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瑪瑟襲來 文 / 寒霜之淚
夜幕降臨，當了一天辛苦搬運工的瑞農終於卸下了背上的重擔。他有氣無力的趴在凱拉利爾郊區公園的一張石桌上，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般。
「給！」突然，瑞農感覺到有個熱乎乎的東西貼在他腦門上。他抬頭一看，原來是莎拉將一袋熱飲貼在他頭上。
「瑞農，真是辛苦你了！謝謝你能陪我渡過這一天。我真好開心！」
「說什麼吶，我們是誰跟誰！多見外！」瑞農毫不客氣的抓過飲料，心想：靠！讓我背了一天的沉重包裹，把我當驢一樣的使喚來使喚去，累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不喝白不喝！
這小子真的是蠢的不可救藥！察覺到瑞農心中的想法，寄宿在他體內的夢魘幾乎口吐白沫。
瑞農咬開袋子，猛灌一口……「啊！」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天際。「燙！燙！燙！燙！」瑞農好像吊死鬼一樣伸著舌頭，雙腳如同彈簧一般不停蹦達著。
「你還真可愛！」莎拉伸出手指彈了下瑞農的額頭。
「你用可愛來形容我，我不覺得是讚美。」
「不過我很喜歡你可愛的一面。」轉過身莎拉背對著瑞農說，「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
「不清楚！」瑞農用魔法變了塊冰含在嘴裡。
「巴迪山是凱拉利爾城郊最高也是視野最好的山，特別是這座位於半山腰的亭子，晚上很少有人來。」
「哦？」
「我很喜歡這裡，巴迪山的聖西羅公園。在以前每個創世節夜晚我都會和爸爸來這裡……知道是為什麼嗎？」
根據莎拉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幾個信息：視野、創世節夜晚……瑞農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煙火？」
「是啊！還有三分鐘！創世節煙火就要開始了。」說著莎拉牽起瑞農的手來到來到涼亭邊。
「十、九、八、七……」隨著莎拉輕輕的計時聲，「二、一、零！」一朵絢麗多彩的火花在遠方的夜空舒展開美麗的身姿。緊接著兩朵三朵……「轟隆隆」的爆鳴聲響徹天際，迴盪在瑞農耳邊。魔法製作的煙火如同怒放的花朵般爭奇鬥艷，又如同流星在一瞬間結束了自己美麗的一生。
「煙火，最美麗的時候就是它們燃盡生命的時候。美好只有短短的一瞬，光明過後的暗黑卻是無比漫長的一夜。」莎拉仰望天空，說出一句與她年齡不符的話。
「莎拉，你在說什麼呢？」
「我真的不想走，不想離開這裡。」
「你？」瑞農詫異的看著莎拉。
「其實早在上學期結束前，我爸爸想讓我轉學去梅坎普斯帝國的胡斯特學院。」說著莎拉的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可我一直不想離開這裡。央求了他很久，才允許我在霍爾普斯多讀一個學期。這事我一直不想跟大家說，同樣也沒跟伍德老師說。」
「這……梅坎普斯帝國是可是一個好地方吶！那裡……」瑞農企圖把這悲傷的氣瘋變得活躍樂觀些，可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好的語言只得乾笑兩聲，「啊！哈哈！哈哈！總之不會比這裡差的啦。對了！去新的學校可以認識很多新的朋友……呃，現在世界各地都有傳送陣戰，通訊火盆也很好用，以後想聯繫想見面都很方便，如果在那認識新了朋友也帶來一起見個面……」
莎拉低著頭輕聲說：「你說的沒錯……」
「我靠！瑞農，你到底有多遲鈍？你究竟能笨到什麼地步？你可以去自殺了懂嗎？這裡的高度正好，你可以跳下去！」聽了瑞農和莎拉的對話夢魘忍不住在他的腦海中嚎叫起來，「如果在聯盟早報上舉辦個評選本世紀最笨的笨蛋活動你能拿第一！懂嗎？」
「我？我又做錯了什麼？」瑞農委屈的捫心自問。
「啊……啊……」夢魘口吐白沫中。
「就是嘛！又不是永遠不能見面了！啊哈哈哈！」瑞農仰天大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胸口很堵，只能用放肆的笑聲來發洩這莫名的情緒。
「呯！轟隆！」遠方的天空傳來了煙火沉悶的爆鳴聲，五色的光芒將他的映成一朵花。
「瑞農！」
「嗯？」
「我喜歡你！」莎拉低著頭用輕若蚊蚋的聲音向瑞農告白了。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聲音雖然很輕但在瑞農耳中彷彿是五雷轟頂般。震懾之後，餘音裊裊，源源不斷的在腦海中迴盪。
突然瑞農感到眼前一黑，柔弱溫暖的嬌軀帶著少女的芬芳撲入他懷裡。瑞農身子僵住了，手心冒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柔軟溫暖的觸感從雙唇上傳來，只是淺淺的一吻，稍觸即離，不過對瑞農來說如同擁有十萬伏特般的威力讓他渾身麻木。
「啪嗒！啪嗒！」腳步聲已經遠去，瑞農依舊像木樁一樣站著一動不動。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說：「唉！莎拉，你的東西不要了嗎？」（讀者x：噗……（吐血ing）作者：哎呀！本為消遣作樂，想不到今日讀者x兄居然讀到嘔出幾十兩血，可謂空前絕後，屎上第一人！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瑞農身後，它有著一雙閃著妖異紫芒的眼睛。
「夢魘？你怎麼出來了？」
「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夢魘晃了晃大腦袋，猛吸一口氣得對瑞農一通吼，「你這個沒大腦的笨蛋！你還要
要發愣到什麼時候？還不快點追上去！」說完轉身飛起一對蹄子踹在瑞農的屁股上。
「啊！」瑞農帶著長長的慘叫聲「飛」下山去。
「這蠢貨真的沒救了。一年一度的創世節啊！難得的一天，我也該去看看我的老朋友奧德裡奇·格林。」說著夢魘縱身一躍，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被夢魘一腳踹下山後瑞農朝自己釋放漂浮術瘋狂的奔跑著，「莎拉！莎拉·亞伯拉罕！」他一邊跑一邊喊著莎拉的名字。瑞農是真的笨嗎？不，其實他很清楚，只是他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感情。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情的種子，也不希望一個好女孩和自己有過深的關係。他知道自己來到凱拉斯的目的，他清楚自己不應該有奢侈的愛情。
「我只是一個復仇者。」他對自己說，「我不應該傷害她，我必須和她說清楚。」說著瑞農加快了腳步，「莎拉！你在哪裡？莎拉！」夜深了，氣溫開始驟然下降，從瑞農口中噴出的一股股白氣都化一片細細的冰晶從空中飄落。
「看來她已經不這附近了。」身為魔法師的瑞農身體素質比較弱，全力奔跑了一段路後就累得靠在樹旁喘氣。風起了，抬頭看天，黑乎乎的天空中出現無數個白色小點。「又下雪了！真羨慕雪花啊！一生可以無憂無慮的在天空飄蕩，擁有晶瑩潔白的身姿跳著美麗的舞蹈，被人們欣賞、讚揚。」說著瑞農伸出手迎接天空飄落的雪花。
「只有傻子才會羨慕雪花。」一陣冰冷的聲音從瑞農背後傳來，「雪花看似自由的在天空飄蕩，其實它們都被風牽著走。風要它們飄到哪裡它們就得上哪去，而且一生都在往下飄。人們固然欣賞它們，讚揚它們，可一場雪結束後又有誰記得他們所讚揚的那朵雪花是什麼樣子？雪融化後又有誰記起地上的那灘水曾是美麗的雪花？」
「誰？」這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瑞農警惕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樹問。
「真是貴人多忘事吶！瑞農·斯達莫科！」樹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借助忽明忽暗的路燈瑞農勉強能看清他的大致容貌。他個子不高，年紀看起來不大，但那枯瘦的臉龐卻帶著一絲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感。他身上的衣服很舊很髒，亂糟糟的頭髮紮成一束披在腦後，褲腿和鞋子都有嚴重磨損的痕跡，看起來像是一個風餐露宿的旅行者。
他是誰？為什麼認識我？瑞農心中充滿疑問。當瑞農的眼睛瞄到他右邊那空蕩蕩的袖子時瑞農的瞳孔猛地一縮，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想起來了？」那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可怕的笑容，同時左手向背後摸去，「我已經向你打過招呼了，按照禮節你也應該向我打招呼吧？難道你連我的名字也忘了？」
「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呢？瑪瑟·米勒！那一天你差點要了我的命！」瑞農謹慎的撐開靜念力場，伸手捏了捏口袋中的魔杖，猶豫了會又放了回去。
「我在你的眼中看出一絲猶豫。怎麼？不想用你小情人送你的禮物？」
「你偷偷摸摸的跟蹤我？」
「我怎麼會偷偷摸摸跟蹤你？這詞語太難聽了，我可是大搖大擺的走在你後面。」瑪瑟抽出明晃晃的長刀說，「感謝我的仁慈吧！讓你在臨死前能和你的小情人度過快樂的創世節。」
「看樣子這一戰非打不可了。不過在開打前我能否問你個問題？為什麼你幾次三番，要和我以命相搏？」
「為什麼？理由很簡單，因為你留給我一份終身難忘的禮物。」說著他用刀背挑了下空蕩蕩袖子，「因為我們家族的傳統，因為你，斯達莫科。因為你很強！雖然你很強，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猶豫，沒有武器的你是打不過現在的我的！」話音剛落瑪瑟的身影頓時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