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潑出去的刀 文 / 燈下雨幕
古有一儒家弟子與老師告別，老師誡曰：「遇事需謹慎。」
學生答云：「我準備好『高帽子』一百頂，逢人便送一頂。」
老師氣惱：「浩然正氣待人，豈可奉承溜須？」
學生即回答：「天下像老師不喜歡戴『高帽』者能有幾人？」
老師頷首。後該儒生對人說：「我這100頂『高帽子』，只剩下99頂了。
腦海中想著話術之論中記載的這個故事，莫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一直看著冷凝霜和莫笑對打的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彷彿兩個人都笑了。
「你為什麼不像剛才那樣口若懸河了？」扛刀的人搖搖草根扭頭問道。
「對廢話太多的人我廢話也很多，剛才那位跑得快實在是讓人不爽，可是你不一樣，對什麼樣的人，我做什麼樣的事。」莫笑認真道。
「有意思！」扛刀之人微微一笑，將肩上的大刀隨意的放下，光噹一聲，大刀只是隨意一放，就是巨響，砸進地面有半尺之深。
「把那葫蘆給我，我許你一刀兩斷。」扛刀的人道。
「啊，是這個嗎？拿去！」莫笑拋過去，那人接過，竟然毫不遲疑的大喝一口，喝完眼前一亮：「好酒！好濃的靈氣！」
隨後看向莫笑：「我很欣賞你，保證一刀兩斷，絕不拖拉！」
「或許我們可以做朋友！」莫笑真誠道，一雙眼睛中閃爍的全身真誠，當然，這也是要歸功於那幾個被石家大郎留下的人中有人點起了火把，否則鬼才看的見真誠不真誠，剛才冷凝霜雖然說是一個人解決，但是至少扛刀的人就沒走，而石家大郎帶著人去追秦樂音的時候自然還是吩咐留下兩三個人。
「我從來沒有朋友！」扛刀之人搖頭道，同時又大喝了幾口，隨後扔回葫蘆，莫笑接過。
「準備好了嗎？」扛刀之人問道。
「你輕點。」莫笑道。
「我會的，我來咯？」扛刀之人拉起長刀，果然是又長又大的一把刀。
扛刀人邁出一步，莫笑卻大喊道：「等等等等，我先向夫子懺悔一下昨天看書的時候睡著了！」
扛刀人搖搖頭，等了幾息，又拿起刀，剛走出一步，莫笑又喊道：「等等，等等，我口袋裡有三兩銀子，你記得幫我還給看城門的張二狗，我前年朝他借的一直沒還。」
「……有什麼話，你一次性說完可好？」扛刀的人無奈道。
「是，我首先要懺悔一些做過的事情，昨天，我去了一家飯店，那家飯店的伙食其實不錯，但是我硬是說菜涼了不合胃口讓老闆只收了我一半的錢。還有前天，我走路上撿到了一個錢袋，我分明看到是前面的人掉的，但是我還是上前撿了起來，想一想，那丟錢的人該多著急啊！對了，還有那個躺在路邊的老奶奶，我看她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就上去扶她起來，可是她非要拉著我不放說是我撞的她，唉，只怪我當時年輕，竟然一下子推開了她揚長而去，似乎她這次是真的爬不起來了！」莫笑痛心疾首道。
「你該上去再踹幾腳！」扛刀之人翻著白眼道。
「刀兄所言極是，奈何當時年少無知，不知人心險惡，是了，我三歲偷看了隔壁的小蘑菇洗澡，真不應該跑過去問她為什麼沒有小**，害的她跑回去問她的父母是不是掉在哪裡了！唉！」莫笑仰望著夜色的天空，眼中有火光熊熊燃燒，當然，那是火把照的。
「你怎麼知道我姓刀？」扛刀之人疑惑道。
「啊？哦，那是因為，我一看刀兄就如同看到舊友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前生的生死兄弟，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心中一動就莫名喊出了刀兄二字。」莫笑心道，我只是看你扛著這麼一把刀隨便亂叫，誰知道竟然還真有姓刀的？
「好了，一個人一生做過的事那麼多，懺悔起來何時是個頭？做過了，就不要悔！」刀姓扛刀之人道。
「唉！刀兄果然與眾不同，豁達明朗，在下佩服之至！但是做人，卻不能忘了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我記得最深的，就是那個賣地瓜的老奶奶，每一次我都花幾個銅板買到一個最大的地瓜，那種金黃色的溫暖與口感，真的是溫暖了我的童年，又有那個教我讀書的一個先生，咦，似乎沒有什麼感動的事情，再說有一天遇到的一個路人，我只是問他，南邊賣鹵貨的在哪裡，他竟然帶著我到了那鹵貨攤子，還幫我討價劃價了半天，最後硬是逼得那老闆便宜了我一些，最後我要送些給那路人，那路人卻堅決的回絕了我，我記得他臨走時強調了他的名字，似乎姓雷……」莫笑陷入了深遠的回憶之中，從三歲過馬路到十三歲扶著別人過馬路，感謝的人之多出乎了莫笑自己的預知。
就在莫笑自己都快驚訝的時候，扛刀的人終於道：「嘶，別說了，我都感動了！」
「不要哭，人生就是如此，每一個不經意的停歇，都會發現其實你已經收穫了許多的感動！」莫笑覺得自己忽然有點像釋家的老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似乎就經常這樣。
「我們或許真的能成為朋友！」莫笑又道。
「可是我說出的話從不修改！一刀兩斷。」扛刀的人無奈的道，扛起大刀，緩緩朝莫笑走來。
「你先慢點走，你聽我說，你聽過一個修士買鞋的故事嗎？」莫笑問道，未等回答就接著講道：「儒家有個修士想買鞋，他量好腳的尺碼後直奔鞋店，但到了鞋店他一摸口袋：「哎呀我給忘了！」於是急忙回家。
有人拉住他笑道：「為什麼不直接用你的腳去試穿呢？你寧願相信尺碼也不相信自己的腳，不覺得太死板了嗎？人一定要學會靈活變通！」」
「你是說我需要變通嗎？」扛刀的人吐掉口中的草根搖頭道：「我……」
未等他張口說完莫笑道：「當然不是，那個儒家的修士回答的是：你能放手嗎？我是忘了帶錢。」
「額……」扛刀的人放下刀哈哈大笑道：「你是我這幾天見過最有趣的人，沒錯，我的確是收了石家的錢才替他們做事，都怪我從門中出來之時忘記帶錢了，否則怎麼會淪落至此？」
「英雄難免落魄時，刀兄你看那飄著的厚厚的銀票是你掉的嗎？」莫笑指著幾張莫名其妙在空中漂浮的銀票驚訝的道。
扛刀的人眼前一亮，拿過那些銀票，只是這麼一捏就知道起碼兩三千兩！
「正是我剛才掉的，多謝你提醒啊，差點就找不回來了！」扛刀之人點頭道。
「喂！刀嘯天，你別忘記了我們老爺吩咐你快點殺了此人回去交付差事！！」旁邊打著火把的人喊道。
「真是聒噪！」莫笑輕哼一聲。
刀嘯天想來就是那扛刀之人，只看他哈哈一笑：「我說出的話，從不會改變！天刀道！一刀兩斷！！」大刀如同一汪彎月揮灑出一道彎月狀的刀芒，橫劈而去，帶著一股勢如破竹的氣勢，周圍原本被那大明王火給凍結的許多樹木和地面都承受不住這股澎湃的刀氣紛紛碎裂浮在半空！！不能說這一下是砍出去了一刀，確切的說是，這是潑出去的一股刀勢！
慘叫聲響起，鮮血灑向天空之中，屍體上的氣還在浮動，彰顯著這屍體的主人是要提起修氣抵擋的，但是這一刀太快！
三具屍體，攔腰截斷，火把掉在地上，天地間陡然暗了下去又亮了起來。
刀嘯天扛著刀，看著天，冷笑道：「我說過的話，從不變，一刀兩斷，絕不用第二刀！」
「刀兄！」莫笑扔過手中的葫蘆，刀嘯天揚天喝了一大口卻拋了回去：「嘿嘿，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是君子，但是我同樣不奪人所好，不過若是銀票之類的……」
之後的一段時間，莫笑與刀嘯天相見恨晚把酒言歡，非常暢快的吹了一會，地面上的三具屍體中的血液卻詭異的緩緩流淌著，忽然，一道血紅色的血光沖天而去，刀嘯天一驚，那血紅色的血光卻是從那三具屍體中的一具衝了出來。
「是了，我該早些離開，那石家有些古怪，這次的陰風鎖城和那一陣古箏的聲音就是石家弄出來的！你要小心一些，他們正在策劃著一項非常詭異的計劃！」刀嘯天提醒道：「似乎這石家與百年前的一個臭名昭彰的大道修羅道有關，這修羅道嗜殺成性，以殺人嗜血為修煉的法門！剛才那一道似乎就是修羅道的血刀，想來那三個人中竟然有修羅道的血脈，看來我得快點離開了！」
刀嘯天又和莫笑講了講那石家大郎帶來的幾個人的特點，告誡莫笑一定要小心就要轉身離去。
莫笑正要揮揮手道別，卻看那刀嘯天忽然轉身回頭問道：「對了，你見到過一個十六七歲的美女了嗎？她身邊的人稱呼她為二宮主，她自己叫完顏綠衣！」
「咦？美女嗎？有多漂亮？」莫笑眼前一亮，很感興趣的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過畫像，的確是漂亮的不得了，只是臉色有些冷漠的，你沒看過？那就算了，其實是我那天刀道的掌道人也就是我師父非說他算出了眾生道的傳人在這周圍，嗨，他還算過自己能撿到百兩黃金呢，我都不信他，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那師父非要我立刻出發我怎麼會忘記帶錢袋！」刀嘯天憤憤地道：「走啦走啦，有時間請你喝酒！對了，你叫啥名字？」
「儒家莫笑！」莫笑道。
「莫笑？哈，想到你我可不可能不笑，不如，就叫不得不笑吧！」刀嘯天哈哈大笑，扛起那把一個人高的大刀揚長而去。
莫笑濕潤了雙眼，默默的看著刀嘯天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當中，對於這個放過他的豪爽的人就這麼離開了，莫笑有點感傷，對著刀嘯天離開的方向悠悠歎道：「別了，我的三千兩銀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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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字了，寫一個小小的總結，咦，忽然忘記剛才想說的是什麼了，似乎是想要一些票票一些收藏什麼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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