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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交流的怪物 文 / 江湖老叟

    張楚看著多問的背影,陷入了深思,這個多問,忽然冒了出來,接著出現了一個怪物,在怪物的後面跟著一個淒慘的故事,再然後,他和鄭凌波都受傷了,至於,幾個警察的死,那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後來,他們這才陷入一個不能擺脫的追殺之中,怎麼想一想都是,他們被這個多問引導著陷入一個越陷越深的死局之中。

    解鈴還須繫鈴人啊,想到這裡,張楚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這幾天,怪物表現出來的能力越來越強大,已經到了絕路上面,現在,他們把大小解的問題在失去了**和尊嚴的後果裡解決掉了,那麼,一旦天上下大雨颳大風怎麼辦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怎麼辦呢?難道,就這樣被怪物一路追殺到死嗎?這跟貓戲老鼠有什麼不同?如果,一路被追殺,最後還是不能避免地被殺掉了,冤不冤啊?

    鄭凌波走從帳篷裡走出來,舒展柔軟的手臂抱上了他的脖子,看著他愁雲密佈的眼睛說道:「張楚,你準備怎麼辦啊?」

    張楚仰面朝天說道:「隨著我們反抗的加強,怪物也跟著變得聰明了,從以前的快速解決戰鬥變成了長期戰役,唉,不好打啊,實在是不好打這場戰役,我想好了兩個解決方案,那就是去當初怪物出土的那個將台鄉尋找打敗它的答案,另外就是,我們原地死防死守,後者是消極的對抗方式,後者怕是會帶來更多的不必要的麻煩,也許,我們都會死的。」

    鄭凌波緊緊皺著眉頭,說道:「要不,我們把多問甩開了,再次走掉吧?」

    「這樣的事情,你幹了不止一次了,沒有一次成功的,還是算了吧,想點正經的主意出來。」

    「還是你說吧,我那主意都是餿主意,你的主意好。」

    張楚說道:「反正啊,我就是覺得,即使是馬上要死了,也要拚一拚,搏一搏,我決定了,就去將台鄉,直搗黃龍,不過這件事咱們要慢慢干悄悄幹不能讓多問知道,更不能讓樂玉瑤知道,瑤瑤那個人啊,什麼都好,人善良,還漂亮,就是工作起來啊,奮不顧身,你說,眼看著她遇到危險了吧,我不忍心看著人家這一個黃花閨女就這麼香消玉損了,她沒危險的時候吧,卻又風風火火的,一身正氣沒邊沒沿的。」

    鄭凌波咬了咬牙說道:「成,就是你太拚命了,我擔心你。」

    「你也是一樣啊,是誰不顧性命跑過去救我的?差一點掛掉了。」

    「你呢?是誰大喊不許打我老婆的?」

    兩個人回想起遇到的危險,變成了憶苦思甜的回憶,都覺得心裡面甜甜蜜蜜的。

    張楚自從發現了多問在自己的帳篷外面偷聽他和鄭凌波的談話之後,心裡總是蒙上了一層陰影,如果是兩個人在嬉鬧說一些不著邊的話還行,關鍵是,他們正在說的是最大的秘密,雖然壓低了聲音,不排除外面的人耳朵靈敏,聽到了什麼。

    以後的幾天,幾個人都在繼續奔逃中,張楚的主意最大的好處是,果然不再有人在追殺的過程中死亡,沿途也有警察給他們送來生活必需品,甚至是兩個女人的必用婦女用品也沒有忘記,但是,那個怪物每逢到了晚上就來,天亮了就沒影了,跟上班一樣準時。

    張楚也不敢隨意放槍了,打不死,打槍也沒用,這樣,幾天之後,怪物的膽量漸漸增加了,跟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一點,原來是在三十米之外,在能見度低的夜裡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影子,現在,距離在二十米左右,已經能聽到咚咚響的腳步聲和它身上可怕的殺氣。

    張楚的心裡更是悠閒了,就看怪物這個膽量,一時半會兒不會靠近十米之內,不過,他發愁的是,當怪物真的靠近他們十米之內,究竟是手裡的槍快還是怪物的拳腳快呢?

    這一天白天,天上的烏雲密佈,大風一陣緊似一陣,不好,看這個樣子,八成是將會來一場大雨。

    張楚決定乘著白天在附近找一個山洞住著,他們不敢去有人的地方,一旦真的交火起來,子彈亂飛你死我活的,怕誤傷了無辜的人,那樣的話可真是罪過大了。

    運氣還不錯,找了四個小時之後在半山腰找到一個當年在戰爭時期留下來的地堡,上面是一個水泥的蓋子,裡面有巨大的炸彈也炸不透的鐵門,繼續往裡走,是一間一間的士兵宿舍和倉庫,還有做飯用的伙房,伙房裡面有通到外面的煙囪,山洞裡面還有通風孔,很乾燥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年代的久遠遭遇到太大的破壞,只是裡面空空蕩蕩的,凡是能拿走的設施,都被人搜刮一空,幾個人把睡袋放在房間裡就能睡覺,就連搭帳篷都節省下來。

    張楚撿拾很多的柴禾,在山洞的外面生著了火,加上松枝,火焰呼呼燃燒了起來,照亮四周十餘米的空間,圍在火焰的旁邊烤火,竟然有了在學校裡跟同學們在一起玩篝火的熱鬧氣氛。

    鄭凌波拿出一件衣服,說道:「不冷嗎?你回去睡一覺吧,我在這裡守著。」

    張楚搖搖頭說道:「我現在啊,被那個怪物嚇著了,不放心交給別人做事,你說,我是不是被怪物嚇破了膽子啊?」

    「怎麼會?我的老公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人。」鄭凌波趴在他的身邊。

    「別靠我太近,不方便拿槍。」即使在山洞裡,張楚的身邊也是槍不離手的,兩把已經被碰破了油漆的手槍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臨夜時分,大風剛剛停下,大雨和怪物同時來了,張楚盤膝坐著,手裡拿著槍支,那個怪物就在火堆的那一邊,靜靜地站著,對身邊的大雨充耳不聞,張楚這才得以近距離觀察怪物。

    它的身上穿著的的確是一種比較結實的不料,沒怎麼裁剪,把怪物從頭到腳包裹起來,它的雙腿雙手還是露在黑布的外面,它的頭並不是完全包裹的,布料上面有一個個在織布的時候留下來的小孔洞,可以肯定它就是從這些小孔洞裡面看到外面的景物,才能追殺他們的。

    張楚心想,也許應該搞一個火焰噴射器來,一把火燒掉它算逑。不過,梁仲民那些人即使不給自己發一把槍,怎麼也不想著配備一個火焰噴射器呢?那東西肯定好用,就連水泥等不易燃燒的東西都能點燃了,何況是一個有生命的怪物呢?

    張楚看著它,怪物也在對面看著他,張楚忽然感到怪物對他是沒有惡意的,怪物是針對多問來的,並且也是暗門中的人在古墓裡發現的,難道,這個怪物是古代陵墓裡面的一個守候陵墓的人?像怪物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去偷盜陵墓的,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它是陵墓的守護者,不知道幾千幾百年過去了,外面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這個被深埋在地下的怪物卻不知歲月的滄桑,依舊在守候著一份不可能再重新輝煌過的歷史,哪怕是千萬年過去,歷史也不可能重演的,它的主人已經死亡,它還需要為了忠誠去殺人嗎?

    這樣的怪物跟愚忠愚孝又有什麼樣的分別?張楚想到這裡,對它生出了一份憐憫之心,拿起背包裡的白酒,打開蓋子,做了一個仰頭喝下去的動作,然後把酒瓶遞過去,伸了伸手,表示讓它接過去。

    怪物猶豫著,張楚心中很是高興,它終於有了弱點,它是喜歡白酒的,可是,它有嘴巴嗎?

    怪物猶豫了半個小時,張楚的手臂就舉了半個小時,他的臉上帶著微笑,眼睛裡發出懇請的信號,說道:「來吧,來吧,你喝一點,這樣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喝點酒去去寒氣,來吧,來吧,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那個怪物的手臂終於伸了過來,它一下子就握住了酒瓶,正當張楚的心裡感到高興的時候,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那個怪物竟然一把奪過酒瓶子,手掌一翻,身體不動,酒瓶子飛了出去,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酒瓶子竟然被怪物打碎了。

    還以為怪物會喜歡喝酒的張楚愣住了,誤會,純屬誤會,他想錯了,儘管是誤會,張楚也搞清楚了兩件事,怪物對他沒有惡意,雖然張楚給它的創傷最深,可是,怪物是一個不記仇的東西,它最終追的還是多問,多問動了他的東西。

    其次是,怪物要麼是不喝酒的,要麼就是不喝張楚等人的酒,這是好事啊,怪物第一次表現出自己強烈的愛憎味道。

    張楚好像看到,自己的眼前打開了一道門戶,激鬥了這麼多天,死了很多的人,這個怪物終於表現出人情味的一面,並不是沒有感情的動物,即使是它憎恨的,也是感情表達的一種發洩方式,這是張楚急切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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