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那一夜 文 / 寒霜之淚
吃完了一頓冰冷的午餐之後，瑞農躡手躡腳的走上樓去。只留下貢扎斯獨自一人在昏暗的酒館中尋覓食物。
腐朽的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彷彿隨時都會斷裂的樣子，黑暗無光的樓道就像是一座陰森恐怖的迷宮，永遠都走不到底。
「就是這一間。」這是一家小酒館，客房並不多，所以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房間並不難。瑞農在房門前佇立了許久，躊躇著自己到底該不該推門進去。一來，現在時間早已過了午夜，艾麗卡姐姐她們應該都已經睡下，此刻推門進去打擾不太好。二來對方是三個女生，自己作為一個十足的純爺們夜闖女生寢室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讀者w：夜闖女生寢室那才是真正純爺們的表現啊！眾醬油黨：……是啊！）
「哎，罷了，到隔壁將就的對付一夜吧！反正這酒館也沒人了。」瑞農長歎一口氣，垂著頭向隔壁走去。
「站住！」突然腦後傳來一聲嬌喝。瑞農不由得渾身一顫，他停下了，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艾麗卡雙手插腰，怒眼圓睜盯著他。
「喲，艾麗卡姐姐晚上好！這麼晚您還沒休息啊！」
「好你妹！」
「呃……我記得我沒有妹妹……」（讀者x：你當然沒有妹妹，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弟弟。瑞農：我……我……作者：咳咳，這個問題你還真的難倒我了，不管回答有還是沒有我都得重新設定這本書了。）
「住嘴！」艾麗卡氣呼呼的吼道，「老實交代，你小子上哪裡去野了？」
「呃……去鴻水江邊看風景了。」瑞農可不敢如實稟報，但一時間又找不出什麼好理由，只得隨口胡謅個假話。
「啊！你果然去那兒了。」這時菲奧娜突然的艾麗卡身後探出腦袋。
什麼叫果然？難不成她們注意到了？瑞農心中大驚。
「主人，你好狡猾！」黑漆漆的樓道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西爾芙急匆匆的趕到，綠寶石般的眸子波光粼粼，就像是漏水的大壩，隨時都有可能決堤崩潰。「自己去江邊看煙火，卻不帶我去……主淫是個大壞蛋，嗚哇哇哇！」說著說著，小西爾芙就大哭起來。
這一哭瑞農頓時就慌了，他立刻上前抱起西爾芙又是哄又是騙，但怎麼也無法阻止那已經氾濫的洪水。
艾麗卡疑惑的盯著瑞農的眼睛問：「你真的去鴻水江邊了嗎？」
「是啊！那裡的煙火真的太好看了。哦哈哈哈哈！」瑞農用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想：原來她們把鴻水江邊的戰鬥的跡像當成了放煙火，那麼我就將錯就錯好了，省的她們操心。
「看煙火？那麼你這衣服是怎麼搞的？」艾麗卡指著瑞農衣服上的那一處裂口問道。
「呃……」糟了，那是被滅龍箭射出來的口子，我居然忘了換一件衣服回來。瑞農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這個……那個……那個……這個……啊，艾麗卡姐姐，你要知道那鴻水江邊實在是太擠了，看煙火的人老多咧！可能是一不小心在哪裡劃破的吧！」
「哦，是嗎？」艾麗卡將信將疑的嘀咕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個破洞。
「沒事，沒事，一點小摩擦而已，不要介意。」瑞農擺擺手說，「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衣服破了只要換一件不就可以了？拮据的話就縫補下。」
「不要在意？你說的倒輕巧，但是我們怎能不在意？」這下就連艾麗卡的眼中也是洪水氾濫，「你這麼突然的，不聲不響的走掉，連個音訊都沒有，通信火盆的信息也回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
「呃，抱歉……」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要再拋下我們一個人走掉，你不也答應了嗎？」
艾麗卡的一席話讓瑞農的心中湧上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那是一種成長的幸福感，原來被依賴的感覺也是那麼的美好，特別是你至親至愛之人對你的依賴對你的信任，那是一種歸宿，靈魂與信仰的歸宿。
「你這樣的擅自行動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你知道嗎？」說著說著艾麗卡的語氣一變打破了這一股溫馨的氣氛。
「這……」瑞農一時語塞，鬱悶的心想：你們那麼大手大腳的花錢，瘋狂的逛街購物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你們知道嗎？
「所以呢……」艾麗卡托著長長的尾音說，「作為處罰，今天晚上不准你跨進酒館一步！」
「啊？什麼？」
「啊什麼啊啊？你那麼厲害，在外面呆一個晚上會死啊？」艾麗卡氣呼呼的吼道。
「就是就是，誰讓你害得我們那麼擔心，這叫做應果報應！」菲奧娜將下巴抬得老高。
「西爾芙也很生氣，絕不原諒！」
就這樣瑞農被三個暴力女像扔垃圾一樣的扔到了大街上。
「我靠！至於嗎？」瑞農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盯著酒館。他心中將艾麗卡的全家包括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哎，等等，艾麗卡的全家那不是包括我嗎？還包括我最敬重的爺爺、安妮姐姐……一想到這，瑞農的心中又是鬱悶無比。
「呼！」寒冷的夜風吹過，捲起幾張街角的廢報紙，在青灰色的牆上刮擦著，發出刺耳的「嚓嚓」聲。
瑞農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趕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唯一的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那就是虛無斗篷。
「靠！這是什麼破衣服？一點都不御寒。」感受著虛無斗篷所帶來的陰冷氣息在體內來回遊走，瑞農頓時覺得自己的內臟都快結冰了。無奈之下他只得收回虛無斗篷，蜷縮起身子蹲在街角拚命的凝聚火元素御寒。
「啊嚏！早知道我就多研究下魔法陣學了。事到如今，什麼源力，什麼空間魔法，還不如一個結界來得實在。」（讀者y：為什麼不用恆定空間呢？作者：他剛剛大戰了一場啊！我和瑞農都是誠實的好孩紙，什麼開圖掛，無cd掛，藍無限掛，40塊高科技，踢人掛等等，我一個都沒用一個都沒聽說過……）
酒館中再度安靜了下來，微弱的燭光不停的顫抖著。
「艾麗卡姐姐，這樣不太好吧？」西爾芙趴在窗台前，眼中滿是愧疚，「會不會太過分了？」
「隨他去！」菲奧娜同艾麗卡一樣氣呼呼的吼道，「什麼看煙花？當我們是傻子嗎？看看這安靜的酒館，智障都明白其中肯定有貓膩了。」
「被滅龍箭劃開的口子，真當我看不出來嗎？」說著艾麗卡「啪」的一聲將一枚滅龍箭重重的丟在桌上，只見那箭頭烏黑，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小小的一個酒館老闆，好大的手筆。」
「想不到那傳說是真的。」
「去參加那麼危險地戰鬥也不和我說一聲……」因為過於生氣，艾麗卡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主人他一定是不希望我們受傷……」
「和我們說一聲真的有那麼難嗎？當我們外人是不是？當我們無關緊要是不是？」說著說著艾麗卡哭了出來，「不說也就罷了，回來還對我撒謊……」
「艾麗卡，別難過了。正因為瑞農他瞭解我們所以才對我們隱瞞。」菲奧娜遞給艾麗卡一塊手帕說，「如果你之前就知道了真相，你就真的會讓瑞農一個去？如果你得知瑞農被滅龍箭擊傷，你還能安心的逛街購物？」
「也許你說的沒錯，菲奧娜……」
酒館外。「原來你呆在這兒啊！這就是你們人類抵抗寒冷的方法嗎？」貢扎斯左手拎著烤雞，右手拽著生鵝，脖子上纏著一串干臘腸，肩上扛著一頭烤乳豬來到瑞農跟前。
「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鴻水江一戰，看似輕鬆簡單但在連續運用空間魔法的情況下我的源力幾近枯竭，呃……」當瑞農看到貢扎斯的樣子時他便克制不住大笑起來，「噗哈哈哈哈！貢扎斯，你這什麼樣子啊？」
「啥？只不過手不夠用而已。你們人類的空間戒指真是好東西，什麼時候給我一個？」說著貢扎斯來到瑞農身邊，貼著他人坐下。
「這個……等我有錢了再說吧……」感受著從貢扎斯身上傳來的體溫，瑞農侷促不安的搓搓手。午夜的寒冷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不安的心跳與燥熱的喉嚨。
貢扎斯朝地上吐出一團火球將青石板燒成了暗紅色，接著它從身後取出數根竹籤將肉食串了起來，「跟你們生活了那麼久我也愛上了熟食的味道。」
「呃……當然是熟食好吃啦。」瑞農縮著頭，紅彤彤的臉似火燒。
「你冷嗎？」貢扎斯疑惑的盯著瑞農問，「看你又縮頭又搓手的……」
「呃……不冷……不冷……」
貢扎斯皺了皺眉頭說：「冷的話就直說，來，到這裡來。」
「你……你幹什麼？」瑞農看到貢扎斯的大手抓向自己的衣領，他驚恐萬分。
龍血強化的肉身畢竟抗不過貨真價實的龍，瑞農向一隻小雞一樣的被貢扎斯拎起來，抱到懷裡。「夢魘跟我說這樣一來人類就不會覺得寒冷了。」說著貢扎斯將瑞農的頭往胸口用力一按。
黑色蒙住了雙眼，將他的頭吸入深深的海溝中，光滑的龍鱗包裹著柔軟且富有彈性的半球體緊緊的貼在他冰冷的皮膚上，熱乎乎的體溫融化了他僵硬的肌肉和麻痺的嗅覺神經，緊接著一股女性特有的芬芳撲鼻而來，令他恨不得張嘴咬上一口。（讀者z：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傳說中的**悶絕？作者：咳咳，你這猥瑣的童鞋，太不純潔啦！哪像純潔的我，心中絕不會有田中瞳、悶絕系列等之類的字眼。眾醬油黨：……）
該死的夢魘……那是一頭兇惡的黑龍……那是一條兇惡的黑龍……瑞農的身軀微顫，心中飛速的默念萬能的定心真言。但是雙手依舊忍不住緩緩向上攀爬，直指那兩座最高峰。
「喲，小子！你似乎很爽很嗨皮嘛！」就在瑞農渾身燥熱時，腦後吹來了一陣如刀割般的寒風。
「呃……」瑞農先是渾身一顫，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只見艾麗卡、菲奧娜和西爾芙三人怒眼圓睜的盯著他和貢扎斯，「這……這麼晚……晚了……你……你們……們還……還沒休息啊！」
「這就去休息！我們走！」說著艾麗卡拉起菲奧娜與西爾芙的小手轉身就走，「本來我還想給你送條毛毯的，現在看來貌似是不需要了。」
「呃？毛毯？我的天啊！我快被凍死了，快給我。」
「你真的要？」
「要！當然要！」
「那就接好了！一條純正的冰毛毯，霜凍新星！」
黑暗的天空，無人的街道，呼嘯的夜風以及冰封的街角。
「可惡啊！艾麗卡在發什麼瘋？」可憐的瑞農渾身上下都裹滿了冰渣子，在貢扎斯懷中不停的打著冷顫。
「啊！我的烤肉！」
「嘿嘿嘿！真是太好玩了。」
瑞農不滿的抱怨，貢扎
斯惋惜的歎息以及夢魘那幸災樂禍的奸笑，在冰冷的空氣中來回飄蕩……
蜷縮在冰冷堅硬的街角，瑞農與貢扎斯相互依偎在一起，吃完了一頓冰冷的烤肉大餐，隨後疲倦襲來，終於瑞農抵抗不住那股強烈的睡意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瑞農感到自己被一股溫暖所包圍，好舒服。
「嗯……哼……」瑞農發出舒服的哼哼，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舒……」他話未說完，頓時就愣住了，睡意全無，只見左邊靠著艾麗卡，右邊依著菲奧娜，懷中躺著西爾芙，她們和瑞農都蜷縮在街角，裹在一張毯子內。然而貢扎斯早已毫無蹤影，不知道上哪去了。
「哎，女人心就如海底針，你永遠都猜不到她們在想什麼。」夢魘故做老成的歎氣。
「這一切不都是你害得？」
「什麼我害的？你小子有今天這樣的待遇應該感謝我好不？」
「我……」在這種情況下瑞農就是有氣也沒處撒，既來之則安之，「這樣也不錯哦！嘿嘿嘿！」說完瑞農的臉上露出淫蕩的笑容，「不過還是得在天亮前叫醒她們，被人看到那可就既丟人又麻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