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的腦袋當然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突然結果,只不過本著對危險的警覺其腳掌還是本能的朝著身後退了幾步,停頓小片刻之後再度朝後挪了幾個小步。直到身體貼靠住冰冷的石壁,柳寒這才避無可避的停下腳步。雖然他知道這個七分美艷三分冰冷的美女若是真要發飆殺掉自己,那麼自己的這些舉動明顯是沒有半點實質性的作用。只是在垂死掙扎的狀態之下,任誰都是會覺得與死亡拉開一點距離便是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柳寒很不喜歡這種被動的狀態,然而卻沒有任何抗拒的辦法。雖然若是赫陽出面事情無疑會好解決一點,不過擔心節外生枝的狀況出現,不到柳寒遇到生命危險這些萬不得已的情況發生,赫陽的氣息便是會一直保持沉寂。
靈動的桃花眸子緩緩下移,女子怔怔的看著自己因為衣不遮體而幾乎完全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膚,嬌軀輕輕一顫之後,溫白如玉的皮膚竟是泛起了一圈圈紅潤的誘人光澤,如同一顆從裡到外都徹底熟透的飽滿桃子,白裡透紅的色彩足以謀殺一大部分獸性大發男人的通紅眼球。只不過讓柳寒極為詫異的,卻是眼前這個從骨子裡都透著美艷的女子,在見到自己半裸的狀態之後竟是未曾像尋常女子一般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隨後不顧一切都要將眼前這個傢伙活生生的碎屍萬段,相反她只是極其平淡的伸出修長的纖手,將身旁散落的凌亂衣服整理了一下蓋到胸前,旋即靈動的瞳孔抬起,看著心頭發緊的柳寒,紅唇貝齒一張一合,彷彿是要發出什麼意義不明的聲音一般。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幫你治療而已。療傷藥在這裡,若是你信不過我,那麼我便將藥給你,你自己來,我迴避。」女子的舉動,稀鬆平常,然而在驚弓之鳥般的柳寒眼球之中,卻是如此的驚心動魄。手掌高高舉起小白玉瓶,口齒努力保持清晰的解釋道。不管這些解釋多麼蒼白,勢單力薄的柳寒都是要極力洗刷自己的嫌疑。
「你是煉藥師?」黛眉微蹙,女子銀白的牙齒輕輕一碰,強忍著盤旋於胸口的酸麻疼痛,俏臉蒼白的低聲問道。方纔的戰鬥,雖然葉林出於對銀河七子的忌憚並未對自己下殺手,不過卻依然是極為陰毒的將一些猩紅血氣打入了自己的胸口,隨後那些血氣竟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剛剛進入毛孔便直接順著筋絡嵌入了骨髓之中。去除起來很是麻煩。至少以她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將這深入骨髓的毒物徹底祛除。
葉林的目的很明確,讓她暫時失去戰鬥力,從而對他的行動起不到任何干擾作用。這種擊之不殺的手段,火候拿捏的恰如其分,也著實能夠噁心到人。同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女子在看到自己****的上半身之後,也才沒有立即上前拍死這個少年。否則一旦因為強行用力而導致身子留下後遺症,那便是太過於得不償失了。銀河七子每個人都是有著重務在身,當然不可能因為這麼一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傢伙壞了大事。
「不是,不過這東西應該可以對你的傷口起一些作用。你用了就知道。」淡淡的搖了搖頭,見到女子也沒有要對自己動手的意圖,柳寒心頭終於是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不過腳掌卻依然很是謹慎的保持原位,他猜不透這女人的心思,如果就這麼傻乎乎的接過人家假意拋來的橄欖枝,說不定就走入了死套子。一直掙扎在從底層向上攀爬的過程中與無數人勾心鬥角的柳寒對強者的心念很敏感,尤其這個強大的很離譜的強者同時還是一個容貌楚楚動人到讓人窒息的女子。小心慎重的感覺不自覺就翻倍。每一句話都是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目光在柳寒身上停頓了片刻,在確定前者的實力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之後,女子靈動的眸子閃爍著一些不明的意味,深思了片刻,紅潤小嘴輕輕張開,歎了口氣,無奈的道:「我身子動不了,自己沒辦法塗藥,你過來幫我一下。」
「不過你的手要是敢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我哪怕頂著後遺症的危險,都是要挑斷你的手筋腳筋。」頓了頓,女子緊接著又平靜的補充了一句。口氣平淡卻極為刺耳。實在讓柳寒的心頭有些難做。貌似當初莞兒和白璃對待厭惡的人雖然沒什麼好臉色,不過卻沒撂過什麼狠話吧。
「送佛送到西吧,雖然銀河七子的手段的確挺狠,不過對於有恩情之人卻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只要不毛手毛腳,我保證你毫髮無損。」就在柳寒左右為難之時,赫陽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只要她不會突然暴走幹掉我就行了。」心中對這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始終有著揮之不去的忌憚,柳寒無奈的歎了口氣,手捧著小瓶子,步伐有些忐忑的朝著皮膚在日光照耀下更加細白的女子走去,每一步都舉步維艱,而面前的女子好像是看出了柳寒的小心,歎了口氣,修長的睫毛竟然是緩緩合下,悅耳的音調,有些輕微顫抖的道:「不要拖拖拉拉,快點上藥。」
喉頭再度一陣翻滾,見到前者如此乾脆利落,柳寒也是不再拖延,搔了搔頭,步伐突然加快,不管怎麼說,女子美眸閉上之後的確是讓柳寒心中的壓抑感覺多少消散了一些,手掌緩緩上移,將那凌亂的衣服再度解開,頓時,彈性十足的兩團聖潔女峰,便是比之前更為清晰的跳了出來,毫無瑕疵的潔白,白晃晃的衝擊著柳寒的視線。
「少看!辦正事!」玉兔猶如脫籠般毫無遮攔的蹦跳出來,女子的耳垂也是難以抑制的染上一抹嫩粉顏色,嬌軀微微顫抖,渾身不由自主的燥熱,讓她頓時有些慌亂的急喊出聲。
苦笑了一聲,柳寒並未出言辯駁什麼,視線看向那猙獰的傷口,將膏藥在手心塗抹均勻,隨後便是朝著女子那距離飽滿的胸脯只有寸許距離的傷口貼了上去,柳寒的舉動小心的很,手掌也是沒有出格的舉動,雖然在塗抹膏藥的時候免不了有著一些讓女子面紅耳赤的摩擦,不過總體來說,她對柳寒的敵意,卻是因為後者沒有乘人之危的舉動,略微消散了一些。
膏藥在外翻的傷口之處滑過,起初有著一些刺痛,不過緊接著便是一陣極為奇異的涼爽感覺傳入身體。猙獰的傷口,也是在這涼爽感覺瀰漫開後,以驚人的速度快速修復著。不出片刻,竟然是連一點傷痕都是沒有留下。柔嫩的彷彿可以擠出水來的肌膚,完好如初。
「呼。」
藥力傳入體內,一股奇異的力量,竟然是直接將那固留在骨髓之中的猩紅毒氣硬生生的逼了出來,光潔的額頭略微滲出一些香汗,女子小嘴張開,一股紅色的氣體從頓時脫口而出,隨即緩緩上升,將頭頂凸出的堅硬石壁,腐蝕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窪。
黑氣離體而去,女子終於是鬆了口氣,纖手微微翻動,微瞇的美眸,竟然是想要對柳寒動一些額外的心思。方纔的膏藥,她當然是再熟悉不過,九轉回元丹,就連她那個位面都是難得一見的稀奇藥材,如今卻是出現在一個實力低的不堪入目的小傢伙身上,這種幾乎是處於兩個極端的狀況碰到一起,若是沒有貓膩,那便是有些太過於虛假了。
然而就在女子手掌剛欲有所行動之時,一襲寬大的衣袍,卻是突然從其背後探出,旋即緩緩披到了她的身上,少年帶著關切的輕言輕語,讓女子的嬌軀,頓時一僵。
「傷口處理好了。我知道你對這藥材的來源很好奇,不過你不必多此一舉詢問什麼,我也什麼都不會說。若是你不介意,就在此處徹底養好身子再走,若是不便,那我也不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