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陰影之光（五） 文 / 寒霜之淚
位於烏水河河底的洞窟入口面積很大，直徑約有一人多長，洞窟內出人意料的乾燥，如果那些日記的記載是真的，那麼這個洞窟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存在了，被河水掩埋了那麼久卻只是略微有點潮濕著實讓人震驚，同時也堅定了瑞農下去探查一番的決心。
瑞農輕揮魔杖，忽明忽暗的照明術給黑乎乎的洞窟帶來了微弱的光明。原本這幽然的河底洞窟就已經十分陰森可怕，濕漉漉的岩石犬牙交錯，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在跳動的光影作用下，岩石的影子在巖壁上跳起了鬼魅般的舞蹈，頓時洞窟中陰森恐怖氣息就更重了。
「喂！小妞，該不會是你用魔法把洞裡的水都排干了吧！我說呢，這河底的山洞怎麼會那麼乾燥。」夢魘打趣的說道，企圖緩解這壓抑的氛圍。
「這樣叫乾燥？」
「相對於常年被河水淹灌的洞窟實在是太干了。」
「那是因為有魔法陣的存在。好了別廢話，趕快走吧。」說著瑞農帶頭向前走去。
「魔法陣？」顯然夢魘還在糾結於這洞窟內的濕度問題。
菲奧娜撤去魔法，洞窟外的水「嘩」的湧了上來。
「啊！漫大水啦，危險！準備潛水！」夢魘瞪大眼珠吼道，「哎呀！誰在打我。」
「閉上你的臭嘴快點趕路。」瑞農狠狠拍了下夢魘的腦袋說道。
「呃……水沒灌進來？」
「我早就說了，是魔法。這個洞窟內部有個魔法陣，阻隔了河水。」瑞農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左躲右閃，低頭哈腰，避開迎面而來的石柱石筍。
夢魘縮了縮脖子，回頭看著洞窟口那凹凸不定的黑色水幕讚歎，「嘿！真神奇。」
沿著蜿蜒曲折洞窟不知道走了多久，瑞農發覺洞窟顯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寬，他已經不需要低頭哈腰了。這時微弱的照明術已無法照清楚洞窟內的全貌。
「我來吧！你稍微休息下。」說完菲奧娜抬起小手，手心中蹦出一個綠色的光球，飄飄忽忽的上升到空中，綻放出綠色的光芒，將黑乎乎的洞窟照的通亮。
「這是什麼？不是魔法……」瑞農收起照明術盯著綠色光球問道。
「是蜂瑩草。」見多識廣的夢魘滔滔不絕的向瑞農介紹起蜂瑩草：「蜂瑩草的花朵在完全盛開後會在夜晚散發出明亮的綠色光芒，並且會脫離株體隨風飄蕩……」
（蜂瑩草：蜂瑩草為多年生草本具有簇生的圓柱形肥大鬚根和根狀莖，葉呈條形至條狀披針形，狹長，平均長30厘米，寬1~2厘米。用刀切開葉或莖，蜂瑩草就會分泌出淡綠色汁液，可做藥用。花呈白色，絮球狀，四季常開。蜂瑩草可以說是開花花期最長的植物之一，一旦當蜂瑩草花朵完全綻放，白色的絮球狀的花朵就會脫離株體隨風飄蕩，每當夜晚降臨，它們就會散發明亮的綠色光芒吸引夜間活動的昆蟲傳播花粉。）
「聽起來這似乎很有趣，讓我看看。」
「比起蜂瑩草我覺得你更應該先看看前面，一、二、三、四、五，應該選哪個？」菲奧娜指著前方五個黑乎乎的洞口問。
「啊！這個時候我知道怎麼辦。」夢魘自信滿滿的上前說，「找一打樹枝，然後將它們……哎呀！誰在打我？」
「這次用拳頭，下次我就用石頭！」瑞農朝拳頭上吹一口氣說道。
菲奧娜無奈的搖搖頭，她蹲下身從地上撿起四顆小石子來到洞口旁，丟一顆進去然後仔細聆聽一會，然後來到下一個洞口旁重複前一輪的動作。
「這是在幹什麼？」夢魘不解的問。
「噓！輕點，先不要發出聲音。」瑞農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來到最後一口洞口，菲奧娜蹲下身子，手中閃過一道不起眼的綠光直接折了一截石筍朝洞內丟了進去。
「她可真野蠻，你覺得呢？」夢魘通過精神交流對瑞農說道。
「就這一點我十分認同。」
「你還沒告訴我她在幹什麼呢。」
「聽回音，以此來判斷洞窟的深淺。」
「原來還有這一手。」夢魘做恍然大悟狀。
「第一個洞窟和第三個洞窟比較深；第四個洞窟是死路，而且很淺；第二個和第五個洞窟不好判斷……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去第四個洞窟口看看，那兒有些奇怪的符號。」菲奧娜站在第四個洞窟口向瑞農和夢魘招招手說。
「符號？」瑞農快步上前。
「就在這。」菲奧娜向浮在空中的蜂瑩草招招手，一股氣流帶著蜂瑩草向她靠攏。
「這……不是通用語的字，也不像精靈，但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瑞農皺著眉頭苦思冥想。
「是古代魔……」見多識廣的夢魘說，「嘿！別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只是見過，但不認識。」
「徘徊於黑暗中的人喲，請閉上您智慧的眼睛，步入虛幻之路，就算沒有聖光，撒旦也將賜予你最黑暗的光明，指引你踏上無盡的道路。」顫顫巍巍的聲音再次在瑞農的腦海中響起，「跟隨你的感覺，瑞農！你的所想就是最真實的真相，因為你是斯達莫科家族之人。」
「還記得那句暗號嗎？」瑞農沉思了一會夢魘和菲奧娜說：「黑暗之森，枯枝之洞，陰影之光，不覺綿延。」
「你的意思是這些古代
代魔就寫了這些嗎？雖然不明白這到底在暗示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來對地方了。」菲奧娜用手指摸索著雕刻在巖壁上的符號說，「第一句暗示黑森林，第二句暗示這個洞窟，那麼第三句也許是暗示我們該選擇那條路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認識古代魔。讓我再想想那幾句暗語吧！」
「想什麼？只要能找到那魔法陣的位置就行了，你們探知的到嗎？那魔法陣的位置……」夢魘眼中紫色的光芒閃耀，「對我來說真的有點難。而且這個洞窟深不見底……」
瑞農緊鎖雙眉，心中在思考顫顫巍巍的聲音對他說的話：你的所想就是最真實的真相……這話時什麼意思？徘徊於黑暗中的人，閉上眼睛？瑞農閉上了雙眼：虛幻之路？那是什麼意思？
「啊！不管了先走再說，不就是五個洞窟，走五次就行了。」說完夢魘邁開蹄子大搖大擺的向第三個洞窟走去。
「嘶……」又是一聲蛇嘶般的鳴叫。
「喲！這不是腐水闊腳蜥嗎？還沒死絕啊！」說著夢魘貪婪的舔了舔舌頭，瞳孔中的紫芒大盛。腐水闊腳蜥似乎是感受到夢魘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不安的吞吐著舌頭，一步步的後退，空氣中充滿了不安與顫慄。
「來吧！來吧！美味的靈魂，成為我的食物吧！」在夢魘貪婪的呼喚中，腐水闊腳蜥的靈魂火已經脫離了他的**。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呱……」輕輕一聲蛙鳴打破了僵局。
夢魘渾身一顫，撤去魔法，腐水闊腳蜥的靈魂火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體內。夢魘眨巴下眼睛四處掃視，不一會他就發現在自己的後方蹲著一隻可愛的紅色蛙。「這是……」夢魘的瞳孔猛地一縮，「紅黏蛙！」它倒吸一口冷氣，黑色的身軀微顫，有一種叫做恐懼烏雲罩上它的心頭。
紅黏蛙是什麼生物？為什麼能讓傳說中的魔獸都感到恐懼？當然一隻紅黏蛙並不會讓夢魘感到恐懼，如果是紅茫茫的一片呢？夢魘畏懼的正是那紅茫茫的一片。
「瑞農……我們先出去吧……看來我們打擾到屋主們的休息了。」夢魘小心翼翼的從第三個洞窟中走出來對瑞農說道。
「……」瑞農一言不發，沒有理會夢魘，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
菲奧娜抽出佩劍，站到瑞農的身前，一股綠色氣流上下流轉。
沒有聖光……瑞農沉浸在意識海中，望著茫茫一片黑色的虛空，口中輕聲的自言自語：「撒旦將賜予你最黑暗的光明……無盡的道路……難道說？」突然瑞農心中用上一個瘋狂地念頭，驚得他冒出一身冷汗。瘋狂歸瘋狂但事到如今瑞農他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都到這裡來，進第四個洞窟。」突然間瑞農睜開眼睛大聲吼道。
「神馬？第四個洞窟？那不是死路嗎？」夢魘歪著腦袋說，「瑞農，你確定你的大腦沒燒壞？」
菲奧娜看了看身後黑乎乎的洞口說：「我相信你，瑞農。」說完她第一個走了進去，瑞農緊緊尾隨其後。
「啊！該死，你們想自殺嗎？」夢魘看著蜂擁而至的紅黏蛙狠狠一咬牙跟著瑞農進了第四洞窟。
第四個洞窟很淺也很窄，越往深處走就越發顯得狹窄，不一會就到了盡頭。
「好了，這下足以顯示你的腦袋被燒壞了。」夢魘有點幸災樂禍的說，「你看怎麼辦吧！現在寫遺書還來得及。」
「瑞農？」菲奧娜的語氣中也帶著疑惑，聲音帶著顫抖。
瑞農面對堅硬冰冷的巖壁一言不發，閉上眼睛，那顫顫巍巍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來回飄蕩：「徘徊於黑暗中的人喲，請閉上您智慧的眼睛……」
「瑞農，我們沒有路了，瑞農！」菲奧娜使勁搖著瑞農的雙肩。
「快快踏上虛幻之路……」
虛幻之路？虛幻之路到底在哪裡？瑞農心中反反覆覆默念著幾個詞：虛幻……閉上慧眼。
「我看的出來，那些紅黏蛙對我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聽得洞門口此起彼的的呱呱聲，菲奧娜將綠色的防禦結界加強了一倍。
「拼了！」夢魘蹄下的火焰猛然暴漲，捲起一場黑色的熾熱風暴，大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