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突然死亡 文 / 王子營
辦公樓下,黃安然很焦急的樣子,正在接電話。
耿雨荷也在,王屾過去,「怎麼啦,這是?」
「溫書記住院了,很厲害,可能是心肌梗,正在搶救。」
「啥時候的事?」
「今早上,醫院打過電話來,高書記不知怎就知道了,打過電話來問,黃書記還不知道,正衝著秘書發火呢,」耿雨荷低聲和王屾說。
這時,龔凡生和齊東平也匆匆趕來了。
黃安然掛了電話,衝著王屾走過來,「簡直是招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還不知道,高書記已經知道了,手下這幫混蛋簡直是木頭,還都在被窩裡沒睡醒呢。」
「別急,其實,這應該是個意外,這種病根本沒預兆,說來就來,咱快去醫院看看吧,」王屾勸著。
黃安然點點頭,「使人可氣的是有人打小報告呀,坐我的車。」
見車一溜煙走了,龔凡生看著,「昨日的仇人,今日兒倒成了親密夥伴了。」
「快上車吧,龔書記,哪還顧不得這些了。」
車上,龔凡生還憤憤不平,「連理也不理咱,還跟著他後面瞎搗鼓啥,說不定把咱賣了,咱還幫他數錢呢。」
「行了,龔書記,黃書記也沒有辦法,根基還未穩呢,沒見昨天會上嗎,高書記為啥把王屾叫到他身邊,很有警告的意味。以為黃書記真信任他嗎,不過是權宜之計,利用他罷了,」耿雨荷說。
「也就是說咱沒利用價值了,」龔凡生反了句。
「老龔啊,別添亂了啊,眼前最要緊的還得共度難關,我聽說啊,臨死的人可啥都說的,要是不摀住溫閻王得嘴,王屾那機靈鬼,一句話很可能把咱看個明白。」
「明白就明白,還怕他怎的,我就不信鹹魚還能翻了身。」
「好了,老龔,我就猜想是不是溫書記昨兒就犯了病,所以才叫不開門,要是馬上上院的話,也許還能救。」
齊東平點點頭,「耿書記說的對,可也沒聽說溫書記有高血壓啊。」
說著話兒,已經到了醫院裡,黃安然和王屾已經進去了,三人也匆匆趕了進去。
急診室的門口,老太太看上去並不著急,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小聲的說著,「這兩天他就很反常,也很煩躁,更沒有胃口,還不讓我出門,電話也不讓接,就那樣悶在那兒,昨晚上折騰了半晚上,天不亮就起來了,我當時困極了,也沒管他,當我醒的時候,他癱在廚房門口已經不省人事了。」
王屾聽著,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其實,他心裡明白,也許是看到地下室裡的那隻小燕子嚇得,很有可能。
這時,舒金匆匆過來了,「黃書記,市醫院的心腦科專家馬上就到了。」
黃安然點點頭,「有沒有轉院的可能?」
「來不及了,已經昏迷了,很可能心臟的動脈堵了,要有思想準備。」
王屾安慰著老太太,「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下,我們在這兒盯著。」
老太太攥著王屾的手,「小王呀,」像是有很多話對他說,卻沒有說出來。
「黃書記,要不我先送伯母回去休息一下?」
黃安然忙說:「行,」又和老太太說:「伯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們在這兒盯著。」
老太太點了點頭。
王屾就扶起她來,「我讓喬娜派人照顧伯母,一會兒就回來。」
王屾和舒達把老太太扶到屋裡,他支走舒達,「要他去找喬娜安排人過來。」
舒達走後,王屾就給老太太倒水,暖壺裡還真沒水,他就進了廚房。正如他所料,地下室的門大開,他一擰開關關死了,這才在煤氣灶上燒水。
很快的,喬娜和劉芳來了。
在院子裡,王屾說:「燒著水呢,你們照顧著伯母,我去醫院。」
兩人答應著。
去醫院的路上,王屾暗暗鬆了口氣。
舒達看著他,「王哥,他把你害得夠慘了,你還這麼熱心的跑前跑後。」
「不能這麼說,他無義,咱不能無情啊,怎說也相處了那麼久,知遇之恩不能忘。」
「王哥,你真好,他們那麼算計你,你還幫他們,很多人都為此憤憤不平。」
「呵呵,也不能這麼說,主要還是為了工作。」
當王屾趕到醫院,市醫院的專家已經進入急診室搶救了。
齊東平和黃書記說著,「溫書記的子女都通知到了,正在往這兒趕。」
舒金從搶救室出來。
「怎麼樣,舒院長,」黃安然著急的問。
舒金搖了搖頭,「晚了,希望不大,黃書記,還是到休息室吧。」
所有人都跟著舒金來到了休息室。
「黃書記,各位領導,準備吧,心肌大面積壞死,很難再恢復了,頂多也就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心跳已經在二十以下,主要靠呼吸機呼吸。」
下午兩點,溫馨走了……
聽說臨嚥氣的那一瞬間,他
突然睜開了眼睛,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可惜,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他的孩子們都趕到了,趕上了他最後一口氣兒。
老太太很堅強,只掉了幾眼淚,根本不用孩子們看護,反過來安慰著孩子們,「你爸臨走沒受罪,這也是他的造化……」
追悼會辦得很隆重,董書豪代表省委參加了追悼會。
人死了,是非功過如過往雲煙,一切消失得幹幹靜靜……
孩子們把老太太接走了,溫馨住的小院空閒起來。王屾擔心地下室的錢,偷偷去了幾次。還好,沒人發現。看來,溫馨做得很隱秘,恐怕連老太太也不清楚。可他也有顧慮,難道老太太一點也不知?這個疑慮一直纏繞著他,他總是放心不下,總是小心翼翼。
不管怎麼樣,這些錢是國家的,不能讓外人得了去,真要是讓黃安然他們知道了,如蚊子見了血,還不吞噬的乾乾淨淨。
冥思苦想,他有了主意,去和黃安然說,要和劉暢要結婚了,能不能把溫書記住的房子分給他。
黃安然很痛快的答應了。的確,這些日子,王屾給他出了不少力,招商的事兒穩住了,一切工作漸入正規,他覺得這把交椅也坐穩當了,正想找個機會表示一下呢,王屾這一提他能不答應。而且,以王屾的職務,分這套房子也是理所當然,誰也不會有啥意見。
王屾暗暗鬆了口氣,宜早不宜晚,找了幾個人粉刷了牆壁,又買了傢俱,新房總算佈置完了。
對於王屾突然決定結婚。劉暢覺得有些過急。但是,自己年齡也不小了,都二十七歲了,也到了結婚的年齡。所以,她儘管有些詫異,也很痛快的答應了。
從開始說結婚到舉行婚禮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雙方父母都覺得倉促,啥也沒準備。但也都很高興,都來參加了他的婚禮。
殷秀琴沒有來,而是托黃安然捎來了禮錢。
在舉辦婚禮這件事上,黃安然很賣勁兒,幾乎是他主持。他心情很好。是啊,能不好嗎,想得到的得到了。而且,少了王屾這個情敵,他和殷秀琴的事也說開了,終於踏進了高書記家的門坎,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以後的仕途更加輝煌。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都有點得意忘形了。
倒是龔凡生他們和他有隔閡了,整天圍他屁股後面轉,甚至為他得罪了不少人,特別是對王屾,幾乎明著站在他的對立面。雖說也得到了所想要的。但是,看他近些天來和王屾走的那樣近,心裡就不舒服,有被他出賣的感覺。
他們心裡都酸楚楚的,不免牢騷滿腹,又不敢當面發作。而王屾對他們的冷他們是感覺到的。也想修補關係,但還不敢明著來,畢竟還礙於黃安然的面。兩頭不討好,這種事兒真的不好受。
溫馨住的院子是五間房,大概一百個平方,每個房間都是相通的;院子南北有十米,很寬闊的,南屋除了過道是四間,一間伙房,兩間飯廳,還有一間雜室。
每到廚房裡,王屾看著那個開關就出神,為何不把開關設在雜室裡,那間屋很少去人,應該很隱秘啊。卻偏偏設在顯眼的廚房裡,難道最顯眼的地方最隱秘?忽然想起溫馨明月小區的那套房子,以他猜測,老太太肯定不知道。老太太要是不知道,那他的孩子們一定不知道,那鑰匙呢?他一定藏起來了,藏哪兒呢?他滿屋的看著,熬得稀飯沸出來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