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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化險為夷 文 / 被解放的蝸牛(書坊)

    「對啊,對啊,按照規矩,第二天才會揭榜,考生才能知道自己是否被選中,你怎麼知道你已入選十二衛府?」宇翔的家兵們一同附和著質問。

    「哼,虧你宇翔還是十二衛府的人,不知道十二衛府選試中,考官會當場公佈武試成績嗎?」李乘風反問一道。

    「那也不可能當日就出總成績,筆試成績需要一天時間審閱完成。是否被十二衛府選中也得到第二天才知道。」

    「呵,你宇翔也知道我李乘風是否被十二衛府選中必須等到明天才能知道,那你憑什麼在我李府門口大呼我李乘風已被貶為庶民?」李乘風知道與宇翔繼續糾纏自己如何知曉的成績定無根無據,所以話鋒一轉,反問宇翔。

    「是啊,你怎麼知道李乘風沒有被選中呢?」李家在周邊鄰居中口碑不錯,圍觀的群眾都幫李乘風說起話來。

    宇翔見周圍的群眾開始起哄,大吼道:「憑什麼?就憑你連續五年選試不中,是一個廢物。我宇家今天是要定這宅子了。」

    李乘風心中大凜,他沒想到被惹急了的宇翔竟然打算強來。

    「住手!」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只見一個少年手提長矛,往李府急趕而來,來者正是李乘風的好友蘇子軒。

    蘇子軒一個翻身,跳下馬,提矛來到人群中,趕忙阻止即將爆發的衝突道:「大家切莫動手,李乘風此次選試成績極佳,貴為我朝開國以來第二位雙甲之士。我特地快馬前來告知。若宇兄再動手那就是迫害朝廷命官啦。」

    當蘇子軒說出李乘風高中雙甲之士時,所有人都為之震動,李乘風能入選十二衛府已是奇跡,眾人哪裡想到李乘風居然還考了第一名,還是雙甲之士。

    「子軒,我兩科成績真的都是甲等?」連李乘風都有些不相信,於是小聲問道。

    「千真萬確,小弟我一知道你的成績就快馬前來報喜。一會兒來護兒老將軍還要親自登門呢。」

    「閉嘴,誰不知道你蘇子軒與李乘風一向交好,上回就拿來護兒老將軍來糊弄本少爺。今天又要來為李乘風扯謊?大家不要相信他,李乘風這廢物怎麼可能是雙甲之士?」宇翔寧願相信蘇子軒是與李乘風合夥來騙他的,也不信李乘風這樣的人雙科成績都是甲等。

    「宇翔,李乘風已是十二衛府選中之人,我是奉命專程前來宣告,你如此強來,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任意擊殺擊傷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宋子軒見宇翔依然不賣帳,趕忙大聲呵斥。

    蘇子軒如此一說果然有些效果,宇家的家兵們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輕舉妄動。

    「都別怕,就算這小子是雙甲之士,那他現在也沒被正式任職。殺一兩個小吏,我宇家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都給我上,出了事有少爺我擔著。」此時宇翔已不顧一切的動了殺機。

    受宇翔話語的影響,宇家的家兵重新圍了上來,步步緊逼。李乘風也看出了宇翔的殺意,於是緊握手中的長劍與蘇子軒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宇翔抽出自己的佩刀,惡狠狠道:「無關人等都給本少爺滾,包括你蘇子軒,你不過是個八品副尉,一會兒動起手來別怪我手中的刀不長眼。」

    「私自斬殺朝廷命官乃大罪,我蘇子軒盡忠朝廷,定不會讓你得逞。」蘇子軒提矛決意站在李乘風一邊,力戰到底。

    「好,本少爺早就看你也不過眼,今天連你一起宰。」宇翔揮刀擺出架勢準備出手。

    李乘風哪裡知道宇翔居然如此蠻橫,與蘇子軒互相背靠背朝府門退去。他知道憑自己的武藝自保還可以,但是要保護素素,那就十分困難了。李乘風此時只恨自己沒有琢磨研究幾套群傷的招式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黑影閃電般從天而降,墜入四個宇家兵中間,其速度比李乘風的疾風突進還要快上一籌。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把泛著著藍光的劈水刀,以此人為中心畫出一刀完美的藍色圓圈。

    剎那間四個慘哼聲起,那四名家兵但凡胸口或是小腹被藍色圓圈劃到,全部喋血倒地,再也爬不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人一出手便直接殺了四個人,其刀法無論速度,力量,角度都恰到好處。引得周邊所有人尖叫著散開。

    來者昂首挺立,灰髮飄動,刀指宇翔:「我看誰敢殺我大隋雙甲之士。」

    「老將軍!」無論是刀法還是身形,蘇子軒立刻認出來是左翊衛府大將軍來護兒。

    緊接著左翊衛幾十名禁軍趕到,立刻將李府周邊隔離,將宇家兵圍了起來。

    「還不給老夫放下兵器!」來護兒撚鬚怒叱道。

    「放下兵器!」周圍的左翊衛禁軍官兵齊聲呵斥。

    此時宇家兵們跟丟了魂一般,紛紛耷拉著腦袋丟掉手中兵器。

    「哼,老夫已經許久沒有跟人動手,今天沒想到碰到你們這些個膽大妄為之徒,竟敢行兇傷害我大隋命官。我看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這換早幾年。老夫一定讓你們全都身首異處。」來護兒繼續怒叱,緩緩收起已褪去藍光的劈水刀。

    「老將軍,這是誤會,我等並不知道李乘風已入選十二衛府。」見形勢一下子翻了個個兒,宇翔立刻變了口氣。

    「哼,誤會?翔將軍,那麼老夫現在說李乘風已是十二衛府的人,你信否?」來護兒頭頸微微斜向宇翔,沒好語道。

    「信,信,下官自當信服……」有衛府大將軍替李乘風出頭,無論宇翔有多麼蠻橫,也不得不低頭。

    「來啊,除宇翔之外,給我將這些尋釁滋事的宵小全部逮捕,送入大牢。」來護兒一聲令下。周圍的左翊衛官兵紛紛上前將宇家兵們五花大綁起來,並將四具屍身拖走。

    「宇翔,知法犯法,命你回家思過。今日之事我定知會聖上。」

    宇翔聽罷趕忙謝罪,在周圍百姓的一片哄鬧聲中,獨自一人低頭迅速離開李府。

    「老將軍,宇翔仗著宇家一門在朝廷權大勢大,作惡多端,今日之事乃是死罪,為何不把他也投入大牢?」看著迅速遠去的背影,蘇子軒心裡恨得直癢癢。

    「小軒啊,他宇家父子四人,獨佔十二衛府中的四府。此次隨陛下南下揚州,隨行護駕兵馬中半數以上,都在他宇家手上。此時狼煙四起,賊兵起義不斷,我若治了宇翔的罪,更或者當即處決宇翔,那豈不是逼著他宇家造反?現如今時局不穩,當以大局為重啊。」來護兒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將軍所言甚是。」蘇子軒雖對權傾朝野的宇家恨得咬牙切齒,但此時他明白來護兒老將軍說的對,宇家現在在朝廷中勢力極大,宇翔乃當朝左衛大將軍宇述的長孫,右衛大將軍宇化及的獨子。殺了他必然會引起宇家的不滿,恐掀起軒然大波。

    「小風覺得老夫如此處理如何?」來護兒臉上殺氣盡退,和藹的詢問其李乘風的意見。

    「全聽老將軍安排,在下覺得老將軍此事處理的恰到好處。」李乘風心想:這一聲「小風」顯然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難得你這老頭兒看的起小爺,以後榮華富貴的日子全靠你啦。

    「哈哈,果然識大體。」不用說來護兒對李乘風相當滿意。

    「老將軍請進府說話,素素,趕緊泡茶。」李乘風繼續拍著馬屁。

    到大堂內坐定,一口茶下肚,來護兒緩緩道:「乘風不用客氣,按律,凡我大隋獲雙甲等地的考生,考官要登門造訪,我也是按規矩辦事。」

    說完來護兒又觀察了下李府堂內的上上下下,一片衰敗落魄的樣子,微微皺眉道:「早聞你父也是個忠烈之士,兩袖清風,想不到你李家居然如此勤儉。

    「老將軍,乘風父親生前就是常年在外替朝廷拚殺,沒有什麼積蓄。戰死高麗之後,乘風一直就沒有拿到過足額撫恤,前幾年又沒入選十二衛府,無法繼承爵位拿俸祿。乘風家已經家徒四壁多時了。」蘇子軒無奈的解釋道。

    「為何不發撫恤金?我大隋將士後嗣都可得到朝廷的撫恤。」

    「老將軍有所不知,朝廷的錢早就被那些奸臣扣下,蠱惑著陛下四處巡遊了。」

    「這幫混賬,老夫定要理會此事,早晚把這些禍亂國家之人統統劈了。」來護兒早就對朝中一些只會耍嘴皮子的奸臣不滿,現在聽說這些人居然扣軍隊的錢,那更是憤怒至極。

    啪一聲,一定黃橙橙的金子落在桌子上,足有十兩。

    來護兒十分大度道:「你李家該得的撫恤,老夫自然會為你爭取。這錠金子你先收下,置辦些衣服,明日十二衛府會開宴望江樓,宴請本次入選十二衛府的考生。乘風一定準時參加。老夫還有很多公務,就先告辭了。」

    「老將軍,這怎麼使得?」李乘風當然要假意客套一番,實際上他恨不得趕忙把這錠金子收入懷裡。

    「唉,切莫推辭,就當朝廷對你李家的一點補償吧。」說完便洒然上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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