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突然死去 文 / 豆腐魚

    蕭峰趕上的這趟大巴是市裡頭最舊的一批。由於幾個月前網上曝光了一個新聞，中國某市領導迫於市民輿論壓力而親自試坐一番擁擠悶熱的公交車，過後感言要為對公交系統進行改造，後來各地慢慢就有了空調公交。這大熱天，誰不想搭空調公交，況且蕭峰也知道其中的舒服，可這次沒辦法，婧蘭那邊需要他，顧不上舒不舒服，哪趟快走哪趟。

    車廂裡五味參雜，過濃的香水味，狐臭體味，汗味等，甚是難聞，令人作嘔。

    站在搖搖晃晃的擁擠人群中，蕭峰稍感麻木眩暈。

    大白天的，整個車廂瞬間黑暗，蕭峰從麻木中驚醒，心猛然一提，但擁擠的人群依然是安靜，仔細一看車窗外面一下掠過一個燈光，一下掠過一個燈光，才知道這是在過隧道，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我最近究竟是怎麼了？」他在心裡埋怨，「總感覺那麼恍惚。」

    可能心理作用，不自覺的數起外面隧道掠過的燈，喃喃道，這隧道也太長了。

    「啊！」蕭峰尖叫。

    就那麼一瞬間，他數著數，當數到第三十四，趁著窗外微弱的光，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看見了一個女孩，臉色蒼白，額頭沾著血，白色的衣服，在隧道的白幟燈光下，襯出暗暗的青光。那個女孩就那麼一掠而過，嘴角微微上翹，詭異一笑。

    突然刺眼的強光湧進，大巴已經過了隧道，大家都詫異的看著蕭峰，不僅僅是剛才他的那聲驚叫。

    「幹嘛！你個流氓！」接著蕭峰受了一個少女猛然送來的一個耳光。因為蕭峰倒在了那個女子身上，壓著她的胸。

    這也太突然了，但也理所當然。儘管這一巴掌很猛，但蕭峰還沒有從剛剛所見到的回過神來。

    突然記起來了，剛才見到的那個就是昨晚夢裡那個被撞死的小女孩，此時蕭峰眼睛都綠，背脊一陣冰涼，似乎全身的發毛都豎起來了。

    "怎麼會遇上這種晦氣之事,」蕭峰黯然神色。

    「好色之徒！」蕭峰下車後還聽到車廂裡有人在議論他。那種尷尬才慢慢的把他拉回現實中，這會就朝著婧蘭的家裡走。

    "咚咚！咚咚！」

    一開門，看到婧蘭那雙紅腫的眼，蕭峰猜到他肯定哭過。

    「你怎麼了？」蕭峰關心的問,「你的眼睛？」

    婧蘭一副失色的神情，一聲不吭。

    幾秒鐘的沉默之後，婧蘭拉著門往回移動，動作僵硬。

    蕭峰意會，便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後，砰一聲門關了，他回頭看了婧蘭一眼，滿是疑惑。

    蕭峰有空都會來婧蘭的家，但都是受邀而來的居多，平時來都會帶上一些東西，比如撲克牌，因為她哥哥喜歡玩而且也會玩。

    還有幾步就走到客廳了，蕭峰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等婧蘭跟上之時，或許為了找個話題打破這個氛圍，蕭峰說，「唉，這回我居然忘了帶一副新的撲克……」

    「沒用了！」突然被婧蘭打斷。

    「哦？」蕭峰一愣。

    「你進去看。」婧蘭突然哭了。

    不知哪來的勇氣，蕭峰走到婧蘭面前，雙手捧著婧蘭的臉，輕輕的用兩個拇指撫摸她的眼袋，為她拭去眼淚。

    在蕭峰雙手觸碰的那一瞬間，某種曾被深埋的記憶，像閃電?般劃過腦海，他也流淚，緊緊的將婧蘭擁入懷抱，他知道，像這樣深情的擁抱，不止一次！

    只不過，這個擁抱比曾經的都要深沉長久。

    「我－哥－死－了！我－哥－自－殺－死－了！」婧蘭哭著在蕭峰耳邊痛苦的吐出口中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