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無法掙脫 文 / 石三海棠
陳帆打開手中的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陳帆仔細一看，照片上是一個赤-裸的女孩，那個女孩竟是江燃。
卑鄙！陳帆氣的渾身發抖，照片上的江燃臉色蒼白，頭髮凌亂，一看就是在藥物的作用下被拍的照。居然被男朋友拍裸-照要挾，江燃真是遇人不淑。
陳帆回過身，舉起手裡的手機：「魯成業，我沒想到你這麼無恥！」
魯成業笑笑地走過去：「那照片裡的人不是更無恥？」
陳帆無力地坐下，她知道魯成業下一步會做什麼，這樣會影響江燃的名譽，她還是一個20出頭的女孩子，這讓她以後的人生道路如何繼續？
陳帆制止了魯成業繼續向她靠近：「夠了，你就站在那裡，我給你匯錢，你馬上回美國去！」
魯成業聳聳肩。
等江漠他們回來的時候，魯成業正在客廳裡面等他們，一見他們進來，就高興地說：「嗨，我請你們去吃飯！」
江漠連忙說：「我們來請你，你從美國回來，當然得由我們請！」
魯成業也不推辭，穿上外套就往外走，陳帆低低地說：「你不是要回美國，吃什麼飯！」
魯成業笑嘻嘻地摸摸陳帆的臉：「有始有終不是？總得打個招呼再走呀！」
陳帆站在客廳，安靜拉拉她的手：「穿件厚的大衣，外面冷。」
外面確實很冷，這個冬天這麼長，彷彿怎麼都過不完，天早早地黑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伴著冷風，街道濕漉漉的，就像陳帆此刻的心情，蓄滿了水，卻已無力哭泣。
吃飯的地方很近，大家就走著過去，安靜和江漠，馮平川都各打一把傘，魯成業卻要摟著陳帆，他非常體貼地把傘幾乎全部擋在陳帆的頭頂上，他的半邊身體已經濕了。「你真是個絕佳的演員。」「謝謝。」魯成業不以為恥。
離家不遠的地方有個不大不小的飯店，考慮到魯成業是四川人，就選在了川菜館。馮平川一目十行地看著菜單，對服務員說：「小炒肉，竹筒燻肉，醬豬蹄，麻椒大腸。」
安靜趕緊打斷他：「你也好歹點兩個素菜。」
「哦，」馮平川點點頭，抬頭對服務員說：「豬油渣炒青菜，宮保雞丁，魚香肉絲。」
陳帆忍不住了：「宮保雞丁，魚香肉絲是素菜嗎？」
「是呀！」馮平川居然理直氣壯地「宮保雞丁裡面有青椒，魚香肉絲裡面有筍絲，不都是素菜嘛！」
他那張臉真的好笑，陳帆看著馮平川的臉，再轉過臉去看魯成業的臉，這兩張臉太不同了。馮平川就是他自己，如此通透的一個人，而魯成業，他一直在扮演別人。
點完菜，在等待上菜的時候，魯成業說話了：「這次突然跑來把你們嚇了一跳吧，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幹嘛不多呆幾天，江燃老是欺負我！」馮平川插嘴，陳帆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魯成業笑笑：「所以，我打算把燃燃帶過去。」
「什麼？」陳帆驚異地抬起了頭，「我幹嘛要去？」
魯成業摟住了陳帆的肩膀：「你們也知道，她一個人晚上就會溜去夜店，白天就睡懶覺，這種生活太不健康了，我想讓燃燃跟我在美國待個大半年，我好盯著她，等我畢業了再帶她一起回來。」
江漠想了想：「是不是走的太急了，要跟家裡人講一下。」
「我沒有簽證，待不了那麼久。」
「你不記得了嗎，我上次幫你辦了個陪讀簽證，9個月呢！」魯成業很溫柔。安靜看出陳帆不甘願的意思：「魯成業，你們以前商量過了嗎？」
魯成業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上次燃燃跟我死攪蠻纏地，非要留在美國，我才申請了陪讀簽證，這不，簽證剛辦下來，她就又耍小性子了！」
江漠問陳帆：「那你去美國那麼長時間，是不是要和爸講一下。」
陳帆扭頭看著魯成業，他微微笑著，笑容裡全是脅迫，想到了那些照片，陳帆點點頭：「嗯，我跟他講一下，不過他出差了，過幾天等他回來，我們再走吧。」
魯成業若有所思的喝了口水，不過還是笑瞇瞇的。
真是一張假臉，陳帆恨恨的想。
吃過晚飯，陳帆對江漠說：「哥，你幫魯成業找個賓館，我們家沒房間了！」
魯成業趕緊說：「我住客廳！」
馮平川立刻接上來：「我住客廳，你住我」還沒說完，就被陳帆給掐回去了。「好痛！」
江漠說：「住賓館也好，哪能讓你住客廳呢！」
魯成業只有跟著江漠走了，臨走前，他貼著陳帆的耳朵說：「我買三天以後的機票，不要讓我失望，明天我來找你。」
陳帆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這條甬長的街道，馮平川在她耳邊嚷嚷：「人已經走掉啦，還看，剛才我都說讓他睡我房間嘛，你還掐我！」
陳帆白了他一眼，拉著安靜走了。
「等我呀！」
夜雨下了一宿，陳帆幾乎沒有瞌睡，她想到三天後就要和魯成業去美國就不寒而慄，如果她真的跟著魯成業去了美國，江燃就真的完了，不知道這將近一年的時光，江燃會變成什麼樣。
魯成業來的很早，一來就跑到廚房去做早飯，烤披薩的香味把馮平川從床上吸引到樓下來了。他穿著一套唐老鴨的睡衣，像個白癡一樣跟在魯成業的身後，陳帆真不知道，這麼大個子的男人，穿著套唐老鴨的睡衣怎麼想的。
魯成業烤了披薩，打了果汁，還煮了咖啡，因為他們早上一般都是稀飯，麵條，偶爾會去買點豆漿油條，這種早餐不經常吃，也沒時間做。所以馮平川就徹底被魯成業傾倒了，牙不刷臉不洗就坐在餐桌邊等吃。
陳帆沒好氣地搡他：「快滾去刷牙去！」
馮平川一步三回頭地刷牙去了，安靜和江漠還沒起床，陳帆靠在冰箱的門上看著魯成業忙碌，冷冷地說：「魯成業，我們做一個交易。」
「哦？」魯成業回過頭，感興趣的看著她。
「我一次性把你剩下的九個月的費用全部打給你，你明天就自己回美國吧！」
魯成業的笑容充滿了戲謔：「那可不行。」
陳帆恨極了他這個四兩撥千斤的態度：「你想怎麼樣？」
魯成業從烤箱裡把香氣撲鼻的披薩拿出來，放在桌上：「江燃，你太不會算賬了，九個月換一輩子？」
「魯成業，你貪得無厭地打算靠我一輩子？」
「怎麼是貪得無厭?我們是一體的呀，等我回國，我們就結婚了，到時候就別分你的我的了！」
陳帆恨不得把桌上滾燙的披薩朝那張得意的臉上扔過去，安靜和江漠已經起床了，走到了餐廳：「魯成業，你這麼早啊，你怎麼還做起飯來了？」
魯成業笑著招呼他們：「時差倒不過來，我睡不著，就過來了，趕快去洗洗來吃飯吧！」
不對呀，陳帆有點納悶，魯成業是怎麼進來的？
一回頭，馮平川已經坐好了，正拿著披薩狼吞虎嚥，因為燙，兩隻手不停的交換。
陳帆奪過他手中的披薩：「魯成業的鑰匙是你給他的？」
馮平川臉上立刻露出驕傲的笑容：「是的，我聰明吧！」
陳帆完全被他打敗了，看著那張孩子般的臉，把那張披薩塞到馮平川的嘴裡。
3天時間很快過去，江燃的爸爸出差回來了，魯成業就上門拜訪了，對於他這種演技派，江漠的父母都非常喜歡他。也是，魯成業的外表無可挑剔，雖然家庭環境不是很好，但是自身條件很好，名牌大學的博士生，這個名頭完全給魯成業的外表又鑲上了一道金邊。
魯成業恭恭敬敬地把從美國帶的禮物放到茶几上，江漠的媽媽待魯成業格外熱情，陳帆知道，她是想討好江燃。
「叔叔，我想讓燃燃跟著我去美國待一段時間，等我畢業了我們再回來，這段時間，我想讓她在我身邊好好的畫畫，別總出去瘋玩。」魯成業的話合情又合理，並且講的誠懇之極。
江燃的爸爸沒有反對的理由，他看了看陳帆：「江燃，你就過去待一段時間，到時候和成業一起回來，也該收收心！」
陳帆低著頭不支聲，她原來指望江燃的爸爸能夠反對，但是沒想到，魯成業的偽裝太打動人，誰讓江燃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一直是這樣。
「留下來吃飯吧！」江漠的媽媽說。
「不用了，阿姨，下午的飛機，燃燃還要收拾行李，前幾天我讓她收拾，她還一直說叔叔同意了才能收拾。」
江漠的爸爸看看女兒，這段時間陳帆確實改變了不少江燃在他心中的形象，他點點頭：「嗯，那就快去收拾吧！」
陳帆呆坐在沙發裡，看著魯成業的笑容，思緒繁雜，居然想不出一個好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