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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春狩獵時的意外 文 / 蘇小涼

    天下雖大,到哪兒他都能找到她。

    所以她逃不掉也藏不好,這個事實,在她去了青嶺後定王爺到來時她就漸有意識,所以她跟著青蕪他們回了漯城。

    可也許就是他的篤定,她的惶惶造就了她的不敢面對。

    皇上把兩塊軍牌都給了她,「天色不早,早點出宮去吧。」

    長生捏緊了手裡的軍牌,生硬的觸感冰冷的溫度,她抬起頭看他,瞧見他側目之下比太子更顯冷峻的神情,語在喉中,很輕,「既然知道我異常,你為何不請太醫。」

    長生心中還是在意那件事,因為不是自願,即便是太子從中做的事,起碼皇上沒有喝那茶,他完全可以派人請太醫。

    「朕沒有強迫於你。」蕭燁淡淡道。

    內殿中安靜了一會兒,蕭燁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些,「朕也覺得,當下不應該推開你。」包括到了現在,他依舊是覺得沒推開這個決定是對的,否則哪裡來後來這麼多的變化,見到一個和在宮中不一樣的她。

    長生臉上一抹赧然,轉過身去朝著門口走去,蕭燁在背後看著,見她快步離開,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霍靖祁和柳青蕪隨即出宮了,也就是在上馬車準備離開時,遠處快步追過來了幾個人,但到底是沒追上,只能眼看著馬車在宮門口遠去。

    於是乎這幾個人又折回了內宮,朝著沈貴妃所在的明華宮前去,明華宮中的小花園內,沈貴妃聽著這幾個人的稟報,美眸一凜,「看清楚了?」

    兩個宮女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回稟,「娘娘,背影極像,正面沒瞧著,三個人從朗坤殿中出來,那樣子不像是霍夫人身邊的丫鬟,倒像是他們特地帶了人入宮。」

    「沒看清楚你們就來本宮這兒稟報。」沈貴妃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兩個宮女跪了下來,「娘娘,太子宮中的何姑姑前些日子去了明粹宮回稟,說是霍夫人曾進宮見了太子宮中的慧姑,娘娘,慧姑可是長生身邊的宮女。」

    「之後呢。」

    「奴婢大膽揣測,長生必定有和霍夫人在聯繫,今日入宮那個,說不定也是她。」宮女說起來一臉的篤定,她自己若都說的不篤定,怎麼拿消息到沈貴妃面前討賞呢。

    沈貴妃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們,「看來德妃待你們不好啊,她宮中的人也會跑到本宮這兒來。」末了抬手,一旁的宮女在她手中放了兩個錦布袋子。

    沈貴妃把錦布袋子扔在了她們面前,「走吧。」

    兩個宮女撿起袋子臉上一喜,揣入懷裡告退離開了明華宮,沈貴妃看著她們離開,吩咐道,「讓他們不要說出去德妃宮裡的人來過這兒。」

    「娘娘,這消息她們必定還會回稟給德妃娘娘,這兩頭份子都不肯落下的,不可靠啊。」宮女扶她起來進屋,沈貴妃輕笑,「就是兩頭討賞的才好,只要花點銀子,有什麼事兒她都能往本宮這兒送,你們就無需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會引起殿下的注意,那何姑姑,可真不是一般的蠢。」

    「娘娘,那長生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私逃出宮,就是回宮也不敢明目張膽,你查的那件事可據實。」進屋子坐下後沈貴妃的神情嚴肅了幾分,宮女點點頭,「太子宮底下那些人所說,這些異樣,和當初娘娘您懷二公主的時候一樣。」

    「從將軍府下手去查,本宮要知道是不是真的生下了孩子。」沈貴妃細想之下,「派人去沈府請大哥入宮來。」

    正說著,那邊門口邁進來了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他的步伐沒什麼問題,可他的神情卻有些不同,像僅有兩三歲孩童般的稚氣笑容,看到沈貴妃時嘴角一咧,高興的朝著她跑過來,「娘。」

    「又吃糕點了啊。」沈貴妃拿起帕子替兒子把嘴角的糕點粉末擦掉,蕭允呵呵的笑著,伸手攤開,手裡捏著一塊已經碎了的糕點,他抬著手要給沈貴妃吃。

    張開五指碎末都掉在了沈貴妃華麗的裙子上,她並不嫌棄,而是替他把手心裡的碎末擦乾淨,再命人端水過來給他喝,摸了摸他的頭髮,「今天有沒有去找你太子哥哥和三弟玩。」

    蕭允搖搖頭,沈貴妃拍拍他,讓幾個宮女跟牢他,出去找太子和三皇子。

    等蕭允出門了,沈貴妃臉上的神情才改變,眼底一抹嫌惡,一旁照顧的宮女趕緊扶著她進寢殿換過一身衣服,那一塊帕子被直接丟在了地上。

    換過衣服出來,屋外都已經收拾乾淨了,沈貴妃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準備去朗坤殿。」

    相較於沈貴妃這邊聽到事情的從容,德妃那兒顯得不淡定多了。

    大概是鄭如燕從入宮開始她就沒有淡定的時候,本以為生下皇子能夠得到皇上的注意,皇上會喜歡她,可這麼些年下來,鄭如燕也認清了,皇上他根本誰都不喜歡,寵著她和沈貴妃只因為她姓鄭,而貴妃姓沈。

    然而誰都不喜歡也就罷了,大家都一樣,鄭如燕後來得知皇上對太子宮中的長生有意時她的心情完全的不同了。

    一個小小的宮女而已,她得到的太多了,姐姐當初的信任,寧願把太子交給她也不願意讓鄭家送人進宮來照顧,她還能擁有皇上的信任,在宮中見到妃子無需下跪,這些條條數數的特例,細想起來不就是皇上待她的特別。

    再後來鄭如燕從祖父口中得知了軍牌一事,祖父說姐姐手中有一塊,多加猜測求證後鄭如燕確定了這東西姐姐交給了長生,那時長生已經出宮。

    「這麼說,她是回來了。」鄭如

    燕捏緊手中的帕子,「查清楚了沒,宮外是誰把這件事傳出去的。」

    「沈家似乎也是知道這件事。」

    鄭如燕抬頭看跪在地上回話的宮女,「是否屬實。」

    「是,娘娘,六月春狩,太子殿下也會前去。」鄭如燕點點頭,「看緊太子宮中的人,尤其是那個慧姑和小喜子,研墨,送信回鄭家。」

    霍家最近真的是熱鬧極了。

    之前搬過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人來道賀,從宮中回來後僅僅是四五天的功夫,柳青蕪就接待了好幾個客人。

    從未打過交道,但是住的和霍將軍府挺近的吏部侍郎田夫人前來拜訪,說是隔壁鄰居,早就應該打招呼了,一呆就是半天,還在將軍府上下走了一通,美名曰好好看看,府裡可真漂亮。

    再之後就是鄭家的夫人前來將軍府拜訪。

    她用的理由更是有意思,當年她的兒子鄭志傑和思煜打了無數架,思煜還在狩獵比賽中險些沒把他弄死,結果人家不記仇呢,鄭夫人上門就以這件事為開頭,和柳青蕪也聊上了半天,見過兩個孩子之後還說起宮中德妃娘娘挺惦記柳青蕪的,讓柳青蕪有空可以進宮去。

    鄭家和柳家絕非是好關係,當初德妃的那一手,加上後來柳家拒絕鄭家的說親,又有思煜差點把鄭志傑射死這件事,兩家人這麼多年了依舊有些尷尬。

    忽然上門來,柳青蕪也不覺得真的是為了交好,她才從宮中回來幾天,又是鄭家,又是田家,還有那本來都走的不近的,愣是掰扯出了一個理由來要上門拜訪,柳青蕪一個一個都接待了,也都帶著她們逛了將軍府,她們看遍了回去才好覆命嘛。

    而就這七八天的時間裡,長生一直都住在柳青蕪的院子裡,曜哥兒和幀哥兒養在一塊兒,將軍府裡就這幾個院子,院子裡住著誰,派什麼用處,柳青蕪讓她們都看了,這才好讓她們確信長生不是住在霍府,這幾天總是在霍家前後門晃來晃去打探消息的,等不再有夫人上門到訪,這些人也散了大部分,餘下不肯死心的,繼續盯著。

    到了五月底時,霍靖祁那邊三塊軍牌也拼湊出了大致的圖。

    幾個方向都能用,霍靖祁繪製了九份圖,每個圖的圖案都不一樣,因為缺了一塊軍牌的關係,有些地方還要憑借猜測。

    徵得了長生同意後,霍靖祁拿著這些圖去找了幾個朋友,經過了幾天的研究,終於有了結果,圖上那繪製繁雜,有淺有深的刻的並不是地圖,而是有所指的人名或者一種東西的象徵。

    霍靖祁把圖拿回來告訴柳青蕪和長生,長生看著其中一幅,很快就反應過來拿起筆在一旁按著一樣的線條在紙上畫出了一樣的圖案,一張圖,底下分出來十來個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東西。

    柳青蕪和長生異口同聲,「鐵匠鋪。」

    有了條理接下來的就快了許多,九個圖五個能用,還真都是一些鋪子的象徵,長生放下筆,「沒有說這些鋪子在哪裡,要從何找起。」

    「這不難,十五年春先帝歸來,就在此後這幾年時間裡開的鋪子都能查一查,先是交了軍牌後這些人才消聲覓跡,一定有跡可循。」柳青蕪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很快是六月初,宮中舉辦了春狩,被邀請的官員很多,霍靖祁他們這些武將都在邀請之列。

    皇上親臨狩獵場,太子帶隊狩獵,世家年輕一輩的孩子想要和太子結識,這是莫大的好機會。

    如今朝堂之上許多的事太子都在參與進來,皇上的表態已經明確,早立的太子將來就是會繼承皇位,所以這些一直支持皇上,保持中立的官員自然而然傾向到了太子背後。

    皇上親臨,宮中沈貴妃和德妃陪同,幾位皇子公主都來了,陣仗很大。

    這邊柳青蕪沒帶孩子前來,到了女眷觀看等待的地方有不少熟人,大嫂和連慧兒她們都在,柳青蕪與她們打過招呼,遠遠的看著前面侍衛牽引著馬匹到來,分發箭矢。

    「你看那兒。」連惠兒只給她看,柳青蕪望過去,那邊還有二公主帶頭的一支女子狩獵隊伍,都是十三四歲上下年紀的小姐,柳青蕪笑了笑,「今日聖上在場,最後狩獵結束也有封賞。」這也是在眾人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再過兩年,那宮宴會更熱鬧才是。」連慧兒意有所指,這群二公主帶頭的姑娘中,有看到太子前來收不回視線的,再過兩年太子開始議親,確實是要熱鬧了。

    連惠兒努了努嘴,柳青蕪見霍老夫人帶著蕭氏過來,基於禮數,起身打了招呼。

    霍老夫人一直是要做臉的,即便是搬出來時鬧的有多大,別人把她這個婆婆說的有多不堪,臨了見面,霍老夫人還是要把臉面掙足。

    她笑看著柳青蕪,「有空帶孩子回來看看,多走動走動。」

    柳青蕪自然是笑靨的應下了,等坐下之後,連惠兒湊著她的耳畔低聲道,「漯城第一能裝,說你這個婆婆最合適不過了。」

    柳青蕪抿著笑意捏了捏她的手,把話題帶到了別處,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那邊宮中妃子所在的棚內,忽然來了一個宮女請柳青蕪過去,說是德妃娘娘邀她。

    就隔了不遠的距離,想不去都不能,柳青蕪起身跟著過去,那邊德妃和沈貴妃都在,沈貴妃的位子比德妃偏高了那麼一點點,兩個人都裝扮的華麗,相較而言,那些不怎麼受寵又沒有誕下子嗣的妃子要顯得低調內斂多了。

    柳青蕪行禮,德妃賜坐,受邀前來的夫人也不止她一個。

    過了一會兒,沈

    沈貴妃朝著柳青蕪這邊淡淡的看了一眼,對德妃說道,「妹妹,你把霍夫人請過來也不與人說話,這不是冷落了人。」

    德妃笑了笑,「是妹妹疏忽了,請霍夫人過來就是與大家認識認識,霍夫人成親初就跟著霍將軍去了漠地,一去三年,如今回來也不過半年時間,往後可要多走動走動才是。」

    如此一說在場的年輕夫人都看向柳青蕪這邊了,年紀差不多的,出嫁前在許多宴會中其實會有碰面,柳青蕪當初和喬家三少爺的婚事在場的人也都知道,一開嗓,柳青蕪旁邊的一位夫人笑呵呵的開口,「霍夫人才是好命呢,成親後三年抱兩,替霍將軍生下了兩個兒子,如今又搬出霍府,能自己當家做主。」

    女人好不好命,一看出身二看出嫁,柳青蕪的出身不差,最初不被人看好的出嫁如今也挺順利的,這個夫人一開口,其餘的就都說起來了,「霍夫人,你們搬到將軍府裡這麼久,可得請我們過去聚聚,說起來,將軍府離我家也不遠,改日可是要上門叨嘮了。」

    德妃噙著笑意看著忽然熱切起來的話題,那邊的林子裡,忽然一陣驚起,無數的鳥兒驚飛出了林子,還傳來馬匹的嘶叫聲,眾人朝著那邊看去,一匹馬從林子內竄了出來,沒跑幾步,前足曲下整個身子撲倒在地上,只剩下了哀傷的叫聲。

    馬的身上插著好幾支箭,站的近的很快就看出來這是太子騎進去的那匹馬,外頭的侍衛即刻衝入林子中,那邊和大臣在聊天的皇上站了起來,這兒的沈貴妃她們也跟著站起來,朝著那邊圍了過去。

    沈貴妃和德妃她們前去,後面這些受邀的夫人自然也跟著去了,柳青蕪趁此機會退了幾步遠離她們,那邊林子裡很快侍衛們出來了,後頭跟著太子和一些與太子同去的少年。

    無人受傷,是虛驚一場,這邊離的遠並不知道前面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一個大臣宣佈,說皇上也要前去狩獵,那邊的侍衛當即備馬,太子這邊也換了一批,一群人直接進了林子,又驚起了一陣飛鳥。

    皇上輕描淡寫的劃過去了,自己也進去狩獵,沈貴妃她們就算是頂著日頭也要把妃子的名頭做足,打著傘在這邊等著皇上歸來。

    這也不是半個時辰能結束的,那邊知趣的官員就直接把棚子內的桌椅都抬到了這邊,數個宮女打傘,面朝著林子,等著這些人狩獵出來

    一個多時辰過去,二公主所領的這些人先出來了,她們身旁都有陪同侍衛,說是狩獵不如說是進林子玩,其中大部分的獵物都還是侍衛幫忙打的,二公主跑到了沈貴妃面前,指著幾隻兔子向沈貴妃邀功,沈貴妃替她擦了擦汗,讓她坐下。

    沒多久太子他們也出來了,後面的馬匹上背著獵物,這些東西拿下來可比二公主她們打的多了,二公主不服氣,上前看,抬腳踢了幾下,沈貴妃正欲喊她,忽然二公主後退了幾步尖叫一聲。

    她剛剛踢過的地方一隻偌大的麻袋裡滑出來五六條蛇,都有手腕那麼粗,滑出了麻袋後直接從堆起來的獵物中滑落到了地上,並不都是全死了,其中沒死透的還會動彈一下頭。

    周圍看著人也都後退了一步,都是女子,看到這個怎麼能不害怕,二公主尖叫的跑到了太子身後躲起來,「皇兄,趕快打死它,打死它!」

    「早就死了。」蕭鈺說著,還是從箭筒中拔出了一支箭,上弓對準剛剛動了腦袋的那條蛇,放箭,在驚叫聲中,眾人看著那箭矢直接射中了黑蛇的腦袋把它釘在了地上,蛇身還有反應的狠狠弓直了一下。

    「皇兄,林子裡怎麼會有蛇的。」二公主進林子這麼久,一想到那裡面可能有蛇她想想都後怕。

    「我怎麼知道,誰都沒碰上就讓我碰上了,要不你過去數數,有十幾條,直竄過來咬了我的馬,要不是你皇兄我命大,現在早就躺下了。」蕭鈺說的隨意,還讓二公主過去數數,那袋子裡還有十來條。

    「誰要去數了,噁心死了,皇兄你真過分。」二公主一跺腳,回到沈貴妃身旁,沈貴妃看著那滾落在地上的十幾條蛇,眼底的神情深了幾分。

    膽子小的都不敢看,蕭鈺卻讓人乾脆把麻袋都鬆開了,十幾條蛇扔在那兒,人群一下散了開來,坐在沈貴妃下面的幾個妃子臉色都有些不對,撇過臉不去看,德妃的神情也很難看,她看向太子,「鈺兒,趕快讓人把這些收起來,別嚇著大家。」

    「這些是要給父皇看的,不必收起來,死了有什麼可怕,活著的時候才可怕。」蕭鈺沒有理會德妃,而是坐了下來等皇上那邊過來。

    四周的氣氛有些奇怪,聰明的已經開始琢磨起太子說過的話,狩獵場上的獵物都是經過清理的,還放了不少動物進來供狩獵之用,其中都不是會傷人的,忽然出現了十幾條蛇攻擊他們,還都是清一色這麼粗壯,怎麼看都像是預謀要害人。

    大太陽曬著,這邊的氣氛還顯詭異,那頭林子裡終於有動靜了,皇上帶去的人出來了,收穫也頗豐,沒出什麼意外狀況,侍衛把獵物都放下來,這邊二公主還向皇上討賞。

    在場的許多人都封了賞,跟著二公主一塊兒前去的幾家小姐還被點了名出來領賞,這樣站出來在眾人面前也得了不少關注。

    柳青蕪折過去找霍靖祁的身影,後出來的霍靖祁正朝著她走來,懷裡揣著什麼。

    「什麼東西。」柳青蕪看他懷裡抱著一個袋子,還在動,霍靖祁打開袋子,從裡面拎出了一對小兔子,通體雪白,毛茸茸的,大概出生沒多久,個兒很小,霍靖祁拎著它們的耳朵,兩隻小兔子還不停的蹬腿掙扎,想要逃脫。

    柳青蕪笑了,「這是端了誰家的窩。」

    霍靖祁又把兔子放回袋子裡,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抱著它們,「出門

    的時候瑜兒喊著要,剛好看到一窩。」

    跟在柳青蕪身旁的翠玲接過了袋子,打開了口讓它們透氣,那邊堆獵物的地方傳來一陣喧嘩,柳青蕪看去,似乎是在把今天狩獵所得的獵物分給官員。

    霍靖祁帶她過去看,這麼多的獵物一部分帶回宮,大多數都是分給今天過來的官員,等到分太子這邊一堆時,皇上站在那十幾條蛇旁邊,周圍安靜了下來,其中一個官員蹲下身子檢查蛇口,等看清楚後,蕭燁淡淡的吩咐,「帶回宮去。」

    當天夜裡,白天前去參加狩獵的人家都在處置賞賜的獵物時,宮中明粹宮內,德妃正要用膳,忽然有宮女到來,手裡拎著一個食盒,說是皇上的賞賜。

    打開食盒端出碗時德妃的臉色已經煞白,那偌大的碗裡盛著的是滿滿一碗蛇羹,御廚廚藝了得,燒的香氣四溢。

    送食盒過來的宮女此時開口,「娘娘,皇上吩咐說這個蛇羹是特別賞賜給娘娘您的。」

    德妃倏地抬起頭看她,眼底強裝鎮定,宮女恭恭敬敬的繼而道,「請娘娘莫要枉費了殿下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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