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章 沒有珍惜 文 / 藍谷雨

    四十八章

    教場裡，兩個身影在馬上颯爽英姿。

    「北部的形勢已經定了下來，彭莽就快要班師回朝了，你說朕應該怎麼樣來歡迎這位大功臣才好呢？」夜銘溜著身下溫順的馬，悠悠地對身邊的綠季桓說道。

    「功臣是功臣，但是如果心不在皇上這邊的話，即使是功臣，也是個禍害。」綠季桓平淡地說道，像是在郊遊般地溜著馬。

    他當然知道夜銘的意思，彭莽誰都知道是凌雲的人，這回班師回朝，無疑給凌雲又一個有力的政治籌碼。作為皇帝，誰會願意看見自己的權力不斷地被分割，尤其是眼前的人。他都看不懂他，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的野心非常大，根本不是平時他們眼中的兒皇帝！

    「禍害……呵呵……季桓看事情真是獨特！」夜銘玩味著他的話，紈褲地笑道，但是眼眸卻是幽深著凌厲。

    「皇上，娘娘來了，正在等您。「

    「季桓，這下我們可以教個長短了。「

    綠季桓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點頭，看來那個女人真的是很得寵。想起那雙眼睛，時曾相識……

    夜銘把馬交給了身邊的人，走到了綠裳的身邊，神情微有責備，但是更多的是不捨與擔憂，「現在已經過了正午了，怎麼還是剛才的衣服？」說著旁若無人的把綠裳樓進了自己的懷裡。

    「還不快給回去拿衣服。」

    「是，奴婢這就去。」紅絮驚恐地承受著夜銘凌厲的責備，轉身回流裳苑。

    「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說著寵溺地一手附上綠裳微突起的腹部。

    綠裳有點好笑地看著這一幕，怎麼都是覺得他比較像個孩子，剛剛還是陰雲密佈的，一下子又是眉開眼笑的。

    不是說懷孕的女人情緒變化大，難道男人也是這樣的。

    「好了，我下回會注意的。「綠裳技巧地拉開了夜銘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在這麼多的人面前這樣，自己還真是不習慣，就算是演戲，自己現在也無法入戲。

    像是看出了她的尷尬，他也沒要在對自己做什麼親密的動作。只是叫一旁的太監拿來了他的披風微自己披上。

    「妾身見過皇上。「一旁的綠萼請安道。

    「這位是凌夫人吧，怎麼，來看淑妃的。」夜銘只是象徵性地問了問。當然，綠萼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回答了一下。

    「皇上，臣妾又不會騎馬，怎麼給你和綠大人當裁判啊？不如請凌夫人一起吧。臣妾問過夫人，夫人自小就會騎馬，自然諳熟這方面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凌夫人可願意替朕和令兄當裁判？「夜銘與綠裳對視了一會兒，收起了眼眸中的不明，才別過眼，看向了綠萼。

    「為皇上做裁判是妾身的榮幸。」

    「裳兒，過來，看看我的馬，這可是西域進貢的寶馬，季桓說只要朕贏了就答應朕一個條件，你可替我想好了這個條件。」夜銘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於她總是這麼地想要去靠近，想要去寵她。

    「你就這麼有把握你會贏，我可聽說綠大人的騎技可是一流的，這世上可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誒！」自己大哥的實力，自己比誰都清楚，綠裳不得不打擊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或許很強，但是，他應該比不過大哥的。

    「怎麼，不相信你的男人，要不我贏了的話，你也答應我替我做一件事情怎麼樣？」夜銘有些氣憤，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的女人，怎麼就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要是其他的女人這時肯定是說一堆自己待會兒一定會贏的話！

    「要是你輸了呢？」看著眼前這個再一次變臉的人，綠裳不禁失笑。

    「隨便你提什麼要求！」夜銘磨著牙說道。眼眸中平時的清明與溫柔已經被這個女人氣得什麼都不剩了！！

    即使是凌雲，也不會把自己氣成這樣，這個女人，他記住了。

    兒凌外一邊，綠季桓在馬場選著馬，身後跟著綠萼。

    「哥，兩年了，你有必要這麼對待我麼？她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妹妹啊！為什麼在你心裡就只有她呢！」綠萼壓低著聲音說著自己的不滿。

    但是，前面的綠季桓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仍舊是自顧自地選著馬，平靜的讓人懷疑他的耳朵裡是否塞了什麼東西。

    「哥，你聽到我的話沒有！」綠萼見前面的人沒有搭理自己，氣得一把扯過綠季桓的袖子，讓他面對著自己。但是，隨即她就後悔了，因為……綠季桓的眼眸中此時所積聚的怒氣，似乎是要將自己毀滅。

    沒錯，她是想要激怒他，但是她以為眼前的這位大哥還是像以前那樣，只要他生過氣，他就會捨不得怪自己了。

    但是……顯然，她沒有料到，時至今日，他今天的怒氣已是自己所無法承受的。

    是的，她害怕，害怕他的眼神……害怕他的目光……害怕他的怒火……讓綠萼不禁懷疑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綠萼有點心虛，抓住他衣袖的手因為害怕而有點顫抖。假裝委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擦著眼角的濕潤。

    「我知道你怨我嫁給了御堂，你一定認為是我間接害死了綠裳，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呢，御堂要娶我，爹讓我嫁給他，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有服從而已。你是我哥，你也應該體諒我啊！」

    綠萼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綠季桓的表情變化，看見他眼眸中的情緒逐漸平淡下來。

    「哥，你不要怪我好嗎！綠裳已經死了，你不要再不理我了，現在御堂的妾侍也懷孕了，我在凌家的低位真的是一落千丈啊哥，我真的好想你像小時候一樣，不管我和綠裳惹了什麼禍，你都會幫我們解決。」

    綠季桓看著眼前的這個淚眼婆娑的人，眼神中有幾絲閃動。

    正當綠萼以為他已經被自己說動之時，綠季桓開口道。「不管好與壞，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你當初選擇了凌御堂而放棄了和綠裳十幾年的姐妹情，那麼我們的兄妹情也就已經斷了！所以，我沒有必要再為你做什麼了！「

    綠季桓一臉平靜地說著，同時又是平靜地看著綠萼眼中的不可思議……還有嫉妒……怨恨……

    「我也是你的妹妹。「

    「當你是我們的妹妹時，你沒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