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午夜情歌 文 / 蘇成居士
10月30日，九月二十六號，週三，夜間23:15。我還沉醉在夢鄉之中。兩個多小時前的多面情詩會實在搞得人很累。
在多面情詩會結束後，我拉上大虎就往宿舍沖。洗完澡，我看看手機——22:23，就躺床上睡了。
夜漸漸地深了，二十六的星光很是微弱。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歌聲，異常愉快。
一個男聲，一個女生。
女聲:遠處蔚藍天空下/湧動著金色的麥浪/就在那裡/曾是你和我/愛過的地方/當微風帶著收穫的味道/吹向我臉旁/想起你輕柔的話語/曾打濕我眼眶/嗯……啦……嗯……啦……
男聲:我們曾在田野裡歌唱/在冬季盼望/卻沒能等到這陽光下/秋天的景象/就讓曾經的誓言飛舞吧/隨西風飄蕩/就像你柔軟的長髮/曾芬芳我夢鄉/嗯……啦……嗯……啦……
……（兩聲雜唱）。
啦……啦……
大虎也給這音樂吵醒了。
「小木！怎麼回事？你在播放音樂？」大虎有些生氣地問。人往往在驚醒的那一刻心情不平靜，甚至有點糟。
「噓！聽樓下！」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說。估計他也看不見，宿舍裡的燈還關著。
「不是吧？大半夜的，哪些怪咖在幹什麼呢？」大虎聽了個仔細，忿忿不平地講。
「挺有情趣的嘛！午夜情歌。」我點了點頭，說。
「有情趣也不能打擾大眾休息呀！小木！我們還是下去看個究竟吧！」大虎略帶些冷靜地講。
「嗯！那好吧！」我一邊說著，一邊穿著我的全套黃色休閒裝。
030601室的門開了。
「哎！小木！你挺木的！」大虎輕推了我一下，說。
「我又怎麼了？」我有些鳴不平，問。
「你開門開得那麼大聲，不怕驚醒小廣呀？」大虎緊接著輕聲說。
「額!是啊！」我的臉忽地一熱，說。
我和大虎都躡手躡腳地走下樓去。
在宿舍樓門口，我和大虎憑著一堵牆，探出頭來，趁著霓虹燈，看見離男宿舍樓不遠處的草坪上有一男一女。他們時不時地打打鬧鬧，還很隨意地親吻著。
望著背影，我和大虎都驚呆了。
她和他竟然是柳曉菁和小廣。
我聽馮達講過，柳曉菁是柳曉筠的堂妹，為人少言寡歡。甚至，我們同學與她同班將近兩個月了，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今晚，她竟是如此的活潑可愛。
清涼的秋風不帶絲毫的蕭瑟，南京的秋天大多如此。
小廣和柳曉菁相互偎依著……
我和大虎像掉了下巴似的相覷著。
時光流轉到四個小時前，**詩會就要開暮了。
我和大虎還在宿舍。
大虎準備拉著我就來參加活動。他說，他要多帶我露露臉，有利於我脫單。
我滿臉的不悅，說:「大丈夫何患無女友！」
大虎哈哈笑了，說:「得了吧！男生要主動！你整天窩在宿舍裡，對身體也不好嘛！再說了，你小子是文藝騷年，我知道的。正好帶你出來開闊開闊視野，不挺好嗎？」
「小廣去哪兒了？」我瞄了瞄小廣空空的床鋪，問。
「嘻嘻！人小廣可積極了！他吃完晚飯後就去情詩會了！」大虎更是笑得厲害了。
「你怎麼這麼開心？」我撓了撓後腦勺，問。
「嘿嘿！現在小廣可有秘密交往的對象了。說不定，人家今夜就表白呢！」大虎笑得俯仰著。
「去你的，誰信呀？小廣才失戀幾天呀？這麼快就要另尋佳緣呀？」我諷刺地笑了幾下。
「信不信由你！說吧，到底去不去？」大虎剎那間嚴肅了起來。
「去就去！又不會少幾兩肉？」我輕鬆一笑，說。
「這就對了嘛！我保證不出一個月，你就脫單嘍！」大虎的臉又顯笑意。
「走吧！走吧！別囉嗦了！」我拉拉他的襯衣袖。
「歐了！let『sgo!」大虎大邁腳步。
鎖了門，我和大虎奔向東教學樓4樓階梯教室，那裡要舉行多面情詩會。
會場上響著周傑倫的《青花瓷》。音樂古雅，洗滌濁思。
講台處聚集了多對情侶，他們帶著形形色色的面具，好是熱鬧。
「好！那麼我們開始吧!」主持人在講桌處，拿著擴音器說著。
「自從我來到這裡，我就愛上了你，顛簸了幾千里，來到這裡，緣來有你!」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生，向他對面戴著藍色面具的女生說。
「額……」那個女生遲疑著。
「不要說話!聽我講!」那個男生急切地打斷她。
「一直，心裡便認定了你，要你做我的女神。可你，那麼美麗，那麼優秀，那麼地令我觸不可及。一句話，愛你，默默地。」那個男生含情脈脈地讀著。
那個女生怔怔地站立著。
會場上的氛圍逐漸溫馨起來。
我和大虎也感受這春天般的美好。
大家正沉迷間，播放器裡放出了一首歌——《分手的緣分》:
在與你分手的時候
我的身體瑟瑟發抖
往事一一湧上心頭
幾行辛酸的淚流
我曾經發誓只愛你
卻總是常常欺騙你
我的心隱隱地痛
只恨當初太執拗
你也說你太過挑剔
要求我做得太過完美
你事後雖經常後悔
卻又難以敞開心扉
我們背向走在街口
距離漸漸地遠去
我的心底有多麼痛
你又該有多麼難受
當相愛逐漸成為一份負擔
你我其實漸行漸遠
再強留
也沒用
彼此默默祝福到永久
當相愛逐漸化為一杯苦酒
你我又何必再遷就
鬆開手
不回頭
內心珍存那份緣就足夠
時光定格在21:36。大家都驚住了，主持人初開始也手忙腳亂，想要關掉，無奈電腦卡機。
那個表白的男生，就是小廣；那個文靜的女生，即是曉菁。
他們摘下了面具，面面相覷著。
我的心猛烈地給震撼了。
大虎也瞠目結舌著。
聽了這首歌，誰還敢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