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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有家法 文 / 江湖老叟

    張楚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面如土色,回頭一看,果然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多問笑嘻嘻的臉出現在自己身後一米遠的地方。

    他的嘴角動了動,說道:「大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對了,你們兩口子跟我玩得好好的,怎麼忽然不玩了?」

    「玩?」張楚心裡恨恨地說道,我恨不得玩死你。

    多問跟著說道:「是啊,我們不是在玩遊戲嗎?」

    張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道:「嗯,是的,我們是在玩啊,嗯,是這樣的,我想,躲在這裡,看你能不能追的上。」

    「啊,是這樣啊,那麼現在,我究竟是能不能追的上呢?」

    「這個,不太好說。」

    「那你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比試比試看一看?」多問笑容可掬地說道。

    張楚嚥了口唾液,心想,我可不能就這麼認輸了,如果這樣子把多問帶回去,那就對不起鄭凌波了,分明是賠了錢還遭罪的事情。

    於是,在黃昏的常德街頭出現了一幕令人目瞪口呆的奇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在前面像是參加奧運會的田徑比賽一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跑著,後面的一個穿著僧衣的和尚緊追不捨,兩個人像是一路的,又不像是,最貼近事實的說法是,前面的青年男子搶了和尚吃飯的傢伙,因此,和尚才會緊追不捨。

    不過,也不太像,起碼,那個和尚沒有象普通人那麼聲嘶力竭大叫,搶劫啊。

    另外的一種說法是,那個青年男子搶走了和尚的老婆,現在,在一些群體裡面對和尚有老婆的事實已經見慣不怪了,男人嘛,都是有需要的,男女搭配才是最符合人性的,人人都該享受人權嘛,信仰固然是需要的,可是也不能為了信仰就把人性丟在一旁了,是不是?

    張楚跑了兩個小時之後,已經從常德的市內竄來竄去跑了兩個來回,速度比起轎車來還要快,因為這個時間,沒有一個路段是不塞車的,他在人行道上奔跑,一點阻礙沒有,唯一的難度,是迎著風奔跑,頂著風跑啊,減速。

    兩個小時之後,張楚大口大口喘息著,汗水從每一個汗毛孔流出來,蒸發了之後再流,不知道來來回回幾次了,後背上多了好大一塊鹽鹼的痕跡。

    張楚的眼睛變得通紅看著跟他同樣喘息不止的多問,他指著多問說道:「死和尚,我還以為你真的是飛毛腿呢,原來,你也有累的時候啊。」

    多問跟他不一樣,張楚跑的累了的症狀是流汗,不停地出汗,多問累了卻是流眼淚,眼瞼兩側的淚水不停地流,好像是死了親人一樣傷心。

    多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們怎麼可能不累呢?兄弟,我是人啊,不是神仙。」

    張楚咬牙說道:「好,我就是喜歡你是人,咱們再接著跑。」

    兩個人在常德市的街道上,踩著路燈的燈光,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賽跑,這一次,沒有多少人驚訝了,因為兩個人的速度都不是很快,就連小學生跑起來也能追上他們,但是,他們的腳步絕對不會停下來,穿過一個個街口,跑過一個個車站,從大商場的門前跑過,從大酒店的廣場上穿過。

    一直跑到晚上十一點,張楚累得晃晃悠悠,回頭一看,那個和尚真的看不見了,他由衷地笑了出來,抬抬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指揮車子回到跟鄭凌波租借的房子裡,直到這樣的時刻,那個裝著給鄭凌波買的東西的小口袋還在手裡攥著,汗水流進了口袋,浸濕了裡面的東西。

    鄭凌波在家裡等得心焦,不知道張楚遇到了什麼,看到他進來,正要撲過來,馬上又站住了,張楚看她的行動很是奇怪,回頭一看,一張討厭的笑容可掬的臉龐出現了,他大叫一聲,啊。

    好像見了鬼一樣,發出恐怖的叫聲。

    終於安靜下來,張楚對著鄭凌波述說自己回來晚的原因,多問就躺在他們家的地板上喘著粗氣不時補充一下張楚的話語有遺漏的地方。

    鄭凌波聽完這一切,頓時哭笑不得,揪著張楚的耳朵說道:「你呀你,就是傻瓜一個,他能從那麼遠的地方追過來,你還做什麼自欺欺人的長跑啊?簡直是累死你也沒人可憐你。」

    張楚苦著臉說道:「我那不是緊急補救措施嗎?誰能想到這個和尚會那麼變態?」

    鄭凌波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多問大師,你總是跟著我們幹嘛啊?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夫妻生活?誰的家庭願意守著一個你這樣的超級大電燈泡?」

    多問喘息著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話啦,老衲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吧,咱們談一談,總是這樣下去,我也快要受不了了。」

    「你那是活該,看看把我男人累得,差一點就脫水了,張楚,你參加馬拉松長跑是一點問題沒有了吧?」

    「嗯。」張楚有氣無力地說道:「馬拉松才跑了兩個小時,八十里,我們,跑了六個小時,里程無數,真是比馬拉松還長啊,下一次,我一定報名,參加馬拉松長跑,一定會拿一個第一名的成績回來,讓你高興高興。」

    鄭凌波搖搖頭說道:「算了吧,你跑起來不要命,我可不想看到你忽然倒在長跑的半路上。」

    剛剛把飯菜拿到桌子上,張楚和多問就開始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兩個人心中對對方都有想法,一邊吃一邊用眼珠子打架,誰也不服誰,鄭凌波在一旁看著兩個人,歎口氣說道:「要吃飯,你們就好好給我吃飯,不要大眼瞪小眼的,小心把食物吃到肺裡,再吐出來。」

    終於,這頓最不友好的晚餐結束了,鄭凌波把空盤殘羹端了下去,洗乾淨了手,對張楚說道:「你去洗澡吧,看看你出的一身的臭汗。」

    張楚很不情願地站起來,說道:「你不要跟他說話啊,等著我出來。」

    「好啊,放心去吧。」鄭凌波答應了下來。

    等張楚的身影剛剛在浴池裡消失,鄭凌波一拳打向多問的面門,早有準備的多問側身避開,緊跟著踢過來一腳,鄭凌波掀開阻礙行動的桌子,發出轟隆一聲響,張楚在浴池裡問道:「怎麼了?」

    「起風了,起大風了。」鄭凌波喊道。

    「哦,把窗戶關吧。」

    「好的。」

    說話之間,鄭凌波跟多問的爭鬥並沒有停下來,轉身,揮拳,再回身踢出一腳,幾秒鐘的時間,兩個人交換了三個照面,動作快得眼花繚亂,鄭凌波的武功不錯,多問說道:「看來,你比張楚的武功還要高。」

    「姑奶奶輕易不出手,出手了,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鄭凌波咬牙切齒地說道。

    新的一輪疾風暴雨的攻擊開始了,多問的手腳也不慢,衣袖飄飄,身體始終圍繞著鄭凌波的身前兩米的地方轉悠。

    鄭凌波時而換做掌攻,時而握拳猛擊,雙腳不離多問的腦袋,多問開始採取的是守勢,被鄭凌波一腳踢中了肩膀,蹬蹬蹬退出三步之後,他的雙手一分,腳如出水蛟龍一樣,不時從想像不到的角度打擊鄭凌波。

    兩個人的打鬥盡量避開傢俱,除了被鄭凌波掀開的桌子之外,就連桌子四周的椅子都沒動一下,看上去不像是拚命,倒像是在演練武術,切磋武功。

    張楚洗完澡,圍著浴巾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人,片刻之後對多問說道:「你這位客人也太不講究了一點吧?在我家裡做客,怎麼能毆打主人呢?」

    「喂喂,是你家裡的女主人先打我的好不好?」多問急忙辯解道。

    張楚說道:「我家裡的女主人脾氣不好,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她想打你,你就讓她打好了,我就是這樣的,不信,你停手,停手,咱們倆站在一起,一人讓女主人打一下,誰先倒下的,誰就認輸了,好不好?」

    鄭凌波和多問停住了打鬥,鄭凌波恨恨地看著多問,說道:「就是這麼辦,我來打,你們不能躲閃招架避讓,誰先倒下誰認輸。」

    多問皺著眉頭說道:「這可不行,你們是兩口子哎,我是外人,你們這不是兩口子聯手欺負我嗎?這不公平。」

    張楚說道:「你想要求公平,那就去法院找公平吧,在這個家裡,本來就沒有沒有公平可言的,誰做飯?誰來打掃衛生?誰掙錢養家?根本就不能談什麼公平不公平,你想加入進來,首先要適應一下這樣的不公平。」

    多問苦著臉說道:「我也不是想加入到你們家裡來,實在沒辦法這不是嗎?」

    「沒辦法?啥叫沒辦法?」張楚緊跟著問道。

    多問歎口氣說道:「難道,你們就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跟我談談嗎?」

    張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好啊,談談就談談,不過,你如果還是胡說八道,那就讓鄭凌波用家法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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