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神秘公交車(四) 文 / 心繫天曉得
西裝男取下車上的逃生錘,用力的砸向車窗玻璃。
「砰,砰,砰」逃生錘劇烈的撞擊著車窗玻璃,發出一聲聲巨響。
但是玻璃卻是紋絲不動,別說是裂開個小口子了,連個印子都不曾留下。
西裝男洩氣的把錘子往地上一扔說道:「什麼破質量?這玻璃絕對不是國產的!」
我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就算是火星產的,也不會這麼硬啊!」
老頭老嫗聽到我的這聲失笑,忍不住的回頭問我:「人家都在想辦法逃生,你一個人坐在那裡傻笑什麼?」
平白無故的被這倆老頭老太叫喚了一聲,我有些不爽,但念在他們一把年紀的份上,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一行人又七手八腳的,胡亂在車上擺弄著。但不管他們如何擺弄,這車就是打不開。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悠悠的響起:「車還沒到站,幹嘛著急下車呢?」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在整個車的正中間位置,赫然站著那個,早已消失了許久的公交車司機。
事情發展到現在,是個傻子也能看出這班公交車的不尋常之處。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如果這不是在做夢,那就一定是遇到靈異事件了。
公交車司機的離奇消失,以及毫無徵兆的離奇出現,已經足夠讓人感到毛骨悚然,背脊發涼的了。但是讓人更加感到背脊發涼的,還是公交車司機手中的那柄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泛著寒光的……長柄消防斧。
公交車司機還是那個司機。不過他的氣質已經和原來截然不同。完全像換了個人似得。
剛上車時,他是慵懶的,閒散的,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而此刻,他氣質是清冷了,態度是孤傲的,眼神是冰寒的。我想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哪個會傻到,去懷疑他不敢對我們痛下殺手。畢竟他此刻的氣質配合著那柄寒光霍霍的斧子,給人造成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還在眾人一陣失神的功夫,公交車司機的聲音又悠悠的響起:
「上車以後都給老子自覺的向車廂後面走!誰敢擁擠,老子剁了他!
有座位的都給老子坐好!不要在車廂裡亂跑!不聽話的!老子剁了他!
主動給老弱病殘讓座!沒禮貌沒素質的!老子剁了他!
都不准在老子的車廂偷東西啊?小偷小摸的,逮到了!老子剁了他!
有敢在老子的車裡,耍流氓,猥,褻女同志的,被老子發現了!碎屍萬段啊!」
他邊說,還邊舉著斧子在車廂裡來回踱步。車上的乘客本就不多,一個人兩個座位怕是都有剩餘。
所以說,公交車司機剛才算是說了一堆廢話。不過此刻眾人也都被他的這一舉動給嚇傻了,硬是沒人感覺到他的這番話的可笑之處。都紛紛順從的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下,沒人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剛才眾人在設法自救的時候,只有我一直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和美女扯淡。所以倒是只有我和美女二人,沒怎麼挪動座位,而其他人此刻都已經不在原來的座位上了。
我轉過頭去,帶著顫音對著美女小聲嘀咕道:「這是……什麼情況?」
而身旁的美女似乎一點也沒有被這種壓抑的氣氛所感染,表情淡漠而又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的一句:「你猜!」算是回應。
尼瑪,我就曉得……
司機繼續舉著斧頭在車上來回踱步,邊走還邊繼續喋喋不休著:「不許大聲說話!不許隨地吐痰!不許在車上吃東西!誰不聽話!老子剁了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差不多過了有半個小時的光景。那個吊蛋司機還繼續保持著舉斧頭的姿勢,念著小調在車上來回踱步。
我心說這公交車司機的身體素質也太好了吧?難道他是個退伍軍人?一把長柄消防斧起碼也有個一二十斤吧?他這樣一舉就舉半個小時,難道他的手臂不會酸脹嗎?
我從小也算不得什麼好學生,打架鬥毆的事情也沒少干。所以我一直都有這麼一種感覺。不管是再強或是再弱的對手,要找我約戰。在沒有真正開打之前,心中的那種悸動,不確定,緊張,甚至是害怕的情緒就會特別的高漲。總想著快點到開打的時刻。內心深處什麼也顧不得想,就想著開戰時的情景。
但真正到了開打的時刻,卻又沒那麼緊張了。什麼事情也顧不得想了。只憑著本能的反應和對方過招。
我一直也猜不透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彼時彼刻,正恰如此時此刻!當公交車司機第一時間拿著斧頭脅迫我們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對他心存懼意。但隨著時間的流失,我們的這點懼意也會跟著慢慢流失。恐懼的情緒會隨之慢慢變小,最後消失殆盡。
公交司機手中的那柄斧頭彷彿也隨著時間的流失,慢慢的變的不再泛著寒光。慢慢的變得不再那麼具有威懾力。
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哪個人願意充當出頭鳥,去制服那個公交車司機。畢竟人性本就是軟弱的。趨利避害,不願意充當出頭鳥,盲目從眾的心理還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可就算這樣,總還是要有人出頭的呀,要不?總這麼坐著,漫無目地的,算怎麼回事啊?
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了……
在公交車司機,又繼續舉著斧子,來回的踱步了半個小時後。休息了半天的彪形大漢終於忍不住的出手了。
我認為,彪形大漢第一個出手雖不在情理之中,但也不在意料之外。你想啊?一個叱吒風雲了半生的人物。無論走到哪兒,哪都待敬著他,怕著他。
可今天卻來回吃了2次癟,先是因為大意,意外的失手,被我狂扁了一頓。現在又被人拿把破斧頭脅迫著。這要是傳揚出去……
就在公交車司機又一次的踱步到彪形大漢身邊的時候,彪形大漢猛然起身。一個漂亮的擒拿格鬥式。右手果斷的掰向公交司機拿斧頭的右手,左手還不忘變掌為刀,狠擊公交車司機的右肩處。這還不算完,彪形大漢的右膝還很連貫的拱起,狠辣的頂向公交司機的小腹。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彪形大漢的這一系列動作,剛好被精神高度集中的我,看了個正著。隨即我狠狠的倒出了一口涼氣。這大漢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啊!剛才要不是他大意了,我想我……額……還是不說了吧,待會兒等他制服了公交車司機,我趕緊上去道歉,希望他能看在我認錯態度快的份上,打我打輕點……
在彪形大漢亮出他的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贏了,若在平時,就算彪形大漢赤手空拳的和拿著斧頭的公交車司機面對面的對峙。我猜公交車司機也不會是對手。更何況是像現在這樣的偷襲。
可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今晚這輛公交車本身就是詭異的。在它上面,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那都算是正常的。
果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以為已經穩操勝券的彪形大漢,的這一系列動作彷彿施展在了空氣中一樣。他的右手並沒有掰住公交車司機的右手。他的左手刀更是猶如砍在了空氣中一般的,直接從公交車司機的右肩處穿肩而過。最最可悲的還是他提起的右膝,更是連個毛也沒磕到,就從公交車司機的身上……穿了過去。只搞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摔趴到地上。
要說這彪形大漢的反應還算是靈敏啊。一擊未得手,他趕忙的一個蹲步,收住了腳步,站穩了身形,轉身又要發動攻擊。
但他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公交車司機的反應速度,似乎比他還快。在彪形大漢轉身的一個瞬間,公交車司機向後斜掄出的消防斧就已經到了。說出來很多,但其實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咚!」的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物件就已經掉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粘稠的帶著溫熱腥鹹氣味的不明液體。
我本能的,胡亂的用手擦了擦臉,放到眼前一看……紅白相間……再往地上一瞧……掉在地上的分明是……是……是彪形大漢的半邊腦袋瓜子……
而站在那裡,還保持著轉身姿勢的彪形大漢,卻已經從頭頂處,少了半邊腦瓜子。留下的半邊腦袋上,還剩下一隻耳朵,和一隻眼睛。而另外的一隻眼睛,和耳朵,卻已經在掉在地上的另外半邊腦袋瓜子上了。
我已經嚇傻了,不確信的又瞄了一眼地上的半邊腦瓜子。雖然已經血肉模糊。但還是可以依稀的看見,地上的半邊腦袋瓜子,彷彿是半個葫蘆瓢盛著半碗撒著紅糖水的豆腐腦一般。而最最讓人可怖的是,那半碗豆腐腦中,還有一個成型的腦仁。並且那個腦仁還在不甘的蠕動著……
我猜全車的人,都和我一樣,嚇傻了……不然他們怎麼會忘記大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