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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8章 .早就消散的父女情 文 / 蘇小涼

    何氏所料沒錯,許氏是肯定要跟著柳尚義一塊去鶴州的,柳老夫人也沒想把她留下來,橫在柳尚義眼前的就是幾個姨娘和幼女的問題。

    平姐兒早產出生,身子骨不如一般的孩子,如今也才兩個多月,前去鶴州最快也要半個月,一路顛簸,這麼小的孩子怕是受不住。

    許氏想著把這個孩子留下來,下午時柳尚義回來,她就把這意思給說了出來,「你這一路過去上任,時間肯定是趕的,帶著她走不快,不如留在家裡,這身子骨也折騰不起。」

    「留在家裡,她不能自己料理,你讓誰照顧她。」柳尚義看著她反問,許氏輕拉著他坐下,柔聲道,「照顧的人有丫鬟奶娘,娘那邊不是養著煜哥兒他們,讓平姐兒也住過去,有個照應。」

    能自己開口要把才兩個多月的親閨女留下來,可見許氏對這孩子的不喜到了什麼程度,一個肚皮落下的孩子,柳老夫人提出要養霖哥兒許氏便心急的擔心會成真,而這個女兒,她還能主動提出來,一別三年她都捨得。

    「你捨得?」柳尚義看著她意有所指,許氏遮掩情緒,臉上的神情儘是擔憂,「我怎麼會捨得,可我更擔心這孩子生病,她才多大,如何受得住。」

    聽著有理有據,柳尚義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半響,「娘那兒養兩個孩子已經是多了,怎麼可能再養平姐兒,三年一過孩子都與你生分了,還是帶在身邊的好。」

    許氏笑容微滯,柳尚義似乎是早就打算好了,繼而道,「我帶著一些人馬車前去先上任,你帶著兩個孩子走水路去,差半月的時間,那邊我也能安排妥當,至於這幾個姨娘,胡姨娘留在家裡,其餘的你看著辦。」

    這下許氏臉上的笑可維持不住了,「已經安排好了一塊去,胡姨娘不跟著去?」

    柳尚義還有事情要忙,起身走到門口,語氣裡這意思明顯不過,「一路顛簸,她這身孕也受不了,不如安心在家待產,若是你這當家主母憐她,等孩子生了後再接她過去也罷。」

    一路顛簸著才好,七個多月的身孕,半月的路途誰知會出什麼狀況。

    早前她有身孕,去年年底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措手不及才沒空去管胡姨娘,離了這國公府,去鶴州之後誰還能看的著顧的著,不都是她說了算,可她的這些算計,愣是被柳尚義這一句話給打亂了。

    許氏揪著手中的帕子,臉上的神情陰晴轉變,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胡姨娘安安穩穩生下這孩子?

    半響,許氏開口,「珍兒,替我去把方媽媽找來。」

    一月十五是元宵,儀都城的燈會舉辦的熱鬧,柳青蕪他們都還小,不能出去游燈會,沉香院裡,翠屏他們就替小姐少爺紮了好些花燈,院子裡立起兩排架子,花燈吊的低低的,上面貼著最簡單的燈謎,供小姐少爺們玩。

    關了幾天的柳思旭終於得以放風,跟著柳思煜滿院子的跑,他們識字沒幾個,猜燈謎是不可能了,總是問翠屏她們要東西吃。

    到最後燈謎沒猜幾個,擺著的瓜果零食都讓他們吃光了,兄弟倆坐在一塊兒,柳思煜頑劣,柳思旭缺心眼,身後跟著的丫鬟們氣喘吁吁,顧的真心累。

    柳青蕪站在走廊邊上,不遠處看兩排花燈也別有一番景致,點了燭的燈火映襯出花燈的罩子,在地上投下一個一個五彩的顏色,柳青妍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本讓丫鬟剛剛取來的詩集,站在柳青蕪身邊,看她注意的視線,開口道,「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

    「二妹真是好采。」柳青蕪回頭笑道,柳青妍神情裡有一抹驕傲,拿著手中的詩集,「都是我爹教我的。」

    在詩造詣上,柳家三子中柳尚白算是最高的,柳青妍隨他,三四歲的時候就能朗朗上口詩句。

    「大姐,祖母是不是準備要給你請夫子教書習字了。」柳青妍忽而又道,聽起來好像不太在意,但實際上她心裡對這事看重的很。

    柳青妍好學,柳尚白平日裡公務繁忙,能教導的時間有限,她想讓娘給她請個夫子,何氏的意思是等柳家給兒子請夫子時女兒一塊聽著便是,女子又不應試,要這麼多的采幹什麼。

    柳青妍那邊下不了功夫,偶爾聽聞老夫人這邊要給大姐請個夫子來教書習字,於是便壓不住這心思,問出了口。

    柳青蕪自然是知道這個二妹有多好學,看她神情裡有些緊張的模樣笑道,「是啊,請的是女師傅,除了教書之外還要教導女德,祖母還請了教女繡的師傅,到時候二妹與我可有的學了。」

    聽她這麼說,柳青妍鬆了一口氣,嘴角上揚,有些迫不及待,「什麼時候過來呢。」

    「元宵後再過些天就來了,二妹你如此好學,到時可別趕我太前面。」柳青蕪揶揄她,柳青妍微紅了臉,倒也不客氣,「那大姐可別太偷懶,否則我才不等你。」

    這邊院子裡柳思煜終於玩累了,大冷的天跑出了一身的汗,翠屏往他脖子後一摸,一手的汗,吩咐碧水軒的丫鬟把四少爺抱回去換衣服免得著涼,抱起柳思煜進了東廂房。

    柳青妍也跟著弟弟一塊回去了,丫鬟們開始收拾院子裡的花燈,遠處傳來一陣一陣的煙火聲,十五元宵後,這年算是真的過完了

    十七一早柳尚義就要出發去鶴州,十六晚上,他在沉香院這邊留到很晚才回去,懇請柳老夫人照看一些留著沒跟去的胡姨娘,另外的,他還和柳青蕪聊了好一會兒時間。

    父女倆從沒有這樣坐下來說過話,但這一去三年,期間也不會有時間過來,柳尚義總是要交代些什麼。

    「如今家裡你是最

    年長的,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給你祖母分分憂。」柳尚義的開場白便是這樣的囑咐,這和平日裡見面,拜年時的話差不多意思,要聽話,不要惹事,你是姐姐要懂事,照顧好家裡小的。

    柳青蕪認真的點點頭,「父親放心,女兒會照顧好弟弟,會盡所能給祖母分憂。」

    柳尚義看著她這乖巧的樣子,怎麼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抬了抬手,最終也沒摸她的頭,而是放在了自己腿上,不甚滋味道,「你最懂事了。」

    柳青蕪神情閃了閃,一時間還沒緩過來這是誇獎還是何意思,柳尚義已經交代到別的地方去,「罄竹院那邊胡姨娘若是生了孩子,你為長姐,應當和思煜一樣一視同仁。」

    不知父親這話的背後意思,柳青蕪還是點點頭,「您放心,女兒會視他作自己的弟弟妹妹。」

    聽聞她這麼回答,柳尚義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看著她人小卻格外懂事成熟的模樣,柳尚義心頭裡有什麼在猛的滋長。

    半響,柳尚義覺得自己開口的艱難,「你,有什麼話要對爹說的。」

    柳青蕪一怔,完全沒有預料到父親會這麼說,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僵在了那裡,臉上的神情更嚴肅了。

    柳尚義看著她,眼底裡有些期待,等了一會兒柳青蕪還是抿著嘴什麼都沒說,柳尚義失望的轉過了視線,聲音低低的,「好了,你早點休息。」

    柳尚義起身,柳青蕪倏地抬起頭,誠心誠意道,「您去了鶴州,要注意身子,祖母說那裡濕氣沉,您的骨痛別犯了。」

    柳尚義已經到了門口這邊的腿腳硬生生的拔住,他轉過頭來,柳青蕪已經低下頭去看別處,柳尚義眼底微閃,低啞了一聲好,心裡頭猶如巨石頂他,頂的他萬分的難受。

    就像當初前去請安時說的那樣,柳青蕪這句話的語氣像是為了搪塞他,可她卻記得他有骨痛,就這麼一句話,柳尚義聽出太多的滋味。

    出了沉香院柳尚義往回走,遠遠的看到三弟柳尚白帶著女兒過了花園口朝著碧水軒的方向走去,柳尚義的視線落在了三弟牽著侄女的手上,大手拉著小手,還笑著輕聲細語地說著些什麼。

    他終於明白自己剛剛一直覺得不對勁的是什麼,他期待長女會對他撒嬌,衝他發脾氣,要求他給予什麼,可他和女兒之間,早已經有了裂痕,然而等他回過神來,這裂痕卻是無法修復,來不及了。

    柳尚義杵在那兒良久,他甚至不記得上一次牽著青蕪的手是什麼時候

    第二天一早,姐弟倆起了大早,要送柳尚義出門。

    柳青蕪牽著柳思煜站在台階上,身後是七個多月身孕的胡姨娘,許氏帶著霖哥兒和平姐兒上了馬車,柳尚義在前面,一行人分兩路前去,先要送許氏她們出了儀都去大碼頭坐船。

    一切就緒就等上了馬車出發,柳尚義走了過來,到了姐弟兩個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要聽你們祖母的話。」

    柳思煜抿著嘴捱在姐姐身旁,馬車內的許氏掀開簾子看著他們,柳尚義視線落到女兒身上,嘴唇微動,柳青蕪先開了口,「父親您一路平安。」

    柳青蕪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恭敬而疏遠的隔絕了柳尚義想做的舉動,等著這一行馬車遠去,到大門口這兒都看不見了,柳思煜轉過身看姐姐,「以後是不是見不到父親了。」

    「好幾年見不到了。」柳青蕪拉著他走進大門,正對上站在那兒的胡姨娘,想起父親的吩咐,柳青蕪多看了她幾眼。

    胡姨娘對著這兩姐弟露出善意的笑容,柳思煜不知想什麼,心情有些懨懨,也沒回應胡姨娘這笑意,柳青蕪朝她點了點頭帶著弟弟回了內院。

    胡姨娘還站在那兒,看著姐弟倆的背影,一旁丫鬟扶著她,「姨娘,您站這麼久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雙手撫著肚子,胡姨娘的視線轉回到門口,頓了頓,輕歎,「回去吧。」

    年初六大房回去了,十七二房的又出任,偌大的柳國公府一下空蕩了許多,幾個孩子彷彿也感受到這驟然的冷清,柳思煜一下老實了很多。

    等到月底請的女師傅過來,柳青蕪和柳青妍忙了起來,兩個小的就更覺得無聊了,他們跟著去聽課,聽課半響就坐不住了,看姐姐學繡花,蹲在旁邊一個挨著一個能睡著,何氏也忙,她得幫著老夫人一起操持家事,所以也由著兒子跟著兩個大的一塊兒。

    這樣學了一個多月,時入三月,春暖花開,柳思旭能跟著姐姐念叨幾句詩,柳思煜能安耽的坐下來好好寫上一張紙的字時,瞧著天氣回暖適宜出行,柳老夫人決定帶他們去觀音山踏青,去佛陀寺祈福。

    柳青蕪長這麼大都還是頭一回出去踏青,更何況是幾個小的,所以都很期待。

    前一天馮媽媽就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妥當,第二天一早,三輛馬車出去前去觀音山,出了城門口再行半個時辰的馬車就到了觀音山腳下。

    出遊的不僅是他們,初春的季節,前來觀音山的人很多,觀音山很大,山上光是寺廟就有三座,最大的寺廟要屬佛陀寺,其餘兩座香火也十分的旺。

    很多虔誠的到了山腳下就徒步上山,三步一拜,馬車還能繞到半山腰,但要到寺廟裡還是需要步行一小段路。

    柳家的馬車停靠到了半山腰,下了馬車,各自照看好小姐少爺,何氏扶著柳老夫人,上台階往佛陀寺走去。

    「我也有好幾年沒來了。」柳老夫人抬頭看寺廟的山門,不論過多久,這寺廟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遠處有鐘聲傳來,在這四周廟宇殿的襯托下顯露佛門清淨,入了山門,柳老夫人讓何氏帶著幾個孩子,「你照看他們,我去看看老國公的供牌。」

    何氏想陪著去,不過留下柳青蕪他們只有丫鬟看著也不行,最後是柳青蕪陪著柳老夫人去了塔寺,何氏帶著三個孩子右轉上了台階。

    塔寺中供奉著許多牌位,從第一層到第十層,越高所需供奉的銀兩自然是越貴,柳老國公的牌位放在第七層,由守著的僧人帶上去,柳老夫人讓柳青蕪給老國公上了香,摸著她的頭輕聲道,「我與你祖父說一會兒話。」

    翠玲和冬雪跟著柳青蕪出了塔寺,塔寺四周是平台,柳青蕪往塔寺右側的觀景台走去,忽而背後一陣呼喊聲,柳青蕪回過頭去,緊接著就看著後面跑過來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他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人,匆匆的喊著他少爺,讓他停下。

    男孩跑過了柳青蕪身邊幾步後停住了,回過頭來看她,直盯著柳青蕪好一會兒,直到背後的人快要追到,男孩子退了幾步到柳青蕪身邊,竟一下拉起了她的手,下一刻,他拉著她往前跑去。

    這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翠玲和冬雪看這陌生的男孩拉著柳青蕪跑了趕緊追了上去。

    「你幹什麼。」柳青蕪掙脫不開他的手,力氣又沒他大,避免摔倒,只能跟著他一塊跑,「還不快放開我。」

    男孩對她的話至若惘然,朝著後頭一看,這下好了,追他們的可不止那幾個了,男孩跑的更快,柳青蕪這腳步已經要趕不上了,兩個人繞了塔寺一圈,直接朝著旁邊的小路往下跑,躲在了石壁上。

    捏著柳青蕪的手都出了汗,柳青蕪轉頭看他滿頭大汗,扯了下著自己的手,「鬆開。」

    男孩鬆開了她的手,靠著石壁往上走了幾步,似乎在聽人追來了沒有,柳青蕪拿出帕子擦著手心,繞過了他直接要往上走。

    「哎,你走什麼。」男孩趕緊攔住了她,比她高了半個頭,又站高了台階,居高臨下,柳青蕪矮了許多,抬頭看他氣喘吁吁紅透著臉的樣子,柳青蕪伸手推開他張開攔她的手,「讓開。」

    「不行,你得留在這裡陪著我。」男孩不讓,仗著自己比她高,力氣比他大,柳青蕪退後了一步,看了一下四周,另一邊還有路,轉身走下台階,往那裡走去。

    男孩急了,匆匆追了過來,拉住她往自己這邊扯,「我和你說話呢,你得留在這裡和我一起呆著,等會兒再上去。」

    柳青蕪抬眸看他,「放手,我要回去。」

    「不放,你知道我是誰麼。」男孩正欲得意洋洋的介紹自己,柳青蕪見他不鬆手,直接大喊了一句,「翠玲姐姐,你們在哪裡。」

    塔寺附近也就這麼大,佛門之地清淨,本來就安靜,柳青蕪如此一喊,正急著找人的翠玲和冬雪即刻就聽到了,她們趕緊往這邊趕過來,那幾個原先追男孩的人也朝著這邊過來了,男孩氣急敗壞的看著她,「你,誰讓你喊了,誰讓你喊的,我是在幫你你知不知道!」

    柳青蕪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幫我什麼,我不認識你,你無緣無故把我拉到這裡,還不許我先走,我為什麼不能喊。」

    「我在躲人啊,你喊了她們就知道了,就找到我了!」男孩一跺腳,那邊人已經趕到了,為了避免他再溜走,帶頭的一個丫鬟趕緊過來拉住了他,哄道,「少爺,太夫人都過來了,您可別再跑了。」

    男孩掙脫不開了,彆扭的推著她,「我說了我不去塔寺,我才不要去上面。」漲紅的臉一半是惱的,一半是因為當著柳青蕪的面給這麼拿下了,羞憤的。

    翠玲和冬雪到了柳青蕪身邊,那邊台階上擁著來了一群的人,為首的是一個拄著枴杖的老婦人,她看到台階下在丫鬟懷裡不斷掙扎的曾孫,急地喊,「還不放開,別弄疼了。」

    丫鬟手一鬆,男孩跑上去到她身邊,老婦人乖孫乖孫的哄著,那神情是極盡疼愛的。

    「太奶奶,我不要去塔寺。」男孩拉著她的手撒嬌央求,老婦人經不住他兩句哄的,忙應下來,「好好好,不去不去,我們不去了,你不想去告訴太奶奶就行了,跑什麼,把太奶奶急的喲,萬一磕著了可怎麼辦。」老婦人摸著曾孫的臉和手,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柳青蕪她們。

    「走,你祖母和你母親該等急了,我們回去。」老婦人牽起他的手,男孩忽然回頭找柳青蕪,見她要從另外一邊上去,忙揮手大喊,「喂,我叫塗昊乾,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去塔寺。」

    他這麼一喊老婦人才注意到那邊兩個丫鬟模樣護著的小姑娘,生的眉清目秀,長大了倒會是個美人胚,可這神情,怎麼看著不像個六七歲姑娘該有的,塗太夫人見曾孫這麼慇勤的喊對方都沒回應,心下有些不喜,拉著寶貝曾孫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柳青蕪念了一下他剛剛說的名字,回頭看翠玲和冬雪,「塗家少爺?」

    「小姐,應該是忠伯府的少爺。」儀都城裡可沒有這樣姓塗的大戶人家,冬雪想著,就是漯城那邊,像剛剛老婦人那樣陣仗,怕是只有忠伯府的塗家才能。

    漯城和儀都不過幾個時辰的路,在這裡碰上漯城來的人是常事,柳青蕪點點頭,並沒有把剛剛男孩說的話放在心上。

    回到了塔寺門口等了一小會兒,柳老夫人出來了,聽冬雪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摸了摸柳青蕪的頭,「忠伯府的,和你外祖家倒是有些交情。」

    「那是什麼樣的人家。」柳青蕪跟在她身邊走著,好奇道。

    「過去是開國功臣的大世家,到了你遇到的這個塗家少爺,應該是

    六代單傳了。」柳家即便是和塗家不熟也略微知道一些情況,塗家早年功勳很高,不過任何一個家族的榮耀都抵不過人丁單薄這個事實,六代單傳,塗家只娶不嫁,家底倒是很殷實,但在朝中的地位卻漸漸沒落了,侯爵傳了三代後就收回去了,先帝感恩,給塗家留了個忠伯府的賜名,說的現實一些,如今的塗家,在諸多世家間是有名望的,但在朝中卻是說不上什麼話。

    柳青蕪點點頭,六代單傳呢,難怪剛剛塗太夫人如此寵溺塗家少爺。

    柳老夫人見她思索,笑著摸摸她的頭,「他可嚇著你了?」

    「嚇著倒沒有,他看起來比我還害怕的樣子,還讓我別進這塔寺裡去。」柳青蕪搖搖頭,還是沒明白過來他為什麼這麼害怕進塔寺去。

    等她們到了□歇息,和何氏她們碰上面,柳青蕪又遇見了這個塗家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

    兩大章節~素不素很肥~如無意外,每天更新時間是10點10分,如果有改動涼子會提前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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