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射程的較量 文 / 三水台
投石機是一種冷兵器時代的極好攻城武器，這種投射類武器有一種重要的心理效果，可以將巨石投入堡壘之內將房屋擊得粉碎，還能投擲穢物、死獸，敵方死者頭顱，以及死人的屍體來驚嚇城內的百姓，製造心理恐慌。
澤西來到北地前線後，只用了十天時間就製造了第一台投石機，因為這種投石機在發射的時候可以在地上打樁固定，從而提高機械動作的穩定性和精確性，所以不能簡單地稱之為投石車。這台打好地樁後高達十米的大型投石機，比起臨冬城那些破木頭搭成的投石車有天壤之別。
一般戰場上的投石車，射程只能達到兩百米，四百米以上的投石車已經是巧匠所製，射程五百米的投石機已經可以舉世聞名，但澤西製造出的這台投石機可以拆裝打包起來推走，在地上打好地樁後射程可以達到六百米以上，能夠發射重磅一千磅的巨石。
雖然這些攻城武器看起來威力都很大，但實際上，挖隧道仍是摧跨城垣或塔樓最常用的方式。在**的大規模運用前，炸開城牆的地基一般是先找一個角落或挖一條隧道，隨著挖掘者的推進，用大量木料支撐住隧道的頂部。當其恰好到達城堡的牆下時，將大量火油填進隧道，點燃，炸毀城牆，從而破牆入城。
所以現在不單止有投石車，還有火藥與猛火油。
投石機在北伐軍的保護下推進到了臨冬城面前六百米的位置上，這是澤西計算出的投石機的最大射程。在澤西的指揮下，士兵們很快就將投石機拆開並打好地樁，接下來將進行這部攻城利器的第一次試驗，目標臨冬城。
一籮筐的石頭放在投石車的網兜內，在澤西的指示下士兵放下平衡錘，長達十米的復合桿臂瞬間拋起，整台投石車的構架瞬間蹦緊，發出巨大的摩擦聲，石頭在慣性的作用下以極快的速度向臨冬城的方向飛去。玩過帝國時代二的人會對這景象，這就是帝國時代二的可裝可卸的投石機，在楊帆的提議下，這一設想得到了很好的實現。
石頭到達臨冬城的上空時分散砸向不同的方位，但由於臨冬城的軍官早已經通知城內的居民疏散，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只有一些石塊砸到房頂造成了一些建築破壞。
第一次試射非常成功，北伐軍的將士們發出巨大的呼聲。斯特林和艾希此時正站在臨冬城的城牆上，用千里眼認真的觀察投石機的每一個細節。
艾希使用千里眼的觀察時，見到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年輕人，他在澤西的旁邊默默地站顯得那麼的平凡，但他那冷靜的眼神與超然的神色，隱隱透露出一種不平凡的氣質，那種氣質讓艾希覺得他看起來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那個黑頭髮的年輕騎士是什麼人？」艾希問斯特林。
「你是指站在投石面旁邊的那個黑髮騎士？他叫伊凡基楊，路易三世親封的一個陰毒狡詐心狠手辣的騎士，他的性格與所作所為根本不像是一個貴族，更像是一個**與惡棍。」斯特林將自己對楊帆的所有印象通過簡短的幾句話就向艾希表過出來了。
「想不到你對他評價還挺高的，認識你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你評價一個人的時候會咬牙切齒的。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讓你對他這麼怨恨，我非常的感興趣。」艾希聽到斯特林這樣說，有點惡作劇的想取笑他。
是啊，他到底做過了些什麼事呢？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討厭他呢？是因為他在戰場上兩次打敗了黑嵬族的人嗎？還是因為他在與自己決鬥的時候使用損招？如果從一個貴族的角度來說，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是的損貴族風度。但這裡是戰場，在戰場上如果還死守貴族準則那是迂腐，即使是自己也不會這樣做的。
斯特林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原因，最後得出了一個讓自己震驚的結論，是因為自己怕他，他這個黑頭髮的年輕人，他的出現給斯特林帶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這個結果讓斯特林一時難以接受，但很多年以後斯特林回想起這時心情，他堅決相信這世界是存在宿命的。
很快北伐軍又準備好了投石機的第二次試射，這次發射的不再是石頭，而是一桶猛火油，這桶猛火油足足有十加侖，還沒有點火之前已經散發出一種人工加入的臭味劑。
猛火油，其實主要成份就是石油，一些煉金術士找到一些滲出地表的石油，再在裡面加上一些自已主為有用的成份，就稱之為猛火油。一般的煉金術士都會在裡面加上一些粘稠劑的成份，讓猛火油具有強烈的粘性，可以附在目標上不容易流脫。
楊帆和佈雷德是老相識了，他對猛火油的秘密比佈雷德還更加熟悉，所以比佈雷德更加明白石油的價值。如果有一處可以不用開採就能取得的油田，是一筆巨在的財富。以這個時代的技術力量根本無法進行一般的油井開採。但經過楊帆的多次探聽後才發現，這些滲出地表的石油甚少，而且一年只有幾個月會有少量的石油滲出來，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一些用於引火的材料捆綁在油桶的外邊，點燃後隨著裝載猛火油的木桶拋射向臨冬城的上空，當木桶觸地的一瞬間立即崩散，周圍暴濺出一地黑色的液體，在引信的點燃下液體迅速燃燒起來，並隨著猛火油的流動迅速蔓延，被猛火油砸到的房火劇烈燃燒起來，裡面的木質材料很快就炭化，然後房屋出現部分坍塌。
臨冬城的百姓們紛紛提水澆火，但幾桶水潑下去並沒有減少火勢而是加速其蔓延，這給臨冬城的人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恐怖。是的，心理恐怖，即使一個人都沒有死，但這種未知的手段威脅力才是最大的，不知道何時會來，不知道如何應對。
斯特林皺了皺眉頭，對北伐軍的新武器感到十分的棘手，但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他當然知道這種所謂的攻城武器如果不能夠大批量使用，對臨冬城並不能造成很大的傷害，因為臨冬城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石製的，只有部有是木製的架構。除非他們有大
量的投石機和猛火油，沒日沒夜的向著臨冬城發轟炸。但這種遠程武器實在是對給臨冬城的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將影響臨冬城的士氣。
艾希似乎只看了斯特林一眼，便明白了他所有的想法，這是一種默契，心心相連的默契。艾希從箭筒上拿出一支箭樹，這支箭枝很長，因為是專門配合長弓使用的，箭桿用得是上好的白蠟木，桿身粗大並刻有增強氣流穩定性的流線紋，使用長而尖的精鋼箭頭和上好的黑雕尾翎。
這個世界一般的長弓手射程最遠為五百米，而有效殺傷力的範圍在三百米內，在五百米的距離能夠射中敵人就已經算是神射手了，這需要極其優秀的天賦。但世界上有一種人真的是天生就會射箭，他們對空氣的流動與箭枝的走向有著極高的感悟能力，並且他前著與之匹配的身體素質與手勁，對這種人來說弓就是他們的手臂，就箭是他們的手指。
艾希左手拿起背上那背堪比藝術品的長弓，右手搭上箭枝並挽開弓弦，身體向前弓一小步，向著天上的方向把弓拉到滿弦，當風吹起她滿頭的紅髮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女神射月。
「嗖」粗長的箭枝離開箭弦，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向天空，就像是一飛沖天將要衝破雲層的火箭發射。當箭枝達到最高點的時候開始慢慢向下滑落，以極速的方向科比將軍的身上前進。
是的，這枝箭的目的就是射向科比將軍，北伐軍的最高將領。科比將軍非常重視這次的投石機發射，所以親自到達前線觀看，此時就騎著戰馬在拋石機的旁邊，他那身鮮艷的戰袍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位大人物，所以艾希專門針對他們的大人物。
箭的速度很快，即使經過六百米的拋射，仍然具有極高的精準性和速度，在場的將領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夠將箭射得這麼遠，還能夠射得這麼準。
氣流從箭枝上的流紋通過時由於高速旋轉發出嘯聲，拖著箭尾的翎羽像是一團火焰，大家都感覺非常不妙，科比將軍危險了，因為箭枝已經到了科比將軍前面，下一刻將刺進他的脖子。
突然白光一閃，一把騎士劍從科比將軍面前斬出，一個高達兩米的侍衛擋在了科比將軍的面前，箭枝被一劍從中間斬斷，分成兩截最後跌落在地。
這是科比將軍的近身侍衛，十幾年前被稱為軍中第一高手的騎士長，阿爾薩斯。多年的平靜讓他的名聲慢慢消散，但他的身手卻從來沒有放下，只要他拿起劍，他仍然是軍中第一高手。
就在眾人都看注意科比將軍這邊的時候，另一枝箭射到了發射機網兜上的猛火油桶上面，猛火油即刻暴灑在拋石機上，火信引開的猛火油迅速在拋石機上燃燒。可以想像得到，不用多長時間這部拋石機將會被燒成一堆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