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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拜師學藝 文 / 瀨溪

    拜師,絕招。

    怎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

    熊倜跪在逍遙子面前,問,

    一臉渴望,一臉崇敬。

    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逍遙子,他喜歡更男人的霸氣,但作為一個男人的逍遙子過於柔美,這令熊很是彆扭。

    不過他對於眼前這個人只有感激。

    當你的命都是他給的時候,他叫你做任何事,你也許都只有感激。

    也許,這就是根植在每一個江湖人內心的江湖規矩吧。

    逍遙子笑了,他喜歡這個問題。

    如果是任何一個名門正派武術世家的老師傅,遇到一個什麼武功都不會任何基礎為零的傢伙第一句話就問「怎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一定會覺得這傢伙太好高騖遠一定會教訓他踏踏實實練好基本功。

    但逍遙子沒有。

    因為逍遙子既不是名門正派也不是武術世家。

    逍遙子是個殺手。

    這個殺手在當年什麼武功都不會任何基礎為零的時候第一次進入「暗河」殺手集團第一句問教練的話就是同樣的這句話。

    怎樣才能成為一個高手?

    很簡單!

    逍遙子扔給飛飛一把劍,一把帶鞘的劍,劍柄上還帶著乾枯的血跡,劍身上鑲嵌著很多寶石,看得出劍主人生前不僅是位劍客更是個有錢人;當然也看得出,這把劍正是冷無情的白虹劍。

    這把劍很鋒利,刃如秋霜。

    「你拔出劍,刺向太陽」

    逍遙子對熊說。

    「把這個動作練二十萬次,你就是一個高手了。」

    「怎麼拔劍?怎麼刺?刺哪裡?師傅你什麼都不教我,我怎麼練?」

    「你不需要知道怎麼練,只需要練,在練的過程中自然就明白要怎麼練了」

    「一直刺太陽嗎?」

    「嗯,早上朝東刺朝陽,中午朝天刺艷陽,傍晚朝西刺夕陽……你問題太多了,都問的我忍不住作詩了……」

    「你練了多少刺了?」

    「第十一萬四千八百六十三刺」

    「為什麼把劍鞘扔掉?」

    「為了隨時可以更快的刺出一劍,我省去了從劍鞘裡拔劍的那個步驟」

    「師傅,我已經練滿了二十萬劍」

    ……

    「師傅,我每一劍都是兩刺,這個動作也已練滿了三十萬劍了」

    ……

    「師傅,我每一刺出手就是三劍,光這個動作已經練了五十萬劍了,我還要繼續再練嗎?」

    「雖然你還無法練出傳說中的劍氣,但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跟師傅出去走走吧。」

    殺手

    在殺手中,真正的高手評判標準,絕不是請一堆武術名家搭一個擂台兩位選手登台作揖然後單挑……而是誰能殺了誰。

    沒有規矩,沒有限制,沒有道德,只要我能殺了你,我就是比你更高手的殺手。

    所以殺手的危險也不僅在於完成刺殺任務時的危險,更在於排行榜上其他殺手可能會把你列為刺殺對象,因為他要靠殺你來讓他的排名更靠前。

    排名越靠前,殺人的酬勞代價越高!

    但最可怕的殺手,是根本不在殺手榜上有排名的殺手。

    熊現在就是這樣一個殺手。

    這一年夏天,距離熊拜師殺手逍遙子練劍,剛好兩年整。這兩年裡,熊只練了一招。

    一劍刺向太陽。

    他廢寢忘食從不間斷時刻不停甚至夜以繼日的練習這一劍。兩年時間他足足刺出了一百二十萬劍。

    他沒有和任何人交過手。

    師傅也沒有傳授過他任何交手和刺殺的經驗。

    師傅曾說:在你重複一個動作達到一定的數量時,你就會和這個動作、這把劍以及你要刺的目標之間產生一種玄妙的感覺。

    熊現在就有這個感覺。

    他感覺自己能一劍幹掉任何人。

    他甚至感覺連師傅逍遙子在自己劍下都來不及拔劍。

    師傅的劍也許和自己的劍一樣快。

    但我的劍不用拔。

    逍遙子以「一劍刺向太陽」的殺手劍招訓練熊。

    熊苦練絕技,反常出招,絕招大成。

    逍遙子接下一樁殺手生意,逍遙子帶熊歷練江湖。

    逍遙子脫離了暗河,但他還是一個殺手,做的還是殺手的事。

    他不屬於任何門派,任何組織,他可以選擇性的殺。

    有人拿萬兩白銀叫他殺人,他不會殺;有人拿幾兩銀子叫他殺人,他會殺。

    他殺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

    他不會放下手中的劍,因為這個江湖有該殺之人。

    殺人。

    熊倜緊握一把劍,那是一把沒有劍鞘的劍。

    他跟著逍遙子走出了生活了兩年多的山林,來到了一個小城。

    夜已深,在客棧內。

    逍遙子給熊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俗套又淒慘的復仇故事。

    一個帶著八歲兒子的漂亮女寡婦,被城裡的豪強色慾熏心強行把她擄到家裡,以殺害兒子威脅她,終於被城裡的豪強霸佔了身子,女寡婦為了兒子忍辱負重,不曾想豪強為了討好縣令又把她送給了縣令,在她明白了這些人不會還給她兒子時,她在欲殺縣令卻沒能成功,縣令把她送到死牢,她被囚犯們輪jian致死……

    「師傅,這個女人是你什麼人嗎?」

    「不是,我受人所托為她報仇。」

    「我們現在借宿的這個小城就是當年的那個可憐女人死去的地方」

    「正是。」

    「我明白了師傅接這樁生意,僱主便是那寡婦的兒子嗎?.」

    「是的,這豪強早就該殺!」逍遙子冷冷道。

    「不知這豪強姓甚名誰,家住哪裡?」熊倜問道。

    「這個城裡有個黑dao組織,叫雪狼社。」

    「莫非這豪強就在這雪狼社裡,或者跟著雪狼社有關。」

    「這豪強便是現在雪浪社的社長蔣銀豹。」

    「社長?」

    「是的,這蔣銀豹,交由你來殺。」

    話音剛落,熊倜熱血沸騰,他盼著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知道殺人之前,該做什麼嗎?」逍遙子問道。

    「養精蓄銳。」熊倜答道。

    「還有呢?」

    「找準時機。」

    「沒錯,知道什麼是最佳時機嗎?」

    「在對手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便是殺人最好的時機。」

    「那你說說,這蔣銀豹什麼時候才是最沒有防備?」

    熊倜思慮了片刻,道:「從進城到這間客棧,我發現這條街有五個布莊,四個瓷器店,三個酒樓,一個珠寶店,還有一家——」

    「一家什麼?」

    「妓院,這妓院便是蔣銀豹最沒有防備的地方,也是殺他最好的時機。」

    「你確定這蔣銀豹會去這妓院。」逍遙子沉吟道。

    「師傅,你剛才不是說這豪強霸佔了一名寡婦,說明他好色,再者,這黑dao上的人多半會進這妓院消遣作樂。」熊倜肯定道。

    逍遙子微微點頭,臉龐泛起一絲欣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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