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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3章 .新年過宮中立新後 文 / 蘇小涼

    孰料孫玉蓉受不得姐姐指責她,早煜哥兒一步,啪一下拍開孫玉芙的手,大哭了起來,一面哭著,一面大叫著娘,驚動了在外的柳老夫人和柳靜言。

    柳老夫人和柳靜言進來,孫玉蓉看到她就開始告狀,指著孫玉蓉哭的上氣不接下去,「姐姐罵我,姐姐欺負我,我不依,我不依。」邊哭雙腳不斷蹬著身下鋪著的毯子。

    「你也真是的,怎麼不讓著你妹妹。」柳靜言二話不說就先指責了長女,孫玉芙才委屈,但她不會像妹妹這麼哭,眼眶紅紅的抿著嘴不說話,柳老夫人見此,輕斥了聲,「你問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就這麼指責。」

    小女兒生在外任時,自小就是她自己養的,大女兒生下沒幾個月她就跟著丈夫外任,孩子交給公婆三年才帶到自己身邊,所以這脾氣性子都不像她,柳靜言自然是疼小的多一些。

    柳老夫人如今這麼開口,一旁的翠屏就把這件事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包括孫玉蓉說的話,聽完之後,柳靜言訕訕的捂了捂女兒的嘴,柳老夫人的臉色整個不對了。

    「娘,玉蓉她年紀小,不懂事,說了不該說的。」柳靜言看老夫人這臉色,替自己小女兒說著求情的話,懷裡的孫玉蓉推了她一下,蠻橫無比,「娘,怎麼你也說我不對,你們都欺負我!」

    柳老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孩子像你。」

    柳靜言聽著神情更尷尬了,瞪了懷裡的小女兒一眼,孫玉蓉總算是息了聲,可還嘟著嘴,一副你不哄我我是不會低頭的神情。

    柳靜言知道娘這一回是真生氣了,抱著小女兒趕緊去了外頭,這屋子內,煜哥兒被孫玉蓉剛剛那驚天動地的哭聲直接給嚇的收了淚,如今躲在柳青蕪懷裡,看到姑母抱著小表姐出去了,學著大人的模樣,拍了拍胸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好可怕,比山老虎還要可怕。」

    柳老夫人本想著哄兩個孩子,一聽煜哥兒這麼說,氣笑了,「山老虎什麼樣子。」

    煜哥兒比了個伸爪子的動作,「嗷嗚一下,會咬人的,不乖的會被吃掉。」

    一旁的孫玉芙也被他逗樂了,過來抱了抱他,「你最乖了,山老虎才不會來吃你。」

    煜哥兒認真的點點頭,小手指了指門口,「那她要小心了。」這麼不乖,山老虎肯定要去找她的呀。

    柳老夫人見如此就知道不該再提剛剛的事,免得再傷心,於是朝著孫玉芙招了招手,拉她到自己身旁,摸了摸她,「你娘是個糊塗的,好孩子,不要放在心上。」

    孫玉芙點點頭,「妹妹不該這麼說。」小的時候祖父祖母疼她,幾個姑姑也疼她,被娘帶走之後有了妹妹,反而沒這麼疼了,所以她懂事的早,也知道讓著妹妹,只不過該占禮的就占禮,模糊不得。

    「你祖父祖母把你教的很好。」柳老夫人歎了一聲,她也不是埋汰自己女兒,看看兩個孩子,哪一個才是柳靜言教的,一眼便瞧出來了。

    安慰了外孫女,柳老夫人知道還有個孫女,等午飯過後柳靜言把兩個孩子都帶走了,哄睡了煜哥兒,柳老夫人把柳青蕪叫到了自己屋子裡,摟著她,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肩,「祖母知道你心裡難受。」

    柳青蕪搖搖頭,低低的補充了一句,「也不是這麼的難受。」她已經接受了娘親離世的事實,只不過,想她的時候會難過。

    柳老夫人也不問了,輕輕的拍著她,孫子孫女的性子都像晚秋,尤其是孫女,看起來溫溫柔柔,骨子裡也是倔強要強的。

    要強也沒什麼不好的,柳老夫人心中想著,過了好一會兒低下頭去,發現柳青蕪靠在她手窩裡睡著了,讓馮媽媽取來被子,柳老夫人摟著她,一起睡了

    初六孫志要公值,初五一早,柳靜言一家就回去了,偌大的柳國公府空了兩天,到了初七傍晚二房三房的人才回來。

    等到漯城那兒開始上朝,在外省親的人紛紛回來,這個年算是過出了。

    過了十五元宵,就有許多奏章紛沓而至宮中,啟奏的都是一件事,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立後的事不能再拖了,大典可以等到百日後,但這皇后得先立,聖旨先頒了,後宮也可秩序起來。

    半個月後,新皇后立下了,眾望所歸的沈貴妃又一次落空,立了德妃為後,冊封大典放在李皇后的百日後,先頒聖旨冊封,掌鳳印,把這後宮打理起來。

    民間不是沒有這樣的流言,自打王皇后開始,七年來這是第三任皇后了,這皇上怎麼瞧著都有些克妻的命,可又有誰敢明說。

    即便是真克妻,一國之母的位子還是有人前仆後繼的想往上擠。

    三月過半時,宮中舉行了冊封大典,柳老夫人帶著兩個兒媳婦前去參加這冊封大典,在出宮的途中還遇到了慕家老夫人和陪同的兩個兒媳婦。

    慕老夫人也不是沒氣闊的人,瞥了一眼柳老夫人身後的許氏,笑著和柳老夫人打了招呼,「你讓小ど給我帶來的東西,用著很好。」

    「一把年紀了,合該都用好的。」柳老夫人和她走到了一處說著,慕老夫人主動牽住了她的手,「你說的沒錯,也沒多少年享受了。」

    「老夫人都這般好,倒顯得我和嫂嫂做的不夠了,大嫂,不如回去之後去你那兒,咱們商量著買些好的,可不能讓柳老夫人把咱這風頭給佔了。」慕家二夫人挽起慕家大夫人的手,笑著跟在後頭說道。

    「沒大沒小。」慕老夫人回頭瞪了她一眼,和柳老夫人笑道,「別理她,她就是個破皮破落戶。」罵歸罵,慕老夫人卻一點都不生氣,可以見得這二兒媳婦是十分得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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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您怎麼又說我呢。」慕二夫人說的可委屈,慕老夫人偏不理她了,和柳老夫人說著到了外頭,快上馬車才停步,慕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老妹妹,往後可得請你多擔待些,老姐姐臉皮子厚,可拜託你了。」

    柳老夫人覺得虧欠了慕家,慕老夫人還指望養在她那兒的兩個孩子得到好的照顧,一個開口求了,另一個自然是更客氣。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能比你差了去。」柳老夫人推了她的手一下,「你這朗健的身子,改日往我這裡多走動才是。」

    「好走,咱們一塊走,如今啊,也盼望著那裡頭的那位好好的。」慕老夫人努了努皇宮的方向,柳老夫人意會,點了點頭,心照不宣。

    許氏跟在後面聽到這番話,再看她們這互動,眼神閃了閃,微低著頭,嘴角揚了一抹不削

    新皇后的冊封大典後,儀都城的天去了冬冷,迎來了春暖。

    三月末到五月是出遊踏青的好時候,到了三月末,儀都城外的焦山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連帶著城內的街市上都繁華了許多,來來往往的馬車,好些都是外地來的。

    柳國公府上又有了喜事,去年九月才生下一子的二房夫人又有喜了,診脈出兩個月的身孕,可把柳二老爺樂壞了。

    沉香院內柳老夫人聽了嚴媽媽的回報,靠在榻上想了許久,「前年老大送來的黨人參,挑兩支,直接送過去吧。」

    嚴媽媽很快領了鑰匙去庫房裡拿了兩支黨人參,小心的裝到錦盒中,讓喜兒抱著去往罄竹院,恰逢許家老夫人來看望女兒。

    嚴媽媽把盒子放下,笑盈盈的看著許氏,「這參還是前年大老爺差人從北嶺帶來的,得知夫人有身孕,老夫人特地命我給您送來。」

    「替我多謝娘。」許氏笑著點頭,「今日就不留嚴媽媽你了,方媽媽,送嚴媽媽出去。」

    家中有客,嚴媽媽自然不會多留,到了門外,方媽媽拿出一個紅包塞給嚴媽媽和喜兒,笑道,「有勞你們跑這一趟了。」

    嚴媽媽推脫說不能收,方媽媽握著她的手把紅包牢牢放在她手中,嗔怪道,「夫人有身孕,這是喜事兒,老爺吩咐了,這幾天前來的,都有份,拿著便是,你還做起客來了。」

    「成,那我就收下了。」嚴媽媽聽罷也就不再推說,看了喜兒一眼,兩個人把這紅包收下,回去覆命了。

    這邊屋子內,許老夫人瞧著盒子裡裝著的黨人參,輕嘖了聲,「你這老夫人可真是客氣,這人參可不好弄。」

    「娘要是喜歡,就都拿去吧。」許氏淡淡的瞥了一眼,難弄怎麼了,前一個有身子的時候,那邊可是親自來送過湯藥,如今這送的東西不過是禮數罷了,能有幾分親近在裡面,這個家裡真為她有身孕而高興的,只有相公而已。

    「那哪兒成,給你補身子的。」許老夫人聽著心動,眼神閃了閃,到底還是想要的,「我就拿一支回去罷,給你爹和你三嫂補補身子,她也有四月的身子了。」

    「那就兩支都帶回去。」許氏擺手,身旁的丫鬟把錦盒送到了許老夫人面前,許氏的語氣裡透著一抹傲,「兩個人吃一支算什麼,又不是吃不起,我這兒不缺,相公早替我尋好的去了。」

    也許這就是國公府和許家的差距,許家再殷實,也不能隨手拿出幾支價值好幾百兩的人參隨意的送了,許老夫人心下想著,更覺得女兒嫁的對,眼珠子轉了轉,「你這都第二胎了,這院子裡清淨,你可得防緊了。」

    「她們倒是想。」許氏揪著帕子,輕輕的絞著,十分的有把握,「早前那兩個掀不起什麼風浪,通房的兩個,去了也有藥灌著。」都是她自己挑的,早前立足了規矩,諒她們也不敢。

    許家除了許老夫人所出的嫡子女外,還有好幾個庶子女,早年為了這些,許老夫人沒少和那一群妾室鬥法,許氏從小看到大,沒十成也學了七八成,所以一嫁入柳家,第一件事就是收整了這罄竹院,慕氏病重的那段日子,柳尚義為了賭氣,收了不少人,許氏進門口打發的就剩下兩個充門面,還是最沒威脅的兩個,到如今,柳尚義一顆心都在她這裡,這罄竹倒是太平的很。

    只不過總有意外。

    許氏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柳尚義沒與她睡一屋時,到了八月,許氏七個月的身孕時,住在罄竹院旁邊小院子裡的胡姨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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