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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開始和結束 第二十一章 圍剿赤炎 文 / 忠諭

    人是適合武學還是法術,從出生就決定了。

    任何人的靈力只會偏向一面,要麼融於血液身體之內,寄生於**,要麼融於大腦靈魂之中,依附於感官。

    **充斥靈力的人,能將身體的能力發揮極致,成為偉大的武士。而感官擁有靈力的人,能清晰的觸碰自然,成為偉大的法師。

    伊爾諾斯大陸最強武學來自於華夏。最強的法術來自於亞特蘭蒂斯。當這兩個國家的戰士碰撞時,無不對對方的能力五體投地。於是,交融便開始了。

    這,當然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隨著數百年的發展,伊爾諾斯大陸形成了兩大體系。一個是以華夏武學為基礎的武學,一個是以亞特蘭蒂斯法學為基礎的法學。

    武學吸收了法學,將它演變為心法。法學吸收了武學將它演變為身法。

    強大的武士無法掌控強大的魔法,就如同強大的法師無法掌控強大的武術。兩個系統分別以自身為主,以對方為輔。

    然後,就在幾十年前,一種新的體系悄然而生,這便是——武法。

    靈力充斥血液和靈魂的人。雙修者。神之寵兒。

    這種天之驕子可遇不可求。第一個擁有這般體質的人便是南極之國米特拉姆的戰士——卡爾蒂斯。

    如今,英雄早已遠去,但傳說依舊流傳。

    更多的武法師誕生在伊爾諾斯大陸之上。

    白袍祭祀,便是華夏國武法師中的佼佼者。他們,才有資格穿上白色的披風成為華夏祭祀。

    職位在白袍之下,而單打獨鬥能力遠勝於白袍祭祀的便是七名黑暗武法。他們穿著純黑的戰甲,是最偉大的武法。武法雙修者,萬里挑一者。

    這七人分散在華夏各處,隱姓埋名。他們遵循著祖先遺留的承諾——保衛華夏,阻止侵略。

    十三名紅衣聖騎則活躍在政府統治的各大城市之中。每一個四象將軍身邊都會配備一名,另外九名則分散在各個重要的城市。

    接著是黃袍法師,和灰甲騎士。

    此次帶兵搜查瀕冥城的便是玄武將軍玄磐的貼身紅衣聖騎——聶昌。

    聶昌帶著一百人馬浩浩蕩蕩的在新年第一天來到了瀕冥城外。他令灰甲騎士馮野吹響了號角。

    馮野穿著灰色盔甲,綴著灰色披風,帶著牛頭鋼盔吹響了大號。他吹了三聲短音,如同敲門一般提醒著瀕冥城城主蓋侯軍隊的到來。

    正在大殿來回踱步的蓋侯早就得到了城門守衛的報告,他憂心忡忡不知所措。

    一旁的赤炎淡定的喝著酒,一語不發。

    「赤將軍,他們沒有飛鴿傳信,也沒有提前通告,就這樣帶著軍隊前來,究竟是所為何事?」蓋侯忍不住問道。

    「蓋侯,你放心。如果是為我而來,我自會跟他們走。」赤炎的語調猶如境湖,不帶一絲漣漪。

    「赤將軍,若他們帶如此多的人來捉你,想必你九死一生。我蓋侯絕不會讓他們動恩人一根汗毛!」

    赤炎瞪眼望向蓋侯,大聲說道:「蓋將軍,我是有罪之人,你若為了我再披黑麻,那我於心何忍!」

    黑麻披風,是華夏待罪立功之人強制的服飾。還有兩年,被放逐到瀕冥城的蓋侯便可脫下披風回歸故里了。

    但,若為了這一點就將恩人雙手奉上,不是蓋侯的作風。

    他心中暗暗拿下注意,如果紅袍法師非要交上赤炎,那只能一戰。

    蓋侯拎起大刀,闊步出門。赤炎知道他的脾氣,沒有阻攔。他起身向大殿後走去。

    瀕冥城的南門依舊緊閉。站在城門上的蓋侯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紅衣聖騎坐在黑色的轎中輕聲說道:「聶昌拜訪瀕冥城,手持玄將軍令牌,望蓋將軍開啟城門。」

    這小小的聲音如同一把箭羽直射向蓋侯,讓蓋侯一字一句聽得真真切切,而旁人卻不聞聲響。

    蓋侯壓下臉來,大聲說道:「聶昌法師,為何我沒有收到任何通報?」

    「北域守護者巡查領土,還需通報?」聖騎冷冷回道。

    蓋侯心知理虧,只得轉問道:「請問大人,來瀕冥何事?」

    「我需要向你通告?」這句話,紅衣聖騎沒有低語,而是朗聲說道。

    蓋侯陷入兩難。他既不敢開門又不敢不開門。

    「蓋將軍,莫非要玄武親自上門,瀕冥才願開門不成?」說話的是貼身騎士馮野。

    馮野舉起手中的亮銀槍只指城樓上的蓋侯繼續喊道:「假若再不開門,那就當違命論處!」

    蓋侯知道拖不下去,他對身旁的守衛低聲言道:「告訴赤炎將軍,立刻從地道逃離。快,快,快!」

    說罷,他一揚手。門上的齒輪嘎吱嘎吱的旋轉起來。

    紅衣聖騎帶著部隊浩浩蕩蕩的走進瀕冥。地下的雪,被踩成一片黑漿。

    蓋侯帶著近衛兵十幾人站在路中間擋住部隊的去路。

    部隊停了下來,在寒冬中佇立不動。唯有幾面畫著青蛇纏著龜身的旗幟,迎風飄揚。

    這是玄武的戰旗。

    蓋侯和眾將士單膝跪下,雙手作揖。

    「在下瀕冥城城主蓋侯,拜見聶昌法師!」

    聶昌坐在黑色轎中,聲音如同微風拂面般從中傳來,帶起轎簾一角:「上交名冊。」

    蓋侯不敢起身,他使了個顏色,一邊的文官將一疊名冊雙手遞上。

    護衛接過名冊遞入轎中。

    四週一片寧靜。百姓們紛紛躲在屋中,從窗口窺探著黑壓壓的部隊。封銘和辛納膽子大的多,兩人並排躲在封銘的黑傘下,來到大路胡同旁的房屋邊,探頭探腦。

    辛納自然知道這旗幟的含義。他只是沒想到聶昌竟然親自出馬。

    他們是來找誰的?

    好一會,轎中傳來依舊冰冷的聲音:「將10月之後入冊的人員全部帶來。」

    蓋侯這才起身,對著後面的文官說道:「立刻帶人。」

    赤炎的名字自然沒有出現在名冊上。這點讓蓋侯稍稍安心。

    七名百姓很快被帶到路中,其中自然有封銘。

    畫著青蛇纏龜的轎簾被一邊的護衛輕輕拉開。聶昌走了出來。

    他全身上下裹著紅色布甲袍,僅僅露出兩雙細長的眼睛。頭上的帽子和臉上的口罩將頭包的嚴嚴實實。

    聶昌站在轎門前多出的木板上對著七名百姓一一望去。

    目光,停在了兩人身上,封銘和一個少年乞丐。

    辛納早就入冊瀕冥城,而十月之後唯一入冊的健全者便是封銘和乞丐。其它五人均是蓋侯救助的殘疾人。

    乞丐是蓋侯在城外巡邏時救下的,他看這孩子滿眼善良,不忍拋棄,便托付給一家失去獨子的老人,讓他幫忙照看。

    這乞丐雖然穿著新衣,但滿臉的凍瘡還是讓人看出他貧苦的曾經。

    此時,乞丐微微發顫,低頭不語。而封銘則皺著眉頭上下打量紅衣聖騎。他心想,這傢伙裹這麼嚴實不憋屈嗎?

    聶昌感受著靈力。他試圖從這兩名少年身上判斷出誰才是震動尊天都的男子。

    可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既然這兩個人毫無靈力,那麼只有可能是別人了。

    會是誰呢?

    他閉上眼睛,思考起來。

    不是十月之後入冊,那便是早就寄居在瀕冥城的百姓?可為何偏偏那一天發出巨大的能量呢?這能量之大能傳入尊天,能量之隱蔽自己都無法察覺。

    究竟是誰?

    聶昌睜開了眼睛,他想起了第二個任務。捉拿赤炎。

    「蓋侯將軍,麻煩請赤炎出來。」聶昌俯視著蓋侯,不容置疑的說道。

    「赤炎?」蓋侯瞪大眼睛,裝成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我從未見過赤炎將軍出現在瀕冥城。」

    「哦,」聶昌輕應著:「那為何事隔多年,你還稱他為將軍呢?莫非你不把朱雀將軍放在眼裡?」

    蓋侯的臉刷一下慘白。他明白自己的口誤已經無法挽回。

    封銘趕忙回頭望向遠處角落的辛納,使著眼色,意思是讓他趕忙通知赤炎。

    可身為政府官員的辛納雖然可以不捉拿赤炎,但決不能通風報信。辛納只能低下頭,將封銘的傘沿遮住臉龐。

    聶昌看著不說話的蓋侯眼神稍稍一抖,輕語道:「這七人挨個砍頭,直到赤炎露面。」

    馮野舉起手中亮銀槍指向站在一旁的百姓,一旁的守衛舉起大劍向其中一名瘸子劈了下去。

    劍起刀落,一個人頭掉進雪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蓋侯來不及反應。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百姓瞬間斃命。

    驚呼聲從四周房屋內傳來,封銘站在路中嚇得連連後退,身邊的乞丐更是一陣腳軟,直接跪了下來。

    「法師!赤炎當真不在瀕冥城,請不要濫殺無辜!」蓋侯單膝跪下,低頭求道。

    馮野將亮銀槍移向另一個百姓。

    蓋侯抬頭望向面無表情的聶昌,再次求道:「我願帶隊搜查整個瀕冥城,請放過無辜百姓!」

    聶昌依舊冷冷站著。一旁的馮野大聲喊道:「殺。」

    護衛依令行事,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劈了下去。

    「噹」的一聲,火花四射!一把刀擋在差點掉了腦袋的瞎子脖頸上方。

    這是蓋侯的刀。

    四周藏在屋內的百姓發出了細語。他們對蓋侯的勇氣即讚歎又擔憂。

    馮野大聲怒喝:「蓋侯!你這是要造反嗎?」

    蓋侯收刀跪下,大聲高呼:「我乃瀕冥城城主,不能見瀕冥百姓無故受死,還請見諒!聶昌法師,你可以隨意搜查瀕冥,若找到赤炎將軍,蓋侯願意以死謝罪!」

    說完後,蓋侯恨不得自己抽自己的臉,他又一次稱赤炎為將軍。

    「不必了!」滿頭紅髮的赤炎遠遠的道路正中,挺拔佇立。

    赤炎進入蓋侯大殿後方,用藥水洗去了染過的黑髮。他清楚,政府帶一千人前來瀕冥,不抓自己必然誓不罷休。

    孤獨的身影立在巨大的瀕冥牙牆前絲毫不顯得渺小。紅衣上黃白花紋組成的火焰隨著冷風飄蕩如同正在燃燒。

    赤炎背著雙手,慢慢踱步走向蓋侯的部隊。

    蓋侯強忍著怒火,轉身大步穿過後方的部隊,迎向赤炎。

    「你沒接到我的話嗎?」蓋侯怒氣沖沖的低聲問道。

    「蓋兄,稍安勿躁。我要走了,這瀕冥城死的就不止一兩個了。放心吧,他們不會殺我。」赤炎拍拍蓋侯的肩膀,大步向聶昌走去。

    一直站在轎子門口木板上的聶昌邁步下到地面。對赤炎,他還是不願居高臨下。

    「赤炎,好久不見。」聶昌說道。

    「是啊,好久不見呢。你還是老樣子,見不得人。」赤炎笑著。

    聶昌沒有笑,他淡淡的說道:「我受命捉拿你,還望你能配合。」

    赤炎聳了聳肩:「恕難從命。」

    聶昌似乎對這個回答並沒感到驚訝,他說:「那只能冒犯了。」

    赤炎點點頭說道:「談不上冒犯,但如果抓到我了,系從尊便,但倘若我跑掉了,還希望大人不要難為瀕冥百姓。他們對我一無所知。」

    聶昌道:「那是自然,藏人不交,那我自然不會放過瀕冥城,但如今你站在身前,我若抓不到你,那就是我辦事不力了。」

    赤炎哈哈大笑,轉身對著蓋侯和他的眾將士高聲喊道:「各位,我便是赤炎。我染成黑髮就是為了不被各位察覺。今天此事與各位無關,大家讓開一條路吧,免被誤傷。」說罷,他又轉向剩下的六名百姓:「你們幾個回去吧,他們要找的人是我。」

    「慢!」聶昌打斷了他:「蓋侯城主自可離去,但剩下六人還要繼續盤查。」

    「為何?」赤炎問道。

    「本法師來此一是捉拿赤炎,二是尋找一個人。」

    重築之人。赤炎清楚。他側頭望了望封銘,心中暗自歎息。這個孩子錯就錯在錯的時間來到錯的地點。

    但他轉念又一想,這個明顯毫無能力的少年也許會因為無能而逃脫一劫呢?

    此時,封銘和剩餘五名百姓被拉到了路邊,被護衛看守。

    蓋侯和眾將士也不再多言退到街邊。

    路中赤炎一人毫無懼色的面對聶昌和他身後的一百名將士。

    赤炎將手搭在了烈炎斬上,大聲問道:「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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