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追逐 文 / 土地夢龍
金槍王轉身向鐵槍王四大弟子說:「余苗,你帶他們四兄弟去想一想辦法,看能否加快船速。烏風雲,本座給你們機會,誰能想出好辦法,說明他才堪大用,本座必授以絕技重用他。」
鐵槍王的四大弟子聽說,臉上立即浮現興奮的表情,齊齊拱手行禮退下去。金槍王皺了皺眉頭,對鐵槍王的四大弟子的表現很不滿意。
玉珠對白天的話很不以為然,見金槍王不再和白天說話,她就有些生氣地說:「白天,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天坐到玉珠身邊,喘了一口氣說:「你身上還有藥嗎,我的傷有加重之勢,現在又不便調息?」
玉珠聽白天這樣說,粉臉上的怨氣立即消散,換上驚慌表情。也不多說話,放下包袱,從包袱裡掏出藥瓶遞給白天,盯住白天,生怕白天因為傷重,真的出什麼事情。
「我走上游不去下游,以及我所說的話都是一個用意:讓金槍王遠離應天府,引他回他的老巢。也許他派人在前途撞我們的船,或者想其它辦法攔截我們,只要我們小心一點,我們就不怕他。由此開始,我們的船快一點,將距離拉得足夠遠,我有時間調息,等養好傷,我就不怕他了。他跟著我們,時間長了,對他愈加不利,等他明白過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玉珠聽白天這樣說,她也沒有話說了。她是知道白天跟府各的關係的,要是真的讓金槍門查到白天跟府衙的關係,對林大人還真的有可能不利,白天作為府衙的一員,這樣做也不能說不對。
此後一路行去,天黑時到達採石磯,上弦月出現,白天也不停船,連夜趕路。金槍王不甘心,在後面緊追不捨。次日到達蕪洲,白天的漁船已經把金槍王的船給丟在後面五里了,如果白天想上岸買一些吃的也能夠辦到。白天覺得不放心,對玉珠的提議也沒有答應,僅只從船艙裡抓出一條魚,雙手一合,盞茶時間,烤成一條熟魚,濃香撲鼻,遞給玉珠。
玉珠白了白天一眼,接過烤魚,什麼話也不說了,先撕下一塊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才又撕下一塊餵給白天。
白天搖了搖頭,又府身抓出一條魚說:「我還是生吃魚好,一來可以以血撲身,二來可以解渴。對了,等一會兒我想調息一下,你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金槍王可能已經有點辦法了。」
「什麼辦法?」玉珠有些不相信,兩方面已經距離五里多了,金槍王即使再有辦法,也要追上來才行。
白天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金槍王會有什麼辦法,自然不能給玉珠說,自顧吃魚。
長江在此是一個大彎,至少轉了十里。當白天的船轉過彎彎的長江航道,繼續向西時,金槍王突然從北岸上飛撲而來。白天看見金槍王從岸上撲來,大為放心地對玉珠說:「我是覺得他是有些辦法的嘛,就是想不起他用這個辦法來襲擊我們。玉珠,你注意船,等我回來的時候放慢一點,然後再加快速度前進。」
「我知道了。你小心一點,少和他硬拚,現在還不是和他硬拚的時候。」
「好,我也不想和他硬拚,只是想借他修習一些功夫。」
白天攔住金槍王,使出另一種打法,既不和金槍王硬拚,也不和金槍王纏鬥,反而幻成無數虛影,讓金槍王撲不住人影,幾次差一點掉進長江裡去,他自己也只能借力支撐身體。有時候,白天的身影幻得太多,無法借力,那些身影又突然停下來,站在半空,甚至還能凌空走上幾步。金槍王經過幾次撲空,發現討不了好,只好長嘯一聲,向岸上飛去。
白天回到船上,大為得意,雖然累得臉色發白,嘴青如墨,還是興奮地說:「可惜我功力不足,否則僅憑我鬼影千幻、鬼步太虛,我就可以讓金槍王好看。」
「好啦,我都看見了,盡稱能!是不是內傷又犯了?我看你可以調息一下,金槍王以後輕易不會再凌空撲擊我們了。」
玉珠嬌嗔不也,硬將白天按在船板上坐下。白天也覺得需要調息,否則很可能會出大問題,乖乖照玉珠的話坐下去調息。
船行到天黑,又是一個向北去的大彎。玉珠有些慌恐,想提醒白天,又見白天行功正緊,不好打擾他,影響白天療傷。
「我還是自己小心一點,等發現金槍王再搖醒他。」
玉珠驚恐萬狀地注視著南岸,一點也不敢大意,等船又向西,一點事也沒有發生,她才相信自己虛驚了一場。金槍王的船不知道落後了多遠,是不是還在追,玉珠不得而知。玉珠又起白天說過的話,又擔心金槍王一夥返回應天府,想給白天說一下,白天又還沒有醒過來。玉珠考慮一陣,覺得應該放慢船速,至少保持在可以看見金槍王一行的距離,這樣要好一些,免得金槍王一行放棄追蹤。玉珠將帆放下一點,船速慢了一些,估計等到天亮時,金槍王一行的船也應該追上來了。
詎料,天亮之時,白天的漁船正航行在杏花村江面上,玉珠強打精神偶一回頭,眼裡出現三隻小型帆船,正滿帆向上游急馳而來。玉珠當時沒有注意,待腦子裡有個「怪」字閃過,她才向自己提出一個問題:「是不是金槍王換了船?」
玉珠的擔心很快得到證實,江上雖然霧汽不小,她還是看清楚三隻船上似有一艘船上有銅槍王的金黃身影。此時兩方面相距不過三里,再這樣讓三隻船追下去,不到中午必定給三隻船追上。玉珠大驚,慌忙拉起船帆,還不滿足,又抓起槳急劃。
「怎麼了,金槍王追上來了?」白天突然醒過來,看了一眼身後隨口問。
「後面。你看是不是他們?」玉珠也不停手,還是急划著船說。
白天看了看,微笑著說:「也許是他們,但也不足慮了。從他們船上的情況來看,每船至多兩個人,這就是說他們的弟子留在了後面。沒有他們的弟子相助,我即使上岸跟他們一拼也沒有什麼問題。」
「你的傷好了?」玉珠聽了白天的話大放寬心,停手不劃了。
「好了。我們不管他們,等他們要追上來了,我們再和他們好好打一場。」
「他們師兄弟三人聯手怎麼辦?」
「我不會讓他們聯手。對了,你的輕功怎麼樣?你們羅浮一派向以腳力見長,輕功當也不弱才是。」
「我們以劍法、暗器、毒藥為主。」玉珠有些不悅地說。
「你誤會了,我並無輕視之意。我是說在不用那三樣的情況下,只用拳腳,你們南方門派不是以腿功見長嗎?」
「我只練旋風腿,沒怎麼下功夫。」玉珠聽了白天的話,粉臉不由有些暗熱。
「你們姑娘家抬腿提足的確實不雅,你人又文靜,自然不會認真練了。對了,我有兩式輕功身法步法,名叫鬼頭鬼腦、鬼影無形,你要不要看一看?」
「怎麼總是鬼,也不取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玉珠笑叱。
「因為它們的總稱就叫鬼閃九式,昨天我以鬼閃九式和金槍王相鬥,如果是現在,他就只能下江去喝水了。」
「是這樣快使給我看一看。我可不是一個故步自封的人,再說是你教我,我必定認真學。」玉珠甜甜地微笑說,芳心裡的情意表露無遺。
白天看見玉珠的笑容,心裡不由有些沉迷,慎了慎,還是盯住玉珠的粉臉不放,也沒有精力跟玉珠說話了。玉珠在秦淮河上住了三年,對男人的研究已經深刻精湛,否則她的冷月舫也不會在秦淮河揚名了。她看見白天這個樣子,芳心也是竊喜,再不提學鬼頭鬼腦的事,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拉起白天的手,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這也不是她怕有進一步的表現,而是一顆芳心不爭氣,不知道為什麼跳得比平時快了許多倍,震得她嬌軀直抖,玉手無力,全身比爐中炭還要酷烈,更讓她難堪、暗自惱恨的是一張粉臉,也許紅得比玫瑰還要紅上百倍,迫使她慢慢低下頭去,以免給白天看見。
白天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心底的渴望給了他勇氣,抬起另外一隻手把玉珠的手握住,輕柔地撫摸,細細地體會玉珠手上那溫軟的肌膚,甚至那輕微的顫抖。最後,白天不由自主地府下身子,將玉珠的手拿起來,用他熾熱的嘴唇親吻。玉珠受此攻擊,頓時呻吟出聲,一個人再也站不住,輕輕地,軟軟地,美妙地倒下去。
「玉珠。」白天輕呼,急忙伸手扶住玉珠的嬌軀。
「不——要——」玉珠的聲音就像一個夢暱的人說話,聲音中飽含濃濃的情意,膽怯和心悸。
「我——」白天也只能說出一個字,雙臂輕輕收攏,將玉珠抱了一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