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小弟之又收小弟 文 / 三水台
第二十六章小弟之又收小弟
走出了月亮河，便是空曠的科基諾行省，沿著泰格河兩邊到外都是大片大片的麥田。剛收割完春麥的農夫勤勞地在麥田里拋下秋麥，滿懷著希望揮灑著汗水。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畫屏山擋住了滿帶黃沙的東南風，泰格河年復一年的滋養著這一塊沃土並帶來富含養分的新泥，溫和舒適地氣候保證了田地裡的收產，但田地裡的農夫臉上卻並沒有多少笑容。
楊帆一路走過來，看到的更多的是破敗凋零的村莊和瘦骨嶙峋的農夫，途中路過幾座小城堡，領主都不在領地裡面，全年長住在繁華的省會科基諾城，甚至遠住離領土路程遙遠的王都。這裡已經遠離了邊境，缺少了戰爭的威脅貴族們都到城裡享樂去了，名下的封地都交給了管家去打理，貪心的管理夥同著王者派下來的稅吏胡作非為魚肉鄉里，日益加重的稅負讓著農夫們忙到駝背也難以承擔，即使在豐收的日子裡也難以混個溫飽。
「不許動，打劫。」
楊帆三人走進一個小山谷時突然遇到前邊聚集了十幾個拿著傢俱的蒙著臉的山賊，楊帆覺得有點搞笑，都分不清這些到底是農夫還是山賊，三個人就突然愣在那裡了。
「幹什麼？打劫，快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就饒你們一命。」領頭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看得出來有點緊張，特別是看到面前的三個人，一個人在發呆，一個大個子傻呆呆的，一個小女孩自然呆，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其實這年輕人現在心裡很後悔，假如他知道對方三個都騎著戰馬，還有一個穿著盔甲的護衛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冒失衝出來的，這是他第一次出來搶劫，沒有經驗。但既然已經出來，便硬著頭皮頂上。
「打劫？你想要多少錢？」這麼多的經歷讓楊帆心態成熟了很多，知道這只是群一般的農夫，便拿十字弩拿出來想把他們嚇走。
一群農夫看著面前的三個人越來越覺得害怕，本來是聽了這個外地來的年輕人的煽動出來打打秋風，怎麼一出來就遇到了硬石頭。一個小貴族拿著個上好弦的十字弩，那冷漠的眼神像是殺人不眨眼的，一個騎著比她還大幾倍的戰馬的薩克森小女孩手提彎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似乎下一刻一刀就能把他們干死，當他們注意到身穿盔甲的布魯諾拿起那把大腿粗的雙手劍時，眾人徹底崩潰了，一夥人瞬間跑光了。
「有多少錢就要多少錢……只要你肯把錢拿出來……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年輕人越說越害怕，嚇得最後在發抖。
楊帆騎著馬慢慢地走過去，年輕人直接嚇倒在地上，「你要幹什麼，我們會殺了你的。」
但當他看到周圍的人都走光了，剩下他一個人時，他直接尿褲子了。
這個年輕人名字叫安德烈，西部一個小領地的農夫的兒子，沉重的稅負讓他的家庭越來越貧困，不滿現狀的安德烈一年前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出走，希望在外邊闖出一片天地。但外邊的世界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美好，這個鄉下出來的年輕人很快錢就花光了，在被騙了幾次之後流浪到南部行省，飢寒交迫的安德烈為了生存，煽動了十幾個同樣貧困如洗的農夫出來做兼職，這是他們第一次行動。
「安德烈，王國的稅負都是這麼重的嗎？」楊帆不解地問。
「大人，據我所知，就只有王都行省稅負會輕一點，那裡是王室的直屬領地，除了向王國和教會繳稅外，不需要再向其它貴族繳稅。其它的行省，雖然不用向教會繳稅，但除了王稅之外，領主常常在上邊加稅，如果領主在不領地的話委託管家打理，管理再加一點，黑心的稅吏再加一點，這樣層層剝削，我們底層的人即使豐收都填不飽肚子，但那些貴族老爺們倉庫裡的小麥卻放到了發霉。」安德烈明顯感到非常氣憤。
「大人，對不起，我不是說您，您是一位高尚的貴族，是貴族中的好人，我只是說那些黑心的貴族們。」安德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馬上又轉過來。
「謝謝你的誇獎，安德烈。難道國王不管這種情況嗎？如果農夫們都吃不飽造反了怎麼辦？」楊帆還是覺得不明白，據說現任的國王是一位賢明的國王，治國有方，怎麼自己看到的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呢？
「國王只管下邊的領主能不能把稅收上來，只要領主按照國王的要求收稅，只要領主不造反，國王是沒有權利管理領地上的事情的。而現在哪裡都不缺人，跑了安德烈，還有安德魯，領主們根本不怕農夫逃跑。」
「安德烈，你本來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因為生活所迫才出來搶劫的，這一次我饒怒了你，但你以後不可能運氣都這麼好。以後你可不能再當強盜了，知道嗎？」
「知道了大人，小人只是一時想不開，才會這樣做的，以後再也不會出來搶東西了，你放心吧大人。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大人，您是一位高貴善良的貴族，我願意到您的領地裡做一名農夫，幫您種地開荒，以報答您的不殺之恩，大人願意收留我嗎？」經過一年時間的流浪，安德烈對生活感到很失望，但年輕人的自尊心使他又不想這樣灰溜溜跑回老家，假如這時候有個領主收留他是最好的。
「到我的領地裡？那個我現在比較忙，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先走了，再見。」一提到領地的事，楊帆臉都紅了，說自己沒有領地也太丟人了吧。
「大人，您是要去遊歷天下嗎？如果您需要一名騎士侍從的話，我可以給您當一名侍從，以後我可以幫您餵馬磨刀，洗衣做飯。」安德烈似乎對抓住了楊帆不放，難道王國的貴真的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一個貴族只要善良一點就有人願意投靠？正直善良不是貴族應該擁有的美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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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個安德烈，我現在不需要侍從，而且我有了一個護衛，你該去哪去哪吧！不送了。」
楊帆對送上門的小弟一點都不滿意，一個普通的農村小子就想投靠我基楊伯爵大老爺，你覺得你會什麼？論武力打不過布魯諾，論聰明比不上我，阿芙拉起碼還會烤肉都比你有用，這樣就想吃老子的白食，老子比你還窮呢，連布魯諾下個月的工資現在都還沒有著落。現在楊帆終於體會到了布魯諾的意思，自己都不想養個沒用的人，難道還指望那些精明了一輩子的大佬們接收自己。
「大人，就讓我跟著您吧，你叫我做什麼都做什麼？而且我不需要薪水，只要能夠跟在您身邊就行了。」安德烈拋出了大殺器，不要工資，免費給別人當小弟。
「嗯，這個麼，你不要薪水也不太好，但我現在確實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用處，這樣吧，你先跟在我身邊，等我對你有一定的瞭解後再根據你的能力給你發薪水吧，好不好。」楊帆有點心動了，難道自己真的有王八之氣，出個門都有人投靠。
「嗯，沒問題的大人，只要大人給我一口吃的就行了。」安德烈對生活要求是如此的簡單，因為他知道很多人連吃都吃不飽，更不要說其它的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放心吧，吃個飯應該沒有問題的。」楊帆心想這個上果真沒有傻子，老子現在都不知道下個月還有沒有飯吃，一路上不是打著貴族的幌子騙吃騙喝就是打獵自給自足，反正是你自願跟著我的，到時候沒有飯吃頂多一拍兩散，早就想過這種結果了。
「大人，我應該怎麼稱呼阿芙拉小姐呢？」安德烈對這個拿著個彎刀騎著戰馬的薩克森奇芭女孩非常感興趣，雖然她現在揮不動刀子，但那雙除了楊帆看什麼都不順眼的眼睛透射出一種讓人心寒的殺氣，好像有一種準備隨時捅你一刀的感覺。
「阿芙拉是我的妹妹，你就叫她小姐就行了，以後叫我少爺，別整天大人大人的，我年齡比你小。」
「好的，大人。為什麼小姐和少爺長得不一樣呢？」由於楊帆太面善了，安德烈開始沒大沒小了，這種總是如果問其他貴族可能會被打死。
「阿芙拉只是哥哥的妹妹，阿芙拉的媽媽不是哥哥的媽媽。」這是什麼神解釋啊……
就這樣，這個不安於現狀出來闖蕩的小伙子以為自己下半輩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改變了他一生的人，他的人生開始出現轉折，後來成為家知戶曉的大人物，人稱黑心肝安德烈。
以前楊帆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封建社會的貴族那麼重要，沒有一個地方如果沒有領主就生活不下去了，遇到了安德烈才知道，一個地方的領主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首先領主有守護土地的職責，要組建軍隊維護領土的治安，沒有領主的土地意味著盜賊橫行，人民生命沒有保證，再貪心的領主也只是剝削錢財，遇到強盜常常連小命都沒有了。其次，王國的稅收常常都是由領主代為收繳的，稅吏大部分的工作只是清點領土的人口和產業上報王國，以此來決定該地的稅收，然後領主再分攤到每個人的頭上，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個領主自已有錢應付王國的賦稅的話是可以不向領民徵稅的，但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貴族，只有加領民加稅的貴族。
如果一個領地出現了一個開明進取的領主，可以在領地內開發各種資源發展產業，創造出不菲的財富，當商稅足以繳納給王國時，攤派到平民身上的負擔就輕很多了，這一切只能由有機會接受過高層次教的領主來實現，絕大部分平都是目不識丁的盲，有些老實的農民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過二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即使家裡種著黃花梨也不知道原來還可以賣錢的，收成少的時候守著財富餓肚子的農夫比比皆是。但除了凡爾森子爵外，楊帆一路上還沒有見到過一個奮發圖強願意管理領地的領主，大都把領地交給下人打理，自己**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