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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愛 V22黑船 文 / 黑心蘋果

    白雪又一次紛紛的從天空緩緩飄落,又一次將深深淺淺的腳印和骯髒的表面覆蓋。

    慕容羽冰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回雅居別墅區了,別了依依不捨要跟著她走的埃爾文,慕容羽冰這才招了計程車去咖啡店打包了兩個蛋糕,然後回別墅。

    路程並不遠,慕容羽冰坐在車後遠遠的就看到停在別墅前的加長賓利,眉梢一挑,嘴角緩緩的勾起來。

    不出意外的,計程車才停下,門口便出現了一抹優雅中帶著華麗的身影,優雅如吟詩般的嗓音緩緩的響起,「歡迎回來,我的主人。」

    慕容羽冰極其自然的走上前,任由塞巴斯蒂安幫他脫下外套,「我以為你還需要更長的時間呢。」

    「已經夠久了,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微微彎腰,姿態優雅而賞心悅目,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和分離,已經足夠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了。

    「so,你決定了?」慕容羽冰挑眉看他,願意把他的惡趣味收起來,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安定下來的,給她絕對的忠誠了嗎?

    塞巴斯蒂安嘴角淡然溫雅的笑容微微加深,執起慕容羽冰的手,半跪在地上親吻慕容羽冰的手背,「我的榮幸,我的主人。」

    俊美優雅富有貴族氣質的成熟男子,美貌輕靈宛若花中妖精的少女,多麼富有童話色彩的一副畫,原本該緩慢下來的時間,被入侵的第三者打破了。

    「羽冰,你回來了。」一身單薄白襯衫休閒褲的慕容流雪站在樓梯上,看著慕容羽冰嘴角綻放一抹絕美明媚的微笑。

    「你的蛋糕。」慕容羽冰因為心情好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把手中的蛋糕給他。

    「謝謝。今天是出去約會了嗎?」慕容流雪伸手從慕容羽冰頭上拿下一點粉紅色的,香甜的櫻桃味竄入鼻中,讓他嘴角不自覺的僵了僵。

    慕容羽冰看著慕容流雪指尖的,點點頭,「嗯哼,沒錯。」慕容羽冰可從來不是藏著掖著什麼的人,既然已經答應埃爾文讓他和她在一起了,他們知道也是遲早的事。

    「這櫻桃味的應該是埃爾文那貨不小心沾上的。」隨意扒了扒不怎麼長的發,慕容羽冰掂量著一會兒要多洗幾次頭髮。

    從慕容羽冰口中出來的不算怎麼陌生的名字,讓慕容流雪嘴角微微僵了僵,塞巴斯蒂安微斂的眸中眸光閃了閃。

    「……埃爾文?」慕容流雪有些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埃爾文,埃爾文。摩爾赫本嗎?

    慕容羽冰不在意的點點頭,接過塞巴斯蒂安遞過來的溫水,「嗯,你們應該都認識,埃爾文是摩爾赫本家族的二少爺。」

    轟——

    慕容流雪只覺得突然一聲晴天霹靂,喉嚨忽然乾澀得有些說不出話,身邊出現一杯水,慕容流雪緩緩的側過頭,就見塞巴斯蒂安手中拿著一杯水,淡然溫雅的笑看著他,眼底彷彿藏著什麼點點讓他不舒服的光芒。

    慕容流雪沒心思想別的,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口中卻依舊瀰漫著苦澀的味道。

    摩爾赫本……

    不是因為摩爾赫本強大的勢力,也不是畏懼埃爾文那殺神,而是——

    「你接受了他?」每一個字彷彿都帶著一層沙礫,磨砂得他咽喉生疼,連帶著悅耳的聲音都變得沙啞。

    慕容羽冰正打算上樓洗澡的腳步頓了頓,側頭看向精神狀態突然不是很好的慕容流雪,「你的病——」

    「我問你是不是接受他了!」慕容流雪忍不住的大吼起來,一雙水潤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慕容羽冰,漂亮的眉頭染上愁緒和悲傷,他才剛剛知道自己多麼愛這個女人,他才剛剛邁出勇氣的第一步,可是,為什麼轉眼間她就屬於別的男人了?他還沒有追求她,還沒有……

    慕容羽冰被慕容流雪的吼聲給驚到了,看著那雙帶著憤怒和悲傷的精緻漂亮的眼眸,好一會兒收回眼神,腳步慢慢的往樓上走去,只有柔婉中帶著微微冷意的嗓音優美的響起,「塞巴斯蒂安,幫慕容先生訂一張明天早上回中國g市的機票。」

    塞巴斯蒂安微微頷首,「遵命,我的主人。」

    慕容流雪緊抿著唇,目光緊緊的盯著慕容羽冰消失的方向,就像一個倔強的孩子不服輸的盯著給他判了用不可能贏的刑的人,好一會兒才顫抖著伸出手蓋住自己的雙眸,深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塞巴斯蒂安站在一邊,看著慕容流雪,眸底滑過一抹興味盎然,這個年輕的男人比他想像中還要冷靜執著,雖然剛剛一時沒忍住失態了,但是此刻卻已經反應過來了,唔……不錯,不愧是當初他有考慮過的主人人選。

    「你不介意?」慕容流雪捂著眼睛側頭,從指縫中看著依舊淡然溫雅的塞巴斯蒂安,這個人對慕容羽冰一樣有企圖……

    「你想要我介意什麼?慕容先生。」塞巴斯蒂安收起發了信息的手機,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加深,讓人感覺到一種邪惡惑人的氣息。

    「我以為像塞巴斯蒂安先生這樣的人,是不屑於裝傻的。」慕容流雪穩定下波濤洶湧的心情,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漂亮瑩潤的眸中帶著攝人的冷厲看向塞巴斯蒂安,彷彿要將他的靈魂看穿。

    塞巴斯蒂安嘴角笑容不變,淡然溫雅如貴族,「裝傻嗎?的確不屑呢,不過……當遇到如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東西的時候,任何東西我都是可以擯棄的。已經很晚了,慕容先生明天還要早起去做早班機,請早點歇息吧。」微微行了個禮,塞巴斯蒂安轉身上樓。

    慕容流雪微微瞇起眼眸,看著塞巴斯蒂安的背影,半瞇的眸中閃爍著晦澀不明的暗芒。

    ……

    慕容羽冰一進屋就發現她的臥室被整理過了,因為她翻日常用品而變得凌亂不堪的衣櫃被整理得井井有條,床鋪被單也被熨燙的很平整乾淨,整個屋子透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不用多想,慕容羽冰看著被子的折疊方式,衣櫃東西的擺置就知道是塞巴斯蒂安整理的。

    抓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慕容羽冰心情舒暢的瞇著眼躺在柔軟的床上,真是有執事萬事足啊,那傢伙回來的時間比她預料中要早些呢。

    在床上滾了兩分鐘,慕容羽冰把抱枕往邊上一扔,抓起被疊得平平整整的睡衣往浴室走去。

    等慕容羽冰跑了個舒服的牛奶浴出來,門正好被敲響了。

    「進來。」頭上掛著一條白毛巾,慕容羽冰不甚在意的拖過電腦,瞥了眼進來的塞巴斯蒂安,「流雪冷靜下來了?」

    「慕容先生的自制力比您想像中要好,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熟稔的走過去,幫慕容羽冰輕柔的擦拭起烏黑如絲的發。

    「本來也沒小瞧過他。」慕容羽冰享受著塞巴斯蒂安仿若給頭皮按摩一般的手法。

    「不過,我的主人,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嗎?」半身執事和執事之間的行為上的區別,執事只需要無條件的完成主人給的命令,沒有資格插嘴,而半身執事則可以適當的提出自己的見解和建議,畢竟兩人從成為各自半身的時候,之間的關係便自己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相比的了,比如,墨沙珂和莫比瑞克和亞修。

    「不妥?」慕容羽冰十指在鍵盤上不住的跳躍,「你指的是什麼?」

    「聖瑪利亞學院在兩天前已經放假了,可是您竟然沒有去參加考試,不得不說,您讓我吃了一驚,我的主人。」

    明明知道聖瑪利亞學院裡面的人將來都是不容小覷的對手,本來她一個外來人融入他們就不太可能,好不容易融入了,她又頻頻缺課缺席他們之間的各種聯繫,即使她跟埃爾文關係匪淺,他們表面上沒有意見,但是心中卻絕對會留下小疙瘩,她卻頻頻使用埃爾文的特權不去,這不是好兆頭。

    「唔……看來我親愛的執事大人,比我想像中更在意我呢。」慕容羽冰挑了下眉,笑瞇瞇的看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手上的動作輕微的頓了頓,沉寂幽深的眸子就這樣涼涼的看著慕容羽冰,沒幾秒就讓慕容羽冰舉手投降,「okok,我知道了,我錯了,不過人家都放假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慕容羽冰不甚在意,她當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只是考慮到等那些天之驕子天之驕女都出去,並且成為各個行業都頗有成就的人時,最少都得四五年後,這對於她來說實在太慢了,他們跟不上她的腳步,那麼理所當然的被她無情的捨棄了,連交流的那點時間都不留給他們。

    「我的主人,學期結束後第三天會有一場補考。」塞巴斯蒂安一邊擦一邊給她按摩頭皮,淡淡的出聲。

    慕容羽冰嘴角一抽,「搞沒搞錯?」後學期結束三天了還搞什麼補考?

    「歷年來都有這個條規的,這是為了給那些在考試期間家裡有突發狀況,沒能按時參加考試的學生準備的。我的主人,這一學期的期末考成績直接影響了明年學期的,您在398位學生中的領導或者被領導的地位。」

    「所以我明天果然得去參加考試了?」慕容羽冰翻了個白眼,想朝天豎中指,她討厭考試尼瑪!

    「我希望您去,當然,最終決定還是以您的意願為基準的。」雖然是絕對忠誠的半身,但終究還是個執事。塞巴斯蒂安細細的擦著她的發,他喜歡執事這個職業,成了慕容羽冰的執事之後,他更喜歡了。

    「嗯哼,我親愛的半身都這樣說了,我會拒絕嗎?」慕容羽冰白了他一眼,這傢伙對她耍心眼一點兒都不客氣,說了那麼多,她要是不去會有罪惡感吧?……好吧,看著這張雷打不動的臉,罪惡感神馬的根本不可能,想抽他一頓的可能性還高些。

    塞巴斯蒂安聞言也不說話了,只是幽深溫雅的眸中滑過幾絲笑意。真的是很有趣的主人吶,唔,就是有時候太冷靜太淡定了些,不知道她炸毛的樣子是怎麼樣的呢?好想知道吶……

    「不要打什麼壞主意哦。」慕容羽冰眼眸一瞇,塞巴斯蒂安是一諾千金的人,只要不要留下什麼空子讓他鑽,她自認為成為半身這四個字已經足夠涵蓋所有漏洞,既然如此,他現在在打的壞主意,怕是又突然冒出了什麼惡趣味吧,而且還是有關於她的。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淡然溫雅的看向慕容羽冰,「被您發現了,真是不好意思。」

    「……去死!」扯下毛巾扔在塞巴斯蒂安身上,慕容羽冰對這個厚臉皮(你在說誰?)的傢伙很是無語,似乎在沒有成為她的半身之前,這貨就已經有些肆無忌憚了,現在成為她的半身就更加無節操無下限了吧?

    塞巴斯蒂安不在意的把身上的毛巾拿進浴室掛好,出來的時候被慕容羽冰給叫了過去。

    電腦扔到塞巴斯蒂安面前,慕容羽冰拍拍床邊讓塞巴斯蒂安坐上來,淡淡的道:「好好看看吧,我親愛的半身,不要被嚇到哦。」既然成了她的半身,成了她絕對信任的人,那麼,知道她的底細和手中的資源是必要的,她信任他。

    如果慕容流雲是殘暴的暴龍,慕容流雪是狡猾的狐狸,慕容流夜是行走在陽光下的豹子,慕容流冰是冷漠的鷹雕,墨沙珂是睿智的獅子,埃爾文是殘酷卻純淨的麒麟,那麼,塞巴斯蒂安便是冷靜凶殘而忠誠的狼。當狼被馴服,那麼它將給予馴服者無與倫比的忠誠。

    塞巴斯蒂安眉梢微微挑起,坐在慕容羽冰指示的位置,目光瞥過慕容羽冰最終落在電腦屏幕上。

    一片片數據和資料映入眼簾,塞巴斯蒂安從一開始的淡然到後面眼眸越睜越大,心中的震撼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短短半年佔領了整個中國地下軍火市場的鳳凰會,以別人無法比擬的先進和威力強大的槍械彈藥迅速崛起,甚至在歐洲地區已經奠定下基礎,假以時日侵略世界地下軍火市場不在話下。

    從中國迅速崛起,如同螞蟻啃食一般悄無聲息卻寸骨不留的佔領中國醫藥界的醫士製藥集團,以精闢標準的藥物迅速在國內站穩腳跟,更是在埃菲爾家族倒台一瞬間以所有人都沒察覺的速度,從紐約向四面八方侵略,取而代之……

    都是她的?!

    都是這個女人一手創造的?!

    塞巴斯蒂安愣了三秒鐘,然後看向慕容羽冰,面無表情,「您隱藏的很深,我的主人。」沒有一點兒線索,隱蔽的彷彿根本不存在幕後策劃人這個人,她是如何做到這樣的?估計即使是摩爾赫本家也無法查到她身上吧?

    「墨沙珂他們知道鳳凰會是我的。」慕容羽冰淡淡的道。

    不過這也正好解答了他心中疑惑已久的各種事,比如,艾克等小動物為什麼會喊她『鳳』,傳聞鳳凰會會長叫『鳳凰』;

    比如慕容羽冰為什麼要讓墨卡莊園裡的那些黑道人士自相殘殺,因為最終獲益的人是她(慕容羽冰藉著墨卡莊園事件成功吞下了美國南部軍火業這塊大肉);

    比如,為什麼墨沙珂會刻意的幫助鳳凰會,刻意將那些參加世界黑道議會的人介紹給她;

    比如,他的主人為什麼會如此的有趣和美味兒……

    「您果然是一個大金礦呢,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站起身,背挺如松的站在慕容羽冰面前,優雅的嗓音聽不出是褒還是貶。

    「不要用這麼低俗的東西比喻我。」慕容羽冰身上拽住塞巴斯蒂安胸前的衣襟,讓塞巴斯蒂安彎下了腰,沒有穿內衣的乳溝在蕾絲睡衣下若隱若現。

    塞巴斯蒂安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和稍微低下眼就能見到的美景,淡然溫雅依舊的動了動秀氣的喉結。

    慕容羽冰這個沒節操的可不會介意走不走光,微斂的眸子,長長濃密的睫毛小扇子一般的撲閃撲閃,晶瑩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插在胸前,妖冶美麗的紅色玫瑰,然後拿起,鬆開塞巴斯蒂安。

    「這個,我收回了。」慕容羽冰晃晃手中的花,既然已經是她的半身,那麼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收回比較好。

    塞巴斯蒂安眸光一閃,看著那朵妖冶的玫瑰,「送出去的東西要收回嗎?我的主人?」

    「嗯哼,你有意見?」慕容羽冰微微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覺得那優雅如吟詩一般的嗓音中,彷彿帶著一絲不悅。

    「不可以哦,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伸手拿過玫瑰,「送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不是您說想收回去就收回去的。」更何況,這是意義重大的生日禮物。

    「如果我說,這朵玫瑰裡面藏著一顆微型炸彈,只要我手中的遙控輕輕一按,就可以把你炸成粉末呢?」慕容羽冰挑著眉道,絲毫不在意這話說出來會不會對塞巴斯蒂安造成什麼傷害。

    塞巴斯蒂安眼瞳微微一縮,握著玫瑰的手一緊,目光轉向一臉雲淡風輕的少女,「雖然您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在我把這份禮物當成意義重大的東西後,您說出這個真相,真讓我覺得心寒。」

    慕容羽冰嘴角一抽,別說她說話從來口無遮攔,坦白傷人,這貨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啊,所以,」慕容羽冰探過身子拿過包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禮盒,「這份才是安全又意義重大的禮物。」

    塞巴斯蒂安接過,打開,依舊是一朵紅玫瑰,形狀和手中那一朵一模一樣的紅寶石玫瑰,只是更加的晶瑩剔透,美麗妖冶。

    指尖撫過,冰冷的花瓣,塞巴斯蒂安看向慕容羽冰,「這裡面也藏著什麼東西吧?我的主人。」不得不說,塞巴斯蒂安對於慕容羽冰這貨還是有一定瞭解的。

    「嗯哼。」慕容羽冰點頭,「我在半年前從m國搶了一顆定位衛星,讓他們以為那顆衛星壞了而且無法召回。我在那朵玫瑰中裝了和衛星相連的定位器,以防哪天你被綁了,被殺了,我找不到你的人也找不到你的屍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的原則問題。」當然,這原則只適用於她認可的人上面。

    「……」搶衛星?我的主人,這種話,請不要這麼淡定,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口,咱是地球人,心臟負荷力有限。

    「還有哦。」慕容羽冰伸出自己的手,整雙手都帶著淺淺細細的傷痕,因為慕容羽冰自己特製的藥,再過一段時間,就又會變回之前的白皙嫩滑,但是現在還是可以看得到的,「因為東西比較脆弱,所以整個玫瑰都是我親手做的,怎麼樣?夠重大意義吧?」慕容羽冰厚臉皮的眨眨眼,伸手準備拿回塞巴斯蒂安手中的裝了微型炸彈的玫瑰,卻被塞巴斯蒂安一把抓住了伸過去的手。

    幽深的目光游移在那隻手掌上,上面是細細卻密密麻麻的傷痕,心臟忍不住微微一顫,蘇蘇麻麻的,又酸又疼又甜,原來人心竟然可以分泌出這麼古怪奇特的感覺。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的碰觸,磨砂而過,並沒有那種粗糲感,看來她的藥很有用。

    手心是慕容羽冰敏感的一個地方,此時被塞巴斯蒂安輕柔的那麼一劃,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快速的縮回自己的手,「要死啊,吃你主人我的豆腐?」一瞪,這貨嗔怪。

    塞巴斯蒂安輕輕合上盒子,將這份珍貴的禮物小心翼翼的收藏,卻將裝著微型炸彈的玫瑰插回了左胸口。

    「欸……」

    「我將我的心和生命奉上,成為您終生相隨的僕人。」塞巴斯蒂安再一次半跪在慕容羽冰身前,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膜拜虔誠的一吻。

    不得不說,塞巴斯蒂安的嗓音真的很適合煽情,用那麼虔誠的語氣說這麼煽情的話,即使是慕容羽冰心尖都不由得顫了顫。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沒辦法。」慕容羽冰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型遙控器,只有一個按鈕,「這個是玫瑰的引爆器,你收著還是真的要交給我保管?」她手上拿的不是遙控器,而是塞巴斯蒂安的命。

    塞巴斯蒂安沒說話,用幽深沉寂的眼神看著她,慕容羽冰再一次沒幾秒就棄械投降的把遙控器塞回包裡,「okok,我收回了,你不要死了哦。」不要死了,慕容羽冰會說出這句話,已經足夠證明塞巴斯蒂安是她認可的人,否則,她管他死活。

    沒一會兒,慕容流雪來敲門了,明媚美麗溫柔的笑容,彷彿方才在樓下那一幕不曾出現過。

    「我的暖氣……」目光看向慕容羽冰。

    「身為您的執事,這種程度的事怎麼可能做不到呢。」慕容羽冰還沒說話,塞巴斯蒂安已經開口了。

    慕容流雪眸中一閃,笑臉暗了一分。

    挑眉,「那你去修吧。」塞巴斯蒂安能幹,那麼她就懶得動手了,有個偏萬能的管家就是人生一大美事,唉……

    「是。」塞巴斯蒂安應聲,轉身面向慕容流雪,眸中異常明顯的帶著惡意的笑意讓慕容流雪險些沒忍住吐血。

    所以說,比起這只已經不知道把心混成什麼顏色的惡魔,慕容流雪這只初出茅廬的狐狸還是略遜一籌的。

    ——女王天下——

    天剛濛濛亮,霧氣冷凝在窗戶上,形成點點露珠。

    也許是因為把塞巴斯蒂安當成了絕對信任的人,所以塞巴斯蒂安打開門走進屋裡了,慕容羽冰還睡得死沉死沉的。

    慕容羽冰迷迷糊糊中就被塞巴斯蒂安給挖了起來,迷迷糊糊的連自己是怎麼換了衣服都不知道,等她清醒了過來,她才發現自己正坐在帶著熟悉味道的賓利上,窗外帶著淡淡的薄霧。

    「塞巴斯蒂安,現在幾點?」沒有管她為什麼會在車上,還換好了衣物,慕容羽冰比較在意的是,現在幾點了,雖然車內開著暖氣,但是她更喜歡窩在床上的被窩裡!

    「已經早上六點了,我的主人。」

    「哦……!」慕容羽冰猛然驚醒,「早上六點?!你那麼早把我挖起來幹嘛?!」還有,現在流雪應該都還沒去機場吧?

    他能說就是為了不讓你和慕容流雪撞到,所以才特意把你拉起來嗎?當然不能。

    塞巴斯蒂安看慕容羽冰清醒了些,把一旁裝在瓶子裡的熱牛奶和小點心遞給她,「您先吃點東西。」

    慕容羽冰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接過東西,想來塞巴斯蒂安也不會沒有原因而莫名其妙的把她挖起來的,「我有刷牙嗎?」

    「是的,您迷迷糊糊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呢,讓你做什麼都會乖乖的做。」塞巴斯蒂安沒忍住的笑彎了漂亮狹長的鳳眸,好似兩彎明亮的彎月。

    慕容羽冰眼眸一瞇,眸中一厲,「你在笑話我嗎?塞巴斯蒂安。」

    「不,只是由感而發,誠實的讚美而已,我的主人。」逗弄女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所以,還是淺嘗即止為好,超之過急,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慕容羽冰瞥了他一眼,喝了口溫熱的牛奶,小口小口細細咀嚼著口中的糕點,從舌尖傳出的味道讓那雙微微斂下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流光,終是沒有說什麼,繼續吃著。

    等慕容羽冰吃完了,她已經朦朧的發現這是要去之前參加埃菲爾家族游輪宴會的私人碼頭的路。

    「有什麼停泊在碼頭了嗎?」慕容羽冰腦子轉了轉,問道。

    「您很聰明,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沒有否認,「昨天我回到紐約時經過這裡,發現一艘黑船停在這裡。」

    黑船?慕容羽冰眉頭動了動,「有什麼不對勁嗎?」

    「您知道的,我有些特殊的喜好(他的惡趣味),這個碼頭是埃菲爾專屬的專門用來運輸藥物的,要停船再此必須經過埃菲爾家族的同意,所以我一時好奇便偷偷的潛了進去。」

    「……然後呢?」她就先不吐槽他的不怕死的惡趣味了。

    「上面的貨物,是一整船的罌粟。」

    慕容羽冰眉頭皺了起來,「罌粟?美國海關已經墮落到連這種船都給過的地步了嗎?」而且,埃菲爾家族……家主和主母等相關成員都已經被關進了監獄,琳娜埃菲爾現在也在牢獄關著,是誰想利用埃菲爾家族翻出什麼大浪嗎?

    「我的主人,有一個地方,他們所運輸的東西都要特殊的渠道進入……」話沒說完,但是已經足夠讓慕容羽冰知道,這個世界的骯髒面遠遠超於她的想像。

    「哦?什麼地方?」慕容羽冰有些好奇,這麼大批的罌粟從哪裡來?又是什麼地方,不知道為什麼,熱血沸騰了呢。

    「被流放的地帶——非洲金三角區。」

    眼皮跳了跳,這個名字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什麼不好預感,莫名的不喜歡。

    「和g市的瘋癲巷差不多吧?」只是一個是被一個城市,一個國家捨棄,一個是被整個世界捨棄。

    「是。」

    「唔……讓我們來做個假設,罌粟→毒品→讓人上癮的毒品→埃菲爾家族名下還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診所→將罌粟摻入藥物中,從中賺取暴利。抑或著,有誰想幫埃菲爾家族報復社會?」

    關節在掛滿露珠的窗戶上敲了敲,慕容羽冰眸中流光閃爍,腦子電腦般的轉了起來,是她漏了什麼人嗎?埃菲爾家族的什麼人,這一船罌粟看起來似乎和她並沒有什麼關聯,但是如果和埃菲爾這個姓氏掛上鉤的話,她可要小心了,畢竟搞垮他們的人,是她啊。

    車子在離碼頭不算很遠,卻不會讓碼頭那邊的人看到的一家超市前停了下來。

    走出車外,冷颼颼的空氣頓時讓慕容羽冰一個哆嗦,下一秒身子一重,一件天鵝絨風衣披在了她身上,只是暖和是暖和,慕容羽冰擔心一會兒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穿怎麼重的衣服,行動會不方便。

    似乎猜出了慕容羽冰的想法,塞巴斯蒂安一邊幫慕容羽冰系扣子一邊道:「我的主人不會連偵察這種事都搞不定吧?」所謂偵察,自然是在不被任何人任何東西發現的情況下收集有用的情報。

    「我發現你膽兒越來越肥了。」雖然這貨的膽子從來就沒瘦過,慕容羽冰瞥了他一眼,沒阻止他繼續幫他扣扣子。

    塞巴斯蒂安但笑不語,淡然溫雅的模樣讓人彷彿在大冬天都覺得暖和了些。

    完畢,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邁著步子往碼頭走去,慕容羽冰正想打開手腕上的手錶,卻見塞巴斯蒂安已經拿出了一個gps探測器,眉梢一挑,放下手臂跟了上去。

    這貨果然聰明。

    四周都沒有人,只有冷冷的空氣和凜冽的風偶爾經過,經過一個拐角,慕容羽冰猛地將塞巴斯蒂安給拉了回來,藏在一個個疊起的黑色輪胎後面。

    「有監控器。」慕容羽冰瞥了眼疑惑的塞巴斯蒂安,目光看向那個藏在電線桿上轉來轉去的監控攝像頭。

    「干擾它?還是直接砸掉?」塞巴斯蒂安也看到了攝像頭,看了眼手上的gps,周圍都沒有人,那艘黑色的船還好好的停泊在海面上。

    「不行,繞過去,它的旋轉頻率,五秒鐘最大限度的扭轉時間,這裡距離船有五百米的距離,也就是在五秒間,我們必須跑完五百米。」慕容羽冰並沒有多少壓力的道,別看她好像啥都沒做的樣子,每天晚上她在睡眠中修煉家族的武功秘籍,現在雖然比不上之前全盛時期的自己,但是也有六成的功力,足夠讓她在幾秒間運起輕功上船了。

    「……很抱歉,我的主人,我做不到。」五秒鐘五百米,一秒一百米……這是人能做到的嗎?再快也沒辦法啊。塞巴斯蒂安首次被慕容羽冰那毫無壓力的樣子給打擊到了。

    「……你昨天是怎麼上去的?」

    「昨天監控器還沒裝上去……而且那邊有很多木箱可以當遮掩物。」

    「……」慕容羽冰沉默了半響,看了那輛讓她覺得不怎麼舒服的船,想了想,「那你在這裡把風,我上去看看。」說著,想到了什麼,拂開塞巴斯蒂安左耳垂上的發,看到那顆耳鑽一般的藍牙通訊器還在上面,「有情況再用這個聯繫。」

    塞巴斯蒂安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正想說什麼,卻見眼前白影一閃,慕容羽冰已經如風一陣一般的消失在他眼前。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抬頭看過去,卻見攝像頭正轉過來,感覺縮回腦袋。

    那邊慕容羽冰很輕易就上了船,躲開一個個守船的船員,慕容羽冰眉頭越皺越深,真是讓人不喜歡的氛圍,那些船員,一個個身上都帶著凶狠殘暴的嗜血煞氣,眼中暗色沉沉,讓人稍微靠近都覺得難以忍受的壓抑。

    而慕容羽冰一瞬間感覺到的是,這些人仿若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披著人皮的人形野獸,特別是額角烙著古怪的印記的人,她在他們眼中看不到半點身為人該有的人氣,即使是慕容羽冰這樣從地獄回來的修羅,或者埃爾文那樣的殺神,都不會像他們那樣。

    這麼說吧,就算慕容羽冰和埃爾文被沒有食物沒有水的情況下關在一個密室中,他們也不會想要吃人,而他們,絕對不會遲疑的將弱者殺死,然後吃掉。

    到底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怪物?他們身上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軀都在告訴慕容羽冰,這些人不是普通的練家子,而是手染血腥,甚至在某個修羅場爬出來的。

    慕容羽冰眉頭皺了皺,翻身進入船艙,濃郁的罌粟特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由此可見,這些罌粟花還沒有被提煉成鴉片類的毒品。

    越下去人就越多,不過都是在睡覺,慕容羽冰斂去了氣息,正要走下去——

    「唔?!」野獸般警惕的聲音從一個猛然睜開眼的大漢口中傳出,帶著血絲的眼睛特別大,卻也特別的森冷恐怖,看透遮掩著的木壁一般的看著慕容羽冰的方向,腿微微的曲起,一副要爬起來查看的樣子。

    慕容羽冰眉頭一皺,這種人既然醒了就不可能輕易入睡,時間拖越久越不好,海面上的霧氣已經漸漸的消失了,浪潮翻湧,鹹鹹的味道再加上罌粟花的味道,也許是前世家裡的教導,讓她對罌粟的味道特別的反感,所以現在就覺得胃部翻湧,難受得很。

    手中驀地出現一根針,透著門縫,慕容羽冰用看屍體般的眼神看著那個正準備爬起來查看的男人,手中的針覆上內力,驀地脫離慕容羽冰的指間,射進了男人的心臟。

    只見那男的才坐起來,身子猛然一僵,大眼一凸,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又倒了下去,本來已經醒了的人見這人又躺回去,以為是他們多心了,又合上眼進入了夢鄉。

    慕容羽冰靠在門板後面,真是可怕的人,這些人果然已經和野獸同化了吧?這麼敏銳的,如同野獸般的直覺。

    她有些猶豫,只怕她把門再推開一點,裡面的人會全都醒來,金三角,那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竟然培養出這樣的人?

    慕容羽冰正猶豫著有什麼方法能避開這些人過去,卻沒想到裡面一個手機鈴聲驀地響了起來,所有人好像一直都沒有睡著一般的睜開眼站了起來,速度之快,簡直就和當初她被爺爺丟盡狼洞,說跑不快就要被吃掉時一般的快速,一兩個人這樣很正常,但是一群人都這樣,就不正常了。

    慕容羽冰猛地往上跳去,整個人壁虎一般的貼在頂部,斂住呼吸和氣息,看著那些人形野獸在她身下一個個的走過,沒辦法,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船艙負一樓,而且是在走廊,根本沒有地方可躲,慕容羽冰暫時還不想和這些野獸正面交鋒。

    慕容羽冰正盤算著那些人走了,她進去看看,卻猛然被甲板處傳來的打鬥聲和呼喊聲驚住了。

    「抓住他!」

    「媽的!不准用槍不准用刀,傷了一絲一毫,老大會扒了你們的皮!」

    「草!這可是摩爾赫本家的殺神!麻醉藥怎麼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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