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六十一章 工具 文 / 忠諭
郭盛的家,再接下來的日子裡幾乎成了周穆成的家。他但凡有空就帶著校內外的朋友前來「觀摩」影片,或者打遊戲。
彭玲對此非常反感。她實在不願和一群男人擠在一起看那些片子。
雖然自己也很想從中學點什麼,但那些校外男子看她目光讓她感到心煩。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我不是那種女人。彭玲不斷地告誡自己。
我只屬於我要的男人。比如周穆成,以及——葉雲霜。
幾次推脫後,周穆成也懶得叫彭玲了。他和別的男人確實不一樣。別的男人擁有彭玲後總喜歡帶著她四處炫耀,而周穆成,則沒有任何驕傲感,在他心中,彭玲只不過是滿足生理需要的工具而已。
彭玲對此絲毫不在意。她喜歡男人把自己當成發洩的工具。只要這個男人專一,忠誠。
周穆成是個忠誠的傢伙。他除了打架,遊戲,就是和彭玲廝混。對此,彭玲很放心。
因為影片的刺激,周穆成每隔兩天都會找彭玲開房。他出手也變的闊綽起來。彭玲心裡明白,這些錢都是郭盛給周穆成的。
中午和下午放學後,只要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周穆成就會帶著彭玲去往學校周邊的鐘點房。兩人的花樣越來越多,默契度也越來越高。這令彭玲非常滿意。她有時覺得奇怪,為什麼男人和女人一起總是說男人佔了便宜?
對彭玲而言,自己獲得的愉悅,要遠遠多過男性。
雖然彭玲對周穆成的感情越來越深,可她心中依然掛念著那個完美的男孩——葉雲霜。
葉雲霜依舊沒有給彭玲任何答覆。他過著和周穆成完全相反的生活。
學習,運動,甚至參加了美術培訓班。
彭玲一直默默的關注著他,但她明白,也許周穆成才是自己更合適的男人。
也許,葉雲霜只是自己一個夢吧。
說服了自己後,彭玲對周穆成的愛越發熾熱起來。
暑假很快到來了。炎熱的阜溪讓過往的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但對那方面的需求彭玲依舊沒有減弱,可周穆成似乎興趣大減。他多次推脫了彭玲的邀約,沉溺在郭盛家的索尼機旁。
終於有一天,彭玲呆不住了。她打算邀上最好的朋友劉道靜去逛逛街,購買點漂亮的衣服。
在手機還沒普及的年代,bb機也還是奢侈品。彭玲幾通電話打到劉道靜家都沒有接聽,她只得獨自逛街。
熱鬧的商業街上,穿著時尚的彭玲成為了路人的焦點。她挎著小包遊走在商舖之間,尋找這最昂貴的服飾。這時,她粉紅色的摩托羅拉發出了滴滴聲。
一個陌生的號碼。
彭玲找到一家公用電話亭回撥了過去。
「哪位找我?」
語氣甜美的接話員溫柔的說道:「彭先生給您留言,希望您趕快前往老據點,有驚喜等您。」
帶著疑惑,彭玲打了一個車來到了郭盛的家。
熾熱的陽光照著樓道如同烤箱。提著大包小包的彭玲吃力的走上了頂樓。她站在門前擦了擦汗,掏出小鏡子整了整妝容。只要有人在,她不允許自己的面容有絲毫懈怠。
她低頭看看自己,俏皮的涼鞋中抹著指甲油的腳指頭可愛的伸出頭,潔白纖細的長腿在緊身的短裙下筆直的佇立,短款上衣下緊致的腹部露了出來,胸部驕傲的挺立著,讓同年齡的女孩們自慚形穢。
她微微一笑,滿意極了。
門,還沒來得及敲響就被手頂開了。竟然沒有關門。
帶著一絲奇怪,彭玲推門進去。
雜亂的客廳空無一人,一股濃濃的煙味瀰漫在空氣中。沙發前的茶几上橫七豎八放著幾聽啤酒,煙灰缸裡的煙蒂漫了出來,散落在四周。
人呢?彭玲剛準備開口輕呼,突然聽到了內屋傳來隱隱的人聲。
彭玲對這聲音非常熟悉。她趕忙閉上了嘴,將手中的包輕放在地下。
立式空調的噪音幾乎壓過了人聲,彭玲豎著耳朵判斷著方向。
聲音來自主臥。那是郭盛睡覺的地方。那裡是所有人的禁區。
郭盛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的臥室,彭玲也只不過在門口望過一眼。
她記得臥室那張潔白的大床,席夢思上的被枕如同軍隊中那般整齊的擺放。還有一個單人搖椅,擺在臥室誇大的床下,看著就覺得舒服。
他在臥室裡幹什麼呢?
帶著疑問,彭玲漸漸的靠近。
當她穿過走廊靠在門前時,臥室的聲音猶如耳旁的細語般清清楚楚。
那是母親和許叔叔發出的聲音。
彭玲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她回憶起了那個噩夢般的雨夜。
她也是這樣,躡手躡腳的來到母親的門前,被這奇異的聲音吸引。她也是準備緩緩推開房門,穿過門縫看著床上的情景。
彭玲手扶著胸口,遏制著恐慌。
她告訴自己,那時的她還不經人事,自然慌亂無比。而此時的自己,早已成熟,這份恐慌只是來自痛苦的回憶。
深吸一口氣,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一雙大手彷彿突然握住了彭玲的心,像擰毛巾一般將她的心狠狠的壓搾,揉擰。
門縫中的劉道靜,就像彭玲發現鄭伊床上的妻子一樣全身**。可不僅僅如此。她的身下,還有一個人。
大汗淋漓的她是跪趴在一名男子的身上。上身盡力支起。赤紅的臉喃喃的哼哼著,她說不出話,因為她支起的上身前還有一名男子。
她的嘴被這名男子的下體堵的嚴嚴實實。
就像許叔叔對媽媽那樣。
劉道靜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他正站在床邊扶著劉道靜細細的腰,前後起伏著。
就像許叔叔對媽媽那樣。
一股攪心的通,令彭玲雙腿發麻,她在幾乎要暈厥時,扶住了微開的門。門,就這樣被她推了開來。
門對面巨大的窗戶前,還有一名男子,正一絲不掛的坐在單人搖椅上觀察著床上的一切。
門的開啟,讓所有人的臉轉了過來。
逆光的一個個面孔,讓彭玲如同看見厲鬼。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就像正在覓食的殭屍突然發現了新的獵物。
恐懼,悲痛以及被喚起的兒時回憶讓彭玲的大腦無法承受。她慢慢的跪下,趴倒,暈了過去。
眼淚,從她眼角滲了出來。
她永遠無法忘記昏厥前那一張張臉。
劉道靜、周穆成、胡克、張彪還有——馮野。
彭玲睜開眼時,已是傍晚。
她正躺在郭盛臥室的床上。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胃部的酸水又湧了上來,她掀起被子正準備逃離這張床時,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驚恐中,坐在搖椅上的周穆成開口說話了。
「沒事了吧?嚇壞了?」周穆成叼著眼,嬉皮笑臉的看著她。
彭玲望著這張還算俊朗的臉,一陣噁心。她第一次覺得能給自己無比快樂的周穆成如此令人厭惡。
淚水,被強忍的憋進鼻腔。
「為什麼?」彭玲嚼著從鼻腔倒流在嘴中的淚水,可憐巴巴的問道。
「玩玩而已嘛。」周穆成眉宇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玩玩而已——這是初戀鄭伊對彭玲說過的話。她最恨的話。
「為什麼?」彭玲淚水終於止不住,它們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衝出漂亮的大眼,滑過高挺的鼻樑一滴滴落在隆起的胸前。
周穆成表情微微溫柔了些,他說道:「哎呀,大家看片子來勁了,就一起玩玩。多大點事啊,乖,別哭了。」
這冷漠的言語讓彭玲的眼淚更加猖狂。
她急速收縮的胸腔讓話語變得結巴起來:「你……為什麼,我,我還不夠嗎?」
彭玲無法相信劉道靜這種品質的女人能和自己爭奪男人。
周穆成笑了,他將煙頭丟入窗外,站起身走了過來。他褲子拉鏈,依舊敞開著。
他坐在彭玲的身邊,摟住她,手搭在彭玲傲人的胸前,揉捏著:「好啦,好啦,你當然是最好的。不過,那娘們玩的開啊。我可捨不得讓你給他們玩。」
彭玲腦中一片混亂。她回憶著暈厥前的那一幕。
「為什麼還有,還有,馮野?」
「上次不是為你打了他嗎?後來介紹朋友過來,結果都認識,就講和了。現在我們關係可好了。」周穆成輕輕吻著彭玲的耳朵。
彭玲呆滯了。
她理解了周穆成。她也嘗試的理解了胡克和張彪。可她不理解的是,自己的男友竟然和試圖侵犯自己的馮野打成了一片。
「她……是自願的?」彭玲對周穆成的吻和手中動作毫無反應,而往常,這樣的調戲早就能讓她全身顫抖。
「誰?」周穆成喃喃的耳語。他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
「劉道靜。」
「哦,那個**,她當然是自願的。你以為?我們論奸啊?」周穆成的手,向彭玲的下面探去。
彭玲明白了。
她越想竟然越覺得好笑。
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的人,自己拒絕的人,和自己認為最老實的人,竟然一起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躺在自己身下的床上。
她呵呵的笑了起來,抽出了周穆成試圖進一步試探的手。
「別碰我。」彭玲冷冷說道。淚痕,已經乾涸。
「喂,別生氣了。你不會是也想試一試吧?我可不同意哦。」周穆成尷尬的抽出手。
「舒服嗎?」彭玲扭頭望向自己愛上的男人。
「挺刺激。」周穆成笑了笑。他臉上沒有任何愧疚和後悔。
彭玲配合的笑了笑,她又問道:「是怎麼開始的?」
周穆成不耐煩的表情又顯了出來,他說:「以後再說吧。他們還在外面著急呢。」
彭玲點點頭,她拉著被子蓋住身體:「你出去吧。我穿好就出來。」
「還生氣嗎?」周穆成問道。
「看你表現吧。」彭玲微微一笑,燦爛的猶如朝陽。
周穆成這回放下了心,他笑呵呵的起身打開臥室的門。
「對了,我的衣服為什麼被脫了?」彭玲問道。
周穆成抱怨的說道:「剛才我還沒上呢,你就來了。搞得我硬的難受,所以就在你身上解決啦。」說完,他瀟灑的一歪嘴角,關門走出。
從那一刻起,彭玲徹底理解了什麼叫真正的生理工具。
她強忍著內心委屈的淚水,一件一件穿起衣服。
一會,她將面對所有人。她要堅強。要微笑。
要記住所有人面對她的面孔。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事,那神秘的留言,究竟是誰呢?她早晚要查到。
彭玲穿好衣服後,細心打扮一番。推開了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