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後泱山脈 符玉 文 / 蘭帝
關城三大山脈之一,其奇,萬千澗崖,浩泱無限,山體如泱水,晶瑩通透,似幻似真;其險,險壁別崖,飛獸滑落,通透山體竟無路,人獸不至,似水無水;其絕,障毒籠繞,生機絕滅,好一片後泱山脈,這般詭異,直叫人望而生畏。
許浩終究還是引符青師徒二人至後泱山脈,以便為其師尊治傷。在得知尊者能夠救治師尊傷,心下既是歡喜,又是疑惑,更是不解所以,其一,花界修者多是無情之輩,自顧不及,那顧他人,尊者這般作為,愈發莫名。其二,師尊之隱傷關乎性命,據師尊所憂,不過數年耳?是為不得以而為之,然,尊者雖尊為花者,其修為並非絕高之輩,其徒更是未啟靈女童,是以,許浩雖心中疑惑,但依然為之。
「尊者,此乃師尊所賜令玉,驅障鎮毒之用。」
符青接過那令玉,形似符玉,卻又似是而非,不見其符玉靈紋,只見其隱含微弱血源,便知不假,乃開戶特殊門戶之用,便以花氣渡入符怡體內。
三人隨意盤坐在地稍作休息,符青則取出此吃食。儘管讓許浩驚訝那吃食,從何處而來,亦未多作理會,便吩咐符怡吃完歇息。許浩確實不明那吃食從何處而來,修者開啟靈瞳當有儲物之能,但尊者僅是靈旋期修為,不足以開啟靈瞳,莫非此乃花者之能?
「吱……主人,這確實是後泱山脈,只是……」
「鳳玉,只是什麼?」
符玉不知鳳玉為何言而不言,便搶先問道。
「吱……主人,只是……只是有些不一樣了……」
「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鳳玉不顯花界久矣,花祖之意,變幻無常,此乃常事……符青從未見過鳳玉如此怪異,一慣的慵懶隨意,諸物不染,何曾這般扭捏?
「鳳玉……」
符青思緒不清,關己則亂,正當發問,見鳳玉也不知在何時,躲至靈花裡,不在言語。符青見此,亦不好發作。符青不明就裡,鳳玉此番異常,便兀自修煉去了,那內甲傳來的絲絲暖意……
「令請始祖,此路當開!」
許浩手持一枚怪異令信,竟與其額那印記一般樣子,令出印發。以花氣渡入令信,那令信先是光芒大盛,不息片刻,便隱於令信,不著痕跡。許浩單手捏指訣,花氣不斷,那額間印記發出一道與那令信一樣的光芒,直至那無盡障氣。
只見許浩臉皮頗為滲白,定是這開啟門戶所耗甚大。終見那無盡障毒隱有分開之勢,剎時間,便開啟一方寸之間的門戶,與那後泱山脈不同的是,那門戶極盡暗黑,不見他物。
「恭請尊者移步!」
那門戶緩緩吸納著印記所發光芒,由小漸大,直至足可通走一人時,許浩方才恭敬且吃力地說到。
那無盡障毒漸歸原來模樣,符青三人早已消失於障毒門戶之中。暗黑一片,無物可見,週身怪異,如同水中,定是陣法之妙。符青如是想到,這後泱山脈果真非平常之地,心中更加篤信鳳玉之言。
「師尊,好漂亮呀!嘻嘻……」
四下荒蕪,貧瘠至極,靈氣雖足,駁雜不堪,閣樓林立,多是破敗,如此之地,何來漂亮之言?符青甚是疑惑,但未多作理會,輕撫其肩,隨許浩來到一處略顯平整地場地。
「尊者,請在此稍作歇息,在下這就去請師尊出來相見。」
許浩抱拳恭敬地退開,逕直去向另一處較為不堪的場地,幾息間,便沒了身影。
「師尊,嘻嘻……這裡太漂亮了!」
符怡見師尊並未理會自己,便獨自爬到一大石床上,向著師尊歡呼道。兀自玩的甚是歡快。
「怡兒,你看到些什麼?」
符青見怡兒所言並非虛妄,但僅見其在場地上走動了些許,便兀自歡呼「好漂亮」之言,亦是料想到些什麼,平談地問其所見。
「師尊,嘻嘻……好漂亮的床,好漂亮的閣樓,好漂亮的景色,和家裡一模一樣,還更漂亮了許多……這屋子裡擺設也和家裡一樣,只是不見父親,平日裡都是父親陪伴的……嘻嘻……」
「令,啟……」
符怡似是聽到「啟」音,便昏死在地,乃陣法之幻陣。如此之地,自成一界,莫名非凡,定然受創過甚,致其敗落,然其根基未毀,依然能以個人心性而無有變幻。
符青亦是聽其言及其父,方才篤信怡兒所言,二人所見定不相同。符怡陡遭災禍,對其家念念不忘,卻從未聽其提及,此次,自言而不自知,平日裡聰慧乖巧,絕非如此這般言語不斷,且其臉皮之上盡顯憶色,不見怨恨,實非常態。
以花氣渡入符怡體內,並以花魂安其意識,使其免遭厄果,待其安詳沉靜後,便仔細查探此地,究竟存何玄機?
「拜見尊者!」
許浩攙扶著老嫗,那老嫗僅是看了一眼符青,便行尊者禮,尊拜。此乃花祖之意!符青亦是身受此禮。此老嫗定成帝名,否則定不會識得花者身份。符青自得花族玉面訣,修煉得法,小有所成,如未隱去玉面,非成就帝名修者不能通曉其花者身份。
「吱……主人,果然是後泱宗族之人,只是……只是其壽機之光無多……」
鳳玉突兀的言及那老嫗,言明其身份,只是多了些激動之情。符青未見識鳳玉還有這般異常,定有蹊蹺。那老嫗雖行尊才禮,便那列形威壓徑直襲向受尊者禮的符青。
不過靈旋期修為,花仕花者,花者雖尊,亦不外如是,但見尊者竟不恐威壓之勢,稍斂輕視之意,自身修為幾何,那威勢如何,自是再清楚不過的。然,浩兒所言,尊者未問而先知,其意未明,莫非當真可治隱傷?
自家事自家知,這厄症之難已受百年,壽機無多,靈基盡毀,已在朝夕,如若能治,定當恩同再生。百年前亦求助於花族,得花尊花者凝煉符玉救治,無功而返,這僅花仕四重花者,能有何為?
「在下後素,望尊者見涼,實是……」
後素抱拳恭敬地說道,言語未完。實是修為無幾,何以救治?這厄症曾得花尊花者救治無功,但未能明言。後素陡遭厄難,求救無功,苦受百年之厄,以是生機無幾,數年前偶遇身懷古月祖族血脈之子,便收為弟子,得以傳承後泱宗族。
「實是無甚修為,妄談救治,故作姿態?」
符青接其言語,平淡地說道,臉皮上極盡平常。
「尊才息怒,在下並無此意。」
「靈基已損,修為便止於此,破解厄難,亦不過延壽機之光數個元回,如若救治,需以你族最珍貴之物交換,你可要思慮清楚?」
符青並未理會後素言語之失,便言明此番來意,後盤坐於符怡身旁,以便護佑。
「延壽機之光數個元回……數個元回……其數為三……果真……果真如此……」
後素喃喃低語,言語倫次不明,亦不顧許誥攙扶,來回踱步,反覆思量。
翌日,後素按尊者吩咐備齊所需之物,遣許浩送至符青歇息之所,終究選擇救治……
百年磨難,生死不能,即便靈基盡毀,如若能安詳些度過這數個元回,亦是再好不過了,至於尊者言及後泱宗族最珍貴之物,當屬宗族傳承莫屬,其徒許浩便是傳承。如若能與花者親近,即便為侍為奴,定然百利而無一害。
符玉,花者之專能,威赫於花界!然花者本奇缺,符玉更是稀之又稀。花界修者甚眾,其所用符玉,多是以花者之淨符,渡之所需,如同息符,破厄符之類,實乃似符非符。
符門,便是以符玉為營生,其名勝於花族,蓋因符玉。門內皆是符師,以制符為職的修者。符門向花族供奉,以獲淨符,後以符方及煉製秘術,渡之所需,便成符玉,花族亦是認可符門之所在。
然,符師煉製之符玉無不及花者凝煉符玉之萬一,勝在有過於無,畢竟花者符玉,非花者不能煉之。符師所制符玉,雖有花者符玉之形,不得其基,功效自是不及。符師亦是極盡所能,各式符方,窮出不盡,其符玉之能,亦是多樣奧奇,漸為修者所依。
是以符玉之名,花者威能,花族之專赫,符師所制符玉,皆以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