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基層掛職 文 / 王子營
第二天,當王屾醒後,姐倆已經去上班了。枕邊,劉暢還給他留個條,說飯就蓋在鍋裡,讓他起來熱熱吃。還告訴他今天去參觀,中午不回來了。
他伸了個懶腰,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又想到昨晚的小偷,他們是什麼人呢,怎就惦記上了自己家,難道還有人知道地下室的秘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弄不好會傷害到家人。
怎麼辦,錢不能留這兒了,這是一大禍害,得轉移。要不就交出去,反正溫馨也死了,本來就是國家的,把錢上繳國庫。
可是,他想到黃安然,他們就是一群貪婪的狼,很可能國家沒撈著一分,都進了他們的腰包。而且,這個事兒要是傳出去,影響一定很壞,說不定剛剛穩定的局面再次掀起風波,一石激起千層浪,恐怕又滿城風雨。
他想好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轉移出去。他想到了劉暢家的那座山。可這錢也太多了,真要轉移得想個法。他冥思苦想,一直想不出個穩妥的辦法,不禁皺起了眉頭。
手機響了,是黃安然的,問他在哪兒。他說在家裡還沒起來。黃安然說在辦公室等他,有事兒找他。王屾掛了電話,匆匆起來,洗把臉就去了黃安然的辦公室。
進屋來,程思遠也在,黃安然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得謝謝你了,」說著有些尷尬,「真是喝多了。」
「我也喝得不少,到現在還頭疼的厲害,以後這酒還真的少喝,」王屾笑說。
「是啊,出大醜了,剛才高書記打電話還來問。」
「高書記也知道打你喝多了?」
「是啊,」黃安然笑著,坐在兩人的對面。
「臨走我還叮囑李寧和賈愛國不要告訴高書記。」
「沒事兒,隨他吧,程部長,你說說吧。」
程思源推了推老花鏡,「是這樣,王主任,市組織部相部長親自來了電話,說咱市抽了一批幹部到基層掛職,高書記親自點了你。剛才,黃書記還給你通融,不放你走。可是,市委決定了,高書記還為此發了火。」
黃安然接著說:「我是真心不想你走。可是,留不住你,你也別多想,頂多三年。」
王屾點點頭,「我知道了,既然市委決定了,非要我下去,我服從。不過,得謝謝你們。」
黃安然歎了口氣,很傷感的樣子,「你走了,我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啊,遇上困難去問誰呢?」
「黃書記,謝謝你的信任,我真的很感動。但我也相信你,應縣在你手裡會越來越好,什麼時候走?」
「大後天,也就是十八號上午八點到市裡集合,」程思源說。
「那好吧,這兩天我準備一下。」
「中午給你送送行,」黃安然說。
王屾笑笑,「還是算了吧,到現在還沒醒過酒來呢。」
程思源站起來,「黃書記、王主任,你們談著,老家來了人等著我呢,我先回去了。」
黃安然點點頭,王屾站起來送他。程思源握住他的手,「王主任,以後常回來,送行酒不喝了,三年後,接風酒一定要喝的。」
「行,沒說的。」
程思源走了,王屾小聲的問,「黃書記,昨晚沒啥事吧?」
黃安然搖了搖頭,沒說啥。
「俗話說,好事多磨,一定會好的,」王屾勸慰著他。
黃安然還是搖了搖頭,「難呢。」
「還得多接觸,多瞭解,不要灰心,時間長了會好的。」
「但願如此吧,王屾,咱們也共事多年了,說句真心話,我真的很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
王屾苦笑著,「有啥辦法,我也和你說句實話,笑在臉上,苦在心裡。我是真不服的,找個借口把我拿下來,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連個說法也沒有了,就是誰攤上也不會接受。可是,找誰說理去,現在又發配了,」他哭喪著臉,「得過且過吧。」
黃安然聽了,至少表面上很同情,「你也不要灰心喪氣,像你說的,攤上了沒辦法,就認倒霉吧。」
王屾長歎了一口氣,「黃書記,我走了,家屬你還得照顧著,就拜託了。」
「這個你放心好了,劉暢幹得不錯,只要我在,我不能擔保她再陞官職。但我能保證她工作上穩穩當當的。」
「這我就很感激了,謝謝,那我去準備一下,不打擾您了,」王屾起身,向他伸出手。
「後天我派車送你,」兩人握著手,黃安然把他送出辦公室外。
看王屾下樓了,黃安然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還長長舒了口氣。他沒想到王屾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是徹底服軟了。不軟行嗎,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很享受。以前還有點擔心,現在完全放心了,應縣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了,沒有人再能撼動他了,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幹任何事而沒有顧慮,看來老丈人正在為自己掃清障礙,立竿見影啊,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唯一不順心的是昨晚的事,他不就是想抱一下她嗎,被她扇了一個耳光,還罵她畜生。他媽的,殷秀琴,等著吧,老子一定把你弄到床上,到時候看我怎折磨你,不弄你個半死老子就不姓黃。
正在咬牙切齒,耿雨荷和龔凡生進來了。
「聽說王屾那小子走了?」龔凡生笑問。
「走
了,他是徹底沒戲了,剛才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你們是沒見,」黃安然笑說。
「這小子是徹底完蛋了,好啊,搬掉他這塊大石頭,咱可是一路順風了,」耿雨荷笑說。
「昨晚上他沒出啥毛病吧?」黃安然問。
「沒有,老實的很。說句實話,昨晚你得感激他,是他親自把你送去的醫院,」龔凡生笑說。
「舒院長跟我說了,他走時已經半夜多了,這小子挺仁義的。」
「不得勢了,當然得討好,別把他看得太高,他也是普通人,沒長三頭六臂……」
王屾回到家,突然有了主意。搬家後,不是有些舊傢俱想送給老家的,不如趁此機會把錢轉移出去。拿定注意後,他去買回了幾十個手提編織袋。
晚上,劉暢回來,王屾就跟她說了掛職的事。
「這樣也好,你在他們手下干的也不舒心,換個環境,欠當出去散散心,老家的俗話,人挪活樹挪死嗎,」劉暢勸慰著他。
王屾點點頭,「就是有點不放心你。」
「其實,掛職也沒多少事兒,不放心我,你常回來不就行了。再說,還有劉萍和閻斌,啥事也能辦的過去。」
「看來我掛職你還是跟高興的,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呢,」王屾笑說。
「怎會呢,我覺得你出去一下挺好,省得整天在他們手下憋屈,我看著都不舒服。」
「老婆,謝謝你的理解,你給劉木打個電話吧,讓他開個車來,多來兩個人把東西拉回去,臨走前收拾一下,恐怕以後就沒時間了,也省得放在院裡下雨都淋壞了。」
劉暢點點頭,馬上給哥哥給打了電話。打完電話對王屾抱歉的說:「可我沒空,這幾天要到市裡開會,還得住兩天,辛苦你了。」
「為了咱的寶寶,你就是有空也不能讓你干呢,放心去吧,」王屾撫摸著她的肚子笑說。
「讓劉萍請個假幫幫你吧。」
「不用,誰也不用,我閒著也沒事兒,就這點東西,別麻煩他們了。」
第二天,送走了劉暢,王屾把大門一鎖,拿著早準備好的編織袋就進入了地下室,一個編織袋裝二百萬,整整裝了六個編織袋,還有一編織袋金條和半編織袋首飾,把他累得滿頭是汗。
他抹了把汗,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想著,溫馨呀溫馨,你斂了不義之財,還得我給你打掃,洗刷你的罪過,你說你又不曾帶一分去,這是何苦呢。
收拾完後,他又去租了輛麵包車,讓人家把裡面的座位都拆了,停在自己門口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