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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1章 .新婚夜人事初經 文 / 蘇小涼

    迎親隊伍繞了半個漯城,到霍家時已是黃昏,三月初六的天太陽落山的遲,花轎到霍家大門口時天邊的紅霞像是在慶祝這一喜事,紅襯著艷色。

    伴隨著花轎落地,柳青蕪伸手扶了一下轎身,門口那兒傳來喜娘的話,踢轎子了,半響,轎身三下輕響。

    喜娘拉開了簾子請柳青蕪出來,頂蓋喜帕,她的手中放入一段紅綢,喜娘扶著她,前面由霍靖祁拉著,走入了大門。

    週遭的聲音嘈雜,聽不清也看不清,柳青蕪依照著喜娘所言抬腳過火盆,踩瓦片,直到走入喜堂,她喜帕底下的餘光才看到站在她身邊的人,一身的紅袍,距離她不到幾步遠。

    好像有那麼一點不真實,喜娘扶著她拜堂,此時不能言不能語,跟隨者去往新房,這一段路柳青蕪陌生也並不知前方有什麼。

    直到在新房內喜帕被掀起的那一刻,柳青蕪看到了霍靖祁才覺得這件事是真的,那麼近的距離她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抹緊張,也看到了他拿起喜帕時微顫著的手。

    柳青蕪仰頭看他,臉頰發燙,與大紅色的帷帳相應,更顯嬌羞。

    霍靖祁和她有著異樣的感覺,大約是覺得尚未看到她之前都還有著那麼一丁點不真實,一年前還未曾想過要娶親,如今她就坐在那兒望著自己,眼底的琉璃清晰可見,膚如凝脂的臉頰上浮現了一抹紅暈,她低下頭去,連那顫抖的睫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一旁喜娘說什麼他也忘了聽了,霍靖祁心中忽而的升起一股雀躍感。

    喜娘看新郎官這麼怔怔的看新娘子,笑著把合巹酒端到了他們面前,「新郎官兒,該喝交杯酒了。」

    霍靖祁很快回神,拿起盤子中的一杯酒遞給柳青蕪,又拿起另外一杯,欺身伸手和柳青蕪的手繞了一下,兩個人貼近,壓著些辣意的酒入口而下,霍靖祁喝的快,這一瞬瞥過來,柳青蕪還未喝完,嘴角溢出了一滴酒,垂掛於唇邊,瑩瑩的泛著光。

    柳青蕪側了側臉,四目相對。

    他們隔得太近了,以至於她臉上每一種神情他都捕捉到了,也是他從未看到過的,羞澀,慌張,躲避,她的眼底不斷的閃過這樣的情緒,就連呼吸都跟著凝重了起來,忍著一半不肯吐露。

    柳青蕪躲過他的視線,忽然聽到他輕笑了聲,轉眸看他,霍靖祁氣定神閒的鬆開了杯子,柳青蕪低下頭去輕輕吁了一口氣,耳畔響起他的聲音,「我很快回來。」

    等她再抬頭的時候霍靖祁已經出去敬酒了,喜娘剛剛在一旁看著也不敢打攪,這新郎官瞅著新娘那眼神她才不會這麼不識趣的打斷。

    門口那兒出現了不少人,柳青蕪都不認識,霍家大小姐霍冬靈沒有回來,那個站在前面和霍夫人有些相像年紀相符的應當就是霍家二小姐霍冬楹,其餘的,霍家分家之後大房還在漯城,三房外任舉家離開了,這些柳青蕪都不認識。

    「可真是個俏媳婦。」門口站的前面些的一個婦人笑瞇瞇的看著柳青蕪,對一旁的霍冬楹說道,「你娘可真是有福氣了,找了這麼個俊俏的兒媳婦,我們家靖榮可沒這麼好福氣。」

    說話的是霍家三夫人,為了參加婚宴特地趕回來的,她對侄子霍靖祁倒是沒什麼看法,早早去了娘親,過的也不容易,就是對如今的霍夫人看法甚多,一起爭過家產的,這看法能少麼。

    霍冬楹從小就知道大伯娘和嬸嬸與娘不和,小的時候祖父去世家裡大鬧那一場她還記得,如今聽三嬸嬸話中有話的樣子,笑著應了她的話,「三嬸嬸也是有福氣的,如今可不是剛剛得了孫兒。」

    「那是老天爺補給咱們霍家的夫妻,你大哥到現在才成親,靖榮可是頭一個生下這嫡子的。」霍三夫人回看柳青蕪,又笑了,「現在不用擔心了,準是能給我們霍家開枝散葉的。」

    她們兩個說了幾句,其餘的霍家人就是看看新婦,也不會像她們這般放得開的聊。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人都散了,喜娘也出去了,翠玲過去把門關上,柳青蕪不再僵坐,動了動身子,冬雪前來替她拿下了鳳冠,「小姐一定餓了,我去外頭問問廚房在哪兒。」

    柳青蕪點點頭,為了嫁衣合身早上起來吃的並不多,從早到晚又滴水未進,腹中早已空了。

    翠玲扶著她到了梳妝台前坐下,冬雪沒出去多久又回來了,神情裡多了一抹憤意,「這霍家太過分了。」

    柳青蕪轉頭看她,原來冬雪出去問門口的丫鬟廚房在哪兒,那丫鬟說霍家族規,新嫁娘第一天到這兒是不能吃東西的,明天才能吃,冬雪出了院子去外面問婆子,那人給她指路了廚房,到了廚房之後真就沒人準備。

    「從未聽過這樣的規矩,就算是大少夫人她們進門時大夫人都命人送吃食過來的。」哪有要人餓著的道理。

    「不礙事。」柳青蕪擺擺手,看了一眼屋子,除了供奉的瓜果外就剩下茶水了,「先把衣服換下。」

    柳青蕪到屏風後換衣服,門口那兒傳來叫喚聲,冬雪出去開門,之前那兩個拒絕她的丫鬟面有尷尬的站在那兒,後頭一個拎著食盒的媽媽,笑看著冬雪,「這是少爺命人替少夫人準備的。」

    冬雪趕緊請這媽媽進來,那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見著那門關上了,急忙朝著門口跑去,屋子內冬雪把食盒接過放在了桌上,柳青蕪出來瞧見,眼神閃了閃,冬雪笑道,「剛剛還聽外面守著的丫鬟說霍府中娶新婦今夜是不吃東西的。」

    「規矩都是夫人定的可不是什麼霍府的老規矩。」哪家人會對兒媳婦這樣,這是故意要做規矩的才會如此,這

    個媽媽看著柳青蕪笑道,「我是少爺身邊的魏媽媽,少爺吩咐讓我替少夫人準備了些吃的,您先用著。」

    冬雪送了魏媽媽出去,塞了個紅包給她,笑道,「魏媽媽走好。」

    關門前看到門口守著的丫鬟少了一個,冬雪的神情有幾分肅然,「人呢。」

    「她身子不舒服等會兒就回來了。」

    「既然如此今夜就不用你們守了,夜裡小姐和姑爺需要些什麼,我們服侍熟的人守著就行。」冬雪往那邊看,喊了知綠和知葉兩個人過來,「你們兩個守在這兒。」

    知綠點點頭,看了那年紀相若的丫鬟一眼,也不說話,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還互相看不痛快了

    魏媽媽準備的是簡單的粥食小菜,一天沒吃東西,喝著些清淡的剛好暖胃,門口那兒有響動,桑媽媽帶著丫鬟冬雲走了進來,柳青蕪放下勺子看她,「怎麼說。」

    「姑爺回來一年多,這廂院上下沒幾個人伺候,除了清掃的婆子和丫鬟外,姑爺近身伺候著的有個媽媽還有兩個小廝,院子裡的小廚房荒廢很久了,主屋旁邊幾間屋子裡有燒水房,倒是大小姐那邊的院子裡小廚房還在用。」桑媽媽過來後帶著冬雲到處走了一通,該問的問,該打聽的打聽,能塞兩個錢問出些什麼的更好。

    「這兒也不是長住的地方。」來了都一年了這院子還整的不像院子的,可見霍靖祁對這霍家的歸屬感有多低,柳青蕪注意到她提霍冬靈的院子,「魏媽媽剛剛送來的,應該就是在那邊院子裡煮的。」

    「門口那兩個丫鬟也不是廂院的,剛剛走了一個說身子不舒服,我看是報訊去了。」要難為柳青蕪,要她餓肚子,這會兒有人送了吃的過來,怎麼能不趕緊的把廂院這兒的事通報過去呢。

    「桑媽媽,我們帶來的人可夠守院子的。」

    「大夥兒熬一個晚上,肯定是夠了。」桑媽媽算了算,嬙嫵閣那兒人帶來了一部分,加上老夫人那兒賜的,大家都不休息肯定是足夠守院。

    「那辛苦一下,桑媽媽你去安排,門口冬雪姐姐和知葉守上半夜,翠玲和知綠守下半夜。」霍靖祁的院子上下沒他自己的人,兩個小廝一個媽媽能做什麼,霍夫人有心要刁難她,她也沒理由一定得讓。

    這邊安排妥當,前院的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來向霍靖祁敬酒的人不少,但想要灌醉他卻難,他帶的頂酒的人多,幾個從漠地帶來的屬下,喝酒那是不會醉的,漠地那邊一年當中四五個月的日子都是冬,喝酒暖身子都得大豪碗,一杯一杯的根本不成意思。

    最後霍靖祁由兩個小廝攙著回新房,門口這邊知葉看到姑爺回來了,趕緊開門,從小廝手中扶過姑爺,和冬雪兩個人攙扶進了新房。

    一股酒意衝散,柳青蕪看著靠在床邊的霍靖祁,命冬雪去端一盆熱水來,撩起袖子絞乾毛巾,等走到床邊要替他擦的時候霍靖祁忽然睜開了眼,柳青蕪還以為他會自己接過去擦呢,可霍靖祁就只是睜開眼看著她,好似在等她下一步的動作。

    「要不先沐浴吧。」柳青蕪有些不好意思,布巾到他臉上輕輕的抹了兩下建議道。

    「好。」霍靖祁起來,高大的身子一下就凌到她之上,柳青蕪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床沿本就是有擱腳的小檯子,她這一退左腳就踩空了,身子往後傾倒晃了晃就要摔倒,霍靖祁一把拉住了她,順勢的帶到了自己懷裡,低沉道,「小心。」

    濃烈的酒意直衝她的鼻息,霍靖祁喝了很多酒,柳青蕪光是聞著都覺得自己要醉了,他的一手還放在她的腰上扶著她,柳青蕪掙扎了一下從他懷裡脫離出來,低著頭面紅耳赤,「我去替你看看水倒好了沒。」

    霍靖祁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餘溫尚在。

    他輕笑了聲,解開扣子脫下了外套掛在架子上,走入內漱的屋子,柳青蕪替他準備好衣服關上門,站在屏風旁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繼而走到床幃邊,柳青蕪的臉頰又開始發燙,她怔了好半響,直到那邊內漱間的門開了,霍靖祁走了出來,屋子內的冬雪早已經出去了。

    霍靖祁拉起她的手到床邊才發現她手心都濕了,抬頭看她,柳青蕪也抬著頭呢,說她羞澀,其實性子裡也有著一股倔強,每每都敗在他的眼神之下柳青蕪不肯服輸了。

    可這樣的事兒哪有她瞪得贏的時候,霍靖祁看她也這麼看自己,眼底泛著些濕漉,身子側了側,靠向了她。

    她的手還在他的手中,他的臉越靠越近,雙方都能感受到呼吸,帶著淡淡酒香的味道不時飄入柳青蕪的鼻息中,還有那一股熱意,和他的身子一起逼近。

    霍靖祁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即便是成了兩回親還是個新手,他也有霸道強勢的一面,尤其是在這時候,最近的距離,低眸看到柳青蕪微微顫動輕啟開來的唇齒,霍靖祁沒有猶豫,低頭擒住了那一抹芬芳。

    酒意芳香,迷人心醉,窗台上的紅燭無風跳躍,床幃上那兩抹身影由清晰漸漸模糊,在他們倒下的那一刻,床幃也落了下來,遮擋去一床的秀色。

    垂在床側的帷帳輕輕晃動,偶有旖旎赧然聲傳出,燭火安靜的燃著,正對床幃的方向,像是在見證這一切,端立著

    屋內傳來了叫喚,冬雪讓知葉去抬水,等到內漱間裡的水放好了兩個人退出去霍靖祁才拉開簾子,柳青蕪累壞了。

    霍靖祁自己披了一件衣服把她抱起來,柳青蕪輕呼了聲抓住他的手臂,霍靖祁此時也不鬧她了,把她抱進內漱間放她入水,柳青蕪整個身子沉了下去,雙手扶著浴桶的壁看著他,「你出去。」

    「我怕你站不穩。」霍靖祁脫

    下外套拿起一旁的布巾在她洗的浴桶中浸了浸擦他身上的汗水,柳青蕪視線避不過,又因著他剛剛的話,惱羞,「我能自己出去。」

    「原來你還站得穩。」霍靖祁簡單擦洗過低頭看她,臉上的神情一本正經。

    回應給他的是『嘩啦』一陣水聲,柳青蕪扭過身去背對了他,霍靖祁笑了,「你洗好了我抱你回去。」

    柳青蕪背對著他紅著臉,盤在浴桶中的腿有些酸澀,腦海中不住的閃過剛剛那一幕,柳青蕪不爭氣的發燙著雙頰,知道他在後面,把身子沉在水中來遮蔽她的害羞。

    最終霍靖祁還是抱她回去了,初經人事柳青蕪站不太穩,裹了一件衣服到屋子內,柳青蕪入了被子中那一幕看的霍靖祁臉色一黯。

    食之未足。

    但是她太累了。

    霍靖祁就怔了那麼一會兒,躺下的柳青蕪累的睡著了,他掀開被子躺下,發現她背對著他身子蜷縮的像一隻小蝦。

    她在他眼裡很嬌小,在她身旁躺下,霍靖祁環抱住她便能將她整個人圈在他的包圍中,睡夢中的柳青蕪雙手擒在胸口,像是保護一般,霍靖祁握住了她的手,她低喃了一聲,眉宇輕皺著,翻了個身面對著他縮到了他懷裡。

    霍靖祁低歎了一聲,把她攬在自己懷裡,整個護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起來,門口桑媽媽她們等著送水進來,地上的衣服昨夜冬雪都收起來了,桑媽媽把床上的白綾收入匣子中交給了身後跟著的一個媽媽,那媽媽離開後翠玲拿著食盒進來,這邊柳青蕪洗漱後坐在梳妝台前,冬雪替她把頭髮挽起,在後做了個髻,帶上一對玉鳳對珠的金釵,知綠拿了新換的衣服給她穿上,等她這兒收拾妥當,霍靖祁已經坐在那兒等她吃早飯了。

    霍靖祁在軍中習慣了,也不需要人伺候,柳青蕪看他都已經穿戴妥當,心裡暗暗想著下回要比他起的早一些才行。

    「箱籠裡不必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這些天要用的取出就行,你看看有什麼要帶的,到時候回漠地了都帶去,那裡物資匱乏,光有銀子也沒辦法,吃的用的都會縮短不少,若是有想帶的你告訴我,列了單子我派人替你去備齊。」霍靖祁就是吃飯的速度也很快,但看著柳青蕪細嚼慢咽的,不自覺的放慢了些,但習慣終究是習慣,霍靖祁喝一大口粥也不可能在嘴裡嚼個十下八下的,於是他邊說邊吃,維持著和柳青蕪差不多的速度。

    柳青蕪想了想,漠地那邊她也問過不少,能帶去的最好是乾貨,平時物資就匱乏,到了大雪封山那幾個月更是難,百姓的日子就更別提了,她看了看霍靖祁,「要不帶一些耐寒的種子,到了那兒還能種著。」

    霍靖祁一怔,「若是這些的話那兒倒是有很多,分給百姓的也不少,單是哪幾種菜吃久了也會膩,我讓人多被一些乾貨。」

    「好啊。」柳青蕪點點頭心裡有了主意,看他的碗都已經空了,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放下碗拿起帕子擦了擦,笑靨道,「午時空了我寫個單子。」

    柳青蕪對要去漠地這件事沒有一點抗拒也出乎霍靖祁的意料,他更意外的是她要求帶的東西是這些,他在漠地生活了十來年,很多生活習慣都是在那裡養成了,讓他驚喜的是,他的小妻子也在努力的適應他。

    差不多時辰該去敬茶了,身後冬雪她們一人端茶盤,一人拿著柳青蕪親手做的針線,到了霍家前廳,早到的霍家三房人都已經在了。

    霍夫人昨夜就已經體會過了想要給兒媳婦下馬威卻讓繼子攔下來,眼下笑看著柳青蕪,比起十五六歲就出嫁的姑娘,柳青蕪本就早慧的神態更顯沉穩。

    她向霍老爺和霍夫人敬茶,送上親手做的女紅,霍老爺對兒媳婦沒什麼意見,以兒子這樣的還是聖上賜婚,他覺得挺好的。

    霍夫人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一旁侍奉的丫鬟遞過來一隻錦盒,裡面放著的是足量的兩頭金飾,寶石鑲嵌的大顆,打開來一眼瞧著就金光閃閃,「當初你跟著你祖母和大伯娘來霍家,我還說你若是年長些就能給我們靖祁當媳婦了,誰想呢,就是有這緣分,到最後你們還是能成夫妻。」

    「喲,我怎麼看著兩頭金飾這麼眼熟呢,二嫂你之前是不是送過一樣的給人家,好像是」就坐在右邊的霍三夫人忽然看著那錦盒裡的禮開口道,說罷了又好似識趣的閉上了嘴,提著帕子捂著嘴巴看了柳青蕪輕笑。

    霍三夫人開這口有點意思在裡頭,這雙頭金飾像極了當初霍夫人在秦向彤當初敬茶時送的那一套,若真是如此,不免晦氣。

    通常這些金飾都不會做的一模一樣,夫人們也愛攀比這個,誰樂意和別人戴的一個樣的,像霍夫人這樣的手中更不可能出現一模一樣兩套金飾。

    聽聞秦家小姐和離之後還還了一些首飾給霍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青蕪和霍靖祁都不知其中還有什麼道理,就覺得霍三夫人的話透著奇怪,霍夫人淡定的放下茶盞,「三弟妹記錯了吧,我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一樣的。」

    「是吧,我想也是看錯了的。」如今都分家了霍三夫人也沒在怕她什麼,洋洋的應了她的話,柳青蕪身後的翠玲接過錦盒,冬雪扶她起來,柳青蕪又到霍家大老爺他們面前敬茶。

    霍家大老爺和大夫人都是很嚴肅的人,尤其是霍家大夫人,不苟言笑的坐在那兒,就算是柳青蕪把女紅送給她,她也只是點了點頭,送了她一對鐲子。

    轉而到了霍家三老爺三夫人這邊,霍三夫人的話多,摸著柳青蕪送的女紅,「你這東西做的可比我們家茵兒做的好多了,就是沒這機會讓那孩子和你這個長嫂好好討教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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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正經婆婆一句話沒誇,都讓霍三夫人誇去了,她跟著丈夫外任,一家子都在外頭,當初這霍家爭家產的事三房是可能性最小的,大房和二房這些年來都還沒化解著冰呢,三房最自在,霍三夫人又是個臉皮子後不怕臊的,聲音說的大,若是霍夫人不舒坦了她就更開心。

    只不過霍夫人顏面功夫做的比誰都到位,笑瞇瞇的應下了霍三夫人的話,這邊剩下的都是一些同輩,柳青蕪送了自己做的女紅,認了下來,除了往後會多接觸的霍家孿生姐妹,其餘的幾個其實一年到頭見不了幾回。

    敬茶過後就要去祖祠入族譜。

    霍老爺點香祭拜,其實這一幕在霍家大房眼中跟針刺一般呢,柳青蕪入了祠堂接過霍老爺手中的香跪拜,她雖說是霍靖祁再娶,可上頭並沒有前妻,因為秦向彤和霍靖祁和離之後不算是霍家人,柳青蕪的名字直接記在霍靖祁的後面。

    從祖祠中出來已經快中午,霍家大房和三房連午飯都沒留下來吃就直接離開了霍家,這邊柳青蕪回了廂院,霍靖祁和她一起吃過午飯去了霍老爺那邊。

    柳青蕪正欲備紙筆寫要帶走的東西,那邊霍夫人派了人過來,說請她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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