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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8章 毒藥毒手 3 文 / 岳勇

    第二天早上,唐天正在聽濤軒茶社喝茶,忽然聽見樓梯被人踩得登登作響。

    他一聽這腳步聲,就知道是鐵頭來了。

    鐵頭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喝口茶,喘口氣,興奮地說:「天哥,鄒扒皮的命案,終於有眉目了。」

    唐天就問:「是麼,難道真是章學友干的?」

    鐵頭說:「兇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昨天告別唐天離開青陽大酒店後,就立即著手調查章學友與鄒洪財老婆之間的關係,發現兩人以前確曾有過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但這種關係並未維持多久。

    章學友的妻子是青陽黑社會青龍幫龍頭老大的女兒,任性霸氣,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當她偵知丈夫有外遇之後,竟然發明了一種男人貞操內褲強迫章學友穿上。

    這種貞操內褲設計非常巧妙,章學友穿上之後,大小便無虞,但若想與女人發生關係,非得要用妻子手中的鑰匙開鎖才行。而且章學友的黑幫老丈人也放出狠話,要是章學友敢對不起他女兒,他就要親手閹了他。

    章學友迫於內外壓力,早已與鄒扒皮的老婆斷絕關係。所以說他為情殺人,幾無可能。

    但鐵頭去鄒扒皮家裡調查時,卻另有發現。

    他在鄒扒皮的臥室裡找到一個半尺見方用密碼鎖鎖住的鐵匣子。

    據鄒扒皮的老婆說,那個鐵匣子是鄒扒皮專門用來收藏重要票據的,只有鄒扒皮自己才能打開。

    鐵頭把這個鐵匣子帶回公安局,請技術人員打開之後發現,裡面裝的都是鄒扒皮放高利貸的賬目和別人欠他閻王債的借據。

    其中借款數目最大的一張借據,是一年多前寫下的,所借錢款竟達五十萬元。如果利滾利算下來,現在最少也得還八十萬。

    而向鄒扒皮借下這筆巨款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生日酒席上宴請的三個人中的一個——珍香米店的老闆老帥。

    唐天喝著茶問:「所以你懷疑毒殺鄒洪財的兇手,就是老帥?」

    鐵頭說:「我調查過了,老帥的米店最近資金周轉有點困難,估計鄒扒皮肯定三番五次找他催收過欠款,在這種情況下,他生出殺人逃債的念頭,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唐天輕輕搖一搖頭道:「我聽說珍香米鋪的生意一向紅火,現在又開了兩間分店,八十萬元雖然有點多,但老帥應該還是還得起的。像他這種謹小慎微精於算計的商人,為了一筆欠款去冒險行兇殺人,似乎不大可能。」

    鐵頭有些急了:「當時在場的就只有三個人,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那你說兇手到底是誰?」

    唐天淡然一笑,也回答不上來。他讓鐵頭把從鄒扒皮家找到的那個鐵匣子給他。他摸索著打開鐵匣子,拿出裡面的一疊紙片,一張一張地「看」著。

    鐵頭知道他看不見,就探過頭來,一張一張地念給他聽,某某借鄒洪財人民幣多少多少,利息幾多,三月為限,逾期不還,利息翻倍……其中借款數目最大的,果然是老帥那一張。

    當唐天拿出最底下那一張紙片時,鐵頭卻停住了。

    唐天問他為何不念了,鐵頭笑答:「沒法念,這是一張白紙。」

    唐天奇道:「鄒扒皮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鐵匣子裡放一張白紙?」

    鐵頭道:「這張白紙放在最下面,估計是用來墊盒子的,並沒有什麼用處。」

    唐天在鐵匣子裡摸了摸:「不對,這鐵盒子乾乾淨淨,根本不需要用紙來墊。」

    他把那張白紙鋪在桌上,用手輕輕一摸,人就怔住了:「不對,這紙上有字。」

    鐵頭笑道:「天哥,我的鼻子不如你靈敏,可眼力勁總不比你差吧?這就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唐天並不理會他,只蹙著眉頭,一邊用兩根手指在那白紙上輕輕摸索著,一邊說:「我摸得出,這上面確實有字,是用鋼筆寫的。這不是借據,而是一份保證書。」

    鐵頭見他說得認真,不像開玩笑,就疑惑起來:「那您說,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唐天一邊摸索著紙上的字跡,一邊念道:「本人保證,結婚之後,仍與鄒洪財保持情人關係,每月至少約會兩次,如違此約,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鐵頭不由得怔住:「這聽起來有點像鄒扒皮的情人寫給他的保證書。」

    唐天說:「確實是的。」

    「那你再摸摸,看看這是誰寫的?」

    唐天又往落款處摸了一下,臉上露出驚奇之色,半晌才吐出一句:「署名是丁婕,時間是鄒洪財被害的前五天。」

    鐵頭差點跳起來:「你老人家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怎麼覺得這就是一張白字,上面連半個字跡也沒有呢。」

    唐天翻著白眼問:「你真的看不見上面的字跡?」

    鐵頭搖頭說:「看不見。」

    唐天一怔,把那張白紙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難怪,這紙上有澱粉和碘酒的味道。據我所知,在澱粉裡加入幾滴碘酒製成藍色墨水,剛開始書寫時,字跡是藍色的,但四五天之後,字跡就會因化學反應而漸漸變淡,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也幸虧遇上我這瞎子,要不然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這白紙上還寫得有字。」

    鐵頭這才恍然大悟:「丁婕那個女人,看起來端莊秀氣,原來暗地裡竟和鄒扒皮有一腿。只是她給情夫寫保證書,為什麼要用隱形墨水呢?」

    唐天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眉頭一展,說:「最合理的解釋是,因為她不想讓鄒洪財以外的人看到這份保證書,因為她知道鄒扒皮會在她寫下這份保證書的幾天後死去,如果警察看到這份保證書上的字跡,就會懷疑到她頭上。」

    「她怎麼會預先知道鄒扒皮會在五天後死去呢?除非她就是……」

    「對,她就是謀殺鄒扒皮的兇手。」

    鐵頭一拍腦袋:「不錯,她才是謀殺鄒扒皮的兇手。她與鄒扒皮曾經有過曖昧關係,現在要跟青陽首富張大少結婚,卻無法擺脫鄒洪財的糾纏,甚至鄒洪財還得寸進尺地要求她結婚之後,仍要與他保持這種不正當關係,他怕她反悔,還叫她親筆寫下保證書。丁婕只好先用隱形墨水寫一份保證書穩住他,然後再想辦法剷除他這塊她成為富家少奶奶路上的絆腳石。只是她又是怎麼在水果刀上下毒的呢?」

    唐天道:「那個女服務員不是說她洗蘋果和水果刀的時候,丁婕還親自檢查過麼?我想她就是在那個時候把毒塗抹到刀刃上的。」

    鐵頭興奮地跳起來:「好傢伙,原來兇手竟然是她。我這就帶人逮捕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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