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紙條 文 / 庚辛(書坊)
清東陵的雪夜,除了陰森寒冷之外,更有那若有若無的北風呼嘯鬼嚎之聲,讓人心裡聽著直發毛,王麻子凍得直哆嗦,他瞧見吳敵和鐵掌飄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心裡直嘀咕這有功夫的和沒功夫的人就是兩樣,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好在,鐵掌飄繞到第一個神道岔口時,拐了個彎朝著定陵咸豐皇帝的陵墓走去,黑暗之中這些寶城如同巍峨的雪地巨人一樣高高聳立,幾百年來,他們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在此經過,更不知道瞧見了多少人在此炸開了他們的城垣,掏出了裡面的驚天財富。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為了一個利字,不知道多少人的貪婪和**在陽光底下暴露得體無完膚。
穿過定陵之後,鐵掌飄走到清東陵最外圍的風水牆前時,說:「你們到這裡等會,我去取些東西就來,咱們連夜趕去遵化城裡」,說著,鐵掌飄一個鷂子翻身,消失在風水牆上。
王麻子只差沒氣炸了,嘴裡直罵:「不帶這樣玩人的,這鐵掌飄是典型的打擊報復,直接說事不就完了嘛,幹嘛要對我這樣一個不會功夫的人下手,這tm被凍死比被打死還難受啊」。
吳敵也是暗皺眉頭,心說這鐵掌飄怨念太大,用這種手段來發洩自己的怨恨,真是沒有江湖大俠的風範,不說也罷。
不多時,鐵掌飄再次從風水牆外翻了進來,丟給吳敵和王麻子一人一件大棉襖,冷聲說道:「麻子臉,以後你再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小心我撕爛你那張嘴,德行」。
手捧著厚厚的棉襖,王麻子和吳敵只感覺心裡暖暖的,鐵掌飄這張臉看上去也沒那麼可惡了,這些江湖大俠還真是怪,凡事都不說個明白,總是讓人心生誤會,難不成趙三全那邊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嗎?
這個疑問一直還旋在吳敵的心頭,想問,可是見到鐵掌飄那張冷臉之後又壓在了心底,幾人出了清東陵後,一輛科魯茲停在了門口,從車上挪下來了一個體型彪悍的年輕人,瞧那身板,一看就是練家子,又看那眉宇間的氣質,和鐵掌飄神似,應該是他的兒子。
這年輕人下車後和吳敵握了個手,自我介紹說他叫做富爾岱,王麻子當時就笑了,說:「小老弟,你叫富爾岱,那你爸叫什麼呢?」
「富康」,富爾岱咧嘴一笑。
王麻子當場就哈哈大笑起來,吳敵也是一樂,心想這富家人取名字還真是有意思,老子是輛國產車的名字,兒子叫做富二代的諧音,結果天不遂人願,富爾岱開著富康,怎麼樣也成不了富二代。
富爾岱明白王麻子和吳敵在笑什麼,並不為意,反而拉住吳敵悄悄的說:「是你把我爸給干翻了?太牛逼了,這些年能夠贏我爸的人,在北方道上不超過五指之數」。
吳敵連說僥倖,又問:「你們家和趙彤家裡是什麼關係?趙老爺子能夠請動鐵掌飄,肯定關係不一般吧」。
「這個,是……」,富爾岱眉飛色舞,正準備抖抖料,站在車前的富康忽然冷哼道:「爾岱,還不快開車……」。
「哎,我知道了」,富爾岱吐吐舌頭說:「你們去了就知道了,反正這關係很混亂」。
混亂?
吳敵摸著腦袋,心想到底該有多混亂呢?
科魯茲一路飛馳,半個小時之後便來到了遵化城裡,雖然這些年經濟的發展導致城市舊貌換新顏,可是從那些依稀斑駁的古建築之中依然能夠見到昔日古城的繁華舊貌與底蘊,到底是化名城,不是蓋的。
在城裡穿插了一陣之後,科魯茲最後停在了西街一個叫做「精品齋」的古玩店前停下,富爾岱帶著大家走下科魯茲敲開了精品齋的大門,這扇大門是用木板依次排序組成的隔門,後面用門閂給擋了起來。
不多時,門後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呀,三更半夜的有什麼事?」。
「是我,富爾岱,我和我爸一起前來拜訪老東家,還請開門」,富爾岱恭敬的喊道。
「卡嚓」一聲,門板被從中拆下一塊,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藉著依稀的燈光能夠看見這張臉清秀美麗,和趙彤格外神似,要說區別的話,便是多了一份女孩子的秀麗。
「你是趙彤的什麼人?」,吳敵問道。
「妹妹,你們快進來吧,爺爺在客廳裡等著呢」,女孩小聲回了一句,讓開了一條道。
幾人魚躍而入,在吳敵和這女孩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女孩突然塞了一張小紙條到吳敵的手裡,吳敵疑惑不解,朝著這女孩望了望,卻招來她那美麗的大眼睛一眨,看來這紙條裡多半有什麼難言之隱,想到這裡,吳敵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朝著裡面走去。
這座精品齋佔地廣闊,成長方形佈局,穿過大堂之後,中間是一座長長的走廊,四周亭台樓榭,假山池水疊嶂,在白雪的覆蓋之下,冷清中透露出點點生機,待進入客廳中後,一個身材瘦削的老人坐在客廳中央的黃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那身錦緞黃馬褂存托得他氣質不凡,一雙虎目裡精光閃閃,顯然也是一個練家子,正是那趙三全。
富康雙手抱拳,拱手作揖:「老東家,富康沒能阻擋住他們,所以便帶他們到此處來了」。
趙三全差人看座,先前開門的那女孩子端上了一壺好茶給人泡上之後,他才說:「自古英雄出少年,這麼年輕就能夠贏得鐵掌飄富康,假以時日可是大有作為啊」。
吳敵說:「多謝老爺子誇獎,我實乃僥倖贏得,不提也罷,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相信老爺子也清楚,咱就開門見山了,還請老爺子能夠讓趙彤把張教授的筆記給我,事關國家財富,請您理解」。
趙三全說:「小伙子,筆記的事情倒是好說,只是在給你之前,我很想問一問你,你認為你阻止住那些盜墓賊的把握到底會有多大?」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能說盡全力,聽天命吧」,吳敵頷首道。
「聽天命?」,趙三全古怪的笑了笑又說:「那你知道不知道,為了阻止你們前來,我在這遵化城裡又佈置了多少的暗線?要知道,這些暗線可是不比那些盜墓賊的身手差啊」。
「什麼!」
吳敵暗道,照趙三全的話來說,富康不過是他佈置的一顆棋子而已,那麼富康之所以在酒裡下藥,不過是為了削弱大家的實力,就算是吐露了真正的信息給自己也不足為懼,因為這遵化城裡同樣有著一張大網在等著自己往裡鑽,照這麼說來,豈不是香腸和陳惠進入到這遵化城裡也危險了?