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黑麥酒之鄉 文 / 寒霜之淚
什麼樣的國度？你要創造什麼樣的國度？艾麗卡聲音在傑裡的腦海中來來回回的盤旋著。
「什麼樣的國度？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世界，這樣的國家。」
「不清楚？不清楚你就開始行動了？」瑞農好氣又好笑的說，「我真佩服你的膽子和魄力，行動在前思考在後。」
「這個答案可能需要我一生的時間去尋找。等我得出這個答案時，我肯定已經行將就木了。」說著傑裡有搖搖頭說，「不，有可能耗盡我一生都無法解答。所以我想至少要和平公正，遠離戰火與殺戮，沒有人心的陰影……」說著他想起了父母以及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哥哥。沒落的家境，容貌蒼老的父母，為戰爭而生，卻死於黨派之爭，還背負上污名的哥哥……
和平、公正、沒有戰火……這幾個字眼沉重的敲打著艾麗卡的心靈。因為戰爭，艾麗卡失去了父母；因為戰爭，艾麗卡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康斯坦丁爺爺；因為戰爭大伙都失去了家園，如今有人向他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建設這樣的國家不正是爺爺所謂之奮鬥的嗎？
「好！我們一起努力吧！瑞農，你也一定會一起來的吧？」艾麗卡拽著瑞農的袖子，用期盼的眼神盯著他。
瑞農側過頭不敢與艾麗卡對視。他機械的抬起手，僵硬的攀上艾麗卡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粗壯的繭子在那光滑如玉的肌膚上來回摩擦，感受著溫暖的體溫透過厚實的雙手湧入心中。瑞農深吸一口氣，艱難的張開口：「嗯……一定！」
建國？統一大陸？開創新時代？哈，我又不是什麼偉人。當皇帝？我重沒想過，再說那又不是一份什麼沒差，光鮮的外表之後則是官場中無限的勾心鬥角以及人心的黑暗、冷漠、貪婪。
我只是一個復仇者！瑞農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不過，我的復仇之路並不與他們衝突，只是繞點彎路而已。」
儘管瑞農的語氣並不是那麼堅定，但艾麗卡與傑裡臉上的表情都如釋負重，就怕瑞農不答應。
「瑞農，可以了。開始我們的種族大聯盟計劃吧！」玄青逸停下煩躁的步子。
「種族大聯盟計劃？好酷的名字！」查理好奇的仰起脖子問，「怎麼個聯盟法？」雖然他沒有脖子……他真的沒有脖子……真心沒有。
「自然是人類、獸人、精靈和矮人大聯盟了。」玄青逸臉上再次露出那萬年不變的笑容說，「先從精靈入手。瑞農拜託你了。」
瑞農點點頭，打開通信火盆，眾人的心隨著火焰一起跳動……
公元448年4月，加裡底獸人與拜占庭經過漫長的談判之後正式發表同盟聲明；與此同時，伯奇尼精靈與正在發展壯大中的玄青義軍締結盟約。
斯格勒酒店外。
「瑞農，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哦！」艾麗卡的眼中泛著晶瑩的波光。
「嗯！」瑞農用力的點點頭，「你也一樣，一路小心！」
「菲奧娜，西爾芙，你們一路上可要照顧好瑞農。要知道他可是個粗線線條沒神經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照顧自己……」接著艾麗卡對著兩位美麗可愛的精靈嘮叨開了。
「行了，行了，艾麗卡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啊哈哈哈！」傑裡和查理兩人大笑道，「跟她比起來，你就是個小孩子。」
玄青逸上前遞給瑞農和艾麗卡一人一個通信火盆說：「這一切就拜託你們了，務必將這通信火盆親自交給獸皇尼爾森·科格斯和矮人王米瓦諾托·格羅音。大陸的未來，美好的明天就交給你們了，一路小心，多保重！」
「你也一樣！」
查理慷慨的從空間袋中取出三個傳送陣卷軸鋪在地上，「該上路了，夥計們。」
就這樣瑞農帶著菲奧娜和西爾芙別了眾人走上傳送陣，向著傳說中黑麥酒的故鄉，馬坦金高原進發。那是矮人國度隆布巴頓的首都馬坦金的所在地。
艾麗卡跟著傑裡回到了她的故鄉，凱拉斯，只是現在她還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到大街上。
玄青逸目送他們消失在傳送陣上之後，搖搖頭歎口氣。
「怎麼了？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查理一臉不解的盯著他問，「我覺得你的策略非常棒，一旦聯盟成功……」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玄青逸白了查理一眼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其他的不說了，就那貪婪的矮人王絕不是個善茬。走到這一步真是我的失策。」
「你說對方跟談條件？這很正常啊！」查理依舊是滿臉問號，「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就是各種利益交錯的結果。」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玄青逸搖搖頭說，「現在是我厚著臉皮求他們與我結盟，而不是他們低聲下氣的來求我……主動權讓他們拿去了，這就是我失策的地方。我應該早點想到種族大聯盟的計劃，並早點執行的。」
「話說是這樣，可是當初的玄青義軍不過是個幾百人的小團隊，那些大國領主們如何看得上呢？」
「沒有看上不看上，只有你給的籌碼夠不夠。」玄青逸再次搖頭道，「如果我們的籌碼不夠就算現在擁有百萬之眾的群眾基礎那又如何？且看他們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吧。矮人其實還算簡單的，只要給他們足夠多的黃金和烈酒就能打發掉。關鍵是愚鈍且固執的獸人……財大氣粗，權勢滔天的拜占庭用將近半年的時間才說服它們，那我們呢？」
查理聽了點點頭，表示認同。
「這個計劃，獸人與精靈才是關鍵，二者缺一不可。如果他們不能對西部聯盟形成夾擊之勢那麼我們的西部戰場就難辦了。」
「何止是難辦？拜占庭已經擁有了凱拉斯，如果再讓他得到強大的加裡底那麼他就能在安第斯山脈東部站穩腳跟。」說著玄青逸雙手握拳用力的捏了捏，「凱拉斯和加裡底就是拜占庭在安第斯山脈東部的兩塊墊腳石，我們必須抽掉其中之一！」
「如果能知道拜占庭的籌碼就好了。」
「籌碼？獸人們是蠢了點，但獸皇尼爾森·科格斯還不至於蠢到那地步。它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不會在乎拜占庭提供的那一點點籌碼；它也明白拜占庭野心以及在安第斯山脈東部的戰略計劃。我們要知道的不是籌碼而是獸人在想什麼！」
「獸人的想法？誰能對獸皇科格斯用讀心術？」
「不需要讀心術。千百年來，因為人類，獸人才迫不得已，背井離鄉來到乾旱、貧瘠的高原上……」
「你的意思是說……」查理似乎想到了什麼。
玄青逸抬頭凝視著蔚藍的天空說：「以拜占庭，查士丁尼大帝的性子滿足獸人願望的可能性是無限接近於零的。那麼我們只要……哎，不提了，這些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空曠的幻想而已。走吧！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這些都沒用。」
從查理家族的傳送陣走下，瑞農施展開飛行術一路向西南方向飛馳而去。僅花了一周時間他們就抵達了傳說中黑麥酒的故鄉：隆布巴頓。
（黑麥酒：矮人國度隆布巴頓的特產。酒液大多為黑褐色或棕色，麥芽汁和酒精濃度比一般同類酒品高。黑麥酒擁有濃郁的芳香以及突出的麥芽焦香味，入口溫和，口感清澈，味道甘苦、醇厚。該酒主要選用焦麥芽、帶麩麥為原料因此營養比一般的酒類豐富全面，部分黑麥酒還搭配茴芹以及少量草藥，經過長時間發酵釀成，釀成後將原漿濾去雜質方可儲存飲用。黑麥酒的源頭可以追述到史前矮人王丹恩·格羅音時期，一日宮廷釀酒師在路過廚房時聞到烤焦的麥子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焦香味，因此突發奇想：如果將釀酒的麥芽烤焦那麼釀出來的就會不會也帶有這股奇異的香味呢？至此一項偉大的發明誕生了。往後的幾個世紀裡矮人們又往黑麥酒中添加了許多配方來改善它的香味和口感，但遠比不上用古老工藝釀造的黑麥酒所擁有的原始自然風味。）
在漂浮術的幫助下，瑞農違反了萬有引力定律，神秘的佇立於空中。他放眼遠眺，西南側的地勢越來越高，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叢山峻嶺。它們層層疊疊，如同無窮無盡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人望而卻步。
狂風襲來，帶著濕冷的空氣狠狠的刮擦著瑞農的皮膚。它們無孔不入，從棉織品縱橫交錯的縫隙中滲透進來，趕走了棉襖中那謹慎的一絲春天氣息。
「呼！該死的！現在是四月份，隆布巴頓還冷成這個樣子。那要是到了馬坦金可高原叫人怎麼活啊？」瑞農縮著脖子搓搓手，向手心中哈了口熱氣。
隆布巴頓是高原上的國家，安第斯山脈東部越往西，就越靠近巍峨綿延的安第斯山，地勢隨著山勢漸漸升高，溫度則隨著地勢漸漸降低。瑞農此行的目的地是隆布巴頓的首都馬坦金，整座城市鑿山而建，位於馬坦金高原的山體之內。
（馬坦金高原：位於安第斯山脈的東南側，總面積近100萬平方公里。高原平均海拔約2100∼3300米，最高處可達5000米以上，地勢險峻、陡峭。由於馬坦金高原佔地面積廣，海拔落差大，隨著海拔的爬升，馬坦金高原形成了由濕地、森林到高寒草原、冰川地貌等多種多樣的自然生態。）
「怎麼樣？」下方傳來了菲奧娜急切的呼聲。
「都是山！看不到一座城市或是村莊。」
「怎麼會這樣？」菲奧娜緊了緊了裹在身外的厚重斗篷，又幫西爾芙繫了下領口。
「該死，要是這時候貢扎斯在就好了！」瑞農撤去漂浮術從高空跳下說，「現在能確定的是我們已經在隆布巴頓境內了，可是走了一天都未見一丁點人煙。矮人究竟在哪裡？接下去的路又該……」
「也許你挖個洞就能找到他們了。」夢魘那樂呵呵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盪。
「你以為他們是地鼠嗎？」
「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地鼠？」
「這……」瑞農頓時語塞，顫顫巍巍的聲音再次回到在他的心中：「矮人之國，馬坦金巔，王座之下，戰神之眼。去吧！去尋找戰神之眼！」
「不用你提醒，這事我從來都沒忘記。不過矮人真的生活在地下嗎？」自從瑞農進入隆布巴頓之後，那顫顫巍巍的聲音又回來了，幾乎每天都提醒著他不要忘了那塊寶貴的靈魂石。「只要再來兩塊就湊齊了，不過話說回來，頭兩句很好理解，但那王座指的是什麼？戰神之眼是什麼意思？哎，現在多想也沒用，繼續走吧！只要找到矮人那一切都好辦了。」
就這樣瑞農拉著菲奧娜和西爾芙的手說：「我們也上路吧！邊走邊找，只要向著西南方走就一定能到達馬坦金。」
「嗯！」兩女用力的點點頭。
天黑，狂風起。瑞農一行人頂著凌冽的狂風艱難的行走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風沙刮得他們無法睜開雙眼，這一路上瑞農和菲奧娜全憑靜念力場識別方位。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呸呸呸！」瑞農吐出一口黃沙和石子說，「都走了好幾天了，連個矮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要是貢扎斯在就好了！」菲奧娜將大兜帽拽的很低，一手捂著口鼻艱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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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西爾芙用力的甩甩腦袋，「西爾芙可不想在這裡過夜！」說著一雙沾滿沙土的小手將瑞農的衣服拽得更緊了。
瑞農明白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他們可以在恆定空間內度過一夜但這樣必然會消耗自己大量的念力。越是深入隆布巴頓，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就越多，雖然從古至今矮人都十分的樂於同人類做交易，但這並不代表矮人與人類之間關係十分友善。相反的貪婪的矮人對人類異常嫉妒仇恨，且人類的財富對矮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矮人國度與人類的交界處時常有摩擦發生，人類的商隊到隆布巴頓做生意必須要帶上一支強大的傭兵團隊做護衛，否則商隊的貨物和黃金就會被哄搶一空。
「我必須要保留一定的念力……菲奧娜和西爾芙必須由我來保護……」瑞農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她們是精靈，精靈和矮人……」
「西爾芙堅持不住啦！」楚楚可憐的小西爾芙躲在瑞農身後，瘦小的身軀不住的顫抖。
突然瑞農無比的懷念那頭凶暴的黑龍，「可惡啊！貢扎斯！你個混蛋上哪去了？」他忍不住仰天長嘯，「咳咳……呸呸！」頃刻間黃沙灌了滿滿一口。
「上哪去了……上哪去了…………上哪……去……」呼呼作響的狂風中夾雜著瑞農的吼聲，在天地間來回飄蕩。不一會就被狂風吞噬了。
想歸想，但瑞農明白路還是要走的。他用念力搜索了一會，周圍除了沙石外就只有幾株根系極深的灌木零星的散落在荒涼的戈壁上，「沒辦法了，不如這樣，我們挖個地洞在裡面躲上一夜，等天亮風停了再出發。」
「也行！」菲奧娜點點頭，隨即著手開始準備施法。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彷彿有個什麼東西正在飛速的靠近。
「危險！」瑞農一把抱起菲奧娜和西爾芙向一旁臥倒，健碩沉重的身軀將菲奧娜壓在身下。（讀者g：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推到？然後就該發生激烈的槍戰，著重描寫芳草、森林、順籐摸瓜、喘氣、呻吟、充血、碩大、挺進……作者：來人，拖出去，用聖光和諧掉！讀者g：大人我冤枉啊！我只是……作者：其實我本來也想這樣寫的，只是……哎，各位腦補吧！）
「轟！」低沉的撞擊聲震耳欲聾，大地劇烈的顫抖著。瑞農感覺自己有一段時間的浮空。
「這是什麼怪物？」透過模糊不清的月光，瑞農發現後身有一座小山一樣的物體擋住了風沙，「挺不錯的嘛！至少可以用來遮擋風沙不是嗎？你覺得呢，西爾芙，菲奧娜？」
「嗯……嗯哼……」身下傳來一陣嬌喘。
「呃……菲奧娜？你怎麼了？」
「好……好重……快壓死我了……瑞農，你這樣太突然了，我……我還沒心理準備好啦……」
這一番話頓時令瑞農面紅耳赤，高原的寒意頓時一掃而空。
「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我……我不會……」
「啊！」瑞農大叫一聲，立刻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抱歉！我只是擔心你們受傷而已。」他將菲奧娜和西爾芙從地上扶起，「沒傷著吧？」
「沒事。」菲奧娜和西爾芙紅著臉說道。
「那就好！不過話說回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瑞農上前打量著眼前這座像小山一樣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