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大秘密 文 / 江湖老叟
上午放風的時候，老頭子鬼鬼祟祟來到張楚的身邊，低聲說道：「跟我來。」
張楚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很是疑惑難道，他在住院期間看到了馬夏，有什麼消息對自己說？他此時的心裡只裝著馬夏一個人，這個人讓張楚茶飯不思，睡寢難安。
張楚急於知道老頭子有啥好消息，看了看四周之後，跟著老頭子來到角落裡，這裡一面是高牆，一面是鐵絲網，遠離犯人集中的地點，適合密談。
老頭子看了看附近，用身體遮掩著把一個東西交給張楚，說道：「拿好了。」
張楚被他鄭重其事的語氣感染了，立刻把那個東西收好，入手很是柔軟，像是一塊布。
只聽見老頭子說道：「據說，這塊羊皮上面記載著一個大秘密，很多人不惜傾家蕩產要得到它。」
張楚這才知道，原來，老頭子所說的報答就是這個，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就是什麼樣的大秘密，在這個地方也是難以施展的啊，除非，能讓人的雙肋生出一對翅膀出來，那才叫帶勁呢。
不過，張楚儘管不看好老頭子嘴裡的這個秘密，他還是沒有把羊皮給扔了，天知道要把這麼一塊東西帶進來需要冒著多大的風險，其中的艱難程度如何，即使是一文不值，開開眼界也是好的。
回到號子裡之後，張楚趴在床上，偷偷把那塊羊皮拿出來，才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紅色的羊皮，說是羊皮也行，牛皮也罷，反正張楚是不認識皮革的，根本分辨不清是什麼動物身上的皮毛。
羊皮是火紅的顏色，因為年深日久，上面被無數的手浸淫地成了紫紅的顏色，髒得很。
粗粗看上去沒啥特別的地方，對著強光的地方看，上面隱隱約約有一些圖案，張楚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那是一種很古老的圖案，他對古董不在行，分不清屬於哪朝哪代的東西，據說，資深的考古學家可以從花紋的變化中分辨出是啥時期的美學特徵。
張楚看著羊皮心想，如果是秘密就埋藏在這些圖案當中，倒也是有可能，以前從影視劇中看到，寶藏往往就是被製成地圖之後，畫在羊皮上面的，第一是羊皮經得起保存，第二，適合寫寫畫畫。
他看了半天，把一雙眼睛瞅痛了，還是沒發現啥秘密。他小聲對老頭子說道：「沒啥啊，就是一塊有花紋的皮子。」
「你這麼快就曉得秘密了那還叫秘密啊？」老頭子瞪著嚇人的眼睛說道：「告訴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則，你就快要死了。」
這話把張楚嚇了一跳，看看老頭子，不像是開玩笑。
他的心裡真的很痛苦，看來，秘密太多了，累人啊，有多少人是為了秘密而送命的？
張楚拿著那塊羊皮還真當成真實的了，吃著飯想著那塊羊皮，睡覺的時候也會夢到羊皮，就是走著路也想著上面的花紋。
肌肉男看到張楚嘴裡叨叨咕咕唸唸有詞的樣子，跟禿子交換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躲在一邊捂著嘴偷笑，他們都知道老頭子給了張楚一張羊皮，然後，張楚就中了魔一樣，捧著羊皮翻來覆去地看，號子裡就這麼大一塊地方，就是有啥秘密也瞞不過別人雪亮的眼睛，這裡的人每天沒事幹，都在琢磨別人的事情，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只要有一點好處就會蜂擁而上，絕不錯過。
張楚越看越是對老頭子失去了信心，羊皮嘛，就是一塊皮子，就是有啥秘密，還能被琢磨出來？八成是以訛傳訛，尋人開心的，有時候見到肌肉男和禿子、猥瑣男三個人暗中偷著笑的樣子，他就壓根恨得癢癢，現在就是那個眼鏡男和中年人看他的時候眼神裡面也有了揶揄的笑意，更是讓張楚的心裡鬱悶無比。
這一天，他坐在牆根下面看著手裡的羊皮，心裡想的卻是馬夏快要回來了，等他回來了，自己跟馬夏之間必然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那麼，這塊羊皮無論是隱藏著一個什麼樣的秘密，都不是自己能夠掌控得了的事情了。
這樣想著想著，他漸漸困了，秋天的陽光讓人更加容易困乏。
張楚順手把羊皮遮住自己的臉，在太陽下睡覺，眼睛是最容易受到陽光炙烤的弱點。凡是在太陽下睡覺的人都有這方面的經驗。
張楚睡著了之後，做了一個夢，當然，在夢醒之前，他是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還以為是真的發生的事情。
張楚夢到自己來到一個小房子跟前，說是小，那是因為房子只有一間房那麼大，整體是白玉的顏色，就像是從天外飛來的一般，房子有兩個人站起來那麼高，門窗都很大，門是開著的，房子外面是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壇，種植著各種各樣的鮮花，他卻一樣也不認識，看來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很浪漫的人，懂得一些情調。
在屋子外面站累了，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的地面是整塊的大理石鋪成的，大概是一米乘以一米的大小，纖塵不染，十分潔淨，迎面是一個書架，上面擺放著上千本書冊，厚薄大小不一，卻是沒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更加沒有人，張楚站在門口叫了聲：「有人嗎？誰住在這裡啊？」
問完了話，還是沒有人出來應答，張楚只好搖搖頭，看來，這裡的主人出去玩耍去了，不在家。
他信步走到書架前，上面的字跡很是模糊，看不清是一些什麼書籍，抽出一本書來，正要打開，那本書卻嗖一下忽然不見了，也不是不見了，而是嗖一下，進入了他的頭顱裡面，張楚大吃一驚，正要喊叫，忽然聽見有人大聲喊道：「起床啦，傻瓜。」伴隨著喊叫，他的肋骨開始痛了起來。
睜開眼睛才發現剛才自己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醒之後還在監獄裡面，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夢境是那麼真實，跟親身經歷過一樣，剛才對著他喊叫的卻是黑驢，只見他似笑非笑地居高臨下看著張楚，眼睛裡有憐憫的成分，兩個小弟分別站在黑驢的左右，三個人像是三個半截黑塔一樣，立在張楚的面前。
剛才肋骨痛，卻是黑驢踢了他三腳之後留下來的，只聽見黑驢陰測測地說道：「你的好日子到頭啦，讓你媽媽給你準備一副棺材吧，免得你死了，沒地兒收屍啊。」
他說完，俯身拍了拍張楚的臉蛋，帶著兩個小弟施施然走開。
張楚爬起來，看到那塊羊皮被黑驢扔在一邊，俯身拾起，順手藏在腰間囚服上面是沒有口袋的，要放啥東西，只有在手裡拿著或放在褲腰裡面，這也是犯人創造發明的一種攜帶物品的辦法。
看著黑驢的背影，張楚的心裡有一種要撲上去跟他同歸於盡的衝動，聽黑驢的意思，馬夏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回來，張楚的好日子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張楚使勁呸了一口，他捏緊了拳頭，既然馬夏不肯放過他，那麼，他也絕對不會讓馬夏那個混蛋好過的。
到了晚上睡覺之後，張楚卻在漆黑寂靜的牢房裡看到，自己的腦海裡真的有一本書，他嚇得大叫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
叫聲驚醒了其他幾個犯人，肌肉男嘿嘿嘿笑了幾聲，說道：「你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
張楚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的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子，他長長喘口氣，還不算太壞，起碼人還是保持清醒的，全身上下並沒有不適的感覺。
重新躺下，眼看著上鋪的方向，腦海裡的那本書已經很清晰了，他試著用心念想，翻一下，看看裡面記載著什麼。
心念一動那本書果然翻開一頁，他不由得大喜，不能用神奇來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是神奇加上神秘，難道是真的有了鬼？想到這裡，那本書忽然又不見了。
他大叫一聲：「有鬼。」爬起來跑到門邊不停敲打鐵門，大聲喊道：「有鬼啊，有鬼。」
獄警很快來到，聽到他的叫聲，隔著門狠狠給他來了一下子，打得張楚抓住鐵門的手很痛，那個獄警大聲罵道：「再鬼叫，讓你嘗一嘗小黑屋的滋味。」
張楚的心裡是清楚小黑屋的滋味的，那是一種比坐牢更難受的滋味，他不想嘗到那種滋味，抱著手，在門邊坐下來，他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感覺。
肌肉男又笑了起來，怪聲怪氣地說道：「慫包了吧？別怕啊，哥們兒，等蝦哥回來了，我讓他慢慢跟你玩，不會一下子就弄死你的，你放心吧，不讓你嘗到九九八十一種痛苦，是不會讓你死的，九九八十一道痛苦啊，少了一道的話，蝦哥都會很生氣的，你慢慢享受吧，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起來，好像看到了張楚躺在他的腳下痛苦的樣子。
號子裡的人都在沉默，包括那個老頭子，也對張楚現在的樣子視而不見，如果張楚完了，他們還想在這裡生存下去，現在這個時候跟肌肉男等人是不宜發生衝突的時候。
誰也不想被馬夏等人視為張楚的同黨被報復，要知道，監獄裡面的報復是血腥的，可怕的，稍一不小心就送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