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人在旅途無淚時 文 / 三水台
阿澤森平原，南邊與格塔沙漠接壤，西邊是遊牧民族的闊格多黑草原，從氣候上來講這裡已經進入了溫帶地區。羅曼斯王國三分之二的國土座落在阿澤森平原上，被羅曼斯人稱為母親河的泰格河從黑巖山脈一直往東南流，最後流向沙漠與多勒河相交匯。阿澤森平說雖然名稱上是平原，但其實也有很多山陵之地和沼澤，還有大片的森林分佈在泰格河的兩旁。
在阿澤森平原的土地上一直流傳這樣一個傳說，很多年以前整個大陸都是鬱鬱蔥蔥的森林，那時候所有人都住在森林裡和百獸和平共處。後來人類學會了生火後四處放火燒森林，把百獸驅趕出森林，甚至用火把各種野蓋殘忍地活活燒死。慘遭迫害無家可歸的百獸們只能去救助天神，掌握天火的神靈大發雷霆認為這是人類對神靈的大不敬，結果降下天火懲罰人類，把人類居住的地森林大片大片地燒燬，也讓人類試一下無家可歸被大火焚燒的滋味。人類眼看就要滅亡，就去救助另一位神靈，大山之神。慈祥的大山之神一直把人類當作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滅亡，便化成神山，並在神山上化出無數森林來庇護人類。怒火攻心的天火之神覺得自己的威嚴被侵犯了，便把全部怒火發洩在大山之神身上，引爆地火在神山下邊噴出來，但大山之神為什麼不讓人類滅亡燃燒自己的生命去承受地火的焚燒，地火一共噴發了九十九個日與夜，失盡神力的天火之神隕落了，但給人間留下了一片大火。大山之神也到了生命的盡頭，為了庇護自己的孩子，用最後的生命化為淚水，滋養被天火與地火同時燒燬的大地。最後大山之神的眼淚化為了一條美麗的河流，就是泰格河。而大山神山所化成的神山因為地火焚燒了九十九天，最就燒成了焦炭，變成一片黑色，就是現在的黑巖山肪，據說黑巖山脈最頂端也是泰格河最上流還有兩個大湖，那就是大山之神的眼睛。
「尼瑪的大山之神，尼瑪的母親河，布魯諾，誰告訴你這條跟可以去灰鴿子堡，你是不是想帶我到沒有人的地方殺人滅口搶財劫色？」在森林裡沿著隊泰格河走了五六天，楊帆碰到了毒蛇、鱷魚、馬蜂，野狼，斬了無數荊棘踏平了無數草地，就是硬見不到一個人，也見不到一條像樣的路。
「哥哥，什麼是草泥馬啊？可以吃的嗎？」
「可以騎，哦，阿芙拉，草泥馬是一種可愛的神獸，小孩子不懂的。布魯諾，你到底有認不認識路？」
「主人，我也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但據傭兵說，這條路是從羅吉堡去灰鴿子堡最近的路了。只要走過這條沼澤，再爬過一座山頭，再經過一個荊棘林，就是去灰鴿子堡的大路了，我們走這條路，可以節約一半的時間。」
「還要走過這條沼澤，再爬過一座山頭，再經過一個沼澤，這有完沒有完啊，怪不得這條路平時沒有人走啊，我第一次見到河中間長樹的河，這麼大一條河，怎麼還沒有把那些樹給泡爛，我在沼澤走了兩天，我的腳都快被泡爛了。」
「就是因為這條河到了這裡既穿過山洞，又穿過森林，所以才沒有通船的，王都金色梧桐城就座落在泰格河邊，泰格河的中上游是很多船的，那裡的河道又寬又大，是主要的交道通道之一，泰格河流出了王都行省，才慢慢地分流變得越來越小。」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為什麼要這麼著急操近路去王都呢？我們走大路不行嗎？一路上還可以去一些小領主那裡作客，我們有凡爾森子爵的推薦信，一般人都不會難為我們的。像進入這該死的暮光森林前，我們去那個愛麗莎的家裡，吃得好住得好，而且還不用付錢，人家男爵兩夫妻對我們多好啊，再說了走大路又舒服，再這樣走下去連馬都沒有東西吃了，不要說人了。」
「是啊，小梅莎兩姐妹可好玩了，她們兩姐妹長得一個樣，我現在都還分不清楚她們哪個是大哪個是小。她們還送了一個布娃給阿芙啦呢？阿芙拉最喜歡她們了。」
「人家送你一個布娃娃，你就把哥哥為你幫你做的小皮甲給送給別人了。你知道一個布娃才知道多少錢嗎？你又知道皮甲在外邊值多少錢嗎？」
「嗚~嗚~皮甲又不好看，阿芙拉不喜歡穿皮甲，哥哥欺負阿芙拉，哥哥不喜歡阿芙拉了」阿芙拉真有混江湖的本事，一言不合立馬就哭。
「好啦好啦阿芙拉，哥哥也不喜歡皮甲，送了就送了好不好。哥哥最喜歡阿芙拉了。」楊帆瞬間就投降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布魯諾，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麼你這麼喜歡走小路呢？難道是因為小路比較緊？哦，太邪惡了，反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了。」楊帆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麼非得受這麼苦。
「大人，走大路雖然舒服，但卻很危險啊，這裡是邊境地區，並不像王都行省治安那麼好，附近的山頭聚集了很多流民和山匪，像我們這樣走在大路上，一路不知道要被人打劫多少次，遇到些只劫財的還好一點，遇到些凶賊很有可能會滅口的。」布魯諾很有耐心地解釋。
「打不過難道就不能跑麼，我們三個人都有戰馬，阿芙尼騎馬的技術很進步了很多。」
「是啊，阿芙尼現在騎馬跑得比哥哥快多了，馬寶寶只聽阿芙尼的話，不聽哥哥的話。」
楊帆臉都黑了，這小妮子怎麼一點面子都不會留給別人呢？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當沒有聽到總行了吧。「布魯諾，難道遇到有敵人我們就騎馬快跑都不行嗎？難不成那些山賊都有戰馬不成？」
「大人，那些人都是在一些比較偏僻或者狹隘的地方伏擊目標，假如我只有一個人，只要小心一點都還不怕，但我怕你和阿芙拉會被他們襲擊到。而且就算運氣好一點一路沒有遇到盜匪。現在快要冬天了，我希望在入冬之前能夠趕到王都行省。那裡的城鎮村莊比較密集，即使在冬天趕路也能夠在天黑前找到人家投宿。這些天晚上我蓋著毛毯睡覺半夜都經常被冷醒，到了冬天假如我們還在野外過夜的話，
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被凍壞。」說著說著，布魯諾好像回憶起遙遠的過去了。
「記得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在一個伯爵的家庭效力，有一次在冬天裡護送家族的商隊去送貨，我們在野外找不到寄宿的地方只能是露營，突然那天晚上下起了暴雪，我們第二天就開始頂著風雪趕路，有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被活活斷掉了六隻手指，他還一點都不覺得疼，我想那當時他那殘缺手指的拳頭都覺得害怕，還有很多兄弟凍掉了腳趾手指的……」
…………
「布魯諾，這個叫什麼魚？」楊帆剛叉到一條又長長的黑色的魚，長著一個鴨嘴巴。
「這個叫暮光鱘，聽說只有在暮光森林裡面才有，很多刺，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給阿芙拉吃，用來煲湯的話會很鮮美。」布魯諾對於這些野外的知識，比楊帆強多了。
「好吧，抓魚的任務就交給我了，你去幫忙揀柴生火就行了。阿芙拉，你看好馬，不要亂跑，跑丟了哥哥就不理你了。」
「馬寶寶可聽話了，不用阿芙拉看，阿芙拉不會亂跑的，阿芙拉要幫哥哥烤魚。」
馬寶寶馬寶寶，你不知道這馬比你大好幾倍嗎，你有寶寶它都還沒有有寶寶呢。哦，太邪惡了，應該是馬先有寶寶。楊帆對阿芙拉的天賦簡直是羨慕妒嫉恨啊，連馬都那麼聽她的話，才一個多月就已經從雙手拖刀俠變成了單手拖刀俠了，還可以左右拖刀。
楊帆對叉魚特別感興趣，因為叉魚可以鍛煉他的靈敏與反應能力，所以他不用十字弩來打魚。或許楊帆的天賦特別好，也許比阿芙拉差一點，也可能差很多，這麼久以來他不斷地學習與鍛煉，讓他各方面有很大的進步，面對吉爾特人襲擊時的應對就可以看出他的進步了，楊帆現在隨便拿個樹枝削成魚叉，就可以下河叉魚了，不比以前遇到的薩克森武士差。
布魯諾揀好了柴，生好了火，然後就在一旁躺著當大爺了，這個二百五吃得最多但卻是最懶的一個。楊帆把魚殺好了之後串起來，之後的事就交給阿芙拉了。
阿芙拉不管做什麼，都特別有天賦，估計智商超過了一百六十。她板著個小臉坐在篝火前，拿裡一共拿了三串魚在烤，不時地翻一下，烤到差不多的時候用匕首在魚身上劃幾個繼續烤，然後撤點鹽巴撤點磨菇粉，抹一點油指在上邊，等魚燒到金黃色的時候就算烤好了。自從楊帆上次叫阿芙拉烤馬肉之後，就再也沒有烤過東西了，自慚形穢。
「阿芙拉，以前是不是有人教過你烤魚啊？」
「沒有，我就看過哥哥烤馬肉，然後我就那樣烤。」
「為什麼手藝比你哥哥好那麼多呢？」
「布魯諾？你什麼意思？你吃我的拿我的還講我的壞話？」
「大人，就事論事不算是壞話，我說的是實話」
「以後你自己抓魚自己烤熟自己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