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寒的安撫,將心中的陰霾稍稍清掃了一些的莞兒,隨後嗔紅著臉頰,急忙掙脫了柳寒的懷抱。
感受懷中柔軟的離去,柳寒心頭頓時惋惜的歎了口氣,而後嘴角卻是淺笑一聲道:「怎樣,好些了吧。」
「嗯。好了許多。」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慕容莞兒心中,竟是有些後悔這麼早掙脫那個頗為溫暖的懷抱。不過這種念頭剛一出現,便是被她有些慌亂的壓了下去。
「那走吧。今天我們的交手,拖延的時間也有些長了。」朝著門口努了努嘴,柳寒微笑道,隨後便是陪著慕容莞兒,朝著門口行了出去。
或許是方才突然出現的旖旎一幕,一路上,兩人都是頗為尷尬的沒有找到一個話題,彆扭的走姿,也是和以往的落落大方反差極大。而更為誇張的是,僅僅百米的路程,兩人卻是硬生生的走了十幾分鐘。
直到走到分離的三岔路口,柳寒有些緊張的心中,終於是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
「那我先走了。」美眸悄悄閃動,慕容莞兒輕聲道別。
柳寒嘴角泛起一絲溫和的弧度,隨後在少女有些不捨的眼眸之中,點了點頭。而就在他剛欲轉身之際,一道因為嫉妒而襯托的有些凶狠的聲音,卻是從一旁,突兀的響了起來。
嘴角微微上揚,這道熟悉至極的聲音,柳寒當然是熟悉不過了。
「你難道以為,脫離了賤奴身份,你就不是一條狗了麼?」雙眼因為妒意而變得通紅,慕容離嘴角不時的抽搐著,腳步重重踩踏地面,朝著柳寒快步走來。
「你想幹什麼?」看到不懷好意的慕容離,慕容莞兒一怔,隨即卻是有些憤怒的叱道。
「你不用管!」小臉因為慕容莞兒對柳寒的包庇而更加猙獰,慕容離心頭的妒火,似乎隨時便要噴湧而出,狠狠一剮柳寒,怒道:「有本事,就從莞兒後面滾出來!陪老子正正經經的打一場,否則,以後就給我離莞兒遠一點!」
俏臉因為慕容離的怒喝微微一變,慕容莞兒剛欲再度出言,卻被柳寒揮手制止了下來。而後,淡淡的看著有些張狂的慕容離,笑道:「來吧。」
見到柳寒答應的如此乾脆,慕容離一陣愣神,隨即心底卻是偷偷竊喜起來。之前他還有些擔心,柳寒會厚著臉皮拒絕自己的激將法,而且在慕容莞兒面前,他也不好直接對柳寒動手。然而如今,這柳寒卻是自己主動站了出來。這種在他看來極為愚蠢的舉動,自然是讓他心底的笑意,緩緩擴大。
而看到在這路口劍拔弩張的兩人,偶爾有一些路過的家族少年,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目光錯愕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難道這兩人,要幹架?
目不斜視的看著眼前的柳寒,慕容離手掌一抖,一根金色鐵棒頓時從其手中浮現而出,在鐵棒週身,因為慕容離靈氣的灌入,隱隱有著些許辟啪的雷鳴之聲,從中傳了出來。
慕容離現在很有自信,因為他的實力,已經穩穩的提升到了靈徒二階的層次,這種依靠自己一步步爬上來的能力,自然比那依靠外物刺激的黃猛凶狠了不少。而且他所拿的兵器,還是精鐵打製的二階兵器,精鐵的特殊能力,便是可以使擁有者的攻擊,在原有的層次上變得更為恐怖生猛,再結合自己本身修煉的雷電功法,他幾乎已經看到,眼前的柳寒,倒在自己腳下跪地求饒的畫面。
不過除去私仇之外,慕容離卻也是想到了柳寒前幾日所表現出來的驚天逆轉,那個時候,柳寒本身爆發的強橫實力,至今都是讓他心有餘悸,只是不知為何,在柳寒表現出驚人天賦之後,慕容錦兒卻是減少了對柳寒的殺意。這有些莫名其妙的改變,自然是慕容離沒有辦法理解的。
因而,頗有些自以為是的他,便私自決定,一旦有機會,不殺掉柳寒,也至少要讓他,成為一個廢人。
望著一臉獰笑的慕容離,柳寒無奈的搖了搖頭,袖袍一動,黑色匕首頓時便被其牽引了出來。礙於慕容莞兒的面子,他其實對慕容離一直很忍讓了,不過如今,既然人家湊上臉上找抽,那麼自己,也沒必要忍下去了。
「受死吧,小子!」
手中長棍一甩,慕容離身形暴沖而來,在距離柳寒僅有半尺之時,那金色棒子的棍頭,直接毫不猶豫的對準柳寒的腦袋砸了下來。這種凶狠的打法,很明顯是要奪走柳寒的性命。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壓迫風壓,柳寒不慌不忙,身形一閃,迅速的躲過了慕容離的用力一擊。
「蓬!」
一擊落空,長棍狠狠砸在腳下的地板之上,頓時間,青石碎成粉末,強大的破壞力,讓的圍觀的眾人,嘴角都是狠狠一抽。這要是砸在腦袋上,不開花才怪。
臉色陰沉如水,慕容離托起長棍,不依不饒的繼續黏了上去。棍尖帶著淡淡的雷鳴之聲,在空氣中揮動,摔出一連串鞭炮般的破風之聲。
「砰。」「砰。」「砰。」
過道之中,被吸引的人越來越多。一雙雙睜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激烈打成一團的兩人。而在那場地之中,銀色的雷鳴之力與紫色的自然之力相互交錯,給人一種頗為繚亂的視覺效果,清脆的兵器撞擊聲音,震得人耳膜發疼。
一旁,慕容莞兒纖手捂著嘴巴,心中卻是有些失神。原來方纔她和柳寒的切磋,柳寒對自己,並沒有使出全部力量。
場中的戰鬥,在持續了不久之後,便是有了一些輕微的偏差,只見那前期一直因為主動攻擊而佔據大半優勢的慕容離,卻是因為靈氣的過度消耗而漸漸體力不支。反觀柳寒,卻是一直保持著防禦的姿態,臉龐之上,並沒有多少明顯變化。
「鐺!」
手掌微微一震,柳寒手中的匕首,突然滲出了一些濃郁的紫色氣息。而後穿過慕容離那負隅頑抗般的防護罩,將其兵器,狠狠的擊飛了出去。
隨著兵器脫手,慕容離腳跟一軟,頓時有些虛脫的癱倒在地。待其滿臉震驚的抬起頭顱之時,一柄漆黑如墨的匕首,卻是順著他眼睛的方向,緩緩的靠了過來。
「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