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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0章 .胡姨娘生子 文 / 蘇小涼

    她們離開的時候屋子裡就沒別人了,翠玲陪著她去了暖閣,門口兩個小丫鬟守著,窗戶上的風亦不可能刮到架子這邊把份量不輕的珊瑚擺台給吹下來。

    問過之後才得知,她們離開後過了一會兒,表小姐孫玉蓉過來說是有東西落在屋子裡,進去找了一下,之後沒別人進來過。

    兩個小丫鬟嚇的不輕,其中的竹喜小聲解釋,「表小姐過來說荷包忘在屋子裡了,竹蘭和我本來要陪著她一塊進屋子找的,可是表小姐不讓,還還訓斥了我們。」

    「表小姐訓斥你們就不跟進去了,你們這是守小姐的屋子!」翠玲見她們如此開口訓斥。

    「我們竹喜要跟著進去表姐就把她攔著了,表姐身邊的丫鬟還拉著我們說表小姐很快出來,不喜歡有人這麼跟著看著,她又不是做賊。」竹蘭說的委屈,也沒人進大小姐屋子如此野蠻的。

    「你們也沒聽到動靜?」

    竹蘭搖搖頭,「表小姐呆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柳青蕪看著放在桌子上碎裂的藍珊瑚,像是被人搬下來直接扣在地上,上面部分斷裂粉碎的尤其多,她的東西放的並不低,若真是孫玉蓉那樣怎麼也拿不到。

    翠玲已經從架子旁搬來了小墩子,上面還有來不及擦乾淨的沙粒灰塵,看不出腳印但能確定是被人停過。

    就因為她沒送給她,所以她就直接把她的藍珊瑚弄壞了來洩憤,這是柳青蕪怎麼都想不到的,可除了這原因之外,她也想不出其它的證明。

    「小姐。」翠玲低喊了她一聲,柳青蕪把破碎的一角捏在手中,抬頭問竹蘭,「她說找荷包,出去的時候見她手裡拿著東西沒。」

    竹蘭搖搖頭,柳青蕪把這兩個丫鬟交給冬雪,隨即讓翠玲把藍珊瑚收起來,去屋外找姑母一家子。

    這邊孫姑爺和柳老夫人說著話,柳靜言帶著兩個孩子慢慢的跟著往大門口去,柳老夫人清楚女兒肯定是在孫家又哪裡不順心了才招呼都不打直接來了柳家,孫姑爺提早來接人,也是怕柳靜言不回去。

    還能接受自己女兒如此鬧騰不嫌棄的,柳老夫人才要好好謝謝孫家謝謝孫姑爺,快到大門口,柳青蕪終於趕上了。

    之中跑了幾步,有些喘氣,她笑著喊了一聲姑父,繼而看著孫玉蓉,「玉蓉表妹,剛剛我那屋裡沒人,聽說你落了荷包在我屋裡,丫鬟們不懂事,也沒跟進去幫你找,不知你找到了沒。」

    柳青蕪說的一臉關切,孫玉蓉站在柳靜言旁邊,一手緊緊的抓著自己娘的手,小臉凝著,不吭聲。

    「你不是不愛帶荷包,出門的時候就讓你給摘了沒系。」柳靜言可不知還發生了什麼事,在丈夫面前,輕指了指孫玉蓉的額頭,寵著很,「看你這記性,這都不記得。」

    「原來表妹沒帶來呢,玉蓉表妹,你進去的時候可有瞧見我架子上的藍珊瑚,之前給你們看過後你不是挺喜歡的,就是那個,讓翠玲放回去的,也不知是不是沒放穩妥,等我回去,摔在地上了,一問門口的丫鬟,都說沒聽見裡頭有摔下來的動靜聲,也真是奇了。」柳青蕪是一臉的不解。

    從頭到尾就進去過孫玉蓉一個人,好好的珊瑚擺架要是掉下來動靜肯定有,莫不是讓人搬下來才弄壞的,柳青蕪沒有責怪懷疑孫玉蓉的意思,可孫玉芙卻明白過來為什麼妹妹會中途借口離開一下,回來的時候又憋著緊張的模樣要趕緊回家去。

    「窗子倒是開著的,可能有人偷偷進來想偷東西,結果摔著了,架子旁的矮墩子像是被人站著過。」柳青蕪到了柳老夫人身旁,頗有些遺憾,「碎了就碎了,就是有些莫名其妙呢。」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看到過。」孫玉蓉挨著自己娘,聽到說矮墩子上被人站過,掩飾不住臉上的神情,往後躲了躲,衝著柳青蕪喊,「自己東西不放好,摔碎了難道還怪別人。」

    柳青蕪笑了笑,「是呢,想來翠玲姐姐是不可能犯這樣的錯,不過也有不小心的時候,表妹的東西沒有落在我那兒就好,我也是問一問,畢竟剛剛只有表妹進去過。」

    這會兒若是還聽不出裡頭的意思,那這些大人都白長歲數了,尤其是孫志,看著一臉清澈的柳青蕪,特別的尷尬。

    小女兒在家裡寵過頭了,到了柳家,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這樣場面,孫志一句話都不好說,全都得配合著柳青蕪那般『年幼無知』,當做不知道,當做是被風吹了被別人偷偷進去給打破的。

    孫玉蓉躲的更深了,揪著柳靜言的衣服,不用問就知道到底是誰做的,柳青蕪的話聽著沒什麼指向,可不就是都在說她,柳老夫人神情微凝,瞥向了女兒和她身旁的外孫女,柳靜言護住了她,「你表妹年紀小,她也i不會注意哪些,倒是你門口的丫鬟,若是東西碎了她們都沒聽見動靜,可是失職。」

    「是呢,若是表妹肯讓我的丫鬟一起進去幫忙找她的荷包,說不準就能逮著那摔東西的人。」柳青蕪一臉笑靨的看著柳靜言,柳靜言臉色一滯,這丫頭,怎麼這麼難對付!

    場面還嫌不夠尷尬麼。

    孫志趕緊把妻子女兒帶走,再多說幾句,找人一個一個問下去,那才丟臉丟大了,上了馬車後孫志直接訓斥了小女兒,「回家抄戒律三遍。」

    「憑什麼,我不!」孫玉蓉扭頭到柳靜言懷裡,柳靜言剛想勸幾句,被丈夫一個眼神瞪過來,知道他是真生氣了,語氣輕了很多,「這罰也太重了。」

    「從明天開始把她送去娘那裡養著,什麼時候把道理學足了,什麼時候再帶回來,你說罰的太重了,她在摔別人東西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對與錯,你這當

    娘的還護著她,以後她更不知對錯。」平日裡撒嬌鬧脾氣孫志都可以忍受,妻子兒女就是要好好對待,寵一些就寵一些罷了,但這已經牽扯到教養問題了,還怎麼能疏忽。

    「我不,我不,我不!」孫玉蓉喊的更起勁了,梗著脖子在那兒喊,柳靜言抱著她替自己女兒說話,「這不是沒人瞧見,你怎麼就說是玉蓉摔的,那丫頭太精了,說的那是什麼話。」

    「那是人家還給你女兒留了臉,不是她還有誰,等人瞧見了還能是這麼一番話,你也別說了,慈母多敗兒,明天就送去娘那裡,你要是想著她,多往娘那兒跑跑就見著了。」聽著她一句一句喊不,越喊越大聲,孫志覺得這規矩必須得立,可孫玉蓉哪裡這麼容易被治住,撒潑的大哭了起來,「我不要去祖母那裡,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爹你壞。」

    「你知道錯了就行了,不會把你送去祖母那裡,你爹只是說說的。」柳靜言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孫志權當沒看到,衝著大女兒招了招手,「回去幫著你娘替你妹妹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就送過去。」

    柳靜言伸手掐了丈夫一下,嬌斥,「你說什麼你,蓉兒養這麼大何曾離開過我身邊,怎麼能送去娘那裡!」

    孫志看著嚎哭的女兒,再看妻子,語氣不可逆否,「不送去,等她下回再這麼砸了別人的東西不成。」

    只過了三天,孫家那裡給柳青蕪送來了一個珊瑚擺架,沒有大哥送她的好看,柳青蕪看著珊瑚上鑲嵌的珠子,像是後頭添上去的,擺了擺手讓翠玲直接把東西收起來,並不想放到架子上去。

    柳老夫人知道她喜歡長孫送的東西,如今摔了沒了,安慰著給她送了另外一對小珊瑚做成的對擺,屋子裡一下多出好兩尊,柳清蕪就把祖母送的放了上去。

    「你表妹做錯了事,自有她爹娘教。」柳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祖母啊,不能替她爹娘教她怎麼做人。」

    柳老夫人頓了頓,歎息道,「所以這世上的人都是千百種,你即便是看著她不對了,做錯了,你也不能第一個站出來說,她自有該說她的人會去說。」柳老夫人年紀大了,管不了這麼多也不想管這麼多,兒孫自有兒孫福,難不成外孫女也都要她來代教不成。

    「若是看到別人錯了,也不能說嗎?」柳青蕪有些糊塗柳老夫人說的話,柳老夫人低下頭,「那得看什麼事,有些事可說,有些事不可說,有些事你不說人家反倒是感激你,有些事你說了啊,他還會怪你,若是什麼事只要有人指出就能改,那這世上的人不都一個樣了,之所以人有百態,那都是遵循自己的心在活。」

    這般深奧,柳青蕪聽的一知半解,柳老夫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急,慢慢的你都會懂的,你那東西不捨得丟,改天讓人送去看看能不能改著別的樣子。」

    柳青蕪點點頭,她是真的寶貝大哥送的禮物,若是很普通的東西,她也不會那樣跑出去故意在姑姑和姑父面前說那番話,「若是不能改,那樣放著也沒事。」

    「你這脾氣啊。」柳老夫人笑了,「就是不能把你給惹急嘍,惹急了,我們這乖順貓兒也逆的很。」撓人可也疼。

    在親孫女和親外孫之間,柳老夫人自然向著自己養的孫女,更何況錯的本就是外孫女,做人不該太怯懦了,若遇到這時候只知道哭著告狀,柳老夫人反倒是不喜。

    這兒正說著,罄竹院那兒匆匆來了人,說是胡姨娘提早發動,要生了。

    穩婆早就備下,這些準備的事情都不急,就是早產二字觸動柳老夫人的弦了,不知是否凶險,柳老夫人提前派人先把大夫請過來,又多差了幾個人過去幫忙。

    罄竹院這邊的小院內,胡姨娘靠在床上,咬牙疼著不吭聲,底下的褥子被淌出的羊水弄濕了,穩婆過來又給她換了一床,壓了壓她的肚子,眉頭微皺,「孩子有點兒大。」

    最初擔心許氏會動手腳,胡姨娘在吃食上極注意,躲過了好幾回,為了保下這孩子費了許多心思,一月二房都跟著外任去了,胡姨娘這才放心,心一鬆懈,吃的也多了,但就在前些天她才覺得不對勁,她的吃食裡可能被摻了什麼,請大夫過來診脈後說也許食了致寒之物,安胎藥下去沒幾天她就提前發動了。

    胡姨娘忍著痛按穩婆說的做,這院子裡平日裡蕭瑟,也就是這日,出奇的熱鬧。

    柳老夫人沒過來,何氏前來探望著情形,午後有的動靜,到了天黑才開始生,院子裡出了進出的兩個丫鬟,沒有別人。

    姨娘生子便是如此,柳家既不缺嫡出的子嗣,怎麼會稀罕一個庶出的。

    胡姨娘從來沒有期待過老爺能對她有過多的關注,也沒期待著她這孩子生下來要得多少寵愛,她就想安安穩穩的生下這孩子,將來給自己有個依靠。

    夜幕降臨時柳老夫人這邊傳訊過來,還在生,命人送了人參過去,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嚴媽媽才來傳喜,胡姨娘兩番昏迷,終於順利的生下了孩子,是個男孩,八斤二兩,十分的討喜。

    柳老夫人鬆了一口氣,安穩生了便好,再不重視也不能眼見著出什麼事,「你去看看還有什麼要幫忙的,那院如今也沒什麼人,搭把手。」

    嚴媽媽出去了,那邊院子裡多添了兩個人手,洗三這天,姑奶奶柳靜言只帶著長女過來,聽說是小女兒還被姑爺罰著不允出門,柳老夫人破例,讓胡姨娘的家人來柳府看望了她。

    柳思煜看著穩婆懷裡哭鬧的孩子,癟嘴半響嘟囔道,「醜死了。」

    「三哥,我娘說我們小的時候也這麼醜。」柳思旭拉著他,他們站在屋子裡,距離穩婆也不遠,他看看也不算醜啊,挺圓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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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丑就行了,別拉上我。」柳思煜白了他一眼,「誰像他這麼醜。」

    添了響盆,屋子裡就這麼些人,多熱鬧也沒有,但總歸不算冷清,胡姨娘娘家來了幾個嫂子,又帶著幾個孩子。

    柳思煜轉身走出屋子,還是一臉的嫌棄,柳思旭跟定了哥哥,忙追了出來,兩個到院子裡發現多了幾個不認識的小孩子,柳思煜先哼了聲,柳思旭跟著哼了聲,那邊年長些的女孩牽著弟弟妹妹,看著盛氣凌人的兩位少爺,有些拘謹。

    等著柳思煜和柳思旭走了,四五歲的小妹妹拉著姐姐的手,問的好奇,「祖母說姑姑生了表弟,以後在柳家就過上好日子了,那我們可以常來麼。」那兩個少爺穿的真好。

    「我們不能常來,只有柳家允許,我們才能來看姑姑。」十來歲的姑娘已經懂人情世故了,這樣的大戶人家怎麼能是他們這種市井小戶攀的上,就算是姑姑生了兒子,從頭到尾她可都沒看到柳家老夫人出現過。

    「好想常來,這兒有好多好吃的。」小姑娘撅著嘴,見到姑姑的時候,她給了好大一個紅包,還送了她金鎖片,家中只有弟弟才有這個,比姑姑送的小很多。

    她羨慕的看著從姑姑屋子裡出來的柳家小姐,身上穿的戴的,笑起來都這麼好看,她以後要是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該有多好

    洗三過後,柳老夫人就寫了信給在鶴州的兒子報喜,幾天之後,漯城那兒又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成親兩年,宮中終於傳出了喜訊,皇后娘娘有喜了。

    這才是舉國歡慶的大喜事,從前兩任皇后早逝,皇上至今都沒有繼承人,皇后娘娘有喜這件事一掃漯城皇宮的陰霾,平添了喜氣。

    不僅如此,今年開春就像是帶來了報喜鳥,幾天之後朝廷頒了公令下來,柳府這邊也得到了消息,柳大老爺這一回外任後能夠回漯城復職,這件事才是柳老夫人最高興的。

    柳尚榮當初是奉旨外任去了河廊三州,一起就是這麼多年,雖然體面,柳老夫人卻時時想著兒子能夠回來,聖上看中,這次任期滿了後就能夠回漯城,皆時的任職不會比在河廊的差,繼老國公後,柳家這才算是有了延續。

    這邊柳老夫人聽聞消息,過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河廊那邊來了一封書信,樂的柳老夫人合不攏嘴,長媳又有身孕了,那邊柳尚榮也收到了公,權衡之下,等妻子身孕過了三月,帶著兩個兒子回家來待產,餘下兩年多的時間,也好讓長子安安心心迎接應試。

    連著好幾樁的喜事,這柳國公都跟著喜氣洋洋了起來,時入六月,天漸漸熱了,因著這些喜事,府中上下的人都得了同喜,多添了衣物不說,還多給了一月的月銀,柳老夫人命人把玉荷院上下打理乾淨等著長媳他們回來,這邊三房內,何氏心裡頭覺得不對味了。

    大嫂回來,老夫人肯定是把家交給大嫂來打理,這柳國公府將來也就是大房繼承的,也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儘管這都是早晚的事,何氏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這就好像是努力下剛剛有了些成果,讓人又給掐枝刨根,沒戲了。

    何氏沒想爭什麼柳家家產,她只是想給兩個孩子多留下些東西,這家早晚也會分,屆時不是從公中出,一勺鹽巴一勺銅錢,不都得算著。

    消息傳回來後接連數日,何氏的心情都不太好。

    柳青妍和柳思旭不能理解自己娘心裡繞了九曲十八彎的想法,柳青妍還與柳青蕪一起跟著女師傅上課,柳思旭一天中最多的就是跟著三哥玩,因為臨了雨季,柳尚白公務繁忙,忽略了妻子的情緒,這偌大的碧水軒內,何氏越想越覺得全家人都不理解她,憋著熬著,竟然把自己給憋出病來了

    柳尚白告了半日的假,聽聞大夫說妻子是憂思過度時還愣了一愣,就是他的夫人這性子這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憂思過度,不可能啊。

    這邊柳思旭不知聽了什麼,等大夫一走,跑進屋子趴在床邊就開始大哭,哭的傷心之下還喊著,「娘您不要走,娘不要走。」拉著何氏的手,怎麼都不肯鬆開。

    「娘沒事,什麼走不走的,你別胡說。」柳青妍拍了一下弟弟的頭,呵斥道,「誰告訴你這些的。」

    「三哥三哥說他他娘親也是躺在床上病了,病著病著就起不來起不來,後來就走了。」柳思旭啜泣著說,末了又放聲大哭著,別提多傷心了。

    何氏抱著兒子,本來就心中鬱結,聽兒子這般捨不得她的哭,她也跟難過了,抱著兒子竟囑咐起來,「乖,要是哪天娘真的走了,你可得乖乖聽你爹的話,別惹你爹生氣,他會好好照顧你們的,若是給你們娶了後娘,你們可千萬別和你們後娘作對,受了委屈找你爹,不然就去找老夫人,找你們祖母做主,青妍你要照顧好弟弟,哎呦我的心肝寶貝,娘怎麼捨得你們。」

    柳青妍畢竟也才六歲,聽娘這麼說,即便是還糊塗著,也被著氣氛給感染了,淚眼汪汪,柳尚白問完大夫要注意的走進來一看,就是這母子三人抱團哭的畫面,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塌下來的事。

    「兩個孩子不懂事,你這當娘的怎麼也由著他們這麼說。」柳尚白讓人把孩子帶下去,柳思旭還拉著何氏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會兒丈夫皺著眉頭說她,何氏還一副憂憂的神情,看著柳尚白,「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胡鬧什麼,你唱的是哪一齣戲。」柳尚白覺得莫名其妙,尤為的不習慣妻子這軟軟哀怨的樣子,「你憂思什麼!」

    男人不都喜歡女人服軟哀怨淚淒淒的望著,何氏見丈夫不耐,她就不信自己家這個不吃這套,身子微前傾,撐著更是淚汪汪看他,「這些日子你都沒顧著我,連我心情不好你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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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行了!」柳尚白直接拉起滑下來的被子替她蓋上,「娘那邊你跑這麼勤,心情還能不好,又是哭又是對孩子說這些,算什麼樣子。」

    何氏不死心,可柳尚白就是這麼個書獃子性,就不吃這一套,何氏這眼睛都快睜的酸了,在柳尚白眼中,那就是作秀過度自己作死自己。

    「大嫂快回來了。」何氏洩了氣,不甘心的抓著被子道。

    「就為這事?」柳尚白心中了然幾分,倒也不生氣,知道妻子心眼不壞,反笑她,「你當初說二嫂心眼小,我看你這心眼也比她粗不了多少,大嫂回來你都能憂思過度。」

    「我這不是過不去這坎兒。」何氏坐起身子看著丈夫,「憑良心講,老夫人這些年沒有薄待你,嫁給你,可比嫁給二房的要好的多,但老夫人沒薄待,將來也不會厚待咱們。」

    「那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柳尚白知道自己妻子想什麼,他不是嫡出,老夫人又有兩個嫡子,沒有苛待就不錯了,還想厚成什麼樣兒。

    「這怎麼算有的沒的,你好歹也是柳家的兒子,你不記得城外的莊子了,那是老國公留給你的,可從大嫂手裡到二嫂,如今在老夫人手中,這莊子本該在你成親的時候就交給我們的。」城外有個莊子是三房的,這都知道,大房二房也有,本來老國公交代的,成了親就交給他們自己打理,但柳老夫人後來做主,既然沒分家就一塊兒打理,大房二房自然是沒意見,她是晚進門的,更不好說什麼,莊子就一直算在公中的沒能分到何氏手中來。

    「這些年賺的都算在公中了,大房二房有的人,還能算到咱們頭上,屆時分家,給的還是這莊子,這些年賺的一個銅板都落不下來,過個十年二十年,你想想這裡頭有多少。」何氏統統說出來了,臉頰紅斐,心裡頭倒是舒坦了許多。

    「母親不是那樣的人,賬算的清明,莊子裡到底盈了多少銀子,最後也會算清楚,說了是代著管。」柳尚白眉頭微皺,對於妻子有這樣的想法不能苟同。

    「你到底是不是我夫君,與不與我一條心,莊子裡算得清算不清,我們如何清楚。」何氏伸手掐了他一下,「你去都沒去過一趟,我找人打聽了,咱們那莊子算是其中好的。」

    「那你意欲如何。」都說男人不知鹽米愁,柳尚白對內庶務這些事,也真是半竅都不通,何氏又掐了他一下解氣,「你就知道這麼問,也不見你開口說過半句,就算是派個人過去看看也好!」

    「那就不要想了,該是你的總會是你的。」柳尚白拍了拍她的手,這樣的話非凡沒讓何氏覺得寬心,反而更是堵了,推了他一把,沒好氣,「你說該是咱們的,到時候也不是了,光靠你這坦心的樣兒,屋頂掀了你都能打把傘過日子!」

    何氏這一病,躺了四五天才起來,此時儀都的天已經炎熱,大街小巷裡正午時出來的人少了許多,除了這路上匆匆來去的,出來閒散的也都是找一處乘涼的地方喝著茶聊著天,儀都城河邊大樹下,每到熱夏,午後總會聚著許多人,在旁搭一個涼棚擺上些涼茶來賣生意了很不錯。

    在這兒的人喜歡閒聊儀都城裡發生的一些新鮮事,這天,一件醜聞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閒聊,寄住在小叔家中的何家姑娘不滿意小叔給她定的婚配,私下與王家少爺相約,這約著,竟然把肚子給約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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