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文 / 將暮
卓然晚上回到學校的宿舍,沒有心情做別的什麼事情,早早的洗了澡上床坐著,拿著手機發呆。既然答應了要幫丁惠的忙,自然是要做到的。可是這個忙要怎麼幫呢?該如何向冷尊開口呢?直接打個電話過去把事情說清楚還是去御龍首府找他當面說?
宿舍裡面非常的安靜,其餘的幾個室友已經離開學校實習去了。卓然不過就是剛開學的時候請了兩個多星期的假而已,然後就可周圍同學們的節奏錯開了。也許她也應該和她的室友一樣,論準備的差不多以後就快些出去學校外面找單位實習,為畢業以後找工作打基礎。
可是現在好多的事情都好茫然,卓然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幾個室友的空蕩蕩的床位,想著自己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看不清方向的盲目感讓她感覺好累,似乎生命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人忘卻自己的去拚搏的理由。
卓然一個人靜靜的坐了許久,在感覺腿開發麻木的時候,才鼓起勇氣來撥了冷尊的電話。
這樣的陽春三月,氣候宜人的晚上,冷尊自然不會乖乖地宅在家裡睡覺,這樣的晚上,京安市郊外的一座蓊蓊鬱郁的大山上的盤山公路上,好幾輛豪車拉開架勢準備賽車。
賽車這樣驚險刺激又燒錢的遊戲,自然只能是一些富家公子哥們的遊戲。瀟灑倜儻的公子哥們行走自然是要美人相伴的,今天晚上的這個賽車遊戲自然也不例外。
冷尊穿著黑色真皮夾克,休閒牛仔,臉上一副茶色墨鏡更是將他剛毅清冽的臉龐襯托得更加冷酷幾分。他這一會兒正在他的爵世車旁站著,修長的雙腿微微傾斜,倚在車身上,低頭點燃了一隻香煙。抬起頭來的時候,淡淡的煙霧已經在他身邊裊繞開了。
他身邊站著的一個穿著粉色短裙的女孩兒有些膽怯的開口:「尊少,我們還是回去吧,昨天晚上這條盤山路上剛出了一起事故……」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的晚上京安市最頂級夜總會會所裡面被冷尊包下來的女孩兒,花兒一樣嬌嫩的面容,更有著花兒一樣的名字,叫做「花兒」。真名也好化名也罷,總是花兒這個名字和她的人很相襯,她可不就是一朵嬌嫩柔美的花兒麼。
冷尊夾著香煙的手指不耐的敲了敲車身流暢的線條,清冷的開口:「還沒跑就害怕了?害怕了就回去。」
花兒連忙搖頭,這座山距離京安市的市區最快的車速也要半個小時才到,荒山野嶺的讓她一個人就這麼回去,還不如陪著尊少去賽幾圈呢。
其餘的幾輛跑車也都準備就緒,各自帶著各自的女伴兒,其中一個板栗色頭髮的富少衝著這邊大聲喊著:「尊少聽鎮定的啊,還有工夫抽煙,等你的煙燒完了,哥兒幾個早搶了獎金了!」
冷尊從容的抬起手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的同時回應道:「就是讓你們幾分鐘又何妨,小爺照樣把你們扔得遠遠地。」
另一個穿著紅艷艷的運動衫的富少吹了下口哨:「尊少好氣魄,那好,兄弟就打頭了啊!」
車門陸續關上,車燈打開,起跑線上穿著迷你短裙的賽車寶貝利索的揮下手中的旗幟,數輛豪車一起啟動,互不相讓的沿著曲折的盤山公路飛馳起來。今天晚上賽車的頭等獎是獎金五十萬。五十萬的金額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是一筆很可觀的錢了,可是對於這些富少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拿出來玩玩而已的。
前面的幾輛車都跑的看不見影子了,冷尊才丟下手中的煙頭抬腳踩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衝著發呆的花兒說:「愣著做什麼,上車啊!」
花兒聞言慌忙跟著上車來,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繫好安全帶車子就飛一般的飛出去,頓時嚇得她慘叫連連,花容失色。冷尊微微皺眉,都說女人的膽子小,沒想到這個娘們兒的膽子這麼小,他都還沒使出絕技都快被這娘們兒的嗓門兒給吵死了。
其實花兒很冤枉的,女孩子們遇到驚嚇的事情,尖叫是本能的反應啊。
冷尊高超的車技衝到終點的時候還是差了一點點,今晚的獎金被別人奪了去。冷尊坐在車裡氣惱的拍了下方向旁,那五十萬獎金在他冷尊的眼裡什麼都不是,可是連那幾個毛頭小子都跑不贏,真的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
冷尊很是不耐的看著自己的車裡坐著的女伴兒,這個叫做花兒的花兒一樣的女孩兒,心裡一百個不爽快,要不是她扯著嗓子尖叫自己也不會輸得這麼慘。不遠處的一輛豪車旁的板栗色頭髮的富少果然開始耀武揚威了:「尊少,剛才不是打了包票可以贏我們嗎?」
冷尊猛地推開車門,下了車來,正要還擊那個叫囂著的富少,突然衣兜裡手機響了起來,冷尊很是不耐地拿出手機來接聽,對面傳來卓然的聲音:「冷尊,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冷尊現在的心情什麼事情都懶得商量,他直接打斷卓然的話對她說:「你現在到你的學校門口等著,我讓你接你過來。」他今天晚上要是不好好收拾那幫狗崽子就真的糟蹋了他那一手精湛的車技。
坤子見冷尊接了個電話,身為冷尊的私人助理的他職業性的走了過來詢問:「尊少,請問有什麼事嗎?」
冷尊指了指車裡的花兒開口說:「你把她送回去,然後把卓然接過來。要快,我不喜歡等人。」
坤子點頭應了一聲,招呼了花兒下車,然後開著車快速離場。剛才坤子清楚的看到了尊少沒贏,估摸著今天晚上不完過癮他是不會罷休的。但願卓然小姐來了以後能讓尊少玩得過癮。
坤子的車前腳離開,後腳冷尊就對那個衝著他耀武揚威的那個板栗色頭髮的京安市某高官家的公子揚手比劃了一下:「漲十倍,五百萬!重新賽一次,怎麼樣?」
「五百萬!嘖嘖,尊少大手筆啊!我幾個月的零花錢呢……」有個富少竊竊私語起來。
也有人蠢蠢欲動起來:「好!五百萬就萬百萬,剛才的就算熱身了,等一下若是哥兒幾個贏了尊少可別捨不得啊!」
冷尊從他的車旁走了幾步到路旁站定,雙手插在褲兜裡,緩緩開口:「那有什麼捨不得,五千萬我都不放在眼裡。」
板栗色頭髮的富少當場鎮住,想了一下:「既然尊少想得爽,那就索性玩大點,就拿五千萬做獎金怎麼樣?」這個少爺的算盤打得很響,五千萬的籌碼,自己若是贏了冷尊就得出錢,冷尊自己若是贏了,他們這些人都不用出錢,怎麼算都是賺錢的買賣。
冷尊自然不會著了他們的道,冷笑了一下:「五千萬就五千萬,你們幾個人中任何一個人贏了我出五千萬,可是我要是贏了,你們須得給我五千萬。」
「哎呀,這怎麼行,五千萬呢,萬一輸了,我們家老爺子非掐死我……」有怕事的人開始打退堂鼓了。
同時也有人蠢蠢欲動的:「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擠兌他一個,你也不想想,我們這麼多人光是堵也把他堵死了,他怎麼可能贏嘛,我看那五千萬冷尊他出定了!」
陽春三月末的晚上的盤山路上,好幾個富家少爺擠在一處攜著各自的女伴熱鬧的商議著。而冷尊則是一個人站在路旁,迎著晚風,默不作聲的抽著煙。
這是一個很奇異的風景,同樣是二十多歲的男人,冷尊屹立在路旁,像一個內斂的獵豹一般的蟄伏著,黑眸如同午夜的星空一樣的深邃浩瀚,捉摸不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運籌帷幄,清冷孤傲。而那群聚在一處商議著如何贏了冷尊五千萬的富少們,一個個的典型的紈褲子弟,貪玩圖利,揮霍時光。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冷尊和那群人達成了協議,若是他們那群人贏了,冷尊出五千萬,而若是冷尊贏了,他們只同意出五百萬。很顯然這是一場非常不平等的賭局。同時也顯示了那群惡少們貪玩圖利,損人利己,躲避責任的懦弱心理。
冷尊也懶得和他們一般計較,他今天晚上出來就是找樂子的,計較的多了反而玩得不爽了。於是利落乾脆的答應了下來,再說了,這一次他是一定不會輸的。今天晚上,他一定會讓那群紈褲公子們給他吐五百萬出來。
卓然本來都洗了澡準備睡覺了,就是因為腦袋發熱的撥了個電話給冷尊,接下來就不得不重新穿了衣服下樓來到學校外面等著。沒等多長時間就看到一輛車停了下來,坤子落下車窗來衝著她招了招手。卓然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走了過去。
「上車吧,尊少不喜歡等人。」坤子推開了車門催促著卓然快些上車。
卓然本來還想問問坤子出了什麼事,可是坤子擺明了趕時間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她想著反正都要去見冷尊一面的,於是利落地上了車。
坤子一路飛車,車子開到市區外面的一座青翠蓊鬱的大山上的盤山公路上。賽車的起點,好幾輛豪車已經準備好,摩拳擦掌的等待著新一輪的比賽。坤子也不知道冷尊到底用了什麼方法,這些個貴公子好像都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