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生命長老 文 / 灰小澀

    殺戮者之心的血脈開始躁動了起來，沸騰起來的血液讓北辰羽焦黑的體膚開始有了紅潤的顏色。狂熱的殺戮氣息，就像是賦予了北辰羽新的生命。一蹶不振的北辰羽，紋絲不動的身體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大哥，這股氣息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的，是殺戮者之心，尤迪安不是被鎮壓在北辰禁地之中？殺戮者之心，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弟弟說道，

    因為殺戮者之心的緣故，北辰羽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發生了改變。強勢的氣焰，讓雙頭龍都有些悸心了，或許令它們心悸的不是北辰羽，而是當年被殺戮者之心迷失在殺戮之中的尤迪安。

    看著緩緩站起身來，全身被殺戮血腥氣焰所籠罩的北辰羽，弟弟有些擔心地說道:「大哥，現在怎麼辦？」

    雙頭龍乃是精靈族中的神獸，大哥喚做凱美拉，弟弟叫做凱美利，二人也同星澈與星隕一樣，二人共用一個身體。星澈與星隕乃是靈魂共生，而它們卻只有一個靈魂存在一個身體之中，但卻是有著兩種迥然不同的性格。

    弟弟凱美利善良，優柔寡斷沒有自己的主見，遇到重大之事都是詢問大哥凱美拉，凱美拉雖然果斷，但卻是生性殘忍常常做事不考慮後果的。

    殺戮者之心，在它們兄弟二人的心中似乎存在著極大的陰影，當北辰羽身上的殺戮者之心的力量被喚醒之後，兄弟二人就趕忙扑打著羽翼飛到半空之上，只是遠遠地注視著地下北辰羽這邊的情景。

    "這人類不是那個叛徒尤迪安，也沒有尤迪安那麼強大的力量，哈哈，現在天助我們，這小子身上有著殺戮者之心，即使我們殺了他，生命長老也不會怪我們的。"凱美拉忽然賊賊地笑了一下，粗糙的皮膚笑起來卻是難看至極。

    還未等二人話落，二人的嘴同時就是張了起來，紫色的雲霧又是向著他們靠攏了過來，雲霧在雙頭巨龍的背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背景，而在雲霧之中似乎還有跳躍的雷珠銀蛇。

    以北辰羽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去控制殺戮者之心，迷失的他如同惡魔一樣，腥紅的雙眼，瘋狂地撕叫。只是無論，他再如何瘋狂大聲的撕叫，天空之上滾滾雷動的聲響還是蓋過了他的聲音。

    這一擊，雙頭巨龍可是拿出了他們全部實力的全力一擊。一道粗大的雷落，彷彿是在北辰羽的頭頂之上生成的一樣。眼看，巨大的落雷就要即將轟頂而來，北辰羽全身的氣息卻未褪去，反而變得越加強盛了起來，看他的架勢似乎是要與這落雷來個正面的迎合。

    雖然北辰羽在未失憶之前，吸收了大半胤魂株的力量，身體的本質算是極其地強悍了，但雙頭巨龍的實力可不是一般，若是以人類強者的等級來算的話，雙頭巨龍有著魔帥初階的實力，試問一個魔帥初階的強者全力一擊又怎麼會是現在的北辰羽能承受得住的。

    迷失的北辰羽，就像是無畏的死士。瘋狂地想用自己的身軀去迎擊這轟頂的雷電閃珠。眼見雷珠而至，眼見瘋狂的北辰羽就要被落雷擊中，與殺戮者之心迥然不同的柔和光芒亮了起來。

    波光粼粼的光亮緩緩升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屏障擋在北辰羽的頭頂之上，把雙頭巨龍的看似威力無比的落雷擋了下來。在這柔和光亮最中心的位置，光亮最為顯著，似乎光亮就是從最中心的位置向著四周擴散去的。

    發出這柔和的光亮，並且擋下了巨大落雷的光芒正是北辰一族的鎮族之寶，北辰之心散發出來的。彷彿是感受到了北辰羽有危險將臨，北辰之心突然出現為北辰羽擋下了這一劫。

    為北辰羽阻下了這一擊之後，北辰之心的光芒明顯減弱了好幾分。懸浮在北辰羽的頭頂之上，散發著光明的北辰之心，此時也像是受了重擊，微微顫動著，彷彿就要從半空之上墜落了下來一樣。

    見自己的全力一擊，就這樣輕易地被化解了，雙頭巨龍惱羞成怒，正當他們蓄力又要全力一擊之後，整個大地開始震動了起來。

    震動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踏踏」的聲響由遠及近傳了過來。如此大的動靜，就像是在遠處的很遠地方慢慢地向著這邊移動過來。

    「是生命長老，是生命長老來了。」凱美利有些高興地說道，而凱美拉只是拉攏著皮肉，顯然是因為沒有就地解決了北辰羽有著不甘。

    在凱美利的話聲落下之後，從遠處的方向，一個如山一樣的龐然大物緩緩地向著近處慢慢地靠近。龐然大物近了，才看得清楚它的樣子，原來雙頭巨龍口中所忌憚的生命長老就是一棵如山包一樣高大的參天巨樹。

    龐大的樹根是巨樹的腳，粗壯的樹幹是巨樹的身體，巨樹有他的臉，他的眼。雙頭巨龍這樣龐大的身軀，在它的面前一較之下，也變得渺小了許多。

    而當巨樹出現在近處的時候，輕輕暼視棵一眼雙頭巨龍之後，雙頭巨龍就飛到了它的身邊，然後巨樹又把目光落在了被殺戮者氣息禰蓋的北辰羽身上。

    巨樹，就是所謂的生命長老，而這裡就是他們精靈族的聖地。當生命長老之所以會出現，就是因為感受到了殺戮者之心的氣息。殺戮者之心，當年的尤迪安給精靈族帶來了太多的傷害，所以當生命長老感受到了這一股氣息的存在，就立馬往這邊趕來。

    原本以為是尤迪安歸來了，而當看到是北辰羽這樣一個弱小的人類之後，似乎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以尤迪安對於力量的追求的執著，即便是當年也願意自毀雙眼，不惜叛族來獲得殺戮者之心，是絕不可能放棄殺戮者之心的，除非是尤迪安已經死了。可是以尤迪安的強大，能讓其隕落的人幾乎沒有，即使是當年的人類第一強者也只能是把他困在北辰禁地之中。

    生命長老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北辰羽當初是怎樣陰錯陽差得到這殺戮者之心的。

    「孩子，殺戮者之心你是怎樣得到的。」古老深沉的聲音，從巨樹之上緩緩傳了出來。

    只是被殺戮者之心迷失的北辰羽根本聽不進去，只是睜著腥紅的雙眼直視著巨樹。

    「光明的力量啊，願你驅散走這可憎的殺戮之氣吧。」就像是最古老的樊唱，聲落一道光明氣息從天而降，落在了北辰羽的身上，躁動的北辰羽，在光明的力量之下緩緩平復了下來，而北辰之心也是從懸浮地空中落回到了地面之上，重新融合到了北辰羽的身體之中。

    當那一縷有著光明力量的生命祝福的光芒灑向落到北辰羽身上的時候，神情激動，被殺戮之氣籠罩的北辰羽緩緩平復了下來。因為殺戮者氣息的褪去，北辰羽的神智也是恢復了過來，眼前龐大如山包一樣高大的巨樹生命長老，讓北辰羽大大跌破了眼睛。他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樹，而且這棵樹似乎還會說話。

    「孩子，你身上的殺戮者之心是從哪裡得來的。」生命長老慈和如慕春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雖然生命長老的身軀看去異常的龐大，但北辰羽從生命長老的身上，北辰羽感覺不到一絲的惡意，感受著生命長老的光芒，北辰羽還覺得絲絲舒適的感覺。

    「殺戮者之心？什麼是殺戮者之心。」聽到生命長老的話，北辰羽疑惑地看著生命長老問道，

    「卑鄙的人類，你不要在裝傻了，說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尤迪安的殺戮者之心的。」雙頭巨龍凱美拉對著北辰羽吼了一聲。

    北辰羽不是在裝傻，自從受了幽幽的死亡審判之後，失去了記憶與實力，什麼是殺戮者之心他根本不知道。看著半空之中巨嘴怒張的雙頭巨龍，北辰羽現在才看清楚剛才噴著閃電的巨獸到底是什麼東西。當年的精靈族，就是因為殺戮者之心，讓尤迪安叛族才有了之後的故事。精靈族對於尤迪安與殺戮者之心的憎恨可以說是到了入骨的程度。所以當雙頭巨龍凱美拉看到殺戮者之心出現在北辰羽的身上之時，更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要置北辰羽於死地當中。殺戮者之心對於尤迪安的重要性，作為精靈族的生命長老最是瞭解不過了，除非尤迪安隕落了，否則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放棄殺戮者之心的。但是，作為人類第一強者的北辰星浩都未曾將尤迪安擊殺，只是將尤迪安封印在北辰禁地之中，北辰星浩都辦不到的事情，在這個大陸之上就沒有人可以辦得到了，除非尤迪安自己選擇隕落。

    生命長老也想不的是，當初北辰羽也怎麼樣陰錯陽差地得到殺戮者之心的。更令生命長老奇怪的是，以北辰羽現在的實力竟然還可以壓制殺戮者的力量，尤迪安什麼實力，像尤迪安實力這樣強大的人都是因為殺戮者之心而迷失了。雙頭巨龍搖晃著兩顆腦袋，面目猙獰地看著北辰羽，直到現在北辰羽才看清楚最初自己遇到的巨獸到底是什麼東西。

    「哼，」

    生命長老冷冷地哼了一聲，雙頭巨龍才停止住了咆哮，只是兩顆巨眼一直盯著北辰羽看著。

    「孩子，在你身上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純潔，」感受著北辰羽的靈魂氣息，生命長老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雜質。

    而當初北辰羽能得到殺戮者之心，就是因為跟他完美的靈魂有關。尤迪安也是陰溝裡翻了船，這個大陸之上竟然還有著完美靈魂的存在。北辰羽能壓制殺戮者之心的緣故，也是跟他毫無瑕疵的靈魂有關。

    生命長老的話，北辰羽聽得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雖然是殺戮者之心的力量將他喚醒了，但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受遭受了雙頭巨龍的轟頂之擊，又怎麼承受得起。仰望著高大的生命長老，只覺耳中一陣的轟隆的聲響傳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就好像發生在夢境中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