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我想，我不夠愛你 文 / 石三海棠
時間就這麼悠悠的過了半年，夏天過去，已經是冬天，季節在交替，但是陳帆的生活沒有變化，她和江漠這麼順理成章的過著日子，只看表面的話，她是非常幸福的，但是每一個夜晚的來臨對她來說就是煎熬。
不是說一定需要性，但是不能完全沒有，沒有肌膚相親的關係，任何一段婚姻都無法保鮮。陳帆無法繼續沉默下去，事情必須要有解決的辦法，她不能一直等下去。
餐桌上的菜散發著香氣，江漠每天都會變點花樣，羊肉在火鍋裡翻騰，升騰的白色霧氣隔開了兩個人的視線。
「江漠。」
「嗯？怎麼了？」江漠夾了一塊肉給陳帆。
儘管自己在心裡複述了無數遍，但是這個開頭還是讓她難以啟齒：「江漠，明天我們去醫院好嗎？」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江漠從火鍋的那頭探過頭來。
「呃，不是。」陳帆停頓住了，看著江漠關懷的臉，心一橫：「現在醫學很發達，什麼病都能治，你的問
江漠回過頭，臉色變得很可怕，陳帆從未見過江漠這樣的神情：「你為什麼要提這個話題？」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陳帆覺得很可笑，「事情總要解決的不是嗎，你有病也應該去治，為什麼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那樣呢？」
江漠盯著陳帆的眼睛，眼睛血紅，他看著陳帆良久，「你是誰？」
陳帆被他這句話驚到了，「什麼？」
「你是誰？我問你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問我這樣的話！」江漠扳著她的肩膀，用幾乎能把陳帆捏碎的力氣，疼痛使陳帆吸了一口氣，最後江漠還是放開了她，把她丟在沙發上，然後拿著外套出去了。
餐廳裡霧氣騰騰，火鍋仍然在沸騰，陳帆的心情降到了冰點，這個頭沒有開好。今天這樣的開場，後面的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她明白江漠為何如此抗拒這個話題，這種硬傷是他一帆風順的生命的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恥辱。
江漠回來很晚，跟所有的電視劇裡演的一樣，他滿身的酒氣，喝了很多酒，重重地倒在陳帆身邊。頭髮上還沾著雪花，呼吸濃重地睡著了，陳帆望著他，她覺得現在的這個男人已經完全不是她曾經迷戀的那一個了，連她自己都很困惑，她的愛這麼脆弱，敵不過一個小小的挫折。
雪停了，因為大雪，鋼琴學校停課了，陳帆無所事事的坐在沙發上，江漠酒醒以後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照樣給陳帆做好了早飯，放在餐桌上，用電熱板加熱著。
江漠去上班了，這個時候的陳帆格外孤獨，她不知該向誰傾訴。她想到了安靜的媽媽，於是她回了安靜的娘家。
陳帆的臉色讓安靜媽媽嚇了一跳，她拉著陳帆的手：〞怎麼了，小靜，和江漠吵架了嗎？〞
陳帆不知如何開口，她看著安靜媽媽焦急的臉，忽然她很需要母親的溫暖，即使她並不是她媽媽：〞沒有吵架，他不跟我吵。〞
〞出了什麼問題，小靜，江漠身體不好，你要體諒他。〞安靜媽媽把一杯熱牛奶放到陳帆的手裡。
〞身體不好？〞陳帆疑惑了，什麼意思，難道江漠還有別的什麼病？一種無法釋懷的苦楚，讓很少哭的陳帆很想哭，她把臉埋在手心裡，她的狀態，安靜的媽媽很難受：〞孩子，你現在就感到痛苦了嗎？〞
安靜媽媽話中有話，陳帆抬起頭〞痛苦，痛苦死了，媽媽，我怎麼能結束這種痛苦？〞
〞安靜，路是你自己選的，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勸了你多久，你都不聽一定要嫁給他，可是現在一年都不到，你就這副樣子，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怎麼，安靜和她媽媽都知道這件事？陳帆感到非常的混亂，她以為江漠對她們隱瞞了這件事情，沒想到她們都知道。那安靜既然知道這是一個治不好的病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媽媽，這是守活寡，我要維持這種生活到什麼時候？〞
〞安靜！〞安靜的媽媽對守活寡那三個字震驚了一下，〞當時江漠站在我們家客廳跟我們講了他的病，讓我們勸你，你那個時候斬釘截鐵的跟我們說絕不會後悔，現在你說你守活寡，你讓我們怎麼辦？〞
〞那我怎麼辦，這麼過一輩子嗎？〞陳帆絕望的垂下頭，她原來以為她到了天堂，原來這只是美麗的地獄，看似如此完美的生活，走近它，居然如此破爛不堪。
〞我要離婚，我要離婚。〞陳帆從手心裡擠出這句話，就拎著包走出門，她聽到安靜的母親在身後無奈的喊：〞安靜，你不要這麼衝動，事情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陳帆回過身看著因為激動頭髮都有些凌亂的安靜的母親，忽然覺得現在這個狀態的曾經那麼儒雅的女人其實和她自己的媽媽差不多，都得為生活為兒女操心，煩惱。
安靜母親說的辦法，不久之後就實施了。從安靜娘家出來後，陳帆沒有回家，在外面東逛西逛了半天之後，她接到了江漠的媽媽的電話。
一定是安靜母親給她打了電話，陳帆猶豫了半天，還是來到了約好的咖啡館門口，江漠媽媽坐在窗口的位置，看到了陳帆，向她揮手。
陳帆走過去坐下來，沒有作聲，等到咖啡端了上來，那種苦苦的香氣瀰漫開來，江漠的媽媽開口了：〞安靜，你受委屈了。〞
陳帆不知如何回答，她低著頭沒有回話，看著咖啡杯上升騰的熱氣。江漠的媽媽握住了陳帆的手，〞安靜，我們讓江漠去美國治病好嗎？這種不是絕症，一定能治得好的，你不能放棄江漠啊！〞
〞去美國治？〞江漠媽媽的話又重新讓陳帆燃起了希望，對，一定可以治得好。她也伸手握住了江漠媽媽的手，雖然有些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