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成侍婢再入寧武 文 / 雨霖鈴
兩人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夫人,陳夫人老淚縱橫的說道:「青兒,我不知說什麼,雖然我們解脫了,你卻要入王府!」
芊思拉著陳夫人的手說道:「姨媽,別這麼說,如果沒有你和哥,我也許早就死了!有這樣的機會能報答你們,我求之不得。」
陳桓黯然地說道:「你進王府要恢復女兒身,那裡耳目眾多,要小心點,知道嗎?」
芊思笑笑:「安啦,我這麼聰明沒事的。嗯,不過不能叫青兒了,以後你們就叫我芊思,解芊思!」終於,終於可以叫這個名字了!!
「不過你要當心那個王爺,我總覺得他這個人不是很簡單,不知他為什麼讓你去當小世子的侍婢。」陳桓此時的心情無比複雜。
芊思點點頭,她也不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七王爺這個人很有心計,芊思一想到他瞇起鳳眼的樣子,好寒……腹黑!他絕對是個腹黑的男人!
第三天,陳桓決定親自送芊思到王府,剛進寧武城(當然這次絕不走北門),就聽說了關於旌勝關守備欒恪的各種傳聞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竟然誇張到說欒恪根本就是賀蘭人,在炎興臥底幾十年就是為了有一天把旌勝關佔據放賀蘭人入關……真是的,以為是《無間道》啊!
當他們來到城門口才發現已出了皇榜宣佈欒恪的七項大罪,並說明他已在被賀蘭人劫持時被殺。
不知為什麼芊思本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止不住般似斷線的珠子落了下來。陳桓掏出手帕溫柔的給她擦淚,說道:「我相信你父親是被冤枉的,他是個正直的臣子,絕不會做背叛國家的事!別難過,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芊思點點頭,擦乾了淚,死者長已矣,可生者還要為生存奮鬥下去!
兩人來到王府,接待他們的是老總管,這是一位忠心正直,辦事嚴謹的老人家。陳桓忙給他請安,老總管和藹的拉起他說道:「恭喜你陳公子,終於有出頭之日了!從此可以『鵬飛北海,鳳朝丹朝』自有一番作為了!」
「老總管說笑了,陳某不敢當,」說著拉過芊思說道:「這是……舍妹芊思,還請老總管多多照映。」
「嗯,王爺吩咐要當世子婢女的是這個丫頭啊?」老總管上下打諒著芊思,芊思忙飄飄下拜,他又說道:「王府的規矩一會我會講給你,要盡心照顧世子,有什麼不懂問我。還有,每月可告假一天,婢女的月銀是二兩……」
芊思一個勁的點頭,暗想到:沒想到婢女的待遇還不錯。
陳桓又囑咐幾句,約好下個月告假之日來看她,知道王府的規矩大不能久留,只得走了。
老總管帶領芊思來到世子住的乘風閣,這是座小小的院落,院子裡有幾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在掃地打水,看到老總管都停下活計垂首侍立。
穿過院子來到正廳,芊思終於看到自己的「主子」——世子殿下。他拿著本書看呢,粉嫩嫩的小臉,紅潤的小嘴,靈動的大眼睛配上長長的睫毛……這小傢伙再過幾年也是個少女殺手!
老總管說道:「我們小殿下一早就認真讀書呢?」
世子撅著小嘴說:「先生最近都沒回來,可我更要努力,不能放鬆自己!」
老總管指指芊思說:「小殿下,這是你的侍婢,她叫芊思。」
芊思微笑著想,自己怎麼也當過教練的人,對小孩子還是有一手的,她蹲下身給世子施了個禮:「給世子請安!」
世子跳下來繞著芊思看了一圈,驚奇的說道:「她是女的啊?」
芊思差點坐地上,老總管忙說道:「呃,一會我給她找女裝換上!」
就這樣,芊思成為王府乘風閣的一個侍婢,她望了望鏡子中自己的模樣:一身湖綠綢裙,頭髮隨意的挽起,叉一支木釵,未施粉黛,站在王府幾百號侍女中還真不起眼。
芊思很快就習慣了侍候世子的起居生活,至於世子,每天都是早起先背誦一篇《武成帝訓》,然後練字,讀書,中午可以休息,下午是習武,可以說很單調。
在乘風閣當差的都是些十二三的小丫頭,只有三個人最「老」:就是芊思和世子的兩個侍衛,他們兩個就像兩根會移動的木頭,從來不多說話,不過能看出來他們的武功很高超,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
芊思:「兩們大哥貴姓?」
侍衛甲:「陳。」侍從乙:「莫。」
芊思:「你們來王府幾年了?」
兩個侍衛:「……」
芊思:「兩位大哥貴庚?」
兩個侍衛:「……」
芊思:「你們都會武功吧?」
兩個侍衛:「……」
問了半天除了知道他們姓陳和莫什麼都沒問出來,看著他們面無表情,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會要命似的,還真是「沉默二人組」!芊思終於放棄了想跟「成年人」交流的想法了。
芊思(的這個身體)都十八歲了,在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中感覺像一群羊中的駱駝,頗不自在。她仔細觀察過這十個小女孩,四個是侍候世子的,六個是做些粗活的,雖然形容尚小卻都有國色天香的風韻,就連粗使的小丫頭都跟小水蔥似的,長大了還得了?其中一個世子最信任的叫靈兒的小侍女,世子什麼事都喜歡吩咐她去做。這個小丫頭也確實是這群小女孩中最機靈漂亮的,不過她有個小小的缺點:喜歡依仗世子的「寵信」打壓別的女孩。
有一次,靈兒不在,世子讓其中一個叫可兒的小丫環給自己拿衣服,正給世子繫腰帶時,靈兒突然回來了,看到後就使小手段把她排擠到下房當粗使丫環了。
芊思冷眼看著,這幫小丫頭也不知是誰教的,都是人小鬼大,在這小小的乘風閣就玩起宮斗的戲碼了。
一天,芊思正在修剪牆邊的幾顆薔薇花,只見可兒抬著水桶十分吃力的走進院門,在走過門檻時一下踩到自己裙子,撲倒在地,水都撒了還把自己給摔傷了。芊思忙過去扶起可兒,用手帕把她的手給包起來。
芊思看著這個如弱風擺柳的女孩,歎了口氣,面前這個簡直就是小林黛玉,這樣的身體怎麼能當丫環?這些小丫頭成天除了圍著世子就是刺繡女紅連一點運動都沒有,正在發育的時期,這樣怎麼行?總不能看著這些未來的美女們紅顏薄命吧!
好,決定了,自已動手做點工具讓這些小丫頭們鍛煉鍛煉!第二天,芊思找了一大堆東西開始忙活,中午休息時,她把一幫小丫頭都叫了出來,分給她們好些她們不認識的東東。
「咦,芊思姐姐,這個繩子怎麼有兩個木頭把手?」小丫頭好奇的問。
「這個叫跳繩,來,手握著這兩個把手,跳!」
「那這個圓圈是什麼東西啊?」又有人問。
「這個呢,叫呼啦圈,我給你們示範!」說著,芊思把呼啦圈套在腰間,開始轉動,呼啦圈像長在她的腰上不肯下來,所有的小女孩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芊思一邊轉一邊得意的笑著:「怎麼樣,好玩嗎?我教你們啊?」
剛開始,小女孩們都還挺矜持,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動,但看芊思玩的十分起勁,倒底是小女孩,有一個動手拿了,其他的人也都來搶。頓時小院裡變的有點熱鬧,芊思站在院中央,一陣滿足,彷彿回到了孩子頭的時代!
這時,從正房裡探出兩個小腦袋,世子看到大家都在玩得起勁,他也跳了出來,問到:「你們都在玩什麼?」
芊思笑道:「小殿下,我們在玩呼啦圈,要試試嗎?」
靈兒走出來大聲喝道:「你看你們都像什麼樣子?一點風範都沒有了,夫人怎麼教的你們難道都忘了?」
這時,女孩們都停了下來,默然無聲,呼啦圈掉了一地,世子卻毫不在意地撿起一個看了看,笑著問芊思:「這個怎麼玩?看起來挺好玩的。」
芊思把呼啦圈套在世子的腰間,教他怎麼玩,不一會他也能轉幾個圈了,小丫頭們看世子也玩的不亦樂呼,全都撿起地上的呼啦圈又玩上了,只有靈兒氣的撅著小嘴坐在邊上看著世子。
至此之後,每天中午,乘風閣一改往日午睡之習,竟成了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