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小煒回憶 文 / 淚殤晟滅
那年,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來到小凱所在的那個孤兒院,把他領回了家。剛踏進家門,他看到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陸小宇,小名飛飛。對於正常的家庭來說,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於他這樣的孤兒而言,,意義就不一樣了,難道不是因為沒有孩子才需要領養一個孩子嗎?本來被收養是一件開心的事,可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在這樣的一個家庭中,還有他的一片天地嗎?
他按照修女的叮囑,叫了那個女人媽媽,她很高興,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告訴小凱以後他的名字,叫做小煒,陸小煒。小宇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告訴他,以後他就是他弟弟了,他會照顧好他的,真是好笑,明明就比他大幾個月而已,裝得那麼老成幹嘛。
小宇去上學了,媽媽上班去了,至於爸爸,聽說出差去了,要半個月才會回來,小煒一個人待在家裡,孤獨又不安。晚上我看著小宇做作業,媽媽回來了,告訴小煒明天也可以和小宇一起去上學了。
小煒和小宇住在同一個房間裡,什麼都是一摸一樣的雙份,唯一不同的是他比他多了一個相框,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她是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談到了這個話題,以後,小宇對他聊最多的就是關於她的一切,一個叫凌洛晴的女孩。
聽著小宇跟她的故事,看著小宇在聊起她時的那種笑容,小煒很是羨慕。小宇告訴他,她跟他有約定,要做最好吃的東西給他吃,當然,小宇還偷偷告訴他,長大後他要娶那個女孩當自己的新娘。
爸爸回來那天,一進門,就喊:「兒子們,爸爸回來咯!」小宇拉起小煒的手跑到爸爸面前,小煒卻一直站在小宇後面,確認著剛剛這個男人說的到底是兒子還是兒子們?
爸爸沒有抱起小宇,而是抱起了小煒,親了他的臉頰,問:「怎麼,見了爸爸都不叫?」小煒叫了一聲,他開心地抱著小煒轉圈,小煒心裡暖暖的,有一種叫眼淚的東西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小宇很優秀,因為太優秀,讓小煒想不通,那麼優秀的兒子,那麼和睦的家庭,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介入其中,只是為了多一個孩子?還是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陰謀?這件事久久在小煒腦海裡迴盪,卻一直找不出答案,真相是什麼?知道了真相後會不會打破現在這個看似溫馨的畫面嗎?可是明明知道有問題還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生活下去嗎?對了,或許小宇那能知道點什麼。
「小宇。」聽到小煒的聲音,他抬起頭,卻發現小煒有點奇怪,小煒看到小宇正在看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岔開話題,問:「小宇,你覺得你們一家幸福嗎?」
「什麼你們一家,是我們一家,也包括你啊,我們很幸福啊!」
「我是說,在我來之前。」
「幸福啊,你來了以後我更高興。」
「那···那為什麼···我···那個···還要···領養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讓我有個伴吧。因為我有病,很嚴重,上次偷聽媽媽和醫生的對話,聽說要別人捐獻什麼器官才能好,就是從別人身上弄下一些器官移植到我身上,懂嗎?」
器官···移植···難道,難道要從我身上提取?對,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為什麼無緣無故領養自己,幹嘛不明不白對自己那麼好,原來他們是有預謀的,他們是有預謀的!小煒心裡很激動,他該怎麼辦?還要繼續待在這裡,難道他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救活了小宇,而自己死了嗎?不,他要離開,他要逃離這個地方!
終於,他離開了家,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可飢餓與死亡之間,他只能選擇飢餓。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找了吧,絕對不能讓他們找到。小煒躲了起來,可是爸爸,不,是小宇的爸爸還是找到了他,他不能承認一個要殺死他的人是自己的爸爸。
小煒被他拖了出來,扛在肩頭往家走,小煒怎麼掙扎都沒用,甚至咬他肩頭到出血也無動於衷。到了家,媽媽,不,那個女人紅著眼走了過來,明顯已經哭過了,「你怎麼那麼貪玩,這麼晚也不回家,你知道媽媽有多擔心嗎?」
「不,你不是我媽媽,你們是一群騙子,你們是要我身上的器官去救你們的兒子吧!」
啪,一個巴掌重重打在小煒臉上,能有這麼大力道的除了那個男人還有誰?女人攔住了男人第二個落下的巴掌,哭著對他搖了搖頭,男人歎了口氣,轉身回房了,只留下小煒和那個女人。然後,女人把真相告訴了他,原來小宇得了絕症,是不可能治好的,收養他是真心想把他當兒子看待,至少在小宇走後····
小宇走在第二年的春天。那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小煒遠遠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仰著頭,手捂著嘴,當小煒叫了他一聲,他轉過臉時,小煒嚇呆了,血,好多的血,小煒要暈了,可他知道不能,必須馬上找人,飛一般地奔向辦公室,拉起班主任的手就跑,當他們趕到時,小宇已經昏倒在地上……
急診室的燈熄滅了,小宇被推了出來,然後送去了加護病房,小煒想進去,卻被護士攔住,說非家屬不可進,小煒急了,大聲喊:「我是家屬!我是他弟弟!」
看著如此憔悴又安靜的小宇,小煒趴在床頭痛哭起來。突然,有一隻手碰了一下他的頭,小煒猛地抬起頭,他醒了嗎!
「······」
「什麼?你說什麼?」小煒肯定他說了什麼,只是聲音太輕,沒聽清楚,索性把耳朵貼在氧氣罩上,隱約聽到了一些話「··不哭····好好···照顧···嘗···嘗··菜···」他還想說什麼,但實在沒力氣了,突然,他嘴角牽起一個弧度,露出了一個也許是最後一個微笑,不是沖小煒一個人,還有剛剛趕到的父母,微笑消失,眼睛也閉上,再也沒有睜開,那年,他十二歲。
小宇的話是小煒心中最大的秘密,那是他的意願,真的很想幫他完成,只是人海茫茫,去哪尋找她的足跡,直到那天,一個轉學生耀眼地來到我們班上,她叫凌洛晴,和她一樣的名字,真的會是她嗎?隨著一次次的試探,小煒越加肯定她就是小宇口中的那個小晴,便愈加地對她好,因為答應小宇要好好照顧她。優秀如她是很受歡迎的,小煒也淪陷了,卻因為小宇的原因猶豫著,糾結著,該怎麼辦?
隨著接觸,洛晴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而小煒也利用了小煒沒說完的話向她表白。只是她只把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很堅決的答覆破滅了小煒沒好的夢想,真的很難過,所以借口生病請了兩天假,他不敢去面對洛晴,怕她會因此疏遠他,事實證明,洛晴不是那種人,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親手做了豐盛的大餐給他吃,應該很好吃,他卻食之無味。
至始至終小煒也沒告訴她其實飛飛另有其人,怕自己會跟她徹底決裂,就這樣吧,能夠始終站在10米的距離陪在她身邊就夠了,其它的,就不要奢望了。
有個叫思思的女孩跟小煒表白過,被他拒絕了,那時他還沒跟洛晴坦白,以為自己應該能夠得到洛晴的心。後來洛晴突然來找他,讓他好好珍惜思思,小煒答應了,搞得洛晴很是莫名其妙,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是她的要求,他是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