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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葬禮 文 / 夏遠遠

    房筠凱厲聲阻止了雨橙說出來,是不想我聽見。從頭到尾很多事情他們都瞞著我,房筠凱明著沒有跟我說過什麼承諾,我心裡面卻想著至少房筠凱已經把我當成了家人。

    現在不告訴我,只是不想我擔心。

    「房筠凱,爺爺的死不是自然死亡?」我沒有胃口再去吃東西,縱然是我喜歡的東西,我也沒有吃下去的**。

    心裡面堵著的。

    雨橙的眼睛紅紅的,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是這樣。房筠凱昨夜其實也沒有休息好,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他回頭努力的跟我笑了笑,「別擔心那麼多,待會雨橙會照顧好你的。記著我的話,不要單獨的去見誰,顧恩的人會跟著你。」

    我點點頭,卻覺得心裡面沉的喘不過氣,人之已死,所有身外的東西都已經拋棄,是真正的無所掛記,剩下的就是活著的人的廝殺。

    只是一個葬禮,卻讓我覺得這就是一個不歸路。

    出門的時候房筠凱上樓去拿了一件風衣給我,現在是初秋,我穿了平底的鞋子,穿了裙子,出門的時候會冷。

    他送我出門的時候說,「照顧好自己。」

    房雨橙終於笑了起來,「大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嫂子的。」

    我朝房筠凱笑了笑,房筠凱的私人司機開車,車子裡面坐了顧恩的人,坐在前面一言不發,我和房雨橙坐在那裡同樣是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說什麼。

    經過一夜的掙扎,房雨橙已經很淡然了,房家的人都到了殯儀館,站在那裡迎接前來的賓客,西遇和慧瑤站在一起,見著我們慧瑤自然是不大歡喜。

    我和房雨橙剛剛到的時候,房雨橙先下車隨後伸手扶著我下車,房雨橙的面孔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還是平靜。穿著高跟鞋雷厲風行又是那個精明利落助理。

    剛剛過去,西遇就過來問,「到了。」

    房雨橙冷笑,拉著我站在另外一邊。我也沒看西遇,此時已經有陸陸續續的人過來了,認識的,不認識的好多。

    我站在覺得渾身不舒服,肚子有些隱隱的疼。白辛和白榆來到的時候走過來說,「節哀。」

    我點點頭,差點就倒了下去。房雨橙忙過來扶我,問,「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我搖頭,倒是白辛說,「不如去一邊休息休息吧。」

    白榆也同樣點頭,房雨橙也同意,讓顧恩的人也跟著過來去了不遠處的休息室。關上門白辛就略帶歉意的說,「悄悄,接到消息,我們也很抱歉,那天我們進去看了看老爺子,沒有想到後來會出那樣的事情。」

    我也懷疑過是白辛他們做了什麼,此時他們親口說了,心裡面的疑惑也就打消了不少。

    興許也就是時間湊巧吧,真的沒有那麼多事情。

    「事情都過去了,爺爺本來年事已高,生老病痛的正常,只是這次的事情來的突然了些」我說,還是想起了小時候他抱著我一筆一劃的教我寫毛筆字,背古詩詞。我打小就討厭詩詞,爺爺不耐其煩的教我。

    白辛一直都在安慰我,說,「你還有孩子,小心孩子。」

    白榆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說話,我抬頭看白榆的時候瞟到白榆的臉,覺得他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根本就不像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那麼和藹,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打心底裡面害怕,所以找了個借口,「你們是來看爺爺的吧,時間不早了,公司還有事情,要是你們忙完了就先回去吧,我也該出去了。」

    「行。」白辛說,也就走了。

    可我心裡面是亂糟糟的,腦袋裡面又密密麻麻的泛上來很多事情,像是溺死在水裡面一樣忙著逃命根本不會思考。

    白榆一直都在我腦海裡面揮之不去,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什麼又想不到。

    站在那裡一直都有些不在狀態,房雨橙問我,「怎麼了?」

    我搖頭說沒事,等到結束以後西遇過來問,「悄悄,你怎麼了?」

    我擺手示意他離我遠一點,說,「求你了,二哥,以後你見著我離我遠一點吧。」

    我剛剛擺手完畢,顧恩身邊的那個人就已經上來了擋在我的面前,不許房西遇在接近我。

    他自己都無奈的笑起來,問,「悄悄,你現在就防我到這樣?你是喜歡房筠凱?」

    喜不喜歡都跟他無關,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弄得我的腦子裡面都是亂糟糟的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是房筠凱的妻子,我是他孩子的母親,我愛我的丈夫。」我說,這些話又不像是我說的,等我說完我回過神自己來回味這些話,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剛剛是被誰控制了一樣。

    可我明顯看見房西遇已經紅了眼睛,低聲問,「景悄悄,你確定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二哥。」我說。

    其實房西遇方才問我那些話除了要問我是不是真的外,也在問我另外一件事,之前他覺得我是被逼無奈才嫁給房筠凱,並未把我真正當做房筠凱的妻子來看待,我回答他是,就表示我已經選擇了房筠凱,站在他這邊。

    「景悄悄,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會後悔!」西遇問我。

    後悔一次我沒想過,有朝一日,那畢竟還早,等走到

    到那一步再說,人生這回事誰敢說自己走到一帆風順沒有遇見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二哥,後悔沒有用,要是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後悔也沒辦法的。」我不是個喜歡後悔的人,所以我跟他說,「好好對慧瑤吧。」

    回去的時候房筠凱沒有在家,晚上的時候才回來,和之前一樣,還是照常的拿著電腦處理事情,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變化,依然跟以前一樣。

    房家的人著手處理爺爺的後事,安排墓地,我和房雨橙都早出晚歸,送爺爺下葬。

    等回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著了涼,回到家裡面就開始發熱。房筠凱回屋的時候我眼睛都抬不起來,只知道他進來了,可自己怎麼都醒不過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家庭醫生還在,房筠凱和房雨橙都在身邊。

    醫生說,「好好休息就好了。」

    房雨橙則是起身送醫生出去,房筠凱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說,「秋天了,早上會冷,你記得多加些衣服。」

    他低頭看著我,目光溫和。

    房西遇問我,你不怕有朝一日後悔?

    我怕,其實我怕的。

    阿姨送了水過來,他拿了水杯餵我喝水,我身上都是一股子汗臭味,自己聞著都不開心。房筠凱又是一個有潔癖的,這樣抱著我,我怕自己都覺得彆扭。「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倒是笑了問,「覺得不好意思?」也沒有倚著我的意思來,自己餵了我水,又拉了被子說,「再睡會,我去給你放水。」

    年輕人的身體底子好,洗了澡又休息了半天又恢復了元氣,好在不是身體軟綿綿的了,渾身有力氣。

    房雨橙在公司裡面看著公司,而房筠凱則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到底是在忙些什麼,我也弄不清楚。我睡覺起來一個人也沒有看見,自己去了廚房弄了些東西,時間不早了,又做了飯菜。

    門響的聲音我聽見了,不過等我回頭的時候倒是身後有人先抱住了我,「怎麼不多休息。」

    房筠凱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很好聽。

    我笑了笑說,「睡了一天,我也累啊。」

    他便拿了我手裡面的菜,伸手讓我幫他挽了袖子,房筠凱的十指修長,那樣的手應該是彈鋼琴最和適宜,我見慣了房筠凱在公司雷厲風行的樣子,可見著他在廚房裡面的樣子還是有些不適應。

    他看我問,「看什麼?」

    我笑了笑也不掩飾的回答,「都說君子遠廚房。」

    我把袖子給他挽好了,房筠凱去洗了手又去洗菜,遂後才說,「那是君子之說,我自認不是什麼君子,若是君子放在現在,只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景悄悄,其實我是豺狼虎豹,吃人不眨眼的豺狼虎豹,你怕嗎?」

    他站在那裡並沒有回頭,說的風輕雲淡可換做是我說出這樣的話,至少,也會猛的難過。也會想自己真的這麼可怕?

    房雨橙說房筠凱其實沒有那麼冷血,我說他就是紙老虎。

    他的身影高大,可以為你遮擋風雨,可也弱小,受了傷只會自舔傷口。我過去抱住了他的腰,想了良久才找了個好話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才能活下去。」

    他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的顫了顫,只是那麼細微的顫了顫,又低頭去整理自己手頭的事情了。

    他沒有在問我什麼,我站在廚房裡面給他打下手,拿盤子拿菜的。

    房雲州一死,雲州集團自然是亂作一團,房筠凱是代理總裁,可如今房筠凱自己身陷囹圄公司的事情無法打理,公司的股價下跌,外頭風言不止,外頭很多人都在說房家要大洗盤,因為這些事情我自己也開始關注起公司來。

    提前一天我就去關注了股市,雲州的股市已經停盤,臨時召開了高層會議,這次會議是有房西遇主持,房筠凱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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