼一下就病了,這伺候的人也真是的,來,我啊替你把窗子開起來。」

    三老夫人二話不說直接把房間裡緊閉的窗戶打開了,一陣風吹進來,窗台旁桌子上放著的東西亂了一地,侍奉的丫鬟趕緊收拾,三老夫人扭著身到床邊,看坐躺著霍老夫人,「二嫂,感覺好點了吧,大嫂家裡忙,這不,收拾你派人送過去的賬本呢,所以沒空過來,估摸著十天半月也收拾不完,要是你還病著,她再來。」

    「你這是咒我十天半月都好不了是麼。」霍老夫人臉色微發白,看三老夫人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沒什麼起伏。

    「怎麼會,大長公主去世,二嫂你傷心之下休息十天半月也是自然,再者,如今霍家的家業交給大哥一家了,你閒著也閒著,乾脆多休息休息。」

    「他們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你現在可拿到手了。」霍老夫人收回她碰過的手,「她是不是許了你宅子鋪子,還許多給你些銀兩,現在事情過去,這些東西你可拿到手了。」

    「二嫂你是病糊塗了吧,說的什麼胡話,大哥家能給我們什麼好處。」三老夫人神情一頓,繼而尖著嗓道。

    「不給你好處,你能站出來支持他們。」霍老夫人哼笑,她太瞭解這霍家幾房人了,眼底裡只有拿到手的東西,「我勸你還是早點把她許給你的東西拿到手,否則她肯定是要賴了你的好處。」

    不一會兒,柳青蕪在外屋看到三老夫人罵罵咧咧的從內屋出來,聲音不大,但她這兒也能挺清楚。

    「裝什麼清高樣,庶出記名,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郡主,現在還不是被皇家給拋棄了,連汝陽王府都不肯睬,比劃給誰看啊。」

    柳青蕪看著三老夫人出去,起身時裡面服侍的媽媽出來了,合上門對柳青蕪說道,「老夫人身子不適不想見人,大夫人心意到了就行,將軍府裡事多,您沒空的話就不必過來了。」

    婉拒了柳青蕪的看望,留下送給霍老爺和霍老夫人的藥,柳青蕪出了院子,沿路經過花園往外院大門口走去時,看到了那邊正在拆的亭子。

    這個亭子差不多是花園中最奪目的建築,如今走去亭子那過道上的花簇拆了下來,亭子四周繞的紗幔也已經摘除,幾個丫鬟正在拆亭子沿邊上的棚,來來往往的把一些座椅搬離開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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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蕪再細看,這個花園裡很多東西都不見了,昂貴的樹種,需要精心呵護培育的花,假山上那常年青綠覆蓋的蔓籐也不見了。

    如今的霍家已經維持不高額的費用,再也給不了霍老夫人奢華的生活,這個花園要恢復到和別人家中的一樣,不再有每月需要上百兩銀子去維持亭子,也沒有隨口就能與人炫耀的珍惜花樹品種。

    這大概也是導致霍老夫人病倒的原因之一。

    柳青蕪在亭子那邊遇到了蕭氏,她正指揮著丫鬟把一些花盆搬到外院去,看到柳青蕪時她和她打了招呼。

    「這些東西是要搬到何處去?」柳青蕪看了一下,這些可都是平日裡霍老夫人喜愛的一些盆栽花束。

    「拿去賣。」蕭氏拿著筆在冊子上勾了勾,看丫鬟一個一個走過去,「這些東西留著枯死也可惜,不如拿去賣了。」

    蕭氏清點的利落,末了看著柳青蕪笑道,「大嫂你要不要,可以拿幾盆回去放著,就是照料起來費心一些,你也知道的,這些都是從外頭尋來的品種,平日裡都得專門分派幾個人照料,拿幾盆回去賞玩還是不錯的。」

    別人家裡用來賞玩的盆栽,到了霍家這邊都是放在花園裡供人欣賞的,可知當初耗費了多少銀兩下去。

    「不用了,平日裡不喜好這些,家中也沒有人專門照料,若是枯了豈不可惜。」柳青蕪婉拒,蕭氏點點頭,「我也不喜好這些,這些東西賣了後還能遣散不少人,如今府裡也不需要這麼多人照料,浪費。」

    那邊霍靖霖從外院進來,看到蕭氏在這邊,眉頭一皺,「你幹什麼把娘的東西搬到外頭去。」

    柳青蕪笑著和他打了招呼,知趣先行離開,出花園門口時背後傳來蕭氏涼涼的聲音,「搬到外頭拿去賣啊,這些東西可以賣好幾百兩銀子,喏,那一株九頭春劍可以賣三百兩。」

    「誰允許你把這些東西賣了的,到時候娘問起來怎麼辦,這些可都是她派人好不容易尋來的。」

    「好不容易尋來的又能如何,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要花多少銀子去照料,說得輕鬆,現在家裡哪裡夠這般揮霍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

    「要不是你父王不肯幫忙,怎麼可能讓大伯他們搶去了家業。」

    「霍靖霖,這不是幫不幫忙的問題,這是霍家的家事,你想讓別人戳著我父王和大哥的脊樑骨說不是麼。」

    內院那邊爭執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柳青蕪走出霍家,門口霍靖祁站在那兒許久,等著接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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