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盜書 文 / 紫涵雨

    第三百二十二章盜書

    五天後，越楚到璟王府取藥，墨璟昊將找到的六味藥材交給了他，這意味著還有將近十味藥沒找到。

    「皇宮裡都沒有？」樓璇穎驚訝地問。

    墨璟昊臉色有些陰霾，看起來很沉重：「御藥房裡的藥被人動了手腳，這藥方上的藥全都憑空消失了，這六種是我讓人找到送來的，收齊其他藥沒問題，但還需要時日。」

    「憑……憑空消失？」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很快明白過來，「御醫中有人被暗中勾結，想要謀害皇上，也就是說越楚寫的這個藥方是對的，那不想皇上被治癒的人指使御醫把藥給拿走了？」

    「很有可能。」

    「完全找不出來是哪位膽大包天不要命的御醫？」

    「沒有天衣無縫的計劃有誰膽敢對天子動手？」沒想到他們不過離開皇城個把月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若他在，肯定可以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密謀者會是墨恆宇和墨弘毅中的一個？

    「璟昊，你預估找齊其他藥還需要幾日？我擔心你父皇……等不及。」越楚歎息一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身為大夫，就算他醫術再了得，沒有藥也無法救治病人。

    樓璇穎在他們倆之間來回觀望，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肅穆，看來都有些無計於施。

    「最快兩三日，我已經出動暗衛到各地搜羅再快馬加鞭送回來。」

    「越楚，一定只能用這麼偏的藥嗎？就沒有其他藥性相似的可以替代？」難道皇上龍體金貴，非得用這麼珍稀的藥？

    這點也是樓璇穎最想不明白的。

    「皇上的疾患已經深入骨髓，稍有不甚很可能出大問題，能用其他藥換的我已經換下了，這些主藥換不了。」越楚表示無奈，他也知道要在如此短的時日裡找齊那些藥確實為難璟昊，幾乎每種藥草生長都是緩慢的。

    「主藥換不了，看來可以解釋那人盜走皇宮藥草的目的了，他想置皇上於死地。」

    事情似乎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棘手。

    墨璟昊的表情很深冷，樓璇穎看不透他此刻心裡的想法，他是替皇上擔心的吧？

    當年再多的誤會，畢竟血濃於水。

    「越楚，父皇的病……還能夠拖上兩三日嗎？」

    「能，但我怕兩日後你還是找不齊那十種藥，特別是雪靈芝，它只長在偏遠塞外，生長極為緩慢，要成草至少需要十年，藥性要佳必須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沒有備下，臨時要找估計很難。還有其他幾樣藥草也是……」

    「雪靈芝？」樓璇穎聽到這味藥，腦海裡自然形成了它的模樣，竟然如此清晰，「半圓球狀，花色是白的？」

    「是，璇穎，你見過？」

    樓璇穎咧嘴一笑，三天前，她確實見過，在付姨娘房裡的醫書上隨手翻到的，沒想到就那麼一瞥，竟然讓她瞥到了如此珍稀的藥草。

    雖然只是彩繪的圖，但只要到她手裡，自然就能用。

    其實越楚各類藥草都熟識，若他畫得出，她也能讓它成真，可那樣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墨璟昊和越楚並不是可以忽悠的人，她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付姨娘房裡的那本醫書拿到手！

    「墨璟昊，你負責把其他藥材找齊，雪靈芝包在我身上了。」她說完站起身就往廳外跑，怕的就是被他們倆逼問。

    墨璟昊和越楚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疑惑。

    「相府有雪靈芝？」

    墨璟昊也不瞭解，但他卻肯定一件事。

    「按理相府應該沒有，而且她五日前和樓相慪氣斷絕了父女關係，憑她的性子，如今不會回去。」

    傍晚，樓璇穎收到萬俟月離的飛鴿傳書，明日一早可到皇城外，這讓她分外激動。

    她正搜羅著能幫她盜書的人選，想著若沒有合適的人，她就親自回一趟相府，半夜摸進府也要把那本醫書盜出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萬俟月離竟然被她給盼來了。

    樓璇穎安心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在墨璟昊進宮後迅速換上一身男裝，手腳利落地爬牆出府。

    出了府，她直奔城外，在約定的地點等候萬俟月離的到來。

    日上三竿，一身黑衣的萬俟月離獨身騎馬出現在她的視野範圍內，她直奔過去，一把撲在萬俟月離的馬上。

    「月離，你終於來了。」

    要不是聽到她的聲音，萬俟月離差點認不出眼前的少年郎來，在她撲過來時她甚至皺緊了眉頭，連手中的長劍都攥緊了。

    「璇穎？你怎麼女扮男裝，還把自己的臉塗抹得黑黑的？我差點就對你動手了。」

    「我怕被人抓走，太多人想要揪我的辮子了嘛。」樓璇穎大窘，她一大早就讓恬兒幫她把臉塗黑，甚至挑了件粗布破衫穿上，主要是她在皇城太出名了，簡單的裝扮容易被人認出來，到時別說見到萬俟月離，她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為什麼？」

    問到這事，樓璇穎只能無奈地歎氣：「一言難盡啊，以後再跟你細說。」

    萬俟月離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提起長劍堅定地對她道：「以後我保護你。」

    「噗，」樓璇穎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心裡卻很感動，「好啊，以後我的安全交給你了。」

    她說著，主動幫月離接過其中一個包袱背在肩上。

    「嗯。」萬俟月離淡笑著朝她點頭，而後看向城門，不是很確定地問，「璇穎，城門官兵重重把守……我能進去嗎？」

    「當然能進去，不過，月離，雖然你剛趕了幾天路，可情況緊急，我還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樓璇穎看出她臉上的疲態，如果不是形勢所迫，她想立刻帶月離回璟王府休息。

    可皇上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我沒事，璇穎，你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我想讓你幫我潛進相府盜一本醫書。」

    「相府？盜醫書？」還在冰蛇島時璇穎就跟她提過相府的事，她知道她和相府的關係並不好，可沒想居然要到潛府盜東西的地步。

    「嗯，我之前告訴過你，皇上病危，越楚找出了藥方，可其中有一樣『雪靈芝』，要找到這藥草很困難，我前幾天無意中在相府裡看到一本醫書，裡邊有介紹『雪靈芝』，還有彩圖，我想通過異能得到這味藥草！」樓璇穎仔細向她解釋，解釋完後卻見她驚呆了。

    萬俟月離雖然知道她這不為人知的秘密，可如今聽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好，我聽過雪靈芝，確實很珍稀，我現在就去。」她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爾後馬上點頭答應。

    「這是相府輿圖，再等半個時辰付姨娘會去陪我奶奶用膳，到時你從這巷子裡翻牆進穎月居，然後……」樓璇穎從袖裡拿出事先準備的地圖，詳細地告訴她進府路線。

    樓璇穎特意讓樓璇雲幫她留意了付姨娘，她「小產」後，自她能夠下床，樓老夫人心疼她一日三餐都把她帶身邊，這正好給了潛進她屋子的機會。

    萬俟月離接過輿圖，按她所說再細看了一遍，默默記在心裡後，對她點頭：「璇穎，可以走了。」

    樓璇穎著急地等在穎月居外的巷口，來回不停地踱步，直到一身黑衣蒙面的萬俟月離翻牆出現，她才鬆了口氣。

    「月離，醫書拿到了嗎？沒被發現吧？」

    「走。」萬俟月離拉起她，施展輕功飛上屋頂，在樓璇穎的指引下，穿過數條街市，翻進了璟王府的翠竹園。

    直到兩人腳沾了地，她們才同時鬆了口氣。

    「璇穎，我走的時候被一個小丫鬟看到了，然後我把她打暈了。」萬俟月離將捧在懷裡的醫書朝樓璇穎遞了過去，醫書拿到了，可卻被人發現了，對此她很自責。

    剛才她怕相府的人追出來，沒等回話就拉著樓璇穎跑了。

    樓璇穎激動地接過醫書，一把抱住月離：「別擔心，沒事的，那小丫鬟又不認識你，更何況你還蒙著臉呢，打暈了就好。你肯定累了，我帶你去休息。」

    「相府……你不是相府的人嗎？你總要回去的，我跟著你，萬一哪天被認出來……」

    「安啦，包在我身上，這種小事我還是能夠擺平的，到時候真認出你來，我扛著。」

    「這樣真的沒關係？到自己府上去盜書，要是被你爹發現……」

    「哦，我前幾天跟我爹斷絕關係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來，偷本書算什麼，月離，你說是吧？」樓璇穎調皮地朝她擠眉弄眼一番，而後藏好醫書，拉著她直接往翠竹園外跑。

    「跟我走，我怕一會被萬總管發現我又跑這裡來，他肯定會告訴墨璟昊的，比起被我爹發現，我還是覺得墨璟昊更可怕一些。」

    樓璇穎似乎沒意識到，她們這身裝扮跑出去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萬俟月離很想提醒她，可惜晚了，他們迎面就碰上了王府下人。

    當粗布衣衫的落魄「少年」拉著一身黑衣的陌生女子奔走在璟王府時，下人一時之間驚呆了，等反應過來，發現他們竟然往北院過去了。他們驚慌地把萬總管找來，萬總管帶了王府眾侍衛攔下他們，才驚覺那「少年」竟是樓大小姐！「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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