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女皇與協定（上） 文 / 寒霜之淚
伊爾芙·伊露維塔·萊瑞拉是現今伯奇尼國內最高權力的擁有者，站在精靈族族群巔峰的女人，已經沒人能記得清她究竟有幾歲，恐怕就連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已在這世上走過了多少個歲月，但那把叫做歲月的刻刀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推開大門，高挑的身影呈現在瑞農的眼前。明媚的陽光被無數層嫩綠的葉子劃分為數道，穿過窗子，在潔白的紗衣上，在綠色的地毯上，在原木的紋理上留下無數斑駁的影子。屋內不算亮堂也並不昏暗，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柔和。
光與影的交會之上，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林間的微風吹入窗內，一襲白衣臨風而飄，金色長髮傾瀉而下。
「伯奇尼，我的人類朋友。」威嚴但不失嫵媚的聲音飄入瑞農的耳朵，「十分感謝你們為我姐妹們所做的一切！」
萊瑞拉女皇的聲音中充斥著奇妙的誘惑力，瑞農忍不住抬起頭仔細的端詳起她來。她的外貌看起來比大多數女精靈要來的成熟，外貌大致類似於人類三十多歲的風韻少婦，不過瑞農很清楚精靈的年齡是不能從她們的外表來判斷的。
目光在她潔白的皮膚上來回遊走，不帶有任何一絲褻瀆之意，彷彿是在觀摩一件美妙絕倫的稀世藝術品。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潔白衣衫如花，合著她，說不盡的美麗清，高貴絕俗。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瑞農稍稍鞠躬。
「勇士們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們的臉。」聽到女皇陛下這樣說瑞農和西爾芙驕傲的仰起頭將小巴抬得老高，只有艾麗卡依舊低著頭。
「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句話一點也沒錯！」萊瑞拉女皇陛下讚歎了一句，「我聽說普通人類的壽命平均只有七十年。從你們的樣子來看，你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還未超過二十年吧？」
「陛下猜的沒錯，在下瑞農·斯達莫科，今年十四歲。」
「我叫西爾芙，今年已經九歲了。」西爾芙蹦蹦跳跳的自我介紹道。
「……」艾麗卡一言不發。
萊瑞拉女皇好奇的看了艾麗卡一眼問：「小姐，您似乎有心事？」
「喂！艾麗卡姐姐，女皇陛下問你話呢！」瑞農用手肘捅了捅艾麗卡腰。
「啊！嗯？呃？」艾麗卡發出一陣驚呼，猛的跳了起來，茫然環視四周。
福勒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口中小聲嘀咕道：「居然在晉見女皇陛下的時候走神打岔，真是太失禮了。」
艾麗卡的臉似火燒，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她羞愧難耐，雙手捂臉背過身去。好在精靈族的行事風格一律從簡，就連人手安排也是如此，諾大的王宮內除了瑞農一行人外剩下的就只有萊瑞拉女皇、福勒先生和一名身材姣好的侍女。幸虧沒有更多的人在場，不然艾麗卡非得就地挖洞鑽進去不可。
「年輕美麗的人類少女啊！您的內心似乎有個很大的困惑。」說著萊瑞拉女皇慢慢走下台階。
「我沒有！」艾麗卡強忍著心中那股波瀾起伏的情緒抬頭盯著女皇吼道。
「你沒事吧？艾麗卡姐姐。」瑞農覺得艾麗卡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我沒事！」艾麗卡倔強的說道。
「是嗎？沒事就好！」萊瑞拉女皇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後拍拍手。「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迴盪在大廳中，幾名窈窕的精靈侍女推開大門捧著三個罐子走進來。
「這是什麼？」瑞農好奇的嘀咕道。
「生命之泉！」萊瑞拉女皇面帶微笑的說，「人類的勇士們，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精靈族難以回報，這三罐清水略表心意，請收下。」
「這水……這可不是普通的水啊！生命之泉……那……那可是……」瑞農聽了後渾身一顫，「而且還是三大罐，這麼多，這麼貴重的禮物……」他知道生命之泉的作用也知道生命之泉的珍貴。
「不用客氣！這是你們應得的！」萊瑞拉女皇陛下捧起一罐來到來到瑞農面前遞給他說：「三瓶生命之泉能換回我幾十名姐妹們的自由與生命，這一點也不貴！」說完他將那壇生命之泉放到瑞農的手中。
「哎呀！好沉！」瑞農的身子微微一晃。
接著來萊瑞拉女皇來到艾麗卡面前，也為她遞上一壇。
「三壇生命之泉就換回了幾十條生命嗎？」艾麗卡的眼中波光粼粼。
「呵呵！抱歉抱歉，這的確是個拙劣的比喻。」萊瑞拉女皇訕訕一笑，顯得十分和藹，平易近人。
「那麼我用這一壇生命換回兩個人的生命可以嗎？」艾麗卡沒有接過女皇親手送上的生命之泉，「可以嗎？」
「這……」萊瑞拉女皇驚訝的看著她。
「喂！艾麗卡姐姐？」
「艾麗卡姐姐……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果然不行嗎？」艾麗卡低下頭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遇到那種好事啊？為什麼我想換都換不了啊？」說著艾麗卡就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瑞農放下水壇立刻攙扶道：「姐姐，快起來啊！注意場合……」
「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萊瑞拉女皇並未生氣，潔白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爺爺他……死了……安妮姐姐也……」艾麗卡哽咽道，「女皇陛下，
求您告訴我，人死了可以復生嗎？」
「不知道。」
「不知道？這麼說還是有可能的咯？」艾麗卡止住了啼哭，用期盼的眼神望著萊瑞拉女皇。
「你的爺爺和姐姐一定是非常溫柔慈祥的人吧？」女皇伸手摟住艾麗卡的頭。
「嗯……他們都是……十分的……」說著說著艾麗卡再次泣不成聲。
萊瑞拉女皇想了想說：「中洲大陸上的生靈們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什麼？」不僅僅是艾麗卡，瑞農和西爾芙都無比的詫異。
「只有神！」萊瑞拉女皇繼續說，「復活，轉世重生這種事只有神才能做到。」
「那麼，怎樣才能見到神呢？怎樣才能讓神幫我，讓我的爺爺和姐姐復生呢？」
萊瑞拉女皇聽了後搖搖頭說出萬能的三個字：「不知道！」
「神真的能讓死去的復活嗎，這是真的嗎？女皇陛下。」瑞農疑惑的問道。
「是真的！」萊瑞拉女皇點點頭說：「神是世界的主宰，他們掌握宇宙奧義，操控命運輪迴，深諳死生之道，無所不能！」
「是嗎？」瑞農閉上眼睛心想：這麼說來只要我變得足夠強，能像神一樣，我就可以……
「別……傻……了……」那顫顫巍巍的聲音來了，如絲如縷，彷彿從很遠的天際飄來，「它們不過是可憐的受騙者，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就算掌握了宇宙奧義，能操控命運輪迴那又怎樣？每個人的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你再創造一個靈魂，復刻一個靈魂的記憶那也不過是贗品，」
「贗品？怎麼說？」瑞農在心中詫異的問，「無所謂真假，只要能讓死去的人復活，並給予他們**的人格……」
「你為他製造靈魂，設定記憶，這能稱得上是**的人格嗎？」
「這個……這個……但是……」瑞農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沒錯，這的確能讓你至親至愛之人復活，但他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瑞農沉默了，他的內心正在痛苦糾結的掙扎著。
「瑞農，你聽說過天使嗎？」那顫顫巍巍的聲音問道。
「天使？聽說過一點，就是那長著翅膀的人類對嗎？」
「哈哈哈！你的描述可真形象吶！」那顫顫巍巍的聲音笑了起來，「根據光明聖教的解釋，天使最接近的神的人，創世神的僕從。創世神差遣他們下凡為使，傳達神的旨意和幫助需要被拯救的人……」
「你想說那純粹是狗屁對吧？」
「錯了！」
「那是……」
顫顫巍巍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後說：「狗屁不如！」
「你真幽默。」
「言歸正傳，其實天使根本就不是人類，它們不過是類似於殭屍一樣的人形復活傀儡而已。只不過殭屍是黑暗念力復活的，天使則是光明念力。然而就因為復活的念力不同它們就分成了罪惡的亡靈和正義的天使。」
聽了顫顫巍巍的聲音對天使與亡靈的解釋後瑞農的內心震撼不已，與此同時心頭的一股熱火被冰水無情的澆滅。
「光明聖教之所以稱天使是最接近神的人，這不過是出於籠絡人心的需要。一來稱高高在上的天使是人，有一種親和力。二來用最接近神的人可以暗示教廷中強大的聖堂騎士和教徒們，你們也有機會成為『神』。」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必須是神嗎？」艾麗卡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將瑞農拖回現實世界，「康斯坦丁爺爺，安妮姐姐……真的……真的不能再與你們相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