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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得真相志存高遠(三) 文 / 七天之樹

    說畢,為木氏斟一杯水酒,為昌亞夾了好些菜。當晚,木氏母子回家,少不了又是一番悲苦。

    堂先生黃筆修,令大家讀書。一眾學生讀得一陣,覺得拗口,之後,黃先生要大家背下來。只半個時辰,昌亞就去到先生那裡背畢。當中有一小兒名叫伊越,是伊姓家族,生得高大壯實,又不失儒。「越」之意便是要超越章,做那第一武第一之人。見昌亞早於他背下,便心懷怨恨,當即越眾而出,正好昌亞背完從先生房間回來,那伊越暗運玄力,肩膀一斜,不輕不重,撞在昌亞肩膀。昌亞吃痛,「哎喲!」一聲便叫出聲來,同時身子後仰,摔了個仰面朝天。越這一力道用得很巧妙,如再重一點,昌亞就要倒飛兩尺,那勢必被大家瞧出破綻。這伊越是背對大家走向門口,誰也沒瞧見他的臉色,而昌亞回身之時卻清楚地看見了越妒忌在拿眼乜他。昌亞一時爬不起來,只覺渾身酸麻,卻心裡清楚。越故作無意,手捏住昌亞的衣領一提,道:「莫怪莫怪!」嘴角掛笑,眼中卻分明露出小人恨意。這一下昌亞便不好說,要是說他故意,又無把柄,不說出來,自己這一虧便吃得不明不白。自己毫無功力,受這一欺,心裡氣苦,當下臉色煞白地呆立當場。伊傛跑過去,把昌亞身上灰塵拍淨。伊傛也沒瞧明白,不過她看出了這詭異的氣氛。

    先生來上課,昌亞毫無心思聽講,手伸入抽屜,找到書包帶的一頭,摸到帶子縫到書包上的線,用指甲挑出線頭,使勁用指甲刮,終於把線頭那個結刮斷,手指摸到書包裡邊一面,摸到那一路線,抽出來,又到書包外面摸到那一路線抽出來,如此一個時辰,終於拆解得只有一線相連。正好放學了,伊越早就和一幫小子說好放學後一起去河邊洗澡。迫不及待地背起書包從昌亞身邊奔過,昌亞手捏書包那連接處,忽然一個失手,那書包與帶子斷開,就落到伊越腳背之上。伊越的腳踢到書包,受到這一阻,立時失去平衡,一個趔趄,身子向前撲去。這一撲勢道非同小可,饒是伊越武功出眾,這出其不意之下,哪能不倒。手中書包直飛出去,正好砸在昌姓家族一個叫昌非的頭上,直砸得他頭暈眼花。伊越書包飛出手後,那手收勢不住,一巴掌打在另一個叫昌都的臉上,這一掌重重打了個結實,臉上立即留下了五個指印。那昌非昌都「哎呀」大叫一聲,跳起來。

    一個叫:「為何砸我,我早知你不懷好意,想打架是麼?」

    一個叫:「為何抽我臉,你別想在我頭上耀武揚威,有種我們就比試比試,何懼之有?」

    伊族一邊眾孩子哄然大笑起來。昌非昌都羞怒之下,雙雙運力,一個把手中毛筆浸一浸墨水,運勁扔出,另一個砸來一方硯台,呼呼有聲。兩人都手運玄力。原來這伊越自恃采武力超越眾學友,加上家境富有,帶領一眾十幾個好友,平日耀武揚威。可是小昌鎮規定任何人都不得以大欺小,恃強凌弱,不得滋生事端挑起內鬥。尤其內鬥這一條極其嚴厲。所以伊越一幫就常常搞些惡作劇,開開玩笑,只是每次都開得過頭,弄得受到作弄之人啼笑皆非,嘔吐噁心一陣。說來伊越也不是十分可惡凶狠之人,本性也不壞,惡作劇之後還要道歉,但這個道歉卻又不能讓人釋懷。所以昌非昌都等一些人早就看不慣了。這次正好找到理由,想出一出胸中氣憤。

    那伊越正自跌得頭暈眼花,猛見一黑物向自己飛來,忙中伸手一格,「噹」一聲撞上手臂,忙亂之中哪來得及運力格擋,手臂立即痛入骨髓,下意識就伸手甩一甩,好舒展一下減緩疼痛。猛然間又是一細長之物奔到眼前,再也來不及阻擋,只覺臉上一涼,那飽蘸墨水的鋒毫撞上臉鼻,一個花臉小丑出現在大家眼前。伊越在伊姓家族的眾弟子中,算是一出類拔萃的子弟,平時就有許多伊姓弟子跟著他一起遊玩。這時也把手中書包向昌非昌都扔去。教室一時大亂,除了昌亞之外,個個都在學校學練武,修習玄力,且那玄力修習都在五年以上。有那分明不關己事的為了好玩,顯示玄力,呼一聲扔出手中物事,也有那剛想離開,忽的就被砸中,一下子憤怒起來,也把書包當作暗器飛出,也不管扔到誰。伊傛擔心昌亞受傷,雙手護頭,來到昌亞身邊,拉住他,用短促的話語說道:「雙手護頭,弓身,出去!」兩人走到門口,伊傛耳聽風聲,知道有物飛來,辨明方位,回手一掌,那物倏地往回飛去,聽得「叭」的地聲,接著又聽到「哎喲」一聲,也不管那麼多,手掌回縮,抄住昌亞躍出門外。見昌亞臉色難看之極,知道這時也不是詢問的時候,轉身就往家跑去,飛也似的稟報父親去了。

    伊百川來到堂,黃筆修已經制止了亂局,排成兩排,一個個狼狽地站著。伊百川一瞧之下,只見伊昌兩族,各自分列而立,心心裡咯登一下,當下不動聲色。伊百川把這次事情瞭解之後,臉色下沉得更加難看,把他們帶到堂門口,要牆壁上寫下六個大字:

    「不邪見,心抱團。」

    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妒忌心很重,越,你出來!」

    「是,族長。」伊越一步跨出。

    伊百川說:「你在武堂修習對練時,一掌把阿成的胸口打腫,這是為什麼?」

    「我……我當時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是因為阿成在小周天運氣時比你更早打開心眼,你恨他對也不對?」

    伊越一陣臉紅,這一下直說中他的心事,又恨伊傛回家背後告狀,正待要辯解,伊百川又問:「考試時你在昌非的暗器上做上手腳,致使他考試不及格,這是為什麼?」

    「沒……沒有……」聲音越說越低,心想這事鎮長怎麼知道,伊傛這丫頭不可能知道,這……這事怎麼有可能有人知道。

    「你在考試前一個時辰,你使一計謀,叫人騙昌非離開自己的位置,在他暗器的一面浸上蠟,這蠟透明,難以發現,致使他暗器失重,我說得對是不對?」

    伊越心裡一陣發慌,說:「不是……是,是,鎮……長……」

    伊百川說道:「你不要怪是否有人告狀,這事是我親自事後查明的。你後來用同樣的手法在昌都的箭頭上做手腳,卻是我親眼所見,從而我確定是你。」

    此時昌非和昌都恍如夢醒,「姓伊的,噢,不……你……越小子,原來是你!」情急之下,這「姓伊的」三個字把伊百川和伊傛等一干人都包括進去了,趕忙改口。

    伊百川說道:「越,你所犯之事,有鬧事嫌疑,以族規處置,你該如何?」伊越臉色發白,身子不自禁顫抖起來。伊百川語重心長地說話:「我今暫不處置於你,你們可知道,這邪見是什麼?」個個都搖頭不知。伊百川繼續語重心長道:「世上有那殺人偷盜者,有那言語誹謗者,有那害人成性者,具由邪見而來,曲道歪理,見利妄為,妒忌殺心,心魔漸深,乃至成魔,為害至親至友,為害鄰里鄉村,為害人間,都由這邪見而來。我要你們心抱團,是要你們親如兄弟姐妹,好學深思,保住你們自己,保住你們的親人朋友。你們說,你們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於己於人有好處嗎?越,各人各有不同的才智,你聰明強幹,領悟力在同學之中出眾,你玄力修習比別人快,但是你論眸靈敏,你比不上昌非,論手臂控制,你比不上昌都,你能樣樣比別人好嗎?不能,這是由一個人的身體的先天決定的,你要認識這一點,不可強求。」伊越聽得心服口服,一眾少男少女,低頭不語,倍加慚愧。「那麼,今天這事由何引發,我要調查清楚。事情因果緣由,是誰?」伊百川加重語氣問道。

    沉默一陣,昌亞向前一步,與伊越並排而立,大聲說道:「鎮長,越……越兄見我背書比他快,心中不快,把我撞倒,算不算邪見?」

    伊越急道:「你……我……」畢竟是自己錯誤,你我一下沒敢再說下去。

    昌亞說:「我……我也不對,放學之時,我把書包故意掉在他腳上,害他摔跤,以致,以致釀成這樣的禍事。我願意領罰,怎麼罰都好。我向黃先生道歉,向各位學友道歉。」

    伊百川心裡歡喜,果然這孩子很有擔當,能夠承認錯誤。可是,這還是,還是不夠。不禁提醒道「小亞,你沒有完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啊!」

    昌亞思索一陣,對越說:「兄,我心胸狹窄,一點點事情,我記仇於你,我向你報復,錯上加錯,我向你道歉。」說罷伸過手去,要與他相握。

    伊越此時慚愧難當,知道自己錯的厲害,忙雙手伸出,說道:「該道歉的應該先是我,昌亞兄弟,我不如你,我道歉,我以後一定光明做人,磊落行事。」

    伊百川清清嗓子,說道:「孩子們,你們是我們小昌之地的未來,我對你們充滿希望,磨礪是上天對你們恩賜。希望你們今天能夠對自己愧對的人道歉。去做吧,做一個光明做人,磊落行事之人。」這一下,特別是伊昌兩族的孩子平時矛盾最多,這時都找到自己的心中的敵人,互相道歉,嗡嗡聲一片。

    一陣之後,伊百川看看大家,對昌亞與越說:「越,小亞,你們都是好孩子,但是,越,昌伊兩族本應如同一家,在你心中,非要分出什麼伊族和昌族,你差點弄得兩族人不和,我要罰你砍柴二百擔送與昌亞家,你服不服?」

    越誠恐跪下說:「我服。」

    伊百川又對昌亞說道:「小亞,你有報復之心,令人可怖可畏,我罰你面壁思過二百日,你服不服?」

    昌亞誠恐跪下說:「我服。」

    這面壁思過,是很難受的,要足不出戶,這對於天性好動的孩子來說可想而知了。這對昌亞來說尚要好些,對於那些在修習玄力的孩子來說可說是大大的吃虧,試想二百天不練功,和別人那是相差多少了。這對伊百川來說,這個決定不是有偏向的,如果面壁罰向越,那是有意削弱他,而昌亞禁武,這方面就好多了,只是落下一些功課。日後勤奮可以補上。

    伊百川望望伊傛,伊傛心領神會,說:「小亞,以後我天天晚上幫你補課好麼?以後就讓我幫你吧?」

    昌亞說:「阿傛,謝謝你,只是你這樣就太辛苦了。」

    忽然有許多人都舉手,這個說:「小亞,我也來幫你補。」那個說:「我也幫你,小亞,別擔心!」……

    伊傛聲音甜甜地笑著說:「大家都別和我爭了,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而生,這一點,你們可爭不過我!」她這一笑嫵媚可愛,天真無邪。

    大家齊聲道:「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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